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213
京城,風聲鶴唳
墨染走到溫令儀身邊,看了眼受傷的人:“我護送你們回京。”
“墨染,謝謝你。”溫令儀是真心道謝,不單單因為此時的解圍,還有護著小囡囡和在西域三十六國的浴血奮戰。
墨染看了眼溫令儀,戴著麵具,溫令儀看不清墨染的表情。
“無需道謝,整頓一下,走。”墨染說。
眾人哪裡還需要整頓?退走必須要快,縱然是墨染,財寶動人心的時候,誰能保證不會越聚越多,群狼撕虎的道理,誰不懂得?
溫令儀被天成子和藥王穀的人護在中間,裴祈安帶領龍鱗衛在前開路,墨染一個人走在最後麵,走出去好遠,溫令儀回頭看了眼,那四個轎夫已經抬著轎子回來了,不過墨染沒有坐進去,再往後跟著一些人,那些人是敵是友分不清。
一路到了梅山的山腳下,裴祈安提前讓人準備了馬車,眾人上了馬車沒有驚動當地官員,沿著官道往京城去。
溫令儀的馬車裡,墨染摘下了麵具,閉目養神。
“墨染,我們這一路上都不會太平是嗎?”溫令儀問。
墨染搖頭:“有我在。”
溫令儀勾了勾唇角,是啊,有墨染在,身為江湖盟主,江湖地位不容置喙,有她保駕護航,這一路上會少很多波折。
“你還要留在京城嗎?”墨染問。
溫令儀歎了口氣:“是的,還不到我離開的時候。”
“那剛好,我也要在京城一段日子,不知道能不能學一學毒經?”墨染抬眸看溫令儀。
溫令儀這纔看到墨染的白眼仁幾乎都被血絲覆蓋,心頭大驚:“我給你請個脈。”
“我?無妨,隻是最近無法入睡。”墨染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挺無奈的,畢竟近半個月都無法入眠,最多就是閉目養神,外人看不出來,可自己骨蒸脈疼的難以忍受。
溫令儀取出來銀針:“我診脈之後,可以施針,墨染,你要相信我。”
相信她?
墨染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她,自己在這個位麵停留了許多年,頭一遭遇到重生的人,更是在自己的經曆中,頭一次遇到了穿越人,更不用說還如此密集,其實她一直覺得,所有這些人,包括自己,都是在圍繞著眼前這個女人轉。
伸出手腕。
溫令儀三指取脈,低垂著眉眼仔細的診脈,不是中毒,不是靜脈逆轉走火入魔,但墨染的脈象駁雜,其中竟還有一絲絲的死氣。
“這脈象,是怎麼回事?”溫令儀喃喃自語。
墨染沉聲:“我在做一件事,還有三年時間,若三年內這件事還不能成功,你所探查到的死氣會要了我的命。”
也就是說,任務失敗,她會被抹殺。
隻是這樣的話跟溫令儀說,她未必能聽懂,本來這個位麵就複雜的厲害,她不想再添亂了。
溫令儀收回手,取出來毒經放在墨染的麵前:“你是習武之人,對於人的周身經脈非常瞭解,這毒經前半部其實講的就是人的身體,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多謝。”墨染拿過去毒經。
“現在要多休息,我能給你施針,睡一覺或許能好很多。”溫令儀說。
墨染抬眸,勾起唇角笑了:“求之不得,我真是累得很。”
溫令儀跪坐在榻前,墨染躺在榻上,馬車的顛簸似乎都沒影響,隨著溫令儀施針,墨染真感覺到了倦意,含糊的說了句:“你的醫術,確實了得啊。”
溫令儀沒言語,等墨染睡著後,就坐在旁邊,靜靜地聽著墨染綿長的呼吸。
一路上,裴祈安帶著人護著馬車,沿途有靖安司的人出現,都沒有現身。
京城,永元帝看著裴祈安用血書寫的訊息,心裡泛起了秋涼,寶藏應該有,但尋未果,驚動了江湖門派,恐無法全身而退,唯望吾皇收到訊息後,他日能得如此助力,餘願足矣。
落款玉琢二字,血跡已淡。
“張芳,跟孤細細說來。”永元帝閉目養神。
張芳從進了落霞山到一路往裡,每一個細節都沒有遺漏。
“藥王穀來了多少人?”永元帝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問。
張芳沉聲:“除藥王穀的十二弟子外,還有七個人,這七個人據說是藥王穀建立之初,受惡人穀惡人所托付的後人。”
“如此陣仗都無法得到寶藏。”永元帝緩緩地吸了口氣:“可看到了那些江湖門派?”
提到這個,張芳的心都涼了半截:“皇上,屬下離開梅山的時候,梅山已經聚集了許多江湖門派,那些人並沒有阻攔我們離開,其目的是藥王穀的人。”
“江湖門派從來都不願意和朝廷作對的。”永元帝說。
張芳又說:“沿途還有許多江湖門派往梅山去,隻怕這次攝政王也難以全身而退,皇上,屬下回來送信兒,請皇上下令,屬下去接應攝政王。”
永元帝搖頭:“靜觀其變,最近京城不消停,有人三番五次試圖入宮行刺,龍鱗衛從即日起,輪流在孤身邊守衛,退下吧。”
“是。”張芳不敢多言,恭敬退下。
離開禦書房後,張芳忍不住搖了搖頭,唇亡齒寒,他一直都知道皇上和攝政王的關係是多麼的親密,可如今皇上卻在接到訊息,明知道攝政王十分危險卻按兵不動,嗬,何止無情?
京城,風聲鶴唳。
試圖入宮行刺的刺客如過江之鯽,這些人功夫良莠不齊,但赴死之心卻堅如磐石。
與此同時,各地都出現了義軍,朝廷不作為,西涼大軍壓境,百姓苦不堪言,一時間永元帝成了文人墨客口誅筆伐的無能之輩,隻知道龜縮隱忍。
甚至,晏懷卿叛國而去,都成了棄暗投明,當年三公,衛國公被滅門,隻留下了裴祈安,鎮國公和秦國公三代人都被半邊月毒藥所控,細節都描述的栩栩如生。
很多人都同情起來晏懷卿,甚至裴祈安都被按了個認賊作父,貪圖榮華富貴,不為至親報滅門之仇,反倒成了朝廷的走狗。
甚囂塵上的這些往事,讓天家的顏麵掃地,從威嚴無比的天家到隻能同苦難,不能共富貴的小人,哪裡還有人存半分敬畏。
馬車入京城。
裴祈安第一次坐進了溫令儀的馬車。
經過半個月的休息,墨染已神采奕奕,自是知趣兒的回到了自己的轎子裡。
“此番回京,可有彆的打算?”裴祈安看著溫令儀:“我可以即刻送你去漠北,漠北那邊傳來訊息,葉染秋易容成你的模樣去漠北大營,已被百裡青誅殺,若桃喬裝成你的模樣,去了西涼。”
溫令儀愕然:“若桃去西涼?那多危險啊!”
“你長姐陪在身邊,問題不大,令儀,如今你可能更危險。”裴祈安握住溫令儀的手:“處處都有人揭竿而起,西涼動手尚在其次,蕭玄策的人也開始動手了。”
溫令儀看著裴祈安:“我就在京城,就住在鎮國公府裡,我要把解藥配好,就算是去藥王穀,怕都湊不齊那麼多草藥。”
裴祈安點頭:“好,我也不離開京城,我們直接入宮去。”
宮門外,裴祈安在前,溫令儀和墨染在後,訊息一直送到了禦書房。
永元帝緩緩起身:“都回來了?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