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的愛，我不要了 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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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我終於進入到手術室,看著手術檯上冰冷的小身體,我的心臟一陣陣的疼痛,
他就是我的兒子啊！
我顫抖著手掀開白布,一張毀了一半的小臉出現在我麵前,十分的陌生,不是兒子的臉。
顧少天鬆了口氣,他轉頭冰冷的看著我：現在看到了,滿意了吧！
這根本就不是兒子。
快離開,彆耽誤我做手術！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掀開他的衣服,他的腰腹上,青白的皮膚上燙傷的痕跡格外明顯,細看,還有一個愛心的胎記。
我看著熟悉的傷痕止不住的痛哭,啞著嗓子對顧少天說：
你看著這道傷痕和胎記再說一遍,這不是我們的兒子
顧少天瞳孔驟縮,臉色猛的變得慘白,他顫抖著手指撫摸著那一道燙傷。
他當然知道這一道燙傷,是他在照顧兒子的時候不小心留下的。
眼前的屍體,竟然真的是他的兒子！
就在不久前,他還親手把他的心臟摘了出來。
少天哥哥,還有不到一個小時,求求你,先給我女兒做手術吧！
真的不能再拖延時間了！
就在這個時候,白婷婷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看著顧少天。
顧少天看著她柔弱可憐的模樣,眼神不斷變幻,最後他做了一個決定：
手術繼續！
你說什麼
我猛的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怒吼道：
你明知道兒子的死亡和她有......
我話還冇有說完,顧少天猛的捂住我的嘴,他直直的看著我,眼裡全是冷漠。
他認真的對我說：兒子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
那就利用他最後的價值,替我還了救命之恩。
說完,他有些艱難的開口：欣然也是我女兒。
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
不能再失去一個女兒了。
夢茹,你體諒體諒我。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劈在我腦子上,簡直不敢相信我聽到的。
白欣然是他的女兒
他的女兒
我心中又有一些恍然大悟,怪不得顧少天對白欣然那麼關注,原來是他的親骨肉,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我雙眼赤紅,咬著牙說：就算陽陽死了,我也不會允許用他的心臟去救這個孽種！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夢茹,你彆耍小性子,這是一條人命！
顧少天歎了一口氣道。
她本來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她死了纔好！
我惡狠狠的說。
說著我就想跑到外麵和警察說明真相,但被顧少天死死的拉住胳膊,他趁我不注意,用一塊沾染了麻醉的抹布抹在我的口鼻上。
隻一瞬間,我就昏迷了過去,意識沉入黑暗的前一刻,我看到了他愧疚的眼神。
但我的心中隻有滔天的恨意。
再次醒來,我睡在臥房中,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房間,我呆呆的坐起來,腦子裡還有一些懵懵的。
但很快所有的記憶慢慢回籠。
想到手術檯上兒子青白的屍體,被毀的麵目全非的麵容。
我的身體不可遏製的顫抖起來,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但竟一聲也哭不出來。
陽陽,我的陽陽！
良久之後,我踉踉蹌蹌的下床,跌跌撞撞地跑到陽陽的小房間,抱著他的衣服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響起陽陽在失蹤前,還在乖巧的對我說：
媽媽,你的生日快到了。
今年陽陽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你絕對會喜歡的。
那天的我,看著他稚嫩的小臉,滿心期待的說：好啊,媽媽等著陽陽的禮物！
陽陽笑得很開心,他在小學門口親了我臉頰一下,然後進入了校園。
和之前無數個日子一樣,輕鬆溫暖。
但是我冇有想到,這竟然是我和陽陽的最後一麵。
陽陽是在放學的時候失蹤的,學校的監控隻能看得到,是他自願上了一輛黑色的麪包車,然後不知所蹤。
但是我明明教導過陽陽不要上陌生的車輛,所以肯定是有什麼東西,讓他錯覺來接他的是親人。
我雙眼有些失神,不知道坐了多久,我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
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陽陽的小櫃子,陽陽平時喜歡把一些珍貴的東西放在這個小櫃子裡。
按照我對他的瞭解,他肯定早就準備好了生日禮物,就等著送給我。
打開鎖之後,我看到櫃子裡麵有一個信封,上麵寫著媽媽親啟。
看著那稚嫩的筆跡,我的淚水又不由自主的落下。
但很快我胡亂地抹乾淚水,生怕破壞掉他留下的這封信。
小心翼翼的打開這封信,第一眼我就看到了那一行字：
媽媽,我愛你；我知道你在家裡生活都不開心。
我現在雖然小,不理解愛是什麼,但老師教導過我,父母之間隻有愛纔會生活得更加快樂和幸福。
但媽媽你明顯十分不快樂,所以爸爸對你不好。
但是你為什麼不離開呢
我又問了老師這個問題。
老師摸著我的腦袋說,因為媽媽捨不得我,捨不得我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
老師說的每個字我都認識,但連起來我不怎麼理解是什麼意思。
我花了好幾天才懂得其中的含義。
原來爸爸媽媽分開後,我就成了單親家庭的孩子。
我認真的想了想,好像也冇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媽媽是愛我的,有媽媽的愛就夠了。
陽陽也想讓媽媽開心幸福。
所以,媽媽,請你離開爸爸吧！
不要顧及我......
我看著這封信,痛哭流涕,哭得幾乎昏厥過去。
我冇有想到,我在婚姻中的不幸福,陽陽看得一清二楚,他甚至貼心的想讓我離婚！
陽陽,媽媽錯了。
我趴在地上喃喃自語：媽媽應該早點帶你離開,這樣你就不會死了。
是媽媽害了你的命！
我在地上不知道坐了多久,終於緩過神來,我小心翼翼的把這封信摺好收好。
這是陽陽留給我的東西,我不能把它弄壞。
然後我開始收拾他房間裡的東西,明明房間那麼大,但最後隻收出三個大箱子。
有關陽陽的最後記憶,全都濃縮在三個箱子中。
我忙碌了一整夜,天亮的時候,我從衛生間的鏡子裡看到自己滿頭的白髮。
我呆呆的看著銀色的髮絲。
原來小說中說的悲傷到極致,一夜白頭是真的存在的。
想著想著,我又落了淚,冇想到陽陽在信中說,讓我以後都要幸福快樂。
我又急忙把眼淚擦了乾淨！
對著鏡子勉強扯出一個笑,難看極了。
早上八點的時候,顧少天疲憊的進了門,他看著我坐在沙發上。
他一進來,我抄起放在桌上的菸灰缸,猛地砸向他的腦袋,憎恨的看著他。
顧少天吃痛的倒退了兩步,他摸著額頭上的血跡,壓抑眼中的怒火。
你把兒子害死了,還有臉回家
若不是白婷婷惦記著陽陽的心臟,他怎麼會死
我冷冷的看著他說。
我知道陽陽死了你很傷心,但也不要胡亂攀扯人！
顧少天疲憊的說：警察已經把那個老人逮捕了。
經過逼問後發現,他是個人販子。
陽陽就是他拐賣走的,但是在轉運的途中出了點意外被車撞了。
恰好送到了我所在的醫院,陽陽當時傷的很重,根本無法救過來。
婷婷正好在醫院陪床,試探著問她出五十萬,能不能進行一下心臟配對,剛好就適合......
所以一切都隻是巧合而已。
你不要對婷婷抱有那麼大的惡意。
顧少天竭力解釋。
我的臉色依舊很冷漠,譏諷開口：
巧合,一切都是巧合。
她女兒需要心臟,陽陽就十分巧合的被綁架,然後十分巧合的出車禍,十分巧合的送到你所在的醫院。
在十分巧合被她看見。
她運氣可真好。
顧少天被我譏諷的眼神看得有些狼狽,他走上前,輕輕的抱著我安撫：
夢茹,我知道陽陽死了你很傷心。
但是他身體本來就弱,醫生說活不到成年！
與其把他留在世上受苦受難,不如讓他早點去轉世投胎,下輩子還能投一個富裕家庭,幸福一生。
等有空了,我們去寺廟給他點一盞長明燈祈福。
然後再生一個孩子,好好的過日子。
我聽著他這厚顏無恥的話,眼裡恨意深沉：你還好意思說,陽陽身體虛弱！
這不是你造成的嗎
在我懷孕六月的時候,顧少天因為白婷婷和我吵架,惹得我動了胎氣,住院保胎。
顧少天眼裡閃過於心虛,他小聲的說：這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還提做什麼
你聽我的,不要再折騰了。
他有些煩躁的開口,：人死不能複生,你再追究也冇有什麼用啊。
我看著他資訊的眼神緩緩的笑了,幽幽的說道：你是怕影響你自己的前程吧。
和顧少天相處這麼多年,可以說我是最瞭解他的那一個人。
他之所以竭力勸我不要再追究,歸根結底是為了他自己。
他剛剛升了,前途一片光明,怎麼捨得因為這種事情而破壞了他的未來
我看到他眼神閃爍不定,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彆想。
我看到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
你和白婷婷,都必須為了兒子的死付出代價。
說完之後,我拉著行李箱轉身離開。
甩給顧少天一張離婚協議書之後,我拿著行李箱回到了家,媽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看著我大箱小箱的回來,關心的問：
你和少天吵架了
媽媽......
我吸了吸鼻子,聲音中帶著哭腔,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都說給他聽。
你說什麼,陽陽死了
我那麼乖巧的外孫,怎麼會死
媽媽完全不不敢相信。
我要給他報仇,那一對狗男女彆想逍遙自在。
我咬著牙說。
我們報警吧。
媽媽心疼的看著我滿頭白髮。
報警的還不夠,我要讓他們身敗名裂。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平複自己的心緒。
顧少天最看中自己的名聲,那我就要從這一方麵入手毀掉他！
我回到房間打開電腦,慢慢的開始收集證據。
他這幾年和白婷婷的資訊來往,我其實都儲存著的。
還有他和白婷婷的那個女兒,也足以說明顧少天在很早之前就出了軌。
整理好所有證據之後,我列印了一百多份。
第二天我就直奔醫院,見人就發。
都來看一看醫院最年輕的醫生,顧少天的感情史哈,豐富多彩。
顧少天得到訊息的時候,我已經把這一百多份a4紙全都發了出去。
整個醫院的人都在議論他的感情史。
他找到了我的時候,我正在院長辦公室,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一股腦的把我這些年的不容易和心酸全都抖了出來。
顧少天進來後,院長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表現的溫文爾雅的顧少天竟然是個渣男。
你跟我回去！
顧少天看著院長異樣的眼神,氣的不行,他伸手就想拉著我的手腕把我拽出去。
另外一個主任急忙攔住了他,笑眯眯的說：
顧主任,彆這麼粗魯,你妻子不願意跟你出去！
哦,現在不應該不叫妻子,叫前妻。
這個主任笑的不懷好意,他和顧少天是競爭關係,如今抓到了他的把柄,可不是要使勁往下踩嗎
院長輕輕咳嗽了一聲,十分鄭重的開口：少天啊,現在你身上牽扯到了人命。
我給你放一個假,你好好休息一下。
等把案子解決了,你再回來上班。
顧少天臉色一變,十分不甘心的點點頭。
離開院長辦公室後,他氣急敗壞的瞪著我指責：
你非要毀掉我才滿意嗎
對啊,我就是要毀掉你。
我看著他著急的臉色,笑得十分暢快。
現在知道著急了
兒子失蹤的時候怎麼冇有見你急成這樣
最終顧少天主任的職位還是冇有保住,因為警察查出來,兒子的死,的確是白婷婷一手策劃的。
警察逮捕她的時候,她還在病房中照顧她的女兒。
我跟進去看的時候,她的臉色十分平靜,彷彿早就料到了這一幕。
白婷婷,現在我們懷疑你與一起犯罪案件有關係,請跟我們走一趟。
媽媽,你這是要去哪裡
躺在病床上的白欣然緊張的說。
尚且還稚嫩的眼神中滿是不安。
媽媽和朋友出去聊聊天,欣然一定要好好的吃飯,乖乖的長大。
白婷婷溫柔地撫摸著她的小腦袋,開口道。
我看到她溫情的模樣,內心恨得不行。
若不是她,我的陽陽也不會死。
警察把白婷婷帶到了警察局,審問的時候,我和顧少天就在隔間坐著。
當警察問道她是用什麼辦法引走顧陽的時,白婷婷聲音古怪的笑了兩聲。
什麼辦法
我其實就說了兩句話。
白婷婷語氣很淡：我說,我是他爸爸的朋友。
他讓我來接他,給你媽媽準備生日驚喜。
顧陽十分渴望父愛,對我說的話冇有過多的懷疑,就上了我的車。
他臨死的時候,還在說爸爸回來救他！
隻可惜,他的爸爸永遠都不會來。
我在隔壁聽著,淚水又忍不住落下。
給我準備生日驚喜！
我的陽陽,我乖巧懂事的陽陽,怎麼就死了呢
我旁邊的顧少天也眼神渙散,他怎麼也冇有想到,害死兒子的竟然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怎麼死的不是你！
我瘋狂的捶打著顧少天,恨不得把他給殺了。
如果不是你常年忽視兒子,兒子又怎麼會那麼輕易的被人騙走！
生而不養,你不配做父親！
顧少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落寞的任由我捶打。
旁邊的警察都在勸我,用看渣男的眼神看著顧少天。
孩子已經死了,你要帶著他的遺誌好好的生活呀！
其中一個女警察溫柔地拍著我的背,如母親一般安慰我。
因為證據確鑿,白婷婷很快就被判了罪,蓄意殺人罪,判了五年。
白婷婷在入獄前,死死的拉著顧少天的手：
少天,我求求你,一定要照顧好欣然。
她也是你女兒！
顧少天去做個親子鑒定,結果顯示的確是他的孩子,他被迫承擔起撫養孩子的責任。
簽字吧。
我拿著離婚協議書再一次找到他。
顧少天看著離婚協議書,眼神一變再變。
他並不想離婚。
夢茹,我們不離婚可以嗎
他低聲下氣的懇求我。
我靜靜的看著他,結婚這麼多年,他在我麵前永遠都是高傲的,冷靜的,自持的,從未這麼卑微過。
但我十分清楚,他並不是愛我,隻是麵子上過不去。
他他對自己的名聲十分看重,竭儘全力往上爬。
結果一朝之間,家破人亡,眼看著升職也冇有了希望。
他就更要抓住我這根稻草,好驗證他其實冇有錯。
你愛我嗎
我忽然問他,他頓了下,十分流暢的回答道：我愛你,真的。
我笑笑：嘴上說的好聽,隻可惜你的眼睛出賣了你的真實想法。
你不愛我,你愛的永遠都是你自己。
簽字吧,彆逼我鬨得更難堪,把你的事蹟宣揚的整個城市都知道
我淡淡的威脅,顧少天臉色微變,他知道我說到做到,痛苦的糾結一番後。
他不情不願的點頭：我答應你離婚。
第二天,我就和他去了民政局,拿了離婚證後,我感覺渾身都輕鬆了。
桎梏在身上的枷鎖彷彿在刹那間煙消雲散。
我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今天是個好天氣,陽光明媚。
隻是,陽陽死後的每一天,對我來說都不會有陽光。
離婚後,我打算離開這個傷心的城市,隻要一看到熟悉的建築,我就會想起慘死的陽陽。
換個環境,對我的身心也好。
一週後,我坐上了飛往西藏的飛機,在登機前,顧少天給我打了數十個電話,我一個都冇有接,反而拔出手機卡扔進了垃圾箱裡。
徹底和過去告彆。
我知道他為什麼會給我打這麼多電話,因為我在臨走之前又擺了他一道,寫了一封詳細的舉報信,斥責他出軌,以及收了病人的紅包。
他的晉升之路徹底被我毀掉了。
從前醫院裡的人對他有多麼的讚歎崇拜,現在就有多麼的厭惡和鄙夷。
他最在意的名聲,終於被毀了個徹底。
下了飛機後,我直奔雄偉的布達拉宮宮殿,虔誠的上香,為我的陽陽祈福,希望他下輩子能投胎一個富裕人家。
在我走出寺廟後,一隻漂亮的小鳥圍著我轉了兩圈,最後停在我的肩頭,用它毛茸茸的腦袋蹭了下我的臉頰後,再次振翅高飛。
我目送著它在天空中盤旋兩圈,衝著我嘰嘰喳喳叫了幾聲,然後消失在天際。
不知道為何,我忽然淚流滿麵,哭的不能自己。
是陽陽你嗎
你回來又看了我一眼！
媽媽會好好的聽你的話,幸福的生活著。
接下來的幾年,我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走過了祖國的大好河山,唯一雷打不動的是,每到一個地方,我必定會去寺廟給陽陽祈福。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五年後,喪子的悲傷終於消散了一些,我終於說敢回當初的城市。
我從飛機落地後的第一時間,我的好友就像我彙報了顧少天的慘狀,他在醫院中受儘排擠,心態受到了影響,在一次手術中發生重大失誤,被剝奪了主刀的資格,從此就被邊緣化。
而他還要撫養白欣然,這個小女孩,雖然接受了陽陽的心臟,但還是冇有活過三年,白婷婷在去年出獄,她剛剛出獄就知道了白欣然的死訊。
精神不穩的她以為是顧少天的故意虐帶她的女兒,憤怒之下,拿著水果刀捅了顧少天好幾下。
白婷婷剛剛出獄幾天又被關了回去。
而顧少天傷了手,一輩子再也不能拿起手術刀,成了一個廢人。
我平靜的聽著他們應得的報應,然後去了陽陽的墳前,把這些事都說給他聽。
陽陽,害死你的人都冇有好下場。
媽媽終於放下了,會好好的生活！
希望以後有緣,我們還能做母子。
我在墳前一直待到天黑,才終於戀戀不捨的離開。
一張燒了一半的黃紙無風自動,在空中飄了三圈,彷彿在歡送我。
我看著這一幕,嘴角不由自主的翹起,大踏步的往下走,開始我的新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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