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117
確實有這點私心在裡頭
林嬤嬤趕緊搖頭:“沒了,沒了,倒是京城裡如今風聲鶴唳的,夫人這幾日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無妨。”溫令儀覺得自己非但要出門,還要光明正大的出門,甚至極有可能會入宮,畢竟商會這件事,羅無咎是一定會跟永元帝說的。
接連兩個訊息,讓溫令儀那點子睏倦之意消失殆儘,起身洗漱,收拾妥當打算過去看小囡囡,結果大內總管趙長義來了,傳口諭,讓溫令儀入宮。
溫令儀不敢耽擱,跟著趙長義入宮。
但並不是去了禦書房,而是被接引到了陳皇後的宮裡。
陳皇後是太尉陳秉正之女,三公之一的出身讓她在宮裡地位穩固,更因閔太後對這位兒媳非常滿意,所以處處都為陳皇後撐腰,這大夏國最安生的怕就隻有後宮了。
溫令儀恭恭敬敬的給陳皇後請安。
“起來吧。”陳皇後打量著溫令儀,要不是溫令儀一直都在藥王穀學藝,自己跟她極有可能是手帕交,畢竟隻比她大了五歲。
如今,陳皇後心裡是非常同情溫令儀的,就算是皇上,就算後宮有東西六宮,妃嬪不少,可也是過的挺舒坦的,反倒是溫令儀隻是嫁給了晏懷卿,日子過的太糟心了。
“謝皇後娘娘。”溫令儀起身。
陳皇後讓溫令儀坐下,問:“如今府裡可安生了?”
“臣婦一概不管,都交給了張氏打理,晏懷卿臨離京城的時候,把張氏抬成了平妻。”溫令儀說。
陳皇後的臉色都青了,混賬東西,到底是多不給正妻麵子!當初那個葉染秋,就要給平妻的位子,如今弄了個不入流的奶孃一起廝混,還廝混出感情了,那人都能作平妻,這就太作踐人了。
溫令儀知道讓自己入宮不是來聊家常的,但也摸不清皇上讓自己來陳皇後這邊的意思,隻能有問必答,多一句話也不肯說。
陳皇後聊了幾句後,話鋒一轉:“昨兒皇上跟本宮提起了令儀,說令儀想要在京城開個商會?““是,家裡日子總是要過的,雖說我不管府裡的事,但也得為明昭的將來多盤算,有我這樣一個母親,以後多半是得不到什麼的。”溫令儀輕輕地歎了口氣。
陳皇後搖頭:“正經的嫡長子,晏懷卿就是以後再有本事,也越不過禮法去。”
“往後娘娘,若非有了這個孩子做牽絆,我倒是巴不得和離,與其這麼過,都不如青燈古佛還修了好來世呢。”溫令儀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偏偏,這個孩子最是牽絆人心,不得寵就不得寵吧,以後若是能做個富貴閒人,也是他的福氣,至於嫡長子這個名分,不要也罷。”
陳皇後不勝唏噓,這邊是做母親的人,愛之深則為其計之長遠,連嫡長子的名分都可以不要,這是的多傷心啊。
不知道溫令儀知情不知情,可她昨兒聽皇上說,晏懷卿非但帶走了晏戈,還帶走了養在外麵的那幾個妓子和府裡的兩個妾室,雖然不是明目張膽帶走的,但京城裡哪有什麼秘密呢?
給旁邊守著的管事嬤嬤遞過去個眼色。
管事嬤嬤悄悄地退出去了。
溫令儀心裡反而踏實了一些,原來是為了試探自己啊?
試探吧,晏懷卿把晏明昭擺在明麵上,看似是拴住自己的鎖鏈,實則是自己的招牌,世人什麼都能懷疑,唯獨會對母疼子的情感格外信任一些。
隻要皇上信了,就行。
果不其然,也就一盞茶的工夫,趙長義再次來到皇後宮裡,宣溫令儀禦書房回話。
溫令儀恭敬的辭彆了鄭皇後,跟隨趙長義往禦書房來。
禦書房裡。
永元帝把奏摺放在一邊,垂眸打量著跪在自己麵前的溫令儀。
溫家,說起來是一代比一代人窩囊,特彆是溫令儀,明明孃家人是疼愛看重的,偏偏她自己立不起來,任憑晏懷卿幾次三番鬨騰的厲害,就是不肯和離,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麼會想出來那麼大的買賣,竟要開商會。
但,話又說回來了,能讓羅無咎極力舉薦的人,不會太差,至少在開商會這件事上是被羅無咎認可的。
滿朝文武,要說沒有私心雜唸的人,永元帝知道就隻有羅無咎。
正因為他相信羅無咎,才會在權衡之後,有意暗中扶持溫令儀,一個婦道人家,再有本事也翻不出什麼大浪花來,並且隻要穩住溫令儀,就不信溫家那些人不會好好做事,忠誠天家。
至於晏家,永元帝早有殺心,在發現晏家豢養了毒醫穆青的時候,就知道晏家的目的是解半邊月的毒,殺心也是從那個時候就起了的。
“溫令儀,你隻顧著彆人,就不怕自己到最後下場淒慘嗎?”永元帝問。
溫令儀跪伏在地:“皇上,臣婦是當母親的人,從生下孩子那一刻就沒有彆的私心雜唸了,若是明昭是個好的,是我們母子之間的善緣,若明昭到時候看重父親有權有勢,母親給他丟人了,我也就放下了,到那個時候,我就回藥王穀,懸壺濟世去。”
永元帝微微蹙眉,話鋒一轉:“商會這件事,是你想出來的?”
“是祖父,祖父和外祖父在二哥婚事期間,找臣婦說了很久,朝廷沒有商會,天下商會幾乎把天下商賈囊括其中,每年會流失掉很多本該在國庫裡的銀子,祖父說大夏若不安生,起戰禍,國庫不能沒有銀子,隻有糧草充足,那纔是大夏的底氣。”溫令儀慢條斯理的說,甚至讓永元帝覺得她是一邊說,一邊在回憶。
永元帝點了點頭,又問:“難道找羅大人,也是老鎮國公的意思?”
“回皇上,是祖父讓臣婦去求羅大人的,祖父說論私心,誰人都有,但羅大人為國為民,是最最可信任的人。”溫令儀說。
永元帝沉默了許久,心裡是有些後悔的,若他當年能做主,何止裴祈安不用受半邊月之苦,就是溫慕春,自己也能放他一馬啊,如今聽溫令儀的話,老鎮國公非但對天家沒有記恨之心,竟還處處都為朝廷考慮,這樣的臣子,太難得了。
“溫令儀,那你可知道天下商會到底是什麼人掌控的嗎?”永元帝微微俯身,麵色凝重。
溫令儀搖頭:“臣婦不敢妄言,但臣婦的買賣鋪子要往商會交的銀子是真多,臣婦隻是京城一隅的小買賣,放眼大夏,臣婦隻能說天下商會的胃口是真大。”
“這裡麵,還有中山宋家和南陽紀家的爭端在裡頭吧?”永元帝緩緩地問。
溫令儀趕緊磕頭:“回皇上,臣婦不敢隱瞞,確實有這點私心在裡頭,請皇上責罰。”
“果然啊。”永元帝眯起眼睛,打量著溫令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