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171
下手一點兒輕重也沒有
鄧二苦笑。
外行人無所謂,內行人跟前就是無所遁形。
自己倒也沒那麼尷尬,以後真提起來,自己也是為了家族考慮,想來溫令儀必定能理解。
此時,溫令儀和若桃走在街上,雁門關城內並不荒涼,比關內一些府城繁華許多。
兩國沒有開戰之前,民間的貿易在南需要通過雁門關,在北則要通過漠北城,所以主街兩邊客棧、酒肆林立,但因兩國交戰越發頻繁,街上的行人不多。
在紅花樓對麵,溫令儀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匾額。
軍事駐地,唯有雁門關和漠北兩處是設官妓坊的。
官妓坊是京城貴女的噩夢,看似八竿子打不著,可一旦在朝為官的人犯下大罪,女眷免了死罪但不可能免了活罪,隻要不是老嫗都會被發配到官妓坊。
官妓坊也不對外人開放,駐地的將士們可隨意取用。
除了官妓坊,雁門關多了紅花樓,紅花樓裡的姑娘有多少不知道,但是梅娘四姐妹開起來的。
“喲~”梅娘從紅花樓裡走出來,搖著腰肢,一身桃紅色綢緞襦裙,天氣雖然涼了,但不妨礙她露出胸前的一大片潔白,風情萬種的來到溫令儀麵前三步遠處,揚聲:“我當時誰呢?原來是大元帥的夫人啊,怎麼著?來紅花樓是想要進去坐一坐?”
溫令儀微微蹙眉。
梅娘低聲:“主子,打我。”
溫令儀倒也沒猶豫,揚起手就給了梅娘一個耳光,怒道:“不知羞恥的賤蹄子,這裡是誰的產業?”
梅娘做戲那是真做全套的,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叉著腰:“打我有何用?奴家不知羞恥過得滋潤,大元帥疼惜奴家,給了紅花樓安身立命,怎麼?你不服氣啊?”
溫令儀一甩袖子,帶著若桃直接進了紅花樓。
梅娘在後頭跟上來,嚷嚷道:“大膽!這是大元帥給奴家的地方,你憑什麼進去!你憑什麼啊?”
嘴上這麼嚷嚷,腳步急匆匆的跟上來。
進了紅花樓,大門關上了。
溫令儀停下腳步等梅娘。
梅娘走上來的時候,溫令儀低聲問:“疼了吧?”
“主子,您啊,不捨得使力氣,回頭被人看出破綻,那我們幾個還有啥用了呢?”梅娘笑嘻嘻的說:“快進吧,這外麵不是說話的地方。”
紅花樓裡的一切都跟京城的那些樓子一樣,此時並沒有多少人走動,畢竟姑娘們都在休息。
梅娘引著溫令儀坐在上座,吩咐手底下的人看好了門口,不需要任何人伺候,隻叫來了自己的三姐妹。
梅娘帶著自己的姐妹跪下給溫令儀磕頭。
溫令儀柔聲:“起來吧,為難你們來到這邊受苦,若是心裡頭厭倦了,身契早就還給你們了,儘可去過自由的日子。”
梅娘起身坐在椅子上,三姐妹坐在後麵。
“主子的恩情比天大,我們姐妹能得自由身不易,您如再生父母一般,若不能看到主子得償所願,日子順遂無憂,我們四姐妹是不會離開的,任憑主子差遣,刀山火海在所不惜,人生在世為知己者死都無悔,何況主子這般救了命的恩人呢。”梅娘說罷,低聲讓蘭娘去把東西取過來。
蘭娘出去片刻回來,手裡拎著小箱子。
溫令儀開啟,裡麵是西涼國師的書信,還有晏懷卿手底下人的底細,收起來轉身教給了若桃:“送去給師兄。”
若桃點點頭,提著箱子離開。
梅娘一開始就注意到了若桃,漂亮的姑娘見識過不少,主子身邊跟著的姑娘確實漂亮,但眼神太純淨了,少了心機城府,這樣的人跟在主子身邊可太危險,晏懷卿是披著人皮的畜類。
思及此,梅娘說:“主子,那位姑娘本事如何?”
“放心吧。”溫令儀沒多說。
梅娘給溫令儀斟茶:“晏懷卿不是個東西,主子要提防著他對那位姑娘有什麼不軌的心思。”
“好。”溫令儀喝茶後,給四姐妹診脈。
開了藥方後,才說:“你們在這邊不容易,萬萬不可粗心大意,這藥浴的方子每日都要用,內服的方子用七日,停半月,再用七日,如此往複才能護你們周全。”
四姐妹跪下磕頭。
世人隻知道青樓女子整日裡吃喝玩樂,哪裡知道她們不為人知的苦楚,四個人都見識過年老色衰的前輩下場是多麼的淒慘,更見過年紀輕輕就染了臟病,生不如死的姐妹。
竹娘是最嚴重的,要不是溫令儀出手,隻怕就真染了臟病,如今能健康的活著是溫令儀給的福分,梅娘幾個也是如此,或多或少都虧空的厲害,溫令儀給的方子,不論是外用還是內服,調理到今日,都好了,這讓四姐妹敢期待有朝一日過安生的日子,到老了不至於多遭罪,能得個善終。
所以,四姐妹對溫令儀的感情,外人怎麼可能體會得到呢?
溫令儀讓他們起來,梅娘遞過來了馬鞭:“主子,不必手軟?”
這怎麼下得去手?溫令儀提著馬鞭,讓姐妹四個人退後,揚起鞭子開始砸屋子裡的擺設、杯盞。
得了訊息的晏懷卿急匆匆敢來,進門就見到站在一片狼藉中的溫令儀和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梅娘四姐妹,隻覺得頭大如鬥,正欲上前,就聽到有人斷喝一聲:“誰欺負了我師妹!”
話音落下,沐白衝了進來,手裡提著寶劍,直接把溫令儀護在身後,轉過頭用寶劍指著晏懷卿:“你就是這麼護著發妻的?”
晏懷卿呱嗒就撂了臉色,走進來:“你隻是令儀的師兄,是不是逾矩了!”
“逾矩?”沐白嗤笑:“你喪德敗行不是一朝一夕,如今駐守雁門關,抵禦入侵,不為朝廷殫精竭慮,府裡小妾不說,外麵還開了樓子,養了這些個妓子,我作為師兄逾矩了,你作為臣子不逾矩?”
晏懷卿怒道:“休得胡言亂語!”
“師妹,回京可去告禦狀,我就不信還沒人治得了他這個人麵獸心的畜類了!”沐白說罷,啐了一口:“滾開!”
溫令儀咬牙切齒的對晏懷卿點了點頭,跟沐白離開了紅花樓。
二人還沒到門口,身後就哭聲一片,晏懷卿斷喝一聲:“夠了!”
出了紅花樓的門,沐白回頭看了眼關上的大門,低聲:“你到底背著我們師兄幾個,還做了多少事啊?”
溫令儀低聲回道:“反正挺多的,師兄,那些東西儲存好,我想裴祈安的人也快到了,該什麼時候送回京城,送到皇上手裡,裴祈安自會做主的。”
沐白點頭。
二人回到將軍府,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直接帶著所需行李出府,住進了客棧裡。
進了客棧,沐白打量了一眼迎過來的掌櫃,抬起手壓了壓額角,問:“這也是你的人?”
溫令儀笑著挑眉:“算是吧。”
晏懷卿安撫好了梅娘幾個人,急匆匆回府,剛到門口就見到了晏明昭。
晏明昭跑過來跪在地上:“父親,上陣父子兵,你要相信昭兒,昭兒有用啊,溫令儀就是找藉口跑了的,怕父親對她不利。”
一肚子火的晏懷卿一腳踹開了晏明昭,喪門星,什麼話都敢說出來,也不怕隔牆有耳,冷聲:“再敢胡言亂語,詆毀你的母親,我打死你!”
小張氏跑過來抱起晏明昭,眼淚往下掉,用帕子給晏明昭擦嘴角血跡,這還是親爹嗎?怎麼下手一點兒輕重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