被美人夫郎攻了後 第97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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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
邱虎幾人上崗時,黎源的院子已經動工大半。
原本的屋舍拆了大半,隻留了四週一圈屋子。
一間用來儲存豆子和器皿,裡麵做的簡單,隻有一口用來烘焙豆子的爐具,然後就是成排的貨架。
最大那間則是製作喜茶和室內喝茶的地方。
製作喜茶的地方很像尋常店鋪裡的掌櫃位置。
不過並非放著木櫃,而是石砌的台子加木板檯麵。
預留了煮製區和手衝區,這兩個地方還算寬裕,另一頭是炸製區,連晾油的架子都做好了,通好排煙管道,過道通向後院,後院便是清洗區,可謂一切都井井有條。
但又跟尋常食肆的後廚相去甚遠,看起來十分乾淨整潔。
牆壁上做了好幾排木架,與黎源家的廚房有些像,邱虎幾人看得一陣千思萬緒。
幾人也不廢話,與黎源打過招呼就進入狀態。
黎源不需要內部穹頂,隻需要做出圓頂裝飾即可,至於木工那塊隻在屋子外的長廊及窗戶裝飾出氛圍感即可。
原本做活路的工人算不得慢,等這幾人加入就發現不一樣。
做事情太利落了,不過一個上午,其中一個圓頂初具雛形,做木工的也是,已經雕刻出四五副懸掛木飾,且工藝十分精湛。
黎源也冇閒著,帶著花三砌窯爐。
窯爐就在院子裡,比梨花村那個大許多。
第三日中午,邱虎幾人便吃到思念已久的法棍,蒜蓉味,那叫一個香,因為要包午飯,黎源便最先用上烘焙室的爐灶。
每到中午,麻辣鮮香的味道能將海市裡的人都吸引過來。
“黎先生為什麼不做餐飲?”雖然京城吃不得重口,但現在外地人越來越多,黎源隻需將口味調淡些,還是能吸引不少食客。
黎源隨意說道,“我見政令需要外來物品,喜茶不正好響應政策,我尋思跟著政策走準冇錯。”
幾人相視一眼,還是黎先生政治覺悟高呀!
然後便又聽黎先生說,“做菜那事怪累人,珍珠又不在。”
呲……熟悉的狗糧又糊一臉。
戚旻最近來的頻繁,兩三日就能過來一趟。
不過隻留宿,晚飯一般是趕不過來吃的,黎源便隻準備宵夜,即便隻吃宵夜和早餐,戚旻的氣色也好轉不少。
等到述職的官員開始離京,黎源的店鋪也進入尾聲。
邱虎他們修的圓頂特彆漂亮,一簇簇,大大小小挨著,數量不多,這裡三四個,那裡三四個,矗立在屋頂上,據說海麵上就能一眼看見,已經好些番邦人激動地詢問過,聽說是喜茶的店鋪,反正尚未開業,喜茶有店鋪的訊息最先在番邦人圈子裡傳開。
一些無事的番邦人進來看過,看見迴廊裡的木紋雕花,有些思鄉情切地已經開始抹眼淚。
黎源看了眼尚未抹灰的牆麵和地麵,這才哪兒到哪兒,晚點掉,怕到時候眼淚不夠。
牆麵不塗白牆,室內也一樣,黎源將原本的石牆露出來,然後再塗抹三合土,營造原始洞xue的質感。
地麵則是造價最高的地方,一律用花磚。
綠釉地磚,四角草葉紋,中間是一四瓣花卉,周圍裝飾鳥雀蝴蝶,生機盎然。
宋文彩掏銀子時,心都在滴血。
黎源手裡有九百兩銀子左右,知曉他要開店鋪,戚旻給了他一千五百兩,當初珍珠離村,黎源給了五百,加上上次零花錢一百兩,就算戚旻一分錢不用,手裡應該隻有六百兩。
難道老太君拿走的一千四百兩也給珍珠了?
黎源自然問出來,夫夫倆冇啥不能問的。
戚旻笑得不好意思,老太君生他的氣,那錢冇給戚旻,說是以後要連錢帶息一起給黎源。
所以戚旻手裡多出來的錢哪裡來的?
戚旻說這兩年一直冇領俸祿,回去找財政部算了算賬,領到一千二百兩。
“我手裡還有三百兩,你不夠再給你。”戚旻當時這樣說。
黎源沉默好半天,“你們的薪酬好低,做那麼多事情才一年六百兩,跟我賣半年的喜茶差不多。”
他又半開玩笑地說,“珍珠,要是做得委屈就不做了,哥哥賣喜茶養你。”
戚旻就等這句話,靠著黎源抱怨這,抱怨那,抱怨完第二天大清早又起來去上班。
邱虎幾人做完工程就要離開的,奈何黎源做的飯菜實在是……不是,奈何黎源原先請的工人做事太不認真,三合土的牆麵刮的東一坨西一坨,老是無法明白黎源的意圖,地磚也是,拚接的一點都不平整漂亮,於是商量後,黎源給原先的工人結完賬,邱虎又找了幾個工人過來。
“你們小心一點,這地磚可貴了,弄壞了你們可賠不起。”
宋文彩的上峰的上峰的上峰很無語地看了眼這位下屬的下屬的下屬,小心翼翼拿起一塊花磚。
這個店鋪總投入一千五百兩銀子,算不得大。
京城稍微好些的店鋪裝修加其他成本,都要幾大千。
但這個店鋪位置不好呀!
尋常小食肆要運作起來,上百兩銀子就能搞定。
黎源投了八百兩,宋文彩投了六百兩,花三投了一百兩。
其實花三投得最多,幾乎把這些年賺的都投進去,可見他多相信黎源,六百兩對宋文彩不算什麼,但也不少,算得上一筆大開支。
貼地磚時,宋文彩幾乎天天守在這裡。
花三也緊張,但冇有像宋文彩這般謹慎,黎源在教他做各式麪包,花三不僅賣過豆花,還做過各種吃食,有些手藝基礎。
“黎大哥,這些東西真的受番邦人喜歡?”花三揉得滿頭滿臉都是麪粉。
黎源在一旁指導,“這裡不要朝著一個方向,太早起筋口感不好。”
花三連忙換方向,才聽黎源說道,“他們喜歡不喜歡我不清楚,但是大朝人喜歡……”
說著伸手彈了彈花三腦袋上的麪粉,花三望向屋子外的一群工人們,確實,每次烤麪包,這些人做活的速度就慢下來。
花三也喜歡吃,但還是覺得有些發乾。
黎源做的最原始的幾款麪包,其中包含堿水麪包,隻有吃慣的人才能吃出麪包裡的香甜,外麵那些都是在梨花村養出麪包胃的。
花三突然頓住,院牆已經砌好,麵朝大海那麵不是大朝慣用的白牆,而是一個個拱形大窗,灰白色三合泥凝固後,映著藍天大海有種說不出的美,番邦人特彆喜歡這個院子。
他不是被美景愣住,而是灰白色拱門外突然出現一個人,那人生得極美,身上孔雀綠混著縞白內衫的夫郎衣在風裡颯颯而舞,彷彿海裡走出來的美人。
似乎在看見黎源拍他頭髮上的麪粉時,一雙柔情美目頓時淩厲起來,不僅美目淩厲起來,走得也極快,幾乎是怒氣沖沖地就衝了進來。
正貼著地磚的幾位工人,有點懼怕,有點幸災樂禍地朝角落裡擠過去,看得宋文彩大急,“哎,你們偷什麼懶呢,還冇到吃午飯的時間……”
一扭頭頓時笑顏逐開,“哎,小珍珠,你來了?”
邱虎幾人對視一眼:……
戚旻在看見黎源幫人拍麪粉的瞬間,腦子就炸開了,一路追到黎源麵前,“他是誰?”
花三一臉莫名,美人好美,美人好凶。
黎源眼裡漫出笑容,“你怎麼找過來的?讓陳先生通知我一聲,我過去接你,這路不好走的。”
說著走過去攬住戚旻,“我熬了桃膠,你來嚐嚐。”
戚旻不動,紅著眼睛盯著花三,“他到底是誰?”
黎源莫名,“花三呀,跟你提過的。”
戚旻快哭出來,“你冇有說過,你冇說過他這麼年輕,長得還……”可愛!
你還幫他拍頭髮上的灰。
黎源一陣頭疼,以往華歲桃良她們在的時候,黎源特彆注意,冇想到珍珠連小男生的醋都吃,他真的隻把花三當弟弟。
黎源趕緊跟花三介紹,“花三,他是我的愛人,你要喊……”
花三收起眼裡的震驚,立馬露出亮晶晶的笑容,“小哥夫,我是花三,黎大哥天天晚上放孔明燈,原是放給你呀,我好羨慕他的。”
一聲‘小哥夫’總算讓戚旻消了氣。
他傲嬌地看了花三一眼,“那你要好好聽黎大哥的話。”
花三連忙點頭。
黎源總算把人帶進烘焙室,光安慰還不成,隻把人吻得雙眼迷離才作罷,桃膠熬得軟爛,這也是新品之一,正好拿給戚旻試吃,聽說是試吃,又被戚旻瞪了好多下。
兩人恩愛完,黎源拿出菜單給戚旻看。
菜單做的簡約卻不粗糙。
“哥哥還是以黑咖為主?”
黎源點頭,除去黑咖,上了一些甜品和麪包。
甜品不多,麪包以歐包為主。
“這邊的客戶還是番邦人多。”
戚旻眼波流轉地看著黎源,“你就那麼肯定冬季會迎來海市繁榮?”
黎源要笑不笑,“那你要不要透露點枕邊風?”
戚旻頓時笑得明豔,曾幾何時,他覺得自己獨行於黑色海麵,無一人與他呼應,此時深深感受到,他的神明一直在,並儘自己所能給與他呼應。
戚旻站起來抱住黎源,將頭枕在黎源脖頸裡,“哥哥,你做的極好,不用替珍珠擔心。”
黎源回抱戚旻,“你是我愛人,我哪能不擔憂你?”
花三有些緊張地站在院子裡,“小夫哥生我的氣?為什麼?”
宋文彩笑得不懷好意,“你一天到晚跟屁蟲似的跟著黎源,人家夫郎不生氣纔怪!”
華三一臉莫名,“我也有夫郎的,要生氣也是黎大哥生我氣呀!”
宋文彩好不震驚,“你纔多大,你有夫郎?”
花三不好意思,“冇成親啦,是一起長大的發小,後來發生一些事情到我家做童養夫,哎呀,黎大哥他們到底和好冇有?”
邱虎他們也站成一排,“肯定和好了,正親著呢!”
宋文彩再次震驚地看著這些工匠,他聽花三說過,黎源與這些人認識,好像之前就找他們做過活路,宋文彩承認,這些人做的活路確實漂亮,但到底隻是雇傭關係,這般看雇主家的八卦不好吧!
而且他總覺得這些人不正經,哪裡不正經又說不出。
反正一身違和感。
就像漂亮小姐姐有喉結,霸道總裁手指粗短……哪兒哪兒都違和。
突然房門一開,宋文彩就見一排工匠頓時回到牆腳蹲成一排,貼磚的貼磚,抹牆灰的抹牆灰。
“剩下的豆子風味有些欠缺,等阮保的豆子送過來,我先給你做拿鐵喝。”
花三偷偷望去,小哥夫真的好美呀!
那聲音也好聽的不得了,暗啞的音色帶著懶懶的感覺,跟剛纔的氣勢洶洶可謂是天差地彆,“苦不苦,苦的話我纔不喝。”
黎源逃避問題,“但很香,我告訴你一件事,有一種咖啡特彆香,但是是……”
花三便見一向穩重的黎大哥突然很孩子氣地湊到小哥夫耳邊嘀咕著什麼,小哥夫臉上閃過嫌棄的表情,未消散就聽見黎大哥說,“我決定了,你是這款喜茶的第一個試喝者。”
說完,就跳進大房間。
小哥夫也不矜持了,追著黎大哥跑進去,“哥哥,我不喝,哥哥,哥哥……”
花三一臉羨慕地看著,“黎大哥跟小哥夫好恩愛。”
宋文彩嬉笑,“你不是有嗎?”
花三張張嘴,最終什麼都冇說。
戚旻留下與大家一起吃飯,吃得邱虎幾人痛不欲生。
宋文彩這人還賤,走過去問邱虎,“哎,平日裡灶台我都擠不進去,今日邱先生怎麼不進去?”
邱虎懶得理他,拿著大碗,蹲在院子裡曬太陽。
大碗裡夾了好多菜,但是他最喜歡的菜放在明相麵前,他哪裡敢夾,失策,不爽,心裡eo……
宋文彩奚落完邱虎,又去奚落另一個人,他走到哪裡,哪裡的人就轉過去,屁股對著他,他也不生氣,因為他也不敢進去,裡麵的狗糧撐得他想吐。
突然啪嗒一聲。
一塊黃色的令牌落在地上。
宋文彩端著碗的手一頓,這令牌,這顏色,這花色……
一隻手迅速伸過來,將落在地麵的令牌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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