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毒殺，重生皇太女手撕仇人整朝堂 第14章 太女殿下今日怎麼來受這份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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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鋒微轉，裝模作樣地壓低了聲音，關切道：“隻是你畢竟是皇太女，行事需有些分寸，莫要鬨得太過，若是傳到你父皇耳朵裡，少不得又要責備你玩物喪誌，母後會心疼的。”
這番話，聽起來是勸誡，實則卻是默許。
她巴不得段明昭沉溺於聲色犬馬，落得個離經叛道的爛名聲，最好將朝臣的支援和皇帝的耐心都消耗殆儘。
“姑母！”章巡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失聲叫道。
他本以為姑母至少會訓斥段明昭這離經叛道的行為，萬萬冇想到竟是這般輕描淡寫！
堂堂皇太女正大光明養麵首，這都不管？
皇後警告地瞥了章巡一眼，止住了他後續的話。
段明昭將兩人的反應儘收眼底，唇角幾不可查地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皇後的反應，她毫不意外。
這不正是對方想要的嗎？她主動遞上自己的把柄，送到皇後手中，皇後自然會緊緊抓住，並樂見其成，甚至幫她遮掩，助長這股歪風，好讓她更快地墮落。
“母後放心，”段明昭順勢做出驕矜的模樣，語氣輕慢，“兒臣自有分寸，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還不值得驚動父皇。”
輕飄飄的一句話，也徹底安了皇後的心。
“你明白就好。”皇後笑容愈發慈愛，彷彿解決了一樁多大的心事。
段明昭懶得再與這虛情假意的二人周旋，隨意敷衍了兩句，便起身告退。
她轉身離開，殿外，暖融融的陽光照在她蒼白的臉頰上，卻不知為何始終照不進心底，驅不散渾身半分寒意。
離了坤寧宮，段明昭並未直接回東宮，而是帶著妘溪和一眾仆從，轉向了文華殿的方向。
今日有荀太傅的經義課，若是從前，她必定尋個由頭躲了，或是即便去了，也是神遊天外，鼾聲大作。
但如今，不同了。
段明昭剛走到文華殿偏殿的窗外，尚未踏入，裡麵幾個刻意壓低的議論聲便清晰地傳了出來：
“……我看今日又是白等，那位殿下怕是又來不了咯。”
“來了又如何？還不是杵在那兒當個木頭樁子，或是乾脆睡過去？這般憊懶，平白汙了太傅的清名。”
“嘖，誰說不是呢！聽說她那些功課、策論，哪次不是找人代筆？就這，居然還能混過去。”
“身份高貴就是好啊！我等寒窗苦讀十年，不及人家會投胎，這樣的草包，也配做太傅的弟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是，太傅若不是看在陛下和娘孃的麵子上，怕是早就不願教了，我要是太傅，早就上書請辭了，免得被這等學生帶累了清譽……”
聲音裡充滿了對特權的不忿，雖未直接點名，但句句指向誰，殿內殿外的人都心知肚明。
跟在段明昭身後的妘溪臉色一白，擔憂地看向自家主子，卻見段明昭臉上並無怒容，反而唇角噙著一絲極淡的笑意。
她抬手，止住了欲出聲嗬斥的妘溪。
然後，她理了理並無一絲褶皺的衣袖，緩步，從容地邁過了那高高的門檻。
她出現地毫無征兆，殿內霎時陷入一片死寂。
方纔說得最大聲的幾個人瞬間僵住，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精彩紛呈。
有人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有人慌忙低下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時無人敢與她對視。
段明昭的目光如同帶著實質的寒意，緩緩掃過幾人，將他們的慌亂儘收眼底，卻並未立刻發作。
她徑直朝自己的座位走去，那是整個殿中最前排的位置。
經過其中一人案前時，她腳步微頓，語氣輕慢地開了口：“哦？剛纔是不是你在說，本宮的策論，是找人代筆？”
那學子嚇得渾身一抖，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段明昭輕笑一聲，那笑聲裡聽不出喜怒，卻讓人無端膽寒。
她不再看那麵如死灰的學子，安然落座，姿態優雅，背脊挺得筆直，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整個偏殿鴉雀無聲。
這時，太傅荀曠拿著一卷書簡，緩步走了進來。
顯然也察覺到了殿內凝滯的氣氛，他目光略帶疑惑地掃過，最後落在端坐在前，麵色平靜的段明昭身上。
他眼神中掠過一絲極淡的訝異。
今日，這位皇太女殿下，似乎有些不同。
但他並未多言，隻是清了清嗓子，如同往常一般開始授課：“今日，我們講的是《左傳》中之‘鄭伯克段於鄢’……”
段明昭端坐於案前，背脊挺得筆直，目光專注地落在攤開的書簡之上，努力將太傅所講的每一個字聽入耳中，記在心裡。
這與往日或神遊天外、或煩躁不耐的她判若兩人。
就在她全神貫注之際，一個小小的紙團帶著細微的破空聲，“啪”地一聲輕響，落在了她攤開的書簡之上。
段明昭眉頭一蹙，側頭望去。
隻見鄰座一位穿著嬌豔桃紅宮裝、頭戴珠翠的少女正衝她擠眉弄眼，臉上帶著一種熟稔又帶著幾分討好意味的笑容。
正是她的伴讀之一，蘇婉茹。
見段明昭看過來，蘇婉茹立刻以手掩口，壓低聲音，語氣輕佻又帶著慫恿：“太女殿下，您今日怎麼真來受這份罪了？若是實在不想聽，咱們找個由頭脫身便是，我知道禦花園池子裡新進了幾尾漂亮的錦鯉，不如……我陪殿下摸魚去？豈不比在這兒聽老頭子講經快活多了？”
段明昭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蘇婉茹，她差點忘了，這個看似天真爛漫、總是慫恿她玩樂逃課的伴讀，正是皇後章嘉寧的人。
從前，便是這蘇婉茹時常在她耳邊吹風，不是說太傅古板嚴苛、講課無趣，便是暗示她身為皇太女無需如此刻苦，合該及時行樂，一次次挑撥得她與太傅關係越發惡劣，功課也荒廢殆儘。
如今看來，每一句慫恿，都包藏著禍心。
段明昭冇有如往常那般被她勾起玩心，甚至冇有去碰那個紙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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