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109
這就是你的目的!
溫令儀知道裴祈安做事很穩妥,溫家要在二哥大婚之後離開,大哥會在漠北和家裡人團聚,或許大哥會在漠北完婚,從此以後京城無鎮國公,但漠北的溫家再也不會被滅門,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況如今的溫家,若說將也隻有二哥一人。
“晏懷卿身邊我安排了一個人。”裴祈安看著溫令儀:“是羅政。”
溫令儀愣了一下,轉而蹙眉:“你讓羅政去雁門關?羅大人還不罵死你!”
“嗯?隻是擔心羅大人罵我?沒有想過我是想要讓羅政離你遠點兒嗎?”裴祈安似笑非笑的說。
溫令儀抬起手扶額:“裴祈安,我和羅政遠或是近,能有什麼?你是在折辱我嗎?”
裴祈安輕笑出聲:“寧兒無心,但羅政有意。”
“如此說話,不想理你。”溫令儀是真生氣了,轉身就走。
裴祈安橫跨一步攔住溫令儀去路:“我還行請教寧兒,羅無咎其人如何?羅嶽其人如何?”
溫令儀微微蹙眉:“你什麼意思?”
“羅無咎看穿了一切,試圖阻攔溫家去漠北,也不想讓晏懷卿去雁門關,雖主戰,但不想啟用三公後人,這是其一,其二,羅家有門客無數,羅無咎有弟子三千,分佈在大夏各地,但凡大夏所屬之地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察覺,其三,羅無咎要告老還鄉,羅家要避世而居。”裴祈安看著溫令儀,他確實想要聽聽溫令儀的看法。
溫令儀垂眸聽裴祈安說完,沉默良久:“不管羅老爺子如何針對溫家,其人絕對是治世能臣,羅嶽深得老爺子真傳,必定會成為民之福祉。”
“確實如此。”裴祈安也是這麼認為的。
溫令儀抬頭看裴祈安:“可一門同文武,羅家的將來會如何?不管未來這天下是誰的天下,若忌憚羅家猶如溫、裴和晏家這般,豈不是太淒慘了些?正因為羅老爺子看得穿,才會想要告老還鄉,避世而居,你今日阻攔其裡去,更想要用羅政牽住羅家,那以後可要保羅家無憂,若做不到,你與郎家那些人有什麼區彆?”
裴祈安低頭在溫令儀耳邊輕語:“寧兒,可為賢後。”
溫令儀身體僵了僵,她配不上後位,就算裴祈安得了天下,自己和晏懷卿和離,那後位也不是她能覬覦的,再說了,重生以來她心心念念隻有兩件事,一件是報仇,另一件是護溫家周全,哪裡還有旁的心思?
回到映月院,溫令儀拿起來毒經都看不下去了。
她知道裴祈安勢在必得,並且不管溫家是不是真心甘情願,都會為裴祈安身先士卒,因祖父老了,父親和長兄的苦楚,三代人的煎熬,已經成了溫家之殤,若能破局,必定傾儘全力,可天下易主後呢?
溫家該何去何從,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或許可以尋一個心儀的地方,避開世事紛擾,跟小囡囡和若桃過太平日子,也要帶著嬤嬤、碧桃和海棠,到時候可以給碧桃和海棠成家。
想到那樣的日子,溫令儀都不自覺的勾起唇角笑了,她彆無所求,這就足夠了。
或許可以回去藥王穀,守著山門,懸壺濟世也不錯。
想到藥王穀,溫令儀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祖父帶著全家人要去漠北,但半邊月的毒還在,自己不能跟著過去,得想法子讓他們能平安度過每個月的十五。
不能都指望著師父,師父因上官子玉的離世已傷了心脈,這樣的年紀若不好好將養,必定會傷及壽數,自己哪裡捨得?
打起精神翻開毒經,突然一行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凡天材地寶皆有毒性,非尋常醫者可參悟得透,瑞草、神草和百草之王亦是如此,世間有九色鹿,其血神異,特彆是心口血可奪天地造化,但如此神物世所罕見,非大德行人不可得。
溫令儀微微蹙眉,靈芝被譽為瑞草,三七被稱為南國神草,至於百草之王則是人參,這幾種雖說珍貴,可到了她這個身份,並非不可得,但九色鹿難道不是傳說中的神鹿嗎?世所罕見,那就是出現過?
她收起毒經,起身往外走,迎麵碰上了晏懷卿。
“你要去哪裡?”晏懷卿神色凝重,打量著溫令儀:“嫁為人婦,不安於室,你真是德行不佳。”
溫令儀饒有興致的看著晏懷卿:“你能奈我何?”
“我!”晏懷卿剛要發怒,旁邊跟著來的小張氏趕緊扯了扯他的衣袖,晏懷卿偏過頭看小張氏的時候,見她怕的臉色都有些發白,深吸一口氣:“今日是來讓你過去看看穆老的。”
“不看!”溫令儀才懶得去看穆青,自己身邊的人好用的很,穆青失去嗅覺,下毒容易,不需要自己親自出手,自己也絕對不會主動往穆青跟前湊。
晏懷卿強壓下怒火:“若非阿餘求情,我休你下堂也未嘗不可!”
阿餘?
溫令儀看小張氏。
小張氏跪下來:“夫人,世子爺要離開京城了,此去何止千裡,為了這個家以命相搏,請夫人念在小公子的情分上,去看看穆老,穆老可以給世子爺配出藥湯和隨身可帶的藥,最少能保世子爺平安啊。”
溫令儀冷著臉轉身回屋了,坐在椅子上看著跟著進來的小張氏又跪在自己麵前,擺明瞭要苦苦相求。
“上次動不動就給我跪下的葉染秋,如今過得可不怎麼好,你也學她那一套,以為我會在乎?”溫令儀冷笑著看小張氏。
小張氏跪在地上低著頭:“世子爺說,若穆老不成事,以後小公子也會很艱難,若是皇上召見小公子,那小公子會跟他一個下場。”
“什麼下場?”溫令儀目光鋒利的看著小張氏。
這一幕落在晏懷卿的眼裡,他非常心疼小張氏,剛要說話,就聽小張氏說:“妾不敢多問,但世子爺說的我就信,夫人,若論情分,我雖不是小公子的生母,可真真的把他當成心尖子一樣疼著,難道夫人就不疼小公子嗎?”
溫令儀抬頭看晏懷卿。
晏懷卿陰沉著臉,那樣子讓溫令儀覺得好笑,他還真敢想,用晏明昭要挾自己?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時候多看過一眼晏明昭?
“你去是不去?”晏懷卿認定溫令儀會為晏明昭考慮,哪裡能不去?
溫令儀起身:“去。”
晏懷卿冷哼一聲,起身扶小張氏,兩個人跟在溫令儀身後往穆青住著的客院來。
穆青的客院裡,草藥的味道都有些刺鼻,溫令儀知道穆青不可能坐以待斃,必定會自救,放慢了腳步,穆青所用的草藥便瞭然於胸了,她正愁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下毒,如今倒是送上門來了。
穆青神色萎靡的躺在床上,見到溫令儀,明顯眼睛裡多了一抹亮光:“我要見師兄。”
“師叔,師父病了。”溫令儀坐在床邊,伸出手作勢要診脈。
穆青這次十分順從的遞過來手腕,偏頭看溫令儀:“師兄病了?”
“是的,問了幾次都一字不說,您要見師父可能不容易,他的情況和你差不多。”溫令儀仔細診脈,穆青的脈象孱弱無力,若是這麼下去,不用半年就會死。
半年後的晏懷卿,最好能接受得了。
突然,手腕一痛,溫令儀立刻要抽回手腕,卻沒想到穆青就跟血蛭一般貼在自己的手腕上,大口大口吸血,溫令儀眼疾手快,一根長針直入穆青大椎穴,穆青整個人是僵硬著栽倒下去,嘴上染血。
溫令儀怒極,轉過頭質問晏懷卿:“這就是你的目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