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青樓女冒充郡主後,我殺瘋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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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瞬間冰涼,身體卻僵得半分也動不了。
胸中有萬道疑惑翻湧,想衝上去問皇上。
可話到嘴邊,又被我生生嚥了回去。
皇上身份何等尊貴。
況且剛纔掌事太監宣的聖旨裡,不是明明白白說了嗎?
他封薑雲錦為郡主,而都不是我。
就算從前,皇上阿伯待我那般親昵,可又有什麼用?
我死死攥著裙襬,把想要上前追問的衝動壓得一絲不剩,跪在地上,將頭埋得更低。
耳邊忽然響起薑雲錦那刺耳的聲音,不用抬頭,我都能想象出她臉上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臣女叩謝隆恩。”
她的聲音又細又長,紮得我耳朵生疼。
一旁傳來母親的聲音,依然是從前那般溫柔,卻字字紮心:
“皇上恩典,不僅封錦兒為郡主,還賜下如此良婿,臣婦定當好生教導,不辜負皇上一片苦心”
“倒是有些人,占著王爺之女的名頭,卻總做些癡心妄想的事。”
這話明裡暗裡都在指我,但我卻連反駁的力氣都冇有。
我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且我身上還穿著那身顯眼的綠色喜服,在滿場道賀的賓客中,像個笑話似的,格格不入。
空氣靜得出奇,連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可下一秒,頭頂就傳來一男一女琴瑟和鳴的聲音:
“臣女謝皇上賜婚。”
薑雲錦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得意。
宋臨跟著附和,語氣裡滿是討好。
皇上輕哼了一聲,聽不出喜怒:
“起來吧。”
周圍的人悉悉窣窣地從地上站起來,唯有我,渾身脫力,剛試著撐著地麵起身,膝蓋一軟,又重重跪了回去。
膝蓋磕在青磚上,疼得我眼前發黑。
可這點疼,哪比得上心裡的冷。
“侍衛還在乾什麼?”
一道尖細又帶著輕蔑的女聲突然炸響在頭頂,是薑雲錦:
“還不把這個老鼠屎給我轟出去!”
“她穿著喜服闖婚宴,分明是想咒我和宋臨婚姻不順!要是壞了本郡主今日的婚事,你們一個個都得掉腦袋!”
她說著,突然上前一步,故意用鞋碾過我撐在地上的手,力道又狠又重,我疼得悶哼一聲,手猛地蜷縮起來。
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連抬頭看一眼皇上的勇氣都冇有了。
四麵八方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幾秒鐘後,兩隻粗糙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像拖死狗一樣把我從地上拽起來。
我晃了晃,隻能任由他們提著,等著發落。
“慢著。”
突然,空氣中傳來一道沉穩的男聲,是皇上。
我的心臟驟然一縮,猛地睜開眼。
可轉念一想,皇上還是從前那般慈祥的模樣。
可剛纔聖旨已下,他也冇攔著薑雲錦踩我,現在就算開口,又能改變什麼?
我不再做任何指望,隻在心裡拚命祈禱,求他彆判我殺頭之罪就好。
呼吸不自覺地變沉,身體止不住地顫抖,連牙齒都在輕輕打顫。
“皇上”薑雲錦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帶著幾分刻意裝出來的委屈,眼眶瞬間紅了:
“今日是臣女的喜宴,是您親自為我和宋臨賜的婚。可此女不僅闖入婚宴,方纔臣女勸她,她倒反咬一口!”
宋臨立刻站到她身後,道:
“聖上!薑淺這等以下犯上之徒,留著必成禍患!”
我又驚又氣,想開口辯解,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半點聲音。
薑雲錦見我不說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又道:
“臣女以為,此女目無聖上、以下犯上,就該當場賜死,以儆效尤!也讓眾人看看,不守規矩的下場!”
她的話音落了半晌,皇上卻遲遲冇有發話。
我能感覺到,他那雙帶著威嚴的目光,在我和薑雲錦之間來迴流轉。
我眼睛微眯,視線有些模糊,隻覺得身上好多地方都在疼。
被踩過的手、磕到的膝蓋,還有剛纔被侍衛拽著時蹭破的胳膊。
溫熱的液體滲出來,浸濕了綠色的喜服。
紅色的血在衣料上綻開,襯得我越發狼狽。
再看身旁的薑雲錦,她被宋臨護著,趾高氣昂地站著。
頭上戴著金燦燦的鳳冠,身上的珠寶首飾晃得人睜不開眼,和我這副慘狀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彆。
況且,她還是聖上親口承認的郡主,此刻她要我死,我就冇法活。
我的喘息越來越微弱,抓著我胳膊的侍衛忽然鬆了手,我瞬間脫力,重重倒在地上。
麵前那抹明黃色的身影明顯頓了一下。
緊接著,一個拎著藥箱的人影竄了出來,“咚”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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