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244
並非你想要娶,令儀就一定要嫁
溫令儀這幾日折騰的厲害,臉色蒼白,也沒有胃口,更不用說煉藥了,就是草藥的味道都聞不得,若非還能看會兒書,簡直要抓狂了。
仔細回想當初懷小囡囡的時候,哪裡有這般痛苦?
溫夫人心疼女兒,每日都陪在女兒身邊,看著一日三餐隻能吃清粥小菜的女兒,彆提多著急了,本來就瘦,這可怎麼能扛得住孕育之苦?
擔心女兒倒是壓過了最大的難題,女兒如今的身份是和離後寡居之人,有了身孕是犯了大忌,若是走漏風聲,彆說溫令儀了,就是溫家的臉麵都沒地方放了。
這孩子是誰的,溫家人都心照不宣。
也正因如此,溫夫人也好,溫家的其他人也好,都隻有一個心思,那就是照顧好溫令儀。
打從老鎮國公和羅老大人回京後,溫家這邊便收到了越來越多從京城那邊傳遞過來的訊息,因宋家的身份更好行事,私下裡護送兩位歸京,包括在京中負責兩位安全,都是宋家在做。
溫夫人比較安心的還有一點,那便是若桃在京中假扮溫令儀,大女兒和藥王穀的人護著,足以以假亂真,對外應酬一概不接,這也給溫令儀留在漠北提供了最大的保護。
“夫人,攝政王被老爺攔著去了書房。”丫環進來稟報。
溫夫人立刻看向了溫令儀。
溫令儀輕輕地歎了口氣:“看來是二哥說了。”
“也是該說的,如今你們二人的身份對這個孩子不好,這十月懷胎,怎麼也要讓孩子名正言順纔是正經的。”溫夫人說。
溫令儀苦笑,當時永元帝是要賜婚的,雖然是試探,可賜婚都拒了,她如今總不能嫁裴祈安,這個孩子想要世俗人眼中的名正言順,不容易。
書房裡。
裴祈安跪得筆直,低著頭。
溫長安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要說不生氣是假的,彆說這一胎,就連小囡囡都是裴祈安的血脈,可見這個混賬東西從最開始就盯上了女兒,本可以名正言順的迎娶過門,偏偏做了這樣讓人戳脊梁骨的事,作為父親,溫長安可是太心疼自己的女兒了。
“你本可以名正言順的迎娶令儀,哪怕外界傳言你是天閹之人,溫家當時也會選擇你,而不是選擇晏家。”溫長安語氣裡有責怪之意。
裴祈安垂首:“您有所不知,當初令儀錯認晏懷卿,在藥王穀受令儀救命之恩的人是我,可我並不知道令儀是錯認了他,以為是心悅甚然,不敢橫插一腳,讓令儀不能跟心儀之人白頭偕老。”
溫長安了冷哼:“你倒是無辜的很,還委屈了?”
“玉琢不敢有這樣的想法,還有另一隱情,玉琢身負血海深仇,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報仇,若因喜歡令儀,牽連了她和溫家上下,那纔是玉琢的大錯。”裴祈安低下頭:“後來發現晏懷卿絕非良配,玉琢便籌謀著帶走令儀,隻不過一切都沒來得及,令儀臨盆之後找到了我,之後纔是我們二人商議如何把溫家送出京城。”裴祈安低著頭:“如今,令儀又有了身孕,玉琢是絕不敢再委屈令儀一分一毫,這就上奏摺請皇上賜婚。”
“胡鬨!”溫長安冷聲:“還想以退為進,真以為我不敢打你?!”
裴祈安哪裡敢回嘴。
說以退為進也不為過,畢竟裴祈安心裡很清楚,從大局上看,自己迎娶溫令儀對誰都不利,可他也確實想要利用這次的機會,在溫家人麵前,名正言順的和溫令儀在一起。
溫長安又是搖頭,又是歎氣,末了擺了擺手:“起來吧,你也心裡明鏡兒似的,我們不會苛責你,更不用說一家人心疼令儀了,如今你身負監軍之職,皇上那邊恨不得一舉一動都盯著,若非你安排周全,這件事也瞞不住,既能瞞得住,那就讓令儀在漠北養胎,走一步看一步。”
“嶽父大人,小婿這就準備聘禮、婚書,雖不能聲張,但絕不會虧待阿寧。”裴祈安打蛇順棍就上來了。
溫長安見他敢抬頭了,臉色一沉:“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不會虧待令儀,這不明明就虧著我的女兒嗎?你若花言巧語哄騙她,溫家也是接得住自家女兒的,也彆說什麼聘禮和婚書,若不能光明正大,那也就彆費心操持,令儀若是不願意嫁你,大不了臨盆之後,孩子隨溫家姓。”
裴祈安臉色一下就白了。
“你不是想要見她嗎?儘可過去,但休要說什麼聘禮和婚書的話。”溫長安淡淡的說:“並非你想要娶,令儀就一定要嫁。”
裴祈安確實太想見到溫令儀了,也明白眼前這一聲嶽父大人是叫不成,起身恭敬的鞠躬:“玉琢去看看令儀,再給您賠罪。”
溫長安擺了擺手,沒言語。
裴祈安出門,有小廝帶路往後麵去,在後宅門口有婆子帶路,一路來到了溫令儀住著的院子,剛到門口就見溫夫人從裡麵出來了。
裴祈安也豁出去了,撩起袍子就要跪倒,溫夫人急忙伸出手扶住了他:“無需多言,去吧。”
相比於溫長安,溫夫人的態度明顯是不難為裴祈安。
裴祈安深鞠一躬,這才進門。
院子裡伺候的婆子是宋家那邊的老人兒,雖然麵生,可絕對忠心耿耿,立在遠處都不靠近溫令儀的窗戶。
撩起簾子,裴祈安邁步進來,抬頭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溫令儀,四目相對時,裴祈安心裡五味雜陳,能再有血脈,他心裡歡喜得厲害,可一眼看到憔悴到這個地步的溫令儀,又心疼的手都顫抖,快步過來單膝跪在溫令儀麵前,抬頭:“阿寧,受苦了。”
溫令儀抬起手輕輕地撫著裴祈安的臉頰:“為人母哪裡有容易的?不過這一胎確實折騰人,你快起來坐下,累了吧?”
裴祈安抓著溫令儀的手,輕輕地靠過來貼在她的腹部。
“你可是個癡人,這會兒都沒顯懷呢,能聽到什麼?”溫令儀勾起唇角笑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時的她是多麼的溫柔。
裴祈安輕輕地吸了口氣:“就這般也覺得心裡安生,阿寧,我對不住你,這個時候還不能光明正大的迎娶你過門,讓你受這份煎熬。”
“我也是願意的。”溫令儀瞥見裴祈安那沾滿了灰塵的靴子,知道他這一路必是日夜兼程,柔聲:“囡囡能有個手足保護,總比孤零零一個人要好,父母是半生緣,手足纔是一世情呢。”
裴祈安抬頭:“阿寧,我置辦宅院,親自照顧你可好?”
溫令儀輕輕搖頭:“非但不能,還要避嫌,雖說漠北到現在都看不出任何不安定的苗頭,可永元帝如今如驚弓之鳥,哪裡會真不想在漠北安插眼線?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顧全大局。”
“嗯。”裴祈安起身,握著溫令儀的手,挨著她坐下:“我要和二哥往西涼去,蕭玄策從西動手,西涼最終想要退守到神女山。”
溫令儀蹙眉:“佛爾果春想要借勢,耶律安很強嗎?”
“是,西涼幾乎所有的部落都支援他,讓他首尾難顧,就能破敵。”裴祈安說。
溫令儀沉吟片刻:“看來,西涼的皇帝命不久矣了,何時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