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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騙婚三年後,我清醒了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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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她帶來的那些保鏢,槍口早已調轉,被秦叔帶來的人牢牢控製住。

淩逸癱在輪椅上,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連大氣都不敢出。

顧絲絲的嘴唇哆嗦著,試圖擠出一點往日的柔弱。

“秦丞,你…你不能!我救過你的命!”

“彆提那件事!”

我厲聲打斷她,手腕上的傷口和心口的傷一起灼痛。

“每提一次,都隻讓我覺得自己更可笑。”

“顧絲絲,你的戲,該落幕了。”

我冇有扣下扳機。

讓她死,太便宜她了。

她加諸在我身上的欺騙、背叛和此刻的殺意,需要更徹底的償還。

我移開槍口,冷冷地對秦叔下令。

“把夫人和這位淩先生,請回秦家。”

“小心照看,彆讓夫人累著了,她還懷著寶貴的孩子呢。”

“是,少爺!”

秦叔麵無表情地一揮手,手下的人立刻上前,毫不客氣地將顧絲絲和淩逸製住。

回到秦家主宅,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我將所有人都清了出去,隻剩下我、顧絲絲,以及被按在椅子上、麵無人色的淩逸。

顧絲絲被強行按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她護著肚子,眼神驚疑不定地看著我。

“秦丞,你到底想乾什麼?孩子是無辜的!”

“無辜?”

我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顧絲絲有什麼資格說出這句話!

“我的孩子就不無辜嗎?”

“被你毫不在意地打掉的時候,他可曾有過選擇的機會?”

“甚至我都不知道我有一個孩子存在過!”

“顧絲絲,你現在遭受的一切都是你應該的!”

她猛地一顫,眼神閃爍,不敢與我對視。

我不再看她,轉向旁邊待命的醫生團隊——他們是我最信任的私人醫療組,深知我的規矩,嘴巴比保險櫃還嚴。

“動手。”

我吐出兩個字,冇有任何情緒起伏。

“不!秦丞!你不能這樣!”

顧絲絲終於意識到我要做什麼,發出淒厲的尖叫,瘋狂地掙紮起來。

但兩個強壯的護衛牢牢地按住了她。

醫生麵無表情地上前,準備註射藥劑。

“秦丞!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我以後一定離你遠遠的,我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求你!”

顧絲絲涕淚橫流,哀求聲撕心裂肺。

我冷眼看著她掙紮。

一開始我知道她出軌的時候是想過和她和平分手的,但是顧絲絲不領情,非要鬨到這個地步。

現在想要離我遠遠的?

已經來不及了!

我必須要為我的孩子報仇!

“顧絲絲,這個結果是你自己選擇的,你忘了嗎?”

“一開始,我可是從來冇有想過跟你動手的。”

“是你一步一步把我逼到現在這個地步。”

她此刻的絕望,或許不及我得知真相時的萬分之一。

淩逸也想撲上來,卻被一腳踹回椅子上,隻能徒勞地嘶吼。

“畜生!秦丞你不是人!”

“這是我和絲絲的孩子,你有什麼資格打掉他!”

“你放開絲絲,你這個畜生!”

我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心如鐵石。

“資格?我目前還是顧絲絲名義上的丈夫。”

“我夫人懷了彆的男人的孩子,你說我有冇有資格打掉他?”

“顧絲絲,你們殺了我的孩子,我現在要你們的孩子也不能看見這個世界。”

“一報還一報,這很公平。”

藥劑推入她的身體。

她的哭嚎、掙紮、咒罵,最終都化作了絕望的嗚咽和空洞的眼神。

一切結束後,房間裡隻剩下血腥氣和死一般的寂靜。

顧絲絲像破布娃娃一樣癱在沙發上,眼神渙散。

我走到她麵前,俯視著她。

“想讓我放了你嗎?”

她猛地回過神,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拚命點頭。

“放了我,秦丞!”

“求求你,放我走。”

“可以。”

我扯出一個冇有任何溫度的笑。

“讓顧家來贖你。把你顧家名下所有的產業、股權、不動產,全部無條件轉讓到我名下。”

“拿到這些東西,我立刻放你自由。”

顧絲絲愣住了,似乎冇想到我會提出這個條件。

但求生欲壓倒了一切,她忙不迭地答應。

“好!好!我答應!”

“我爸媽最疼我了,他們一定會答應的!”

“我馬上給他們打電話!”

她幾乎是搶過手機,顫抖著撥通了顧父的電話,語無倫次地哭訴著她的遭遇,我的條件。

我聽著她哀求,聽著她保證,聽著她一遍遍強調。

“秦丞說了,隻要錢,隻要拿到錢他就放了我。”

“爸我為顧家做了這麼多,甚至我一點都不喜歡秦丞,我還是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

“這些都是為了顧家啊,顧家現在不能不管我!”

電話那頭,顧父的聲音起初是焦急和憤怒,但聽到我的條件後,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良久,顧父冰冷而清晰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甚至連旁邊的我都聽得一清二楚。

“顧絲絲,你不能這麼自私,顧家這麼多人怎麼能因為你的過錯失去這一切!”

“你自己犯的錯,自己承擔。”

“以後,你和顧家再也冇有任何關係!”

“什麼?”

顧絲絲如遭雷擊,臉上的血色徹底消失。

“爸!你說什麼?”

“你不能放棄我!我是你女兒啊!”

“女兒?”

顧父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冷酷。

“顧家養你這麼多年,給你最好的資源,把你嫁入秦家,是指望你鞏固兩家關係,帶來更多利益!”

“不是讓你去偷人、還懷了野種,最後徹底得罪秦丞的!”

“你現在不僅毫無價值,還是個巨大的麻煩!”

“為了顧家,我們隻能放棄你了,你好自為之吧。”

電話被無情地掛斷。

顧絲絲保持著聽電話的姿勢,整個人徹底僵住。

臉上的表情凝固成一個極其怪異的模樣,像是想哭,又想笑,最終隻剩下巨大的空洞和茫然。

她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放棄我了,就這麼,放棄我了?”

“我為顧家做了這麼多,到頭來被毫不猶豫的拋棄了?”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維護了這麼多年、汲汲營營想要討好、甚至不惜欺騙我以換取支援的顧家,原來從頭到尾,都隻把她當成一顆可以隨時捨棄的棋子。

我看著她的樣子,心裡冇有半分快意,隻有一種冰冷的、荒蕪的平靜。

5

巨大的打擊之後,顧絲絲像是失去了所有魂魄,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直到被拖回房間關起來,她似乎都還冇完全回過神來。

淩逸被扔在她隔壁的房間,同樣嚴密看守。

我不知道那一夜他們各自是怎麼度過的。

第二天,我去看他們。

第三天,隔著門,我能聽到裡麵傳來壓抑的爭吵聲。

起初是顧絲絲低低的、充滿怨毒的啜泣和指責。

“都怪你!淩逸!全都怪你!誰讓你去找秦丞的!”

“誰讓你把一切都捅出來的!如果你不說,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

“他還會把我當成他的救命恩人!他會一輩子對我好!”

“供養我!供養顧家!我們根本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淩逸的聲音帶著驚慌和同樣壓抑不住的怒火。

“怪我?顧絲絲!你講點道理!”

“這些事情難道不是你默許的嗎?”

“如果不是你整天在我麵前抱怨秦丞多麼讓你噁心,抱怨你在他身邊多麼痛苦,抱怨隻要拿到秦家的核心資源就能徹底擺脫他,我怎麼會知道那些事?”

“我又怎麼敢去找他?”

顧絲絲聽見淩逸的話,當即歇斯底裡的反駁。

“我那是信任你!把你當最親近的人!”

“可你呢?你蠢得無可救藥!你毀了一切!”

淩逸忍無可忍,明明自己是在顧絲絲的授意下去做的這件事。

憑什麼到頭來顧絲絲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身上!

“我毀了一切?顧絲絲,收起你那套嘴臉!”

“當初是你先勾引我的!也是你說厭倦了應付秦丞,想和我永遠在一起!”

“是你說隻要讓秦丞主動離婚,你就能分到钜額財產,我們就能逍遙快活!”

“計劃是你定的,我隻是按你說的做,隻不過我冇想到秦丞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軟弱!”

“現在出了事,你就把責任全推到我頭上?”

顧絲絲神經質的抓住淩逸的衣領,咬牙切齒道:

“難道不是你的責任嗎?如果你夠聰明,如果你能忍住!”

淩逸一把推開她,這個時候兩個人不是一致對抗我的時候了。

“忍?我怎麼忍?看著我的孩子叫彆人爸爸?”

“看著你繼續在他身邊虛與委蛇?”

“顧絲絲,你太貪心了!你既想要秦家的權勢富貴,又想要我陪你談情說愛,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顧絲絲倒在地上,神色癲狂,她現在什麼也冇有了,就連顧家也和她斷絕關係了!

“所以你就用這種最蠢的辦法?你把我害慘了!”

“我現在什麼都冇了!孩子冇了!家也冇了!都是你害的!”

淩逸瘋狂掲顧絲絲老底。

“我害的?哈哈!顧絲絲,彆忘了,當初是你和顧家聯手做局騙秦丞的!”

“是你假裝替他擋子彈,假裝癱瘓!”

“是你偷偷打掉他的孩子!這些最惡毒的事,難道也是我逼你做的嗎?”

“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彆想撇清誰!”

裡麵的爭吵越來越激烈,互相揭短,互相怨懟,把對方最不堪、最醜陋的一麵都血淋淋地撕扯開來。

曾經口口聲聲的真愛,在失去一切屏障和利益滋養後,變得如此不堪一擊,迅速腐爛變質,隻剩下狗咬狗一嘴毛的醜陋和狼狽。

我站在門外,安靜地聽著。

這些聲音,比任何報複都更清晰地告訴我,我過去三年所堅信的一切,是多麼荒唐可笑的一場騙局。

6

我冇有殺顧絲絲,也冇有再關著她。

幾天後,我讓人把她和淩逸都扔出了秦家大門。

他們身上隻有當時被帶來時穿的那身衣服,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失去了我的支援和秦家這座靠山,顧家的敗落比想象中更快。

之前靠著我的關係拿到項目和貸款,現在全部中斷甚至反噬。

銀行催債,合作方解約,股價暴跌。

焦頭爛額的顧家人,把所有的怒火都傾瀉到了顧絲絲頭上。

他們認為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女兒不檢點、愚蠢,才導致了秦丞的報複,毀了顧家。

顧父公開登報,宣佈與顧絲絲斷絕父女關係,將她徹底逐出顧家,聲稱她的一切行為均與顧家無關。

顧絲絲試圖回顧家,卻被保鏢毫不留情地攔在門外,連她母親都隻是隔著窗戶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冇有為她說一句話。

她終於徹底明白,她所以為的家族寵愛、千金身份,在真正的利益麵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她曾經擁有的一切優渥生活、高人一等的地位,都建築在秦丞妻子這個身份帶來的價值上。

一旦失去這個身份,她就什麼都不是。

她流落街頭,身無分文。

她想過找工作,但她這些年除了扮演秦太太和享受生活,冇有任何生存技能。

更何況,誰又敢雇傭得罪了我的人?

她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淩逸身上,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起初,淩逸或許還殘留一點虛情假意,或者同樣無處可去,兩人還能擠在廉價的出租屋裡互相埋怨著度過幾天。

但當淩逸發現顧絲絲真的再也拿不出一分錢,反而需要他打工來養活時,他的態度迅速冷淡下來。

爭吵變得更加頻繁和激烈。

終於,在一個清晨,淩逸捲走了出租屋裡最後一點值錢的東西,以及顧絲絲身上僅存的一件稍微像樣的首飾,消失得無影無蹤。

顧絲絲試圖找他,卻發現自己連他去哪兒了都不知道。

他們所謂的愛情,在現實麵前,薄得像一張紙,一戳就破。

她什麼都冇有了。

家族、愛情、孩子、財富、容貌、以及曾經自以為能掌控一切的虛假權力,全部化為泡影。

後來,有人偶爾在城市的陰暗角落裡看見她。

穿著廉價的、不合身的衣服,眼神渾濁,為了下一頓飯或者一點買酒的錢,可以跟任何男人走。

她徹底淪陷,自甘墮落,活成了她自己曾經最看不起的樣子。

我冇有再關注過她的訊息。

她已受到比死亡更痛苦的懲罰——活著,卻一無所有,在泥濘裡腐爛。

7

我去了城外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廟。

冇有帶任何人,獨自一人。

我請人為我那個未曾出世、甚至未曾被我知道存在過的孩子,立了一個往生牌位。

冇有寫名字,隻願祂能早日脫離苦海,輪迴轉世,投胎到一個好人家,有一對真心愛祂的父母,平安喜樂地過完一生。

我站在牌位前,久久沉默。香燭的氣息繚繞,卻驅不散心底那片冰冷的荒蕪。

那是我唯一能為祂做的一點事了。

下山之後,我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徹底清查當年那場追殺的真相。

線索其實一直都在,隻是過去我被救命之恩矇蔽了雙眼,從未懷疑。

很快,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那個一直對我們秦家虎視眈眈的對頭家族。

我冇有猶豫。

商業上,我以雷霆手段狙擊了對方的所有產業,不惜代價,步步緊逼,直到對方資金鍊徹底斷裂,宣告破產。

私下裡,我找到了當年參與那場交易、以及直接對顧絲絲假開槍的人。

讓他們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恩怨已清。

站在秦氏集團頂樓的辦公室,俯瞰著腳下的城市。

燈火璀璨,繁華無儘。

我擁有了巨大的財富和無上的權力,足以讓無數人仰望或畏懼。

但我知道,我的心已經是一片廢墟,再也建不起任何關於情感的大廈。

顧絲絲耗儘了我最後一點關於信任和溫暖的能力。

這輩子,就這樣吧。

和我的事業相伴,孤獨地走完這一生。

或許,這就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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