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235
文和臨朝,兵臨城下
鳳儀宮的門,緩緩開啟,皇後容色憔悴的出現,走到大國師麵前,微微垂首行禮:“國師,皇上如今情況十分不樂觀,請隨本宮進來,或許能有迴天之力。”
大國師頷首還禮:“讓朝臣同往。”
“可。”皇後坦坦蕩蕩的讓開。
眾朝臣跟在大國師之後,緩步進了鳳儀宮。
鳳儀宮大殿裡,朝臣看著躺在床榻上的皇上,雙目緊閉,臉色發青,整個人都脫相了。
大國師走過去,單膝跪在地上,試了試皇上的鼻息,確實還活著,可是這活著的人,比死人也強不到哪裡去。
診脈的時候,大國師眉頭微蹙,這表情唯有坐在對麵的皇後看得清楚。
良久,大國師轉過頭看著朝臣:“陛下雖中毒,但陛下乃神子,心脈未曾受損,可所中之毒不解,若強行喚醒,後果不可預估。”
眾朝臣一個個都累得頭暈腦脹的,聽到這話都沒主意,當然了,就是心裡有想法也得憋著,誰敢擔這樣的責任?
皇後見這些人都不坑聲,輕輕地歎了口氣:“國師,可否請來藥族的高人,救皇上於危難之中?”
“皇後怎知這毒不是藥族的手筆呢?當年神廟裡的那一場浩劫,是巫醫族要永世銘刻的仇恨,隻是大皇子為何要招惹他們呢?”大國師說。
朝臣這才恍然,哪怕大國師沒有明說,但誰是傻子啊?
本來又累又困的朝臣都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再看躺在榻上的皇上,都同情的很。
“國師,請皇後臨朝吧。”朝臣可沒忘記最開始請大國師下山的初衷。
大國師看向了西涼皇後。
皇後起身,跪在大國師麵前:“神侍,信女不能臨朝,自古以來就沒有女子臨朝的先例,就算此事跟耶律安有關係,可也是猜測,未必是真。”
“皇後娘娘。”朝臣給皇後跪下了:“平南王有子嗣血脈,您要為平南王的子嗣守住西涼的江山呐。”
大國師說:“請皇後娘娘把小皇孫抱來。”
皇後起身,片刻就親自抱著小嬰兒進來。
大國師接過去小嬰兒,抱在懷裡低頭看了片刻,起身把小嬰兒放在皇上的身邊,單膝跪地:“西涼皇族血脈不絕,東方文和就會護西涼安寧,請天神見證,東方文和與小皇孫結契,從此以後,東方文和是小皇孫的仆從。”
皇後聽到這話,震驚的臉色發白。
她知道大國師是耶律安的護法,何為護法?就是會護著耶律安一輩子的人。
可要給小皇孫當仆從!
難道他也認定了自己的孫兒會成為西涼的未來之君嗎?
心裡這麼想,忍不住仔細打量這位不怎麼露麵的大國師,恰好看到他手腕上有梅花印記。
梅花?
這下,皇後全明白了,這位那裡是大國師?分明是海藍家族的人。
海藍家族從掌握大權後,一直都沒有斷了尋找巫醫族,其中找到了一些跟巫醫族有關係的人,這些人真心歸順後,都會在手腕三寸處,刺上梅花印記。
就算是她,也沒見過真正能把梅花印記刺在手腕三寸處的人,這等秘密是在自己入宮時候,祖母親口告訴她的,身處絕境,帶著梅花印記的人會救她。
怪不得海藍嘉善不曾露麵,原來是在暗中佈局。
福至心靈,皇後走到大國師跟前:“國師,請您臨朝監國。”
這讓所有朝臣都懵了的決定來得太突然,國師監國?接下來會怎麼樣?大皇子不知道接下來會作甚,這位小皇孫才四個多月,難道皇後不知道這樣的安排,極有可能是把西涼國拱手讓人了嗎?
大國師沉吟良久,就在所有朝臣都心亂如麻,又急不可耐的時候,說了句:“好。”
這就答應了?
皇後倒是乾脆利索,下了懿旨,大國師東方文和乃國之柱石,如今危難之際,大國師挺身而出,唯盼力挽狂瀾。
這懿旨剛下。
城門守衛來報:“報!大軍兵臨城下,大皇子有傳位詔書。”
東方文和接了皇後懿旨,起身擎著懿旨往外去:“眾臣隨文和往大殿議事。”
皇後目送這些人離開,回身抱著小皇孫離開,吩咐白音照顧好皇上。
至於怎麼照顧,白音是最懂皇後的人,當然不用多說。
而皇後趁機開始清理後宮。
訊息同樣傳到了裴祈安這裡,裴祈安正在跟溫令儀下棋。
溫令儀落下一子:“耶律安操之過急了。”
“他怕夜長夢多,再者,他篤定大國師是他的人,可以做內應的。”裴祈安舉棋未落,看著棋盤上的局勢:“雁門關有一個人,是個人物。”
溫令儀抬眸:“我們的人?”
“不是,但其人剛正不阿,可用。”裴祈安沒賣關子,說:“叫趙誠,當初晏懷卿叛國投敵後,趙誠帶著曾經的舊部退隱山林,如今回到雁門關輔佐晏明昭,至於晏明昭怎麼說服趙誠出山的不得而知,可晏懷卿死了。”
溫令儀猛然聽到這個訊息,愣怔了片刻:“死了?怎麼死了?”
“晏明昭去鷹嘴崖當日,晏懷卿就死了,可見晏明昭耍手段還是很有一套的,能瞞得住那麼多人,還能帶著這些人下山,如今掌管雁門關,下一步怎麼做,看不透。”裴祈安遞過來茶。
溫令儀接過來茶送到嘴邊,心裡悵然若失,這就像是你恨一個人,恨透了,恨不得千刀萬剮,可還沒等自己動手呢,這人就死了。
“是勾起往事了嗎?”裴祈安目光灼灼的盯著溫令儀,明知道溫令儀對晏懷卿是半點情分也沒有,可看她為了晏懷卿失神,還是心裡會難受呢。
溫令儀點了點頭:“沒想到,竟然會如此短壽。”
“阿寧,你覺得晏明昭會做什麼?”裴祈安不想溫令儀再費一絲一毫心思在晏懷卿身上,岔開了話兒。
溫令儀抿了口茶:“會給晏懷卿立牌坊,會說晏懷卿並非叛國投敵,而是忍辱負重,止戰與過門之外。”
“那他會再觀望的,除非耶律安敗了。”裴祈安落下一子。
溫令儀歎了口氣:“我又輸了。”
裴祈安笑著牽起溫令儀的手:“我們在這裡做完最後一件事,就離開,回去漠北靜觀其變,到時候再請教阿寧。”
“你啊。”溫令儀倒也沒揭穿裴祈安的安撫,隻是最後一件事什麼時候做,自己也等的有些著急了呢。
裴祈安往外看了一眼,戰鼓聲音隱隱約約:“耶律安是個有本事的,等等看。”
此時。
大國師東方文和立在城牆之上,手裡的權杖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來,他氣沉丹田:“皇上還在,爾等是要謀反不成?耶律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