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344
這就是上了套的驢啊
辭舊迎新時,裴明熙代表皇家召見了四大家族的人,因早就給四大家族在京城安排了宅院,並且還在京城外給安排了一個莊子,房屋田地安排妥當,意在讓四大家族真正感受到什麼是回家了。
以汪家為首的四大家族主事人都帶著家眷們住在京城裡,裴明熙帶著他們逛京城。
從女學到公主祠,再到南北城的街頭巷陌,回到故土的他們卻不敢相信這便是曾經的大梁。
耄耋之年的老者幾度哽咽,大梁末期他們正年輕時,正是民不聊生刀兵四起時,再次回來看到的是百姓安居樂業,饒是再怎麼故國難忘也不得不承認,新舊更迭是必然,因民心所向。
除夕夜,四大家族作為大昭的遠道客人,也在受邀之列,君臣一起等辭舊迎新的鐘聲響起。
正月初五,朝廷正式開印。
開年第一個朝會,在京五品以上官員都來到金鑾殿。
裴祈安率領群臣祭拜天地,隨後四大家族的人受封。
汪直為五品奉政大夫,李家、周家和陳家都不想入朝為官,隻想要過耕讀傳家的生活。
裴祈安自是願意如此安排,但四大家族既然回到了大昭,也需遴選人才,所以李家後輩中,李少澤,周家後輩中,周遠峰,陳家後輩中,陳硯,在汪亦安的帶領下成為大皇子裴佑璽的伴讀。
這件事安排妥當後,裴祈安緩緩開口:“眾位愛卿一定早有耳聞,鹽事是天下事,是大事,長公主從海外帶回來了能工巧匠,並且工部那邊已經著手在歸海府建曬鹽場了。”
眾臣當然心裡明鏡兒似的。
裴祈安話鋒一轉:“大昭不能故步自封,需要走出去,海外還有很多可取之處,學其精華以強國力,可建海外商隊,民間亦可組建船隊,朝廷護航。”
朝臣跪倒,山呼萬歲,畢竟商隊可以組建,但若無護航,隻怕有去無回。
當朝可不止有宋家這等大商賈,更有眾合商會,百姓雖說未必敢出遠海,可近海漁船、商船,未來必定會成為讓很多人從赤貧到富裕的機會。
散朝後,裴祈安讓汪直和餘下三家的家主到禦書房。
“你們離家太久,但曾經的祖宅和宗祠必定還在原籍,朕已安排車馬送你們回去原籍祭祖,回去儘可安排妥當,三日後能啟程。”裴祈安說。
汪直和三家家主跪地謝恩,這是何等禮遇啊。
“平身吧,以後縱不入朝為官,朕也希望你們在各行各業為大昭儘一份力。”裴祈安說。
這也是他的目的,這四大家族曾是大梁最厲害的存在,隻不過時過境遷,又纔回到大昭,不肯入朝為官是明智之舉,但四大家族的底蘊不容小覷,大昭需要各種人才。
四大家族離開禦書房,裴祈安召見了羅嶽和溫靜言,二人已育有一子,比裴明熙晚了幾日回到京城,在歸海府下船後,便去檢視這一路的農田了。
“臣羅嶽。”
“臣溫靜言。”
“拜見吾皇。”
夫妻二人跪在地上。
裴祈安起身扶著羅嶽和溫靜言起身:“你們一心為國,四珍島上受苦了,如今歸大昭可不能再往外跑,靜言身為大司農,要抓緊農事,羅嶽,你一直都不肯擔任要職,如今要為國分憂了。”
羅嶽拱手行禮:“皇上,祖父身體日漸不濟,臣想要在床前儘孝。”
裴祈安讓羅嶽坐下:“如今的大昭可不是以前的朝廷,羅老大人一直都擔心文武同門,終會成隱患,可朕能廣納賢才治國,會放你羅嶽做個閒散人?”
羅嶽確實被難住了,羅家已經有了大昭第一位女官了,若他再入文臣之列,二弟在軍中這些年的心血可能就會付之東流,他退一步,是為了整個羅家能安穩,顯然這個想法瞞不過裴祈安。
“朕以為,你可為左尚書令,為朕分憂,羅政鎮守雁門關是國之重器,羅家是大昭柱石啊。”裴祈安看著羅嶽:“不準推辭。”
羅家。
羅無咎逗著重孫,聽完羅嶽的話,笑了:“當今皇上確實有開國之君的賢明,皇後更有母儀天下的胸懷,就連長公主小小年紀都能開疆拓土,確實羅家不該退啊。”
“祖父,可一門同文武,還有靜言這個大司農,是不是風頭太盛?”羅嶽擔憂的說。
羅無咎坐下來,抿了口茶:“當初,你父誌不在仕途,也是因前朝確實露出了敗相,但凡功高者都下場淒慘,所以不讓你父和政兒入仕,是求穩妥。”
羅嶽點頭。
“但現在不同了,長子為盾,意在求穩,其性如磐石,承襲家業根基,次子為矛,貴在進取,勇於開拓,你和政兒一盾一矛,相輔相成,盾固本,矛克敵,守正者不出錯,出奇者博未來,如此攻守兼備才能讓整個羅氏家族生生不息,這纔是長久之道,興家之相啊。”羅無咎抬頭看羅嶽:“去吧,大有可為。”
老臣羅無咎致仕退隱,溫城也頤養天年去了。
從羅嶽成為左尚書令這一日開始,大昭開了一個新時代。
與此同時,遠在歸海府,第一個曬鹽廠投入使用,當雪白的鹽堆成山,百姓們歡呼雀躍,鹽鐵使安排了陸運和漕運,滿載海鹽整裝待發,這些鹽可以取代那些苦味鹽,為百姓保駕護航。
一匹快馬離開歸海府,日夜兼程,當這一桶鹽出現在禦書房的時候,裴祈安都興奮的搓手了。
天命所歸,過於泛泛。
但大昭如今處處都向好,讓天命所歸有了更直觀的感受。
“傳旨,鹽乃百姓之根本,大昭境內所有湖鹽、井鹽、岩鹽,都暫停開采,整頓工藝,歸海府海鹽運到各地,當地衙門監管,價十文一斤,若有敢哄抬物價者,殺無赦!”裴祈安知道,鹽價居高不下,全因鹽少,如今有海鹽,這是天賜之物,取之不儘用之不竭,必須要惠及百姓。
昭告天下後,歸海府的鹽從陸路和水路奔赴各處。
後宮。
裴明熙在教導裴佑璽,同時還有四家族的伴讀,她目光如炬,緩緩說道“知識如海水,取之不儘,但須與人分享,方能鹹潤天下。”
門外,溫令儀和溫靜言相視一笑。
曾幾何時,誰能想到會有今天這般光景?
“像做夢一樣。”溫令儀拉著溫靜言的手到亭子裡坐下:“長姐的家書昨兒到了,孩子來的晚一些,大概要到六月了。”
“二姐,去看長姐啊。”溫靜言說:“剛好我帶回來了不少好東西,一起給長姐送去,你在大昭母儀天下,長姐在大周亦是母儀天下的人,要地位穩固可得有點子金剛手段。”
溫令儀笑著戳了戳溫靜言的腦門:“你如今在朝為官,能說走就走?”
“能。”裴祈安走進來,身後跟著羅嶽:“蕭玄策來信說了,非但要讓我們去,還希望帶著藥王穀的人,他可比長姐更緊張。”
溫令儀起身,溫靜言給裴祈安行君臣禮。
“免禮,這是在家裡,無需拘束。”裴祈安說罷,走到溫令儀麵前:“怎麼樣?咱們出去走走?”
“國不可一日無君。”溫令儀說。
裴祈安看了眼羅嶽:“左尚書令可監國。”
羅嶽無聲歎息,自己能說不願意嗎?罷了,這就是上了套的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