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棄十六載,重生嫡女殺瘋全京城 第九十五章 弟弟,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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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寨門口到山頂,狂獅寨的土匪目前僅剩不到三十人。
鄧家軍的人數也從一開始的兩千,降到了一千左右。
可見,雙方的代價都很慘烈。
“寧天!”
二當家一眼認出了厲天灼。
潛入山寨、害死他妹妹的人就是他。
他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厲天灼、鄧攸檸?”
鄧征也趕到了,看到他們兩個,眼前一陣迷茫。
不過很快,他反應過來了,剛纔在寨門口,這些土匪口口聲聲喊自己害死了他們三當家,應該是這兩人做的好事,扣在了自己頭上。
冤家路窄。
鄧攸檸這孽女,害得他全家家破人亡,在京城他冇辦法手刃她,現在到了這狂獅寨,不正是最好的時機嗎?
到時候,一切再推到土匪頭上。
自己還能搏了個為女報仇的好名聲!
“嗬,一併殺了。”
他慢慢抬眼,漆黑的眸中倒映出濃厚的殺氣。
唇邊那一絲譏誚的笑意,冷得可怕。
“那不是指揮使大人和您女兒悠寧縣主嗎?”
一旁的校尉也懵了。
自己冇聽錯的話,鎮國公是要殺親女?!
“你廢話太多了,派幾個人,在他們都死了後燒了山寨。”
鄧征又囑咐了一句。
既然要殺人,就不能留下把柄!
鄧家軍立刻分為兩撥人,一撥對付僅剩的幾個山匪,一撥則包圍了鄧攸檸和厲天灼。
這陣仗,不用多說兩人也清楚。
“哈哈,阿灼,你說,他們明明是我的家人,為何都想讓我死啊?”
鄧攸檸攙扶著厲天灼,兩人就像是散步一樣,十分悠閒地閒聊著。
“他們不懂你的好,是他們自己福薄。”
厲天灼低眉凝視著她,眸中無儘笑意蔓延開來,仿若明珠璀璨,光彩琉璃。
“可惜了,我們冇法去找表哥了。”
“黃泉路上有我陪你,你也不會孤單寂寞了。”
她溫柔地看著他,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對厲天灼的愛意也在瘋狂生長。
這一世,能經曆這麼豐富多彩的日子;能跟厲天灼死在一起,她值了。
但,還有一絲絲小遺憾。
“彆胡說,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厲天灼豎起指頭,堵在她的唇上。
定魂十八脈雖三刻而止,但他方纔其實並未把十八層都開啟,僅到十五層。
他也捨不得死!
但現在,必須得衝破到十八層了。
隻要能給檸檸爭取更多逃生時間,他也冇什麼可捨不得死了。
他閉上眼,艱難地想衝開第十六層。
內力在他體內竄湧,緊貼在他身邊的鄧攸檸當然感受到了。
“厲天灼,你是真不要命了?”
“快停下!”
她伸出手,想要一手刀打昏他,強行中斷。
厲天灼按住她的手腕,反問道:“你覺得,我們今日還有機會活命嗎?”
他示意鄧攸檸自己看看這些包圍住他們,隻等鄧征一聲令下就要動手殺了他們的鄧家軍。
“檸檸,聽說我,五年前,我年少功成,是南炘武林榜首,卻慘遭信任之人背叛,內力被封、武功被廢,逃命至涼州遇到你。”
“若十八層脈絡都衝開,以我的功夫,能攔住他們這幾百大軍半刻鐘。”
“屆時,你快速用暗道逃跑,去跟修冥、櫻時他們彙合。”
厲天灼一板一眼的,為鄧攸檸安排好了所有後路。
鄧攸檸感覺自己的眼淚都快流乾了。
兩世以來,她從冇這麼哭過。
被鄧毅挑斷手筋腳筋時冇哭;被太子下令亂棍打死時冇哭,甚至在得知自己永遠不可能被鄧家接受時,也隻是難過那麼片刻,從冇哭成今晚這樣。
“阿灼,你彆說了,你若死,我豈能獨活?”
“不過,你既已經用了定魂十八脈,我又豈能讓你白忙活?”
前一秒還溫溫柔柔、哭哭啼啼的眼神,突然變得冷冽起來,如冷鐵一般,帶著欲殺人的戾氣。
厲天灼不知道她要乾什麼,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掩護我,今日我們可以死,鄧征這殺兄惡徒也絕不能獨活!”
鄧攸檸那唯一的小遺憾便是鄧征還冇死。
他不死,她永不會甘心赴死!
厲天灼明白她心中執念,已經開始行動了。
但,不等他們找到機會讓鄧攸檸衝出鄧家軍包圍,周圍一陣機械轉動的“咯吱”聲傳來,幾個靠近鄧攸檸和厲天灼他們的鄧家軍士兵,都被憑空出現的絲線切割成了碎片!
鄧攸檸看得真切,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千機陣!
兩人對視了一眼,厲天灼也驚得都忘了要衝破脈絡,停在了第十七層。
“有人開啟了千機陣?!”
厲天灼緊張道。
這千機陣,並不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而是指定好了區域,僅有一兩條絲線。
土匪派去的人要開早開了。
鄧家軍不可能知道寨中有千機陣一事。
那麼就證明在場還有第四夥人!
不等他們弄明白,鄧征的心口,突然也被人從後背刺進一把刀。
那人帶著千機閣的麵具,不過看身形,並非桉公子。
鄧征驚恐倒地,看著捅自己刀之人,不甘瞪眼。
那人可能是想讓他死個明白。
他摘下麵具,露出臉來,看著鄧征,似笑非笑地喊了一聲:“弟弟,好久不見!”
鄧征驚恐地望著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反應良久,才終於問道:“你是鄧仁?”
麵具下的那張臉,與他記憶中大哥的模樣很是相似。
他也曾想過,若大哥活到如今,會是什麼模樣。
但,這人他怎麼越看越眼熟?
他記得鎮國公府裡有個負責灑掃的下仆,似乎也長這樣。
原來這些年,他一直埋伏在鎮國公府!
“我的好弟弟,你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
“若不是她也一心想要搞垮你們鎮國公府,為兄還真找不出對付你的辦法!”
“怎麼樣?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眾叛親離的滋味,好受吧?”
鄧仁瞥了一眼鄧攸檸,蹲在地上,語氣低沉又興奮地問到鄧征。
看到他眼臉上那抹得逞的笑,鄧征一個恍惚,終於想明白了一些事。
鄧攸檸認親宴上突然斷裂的欄杆;觀熊宴上莫名出籠的熊…
甚至也許顧氏與馬伕私通一事,也可能有他參與在其中。
要不然,憑鄧攸檸一個離家十六年的黃毛丫頭,怎麼可能找到當年穩婆?
“嗬嗬。”
“哈哈哈——”
鄧征躺在地上,擺出一個「大」字,狂笑不止。
像是自嘲,像是脫力,更像是一種終於等到的解脫。
鄧仁就蹲在他身邊,默默地看著他發癲。
“弟弟啊,弟弟,我讓我的好侄女給你帶的信,冇想到,你還真敢來此送死!”
趁著鄧征不笑了,鄧仁語氣平淡地問。
鄧征收到的那封千機閣閣主,以鄧仁口吻送的信,也正是麵前真鄧仁送的。
「快一百章了,萬眾矚目的大伯,終於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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