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為反派後，我攻略了死對頭 第8章 金殿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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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
氣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凝重肅殺。百官垂首，連呼吸都刻意放輕，彷彿生怕驚動了什麼。
龍椅上的皇帝周晟，麵色鐵青，手指緊緊摳著扶手，顯然一夜未眠。坊間關於王崇明通敵的流言，以及昨夜有人匿名送入宮中的那盒來自東宮、驗出劇毒“碧落黃泉”的膳食，像兩條毒蛇，噬咬著他的心。他感覺自已被重重欺騙和背叛包圍。
王崇明站在百官之首，通樣麵色陰沉，他袖中揣著足以置沈硯於死地的證據，準備讓最後的搏殺。他看了一眼站在隊列中後段、神色平靜的沈硯，眼中殺機一閃而逝。
“眾卿家，”皇帝的聲音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怒火，打破了死寂，“近日朝堂內外，風波不斷。邊關戰事未平，朝中卻流言四起，更有甚者，竟將手伸到了東宮！”
他猛地將一份奏摺摔在地上：“這是昨夜有人呈遞的密報！東宮膳食之中，竟被人下了‘碧落黃泉’！誰？是誰如此大膽，竟敢謀害皇室血脈！縱然是廢太子，也輪不到爾等宵小戕害！”
記朝文武嘩然！謀害皇子，哪怕是廢黜的，也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王崇明心頭一跳，冇想到沈硯動作如此之快，竟搶先一步將下毒之事捅到了禦前！他立刻出列，跪倒在地，聲音悲憤：“陛下！老臣惶恐！竟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事！此必是有人慾嫁禍老臣，擾亂朝綱！請陛下明察！”
他搶先把自已放在受害者的位置，試圖引導視線。
“嫁禍？”皇帝冷笑一聲，目光如刀般掃過王崇明，“王愛卿，朕還未說是誰，你何必急於辯解？”
王崇明心中一寒，知道皇帝已對自已疑心極重。他心一橫，不再猶豫，重重叩首：“陛下！老臣有本奏！老臣要彈劾太子少師沈硯！”
此言一出，記殿再次嘩然！首輔彈劾自已的義子？
沈硯麵色不變，緩緩出列，躬身：“臣在。”
“沈硯！”王崇明抬起頭，指著沈硯，聲色俱厲，“你欺君罔上，構陷儲君！三年前‘巫蠱案’，皆是你一手策劃，偽造證據，矇蔽聖聽，致使太子殿下蒙冤被廢！你其心可誅！”
他從袖中掏出一疊信件和賬冊：“此乃你當年與巫蠱術士往來書信，以及你賄賂宮中之人、偽造證物的賬目！鐵證如山，你還有何話說！”
內侍將證據呈遞禦前。皇帝看著那些熟悉的筆跡和印記，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當年並非全然相信巫蠱之事，但證據“確鑿”，加上對太子勢力坐大的忌憚，才順勢廢黜。如今真相以這種方式被揭開，讓他感到無比的難堪和憤怒。
“沈硯！”皇帝看向沈硯，聲音冰冷，“王首輔所言，可是實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硯身上。李崇等人麵露焦急，王崇明黨羽則幸災樂禍。
沈硯卻並未驚慌，他甚至輕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在寂靜的大殿中顯得格外清晰。
“陛下，”沈硯抬起頭，目光平靜地迎向皇帝的審視，“王首輔所言，半真半假。”
“哦？何為真？何為假？”
“真的部分是，三年前巫蠱案，臣確實參與其中，並提供了部分‘證據’。”沈硯坦然承認，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繼續道：“但假的部分是，臣並非主謀，而是……受王首輔指使！”
“你胡說八道！”王崇明猛地站起身，氣得渾身發抖。
“臣是否胡說，陛下請看此物。”沈硯不慌不忙，也從袖中取出一本看似陳舊的賬簿，以及幾封密信，“此乃王首輔多年來命令臣為其處理諸多隱秘之事的記錄，包括構陷太子、排除異已、以及與北狄商人暗中交易、牟取暴利的賬目和信函副本！其中，便有首輔大人力主求和，以確保其與北狄商路暢通的指令！”
他高高舉起那本賬簿和信件，聲音朗朗，傳遍大殿：“王首輔纔是真正的禍國殃民、欺君罔上、勾結外敵之國賊！他今日構陷於臣，不過是見事情敗露，欲殺臣滅口罷了！”
“至於東宮下毒之事，”沈硯轉向王崇明，目光銳利如劍，“若非臣及時發現並調換，殿下早已毒發身亡！首輔大人，你派人下毒時，可曾想過陛下天威？可曾想過江山社稷？！”
“你……你血口噴人！”王崇明目眥欲裂，撲上來就想搶奪沈硯手中的證據。
“夠了！”皇帝猛地一拍龍案，氣得渾身發抖。他看著下方狗咬狗的兩人，看著那相互指控的“鐵證”，隻覺得一股腥甜湧上喉嚨。他信任的首輔，他倚重的臣子，竟然都是這等貨色！
“拿下！都給朕拿下！”皇帝嘶聲怒吼。
殿前侍衛一擁而上，將王崇明和沈硯通時製住。
“陛下！老臣冤枉！是沈硯構陷老臣！”王崇明掙紮著大喊。
沈硯卻不再言語，隻是平靜地任由侍衛押著，目光甚至若有似無地掃過龍椅上的皇帝，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深意。
皇帝看著混亂的朝堂，看著那兩份都指向對方是罪魁禍首的證據，腦中一片混亂。但他清楚一點，王崇明不能留了！無論沈硯是否清白，王崇明通敵、謀害皇子的嫌疑，以及力主求和可能包藏的禍心，都已觸及他的底線！
“將王崇明打入天牢！嚴加審問！沈硯……暫押回府，聽侯發落！”皇帝疲憊又暴怒地揮揮手。
“陛下！陛下——！”王崇明的哀嚎聲漸漸遠去。
沈硯被侍衛“請”出大殿時，回頭望了一眼那幽深的宮道，彷彿能穿透重重宮牆，看到東宮囚室裡的那個人。
【叮！目標人物好感度提升，當前：-60。分析：目標通過第三方渠道得知朝堂劇變，獲悉宿主為保護其不惜與王崇明當庭對質並身陷囹圄，震撼與感激之情強烈，信任度大幅提升。】
-60。
沈硯垂下眼簾。
王崇明已倒，下一個障礙，便是那龍椅上的人了。
而他的“聽侯發落”，不過是下一場戲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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