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105
我不去找你,你倒送上門來了呢
宋曦月這些日子都跟在溫夫人跟前,京城的事,府裡的事,溫夫人事無巨細都跟她交底兒了,包括半邊月的毒。
她接過來聘禮單子,心裡是很平靜的,因為她嫁到溫家從來都不是為了這些虛的,而是要讓兩家結盟穩固,共進退,也尋求更長遠的互相幫助。
而她還很感激溫令儀,因溫令儀在中山的時候是百般拒絕的,隻不過那個時候不能說如此密辛,她的未來夫君並沒有中半邊月的毒,因前有兄長為他擋住了這劫,若說心疼也是有的,她很心疼長姐,不知道長姐是否見到了溫慕春,兩個人能否如自己和溫慕陽這般彼此都滿意對方。
溫令儀拿了個果脯送到嘴邊,甜滋滋的味道讓人打心底開心。
“老夫人,夫人,老爺那邊讓小姐過去一趟。”溫管家進門,恭敬的說。
溫老夫人看了眼溫令儀。
溫令儀笑眯眯的說:“祖父必定想我了,我去去就來。”
宋曦月抬眸看溫令儀,她一直都覺得長姐是厲害的,可跟表妹比起來還是略遜一籌,到底是京城裡長大的姑娘。
溫令儀出門直奔書房去。
書房裡。
溫城和溫長安在,溫慕陽不在。
“二哥呢?”溫令儀給長輩請安後,疑惑的問。
溫城低聲:“被秘密召入宮中了。”
溫令儀坐下來:“祖父,西涼發兵而來,隻怕來者不善,畢竟這些年都沒有興兵動武了。”
“是啊,來者不善。”溫城看著溫令儀:“令儀啊,你讓我們全家都去漠北,是想要自己留在京城善後嗎?”
溫令儀點頭:“是,我是溫家女兒,晏家的媳婦,這個身份留在京城多少是有些份量的。”
“可是你想過沒有,很危險。”溫城說:“就算溫家可以滴水不漏,也難保晏懷卿鬨騰出來幺蛾子,總鬱鬱不得誌的人一旦手握重兵,但凡心思一動,那都是殺身之禍。”
溫令儀想過這個可能,但生死早就不在她心裡了,晏懷卿無論怎麼折騰,自己在京中都必須穩穩地,一旦兵權落在溫家手裡,裴祈安也就不會再等了。
自己表麵上看是留在京城,實則是要跟裴祈安共進退,就算永元帝想要動自己,那也得掂量掂量手裡有了兵權的溫家。
溫城見溫令儀不說話,端起茶盞送到嘴邊抿了一口,緩緩放下茶盞說:“我和你父的意思是和離,離開晏家,跟隨我們一起去漠北。”
“那樣溫家走不了。”溫令儀看著溫城:“祖父,您心裡很清楚,溫家去漠北是生路,繼續留在京城反而會陷入死局,裴祈安這個人深不可測,但對溫家還算友好,所以我在京城不會很危險,再者還有師父和師兄們在京城,您帶領咱們家的人去漠北後,可是要做大事的。”
“大事?”溫城看溫令儀。
溫令儀點頭:“漠北有一座山,山契是我的名字,但契書在裴祈安手裡,那山裡非但有鐵礦,還有金銀礦,您和父親到那邊是要做這件大事的。”
溫城手一抖,險些碰翻了茶盞,凝眸看溫令儀。
溫令儀點了點頭:“如您所想,裴祈安想要的,溫家也想要,隻不過我們不是主,而是追隨者,當前局勢必定有裴祈安手臂,溫家樂見其成,至於以後,至少溫家不用提心吊膽的活著,京城非善地。”
溫城捋著胡須,沉吟良久才說:“那就留下吧,這個給你留著防身。”
說著,從袖袋裡取出來個古樸的小匣子,猛一看過去毫不起眼兒。
溫令儀接過來放在手邊。
溫城說:“這是溫家軍的令,你不管在任何時候,都可以調動溫家軍,裡麵還有個冊子,是這些年在軍中的溫家舊部,這些人雖分散到了各處,但見到令牌如見主帥,這是溫家的軍規。”
溫令儀趕緊把小匣子抱在懷裡:“祖父,我收下,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在漠北團聚的。”
溫城點了點頭:“好,等到那天啊,溫家功成身退,再不招惹這些個白眼狼。”
當天,溫家定下了婚期,就這個正月十四、十五和十六三天。
沒有在這邊留宿,溫令儀回去秦國公府,她知道這是親人們最後一次保護自己,度過十五這一晚,可能他們就都要出征了。
剛到映月院,一盞茶都沒有用完,晏懷卿挑起簾子進來了。
看著大刺刺坐在椅子上的晏懷卿,溫令儀覺得可笑,世家子弟中,少有晏懷卿這般得誌就翹尾巴的小人,自己還真是瞎了眼,怎麼就覺得他好了呢?
“我剛剛見到了溫慕陽。”晏懷卿說。
溫令儀挑眉:“這有什麼稀奇的,你早晨不就見過了嗎?”
“溫令儀,你看看京中各個世家大族的家主母,有沒有你這個樣子的?家裡的事情從來不管,還被所有人尊為夫人。”晏懷卿打量著溫令儀:“如今,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
溫令儀懶得看他。
“以後這府裡張姨娘做主,礙於不好禦下,所以張姨娘為平妻。”晏懷卿等溫令儀發火呢,畢竟當初自己要讓葉染秋當平妻,溫令儀可是好一頓折騰。
溫令儀眼皮兒都沒撩一下:“好。”
好?
這就答應了?
晏懷卿隻覺得一口氣憋在了心口窩,堵得慌。
“還有事嗎?”溫令儀掃了眼晏懷卿:“你告訴小張氏,若照顧好了明昭,什麼都好說,若照顧不好明昭,平妻於我來說算個什麼東西?我想讓她死在後宅,不過是動動手的事。”
晏懷卿一拍桌子:“你敢!”
溫令儀點頭:“我敢。”
“你般般不討喜!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你過門。”晏懷卿知道溫令儀說敢是真的敢。
溫令儀笑了:“我也是如此想的,若你能讓我帶走明昭,和離也行,那小張氏就不用做平妻了,可以直接做續弦。”
晏懷卿抓起來茶盞砸在地上,瓷片紛飛,他抬起頭眸子裡帶著怒火一般:“告訴你,我今時不同往日,很快就會帶兵出征,你彆以為我不敢休了你!我若休了你,這京城就沒有你立錐之地,敢殺婆母的惡媳,誰還敢要你這個殘花敗柳。”
“所以啊,你拈花惹草,亂靈堂,外室好幾個,妾室與人私通,和你比起來我還是差了點兒,咱們兩個人誰也彆說誰,都一個德行罷了。”溫令儀掃了眼地上的瓷片:“我這一套可是上好的邢窯白瓷,一套價值千金,你毀了我的心頭好,得賠給我。”
晏懷卿蹭就站起來了:“溫令儀!你夠了!”
“是嗎?”溫令儀笑著搖頭,語氣卻森然:“不夠,這才哪兒到哪兒?和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比起來,實在九牛一毛都不算。”
晏懷卿看溫令儀,突然覺得這個人很可怕,一轉身大步流星走了。
溫令儀靠在迎枕上,嘴角的笑意淺淺的,涼涼的。
“夫人,有個小乞兒送來了一封信。”碧桃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封書信:“是葉染秋寫來的。”
溫令儀抬起手壓了壓額角,葉染秋啊?我不去找你,你倒送上門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