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431
偷雞不成蝕把米
裴佑璽一行人日夜兼程,很快回到了京城。
他沒有絲毫停歇,立刻入宮覲見。
禦書房內,裴佑璽將涇河府與江南之行的經過,以及顧清弦的分析和南宋家的態度,原原本本地向裴祈安和溫令儀稟報。末了,他取出顧清弦那封厚厚的書信,恭敬地呈給溫令儀。
“父皇,母後,兒臣以為,顧總督所言極是。由他總領漕運總督一職,全權負責接手北宋家產業、整合漕運線路、建立新的監管體係。南宋家方麵,宋玉承表舅父深明大義,願全力配合,並藉此機會,以商業手段進一步削弱北宋家在北方的影響力。”裴佑璽條理清晰地陳述著,年輕的臉上已初具沉穩決斷的氣度。
裴祈安靜靜聽完,眼中露出讚許之色。他看向兒子:“看來此行收獲頗豐。顧清弦肯出山,是漕運之幸,也是你的運氣。他性子看似溫和,實則剛直不阿,且手段老辣,有他坐鎮,漕運之事,朕便可放心交予你們了。”
溫令儀仔細看著顧清弦的信,信中除了談及漕運方略,也提及了崔錦顏有孕之事,字裡行間透著即將為人父的喜悅與對師妹的掛念。她眼眶微濕,既為五師兄高興,也感慨時光飛逝。她收起信,對裴佑璽道:“你五舅父既然將重任托付於你,你便要做出個樣子來。漕運牽扯利益巨大,其中盤根錯節,絕非易事。遇事多與顧總督商議,也要學會平衡朝中各方勢力,尤其是那些與北宋家過往密切的官員,需得小心應對。”
“兒臣謹記母後教誨。”裴佑璽躬身應道。
“蕭鼎呢?”裴祈安問道,“這一路跟隨,感覺如何?”
裴佑璽回道:“蕭鼎為人機敏,行事果決,於兵事和實務上頗有見解。此次回京,兒臣有意讓他先去兵部曆練,或可隨軍處理一些邊務,增廣見聞。待時機成熟,再讓他回大周,助其父一臂之力。”他頓了頓,補充道,“蕭鼎也提到了姨父西征之事,兒臣覺得,大昭可在糧草、軍械上給予更多支援,但不宜直接派兵介入,以免落人口實,也讓大周能藉此機會真正錘煉自己的軍隊。”
裴祈安點了點頭,兒子的考慮已然周全。他沉吟片刻,道:“就按你說的辦。蕭鼎是個可造之材,好好栽培。大周那邊,父皇會與你姨父通訊,商討支援細節。”
有了帝後的全力支援,裴佑璽與顧清弦雷厲風行地開始了漕運整頓。
顧清弦雖人在涇河府,但一道道指令通過加密的通道和暗影司的渠道迅速發出。他首先組建了一個由精通算學、律法和漕運事務的年輕官員為核心的審計團隊,直接派往北宋家獻出的各大碼頭、倉庫和船隊,進行徹底的清點與覈查。
同時,他以漕運總督的名義頒布了新漕運條陳,明確了朝廷對漕運的絕對主導權,規範了運輸、稅收、安全等各項標準,並設立了獨立的監察機構,直接對太子負責。
這一係列動作,快、準、狠,讓許多還想觀望甚至暗中阻撓的勢力措手不及。
中山郡,宋孝義原本以為朝廷接手後,至少需要數月甚至更長時間來理順,他正好可以藉此機會鞏固內部,並暗中佈置。沒想到太子的動作如此迅猛,派來的審計官員個個精明強乾,手段老練,幾乎不給他任何轉圜的餘地。他獻出的產業被迅速接管、整合,他安插的人手被逐一清查、替換。
更讓他心驚的是,南宋家彷彿早有準備,在他原本占據優勢的幾條北方商路上,迅速推出了更具競爭力的商品和更優惠的運輸條件,許多原本與北宋家合作多年的客戶,開始動搖,甚至轉而投向南宋家。
“偷雞不成蝕把米,怎麼會這樣!”宋孝義在書房裡來回踱步,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低估了朝廷的決心,更低估了太子和那位新任漕運總督的手段。如今,他不僅沒能限製住南宋家,反而讓自己陷入了被動。
“家主,京城傳來訊息,太子殿下對漕運事務極為上心,那位顧總督更是深得帝後信任,我們、我們是否要暫避鋒芒?”心腹幕僚小心翼翼地建議。
宋孝義猛地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更多的是審時度勢的冷靜。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不必。此時退縮,反而顯得心虛。傳令下去,家族上下,全力配合朝廷審計,不得有誤!另外,備厚禮,老夫要親自去一趟京城,麵見皇上和皇後娘娘,讓紫菱和紫馨準備一下,陪同入京。”
他必須親自去探探虛實,也必須重新調整策略。硬碰硬顯然不行了,或許可以換個方式,比如,東宮的後宮。關於南宋家倒是不急於一時,未必需要自己親自動手,畢竟,沒有哪個帝王會真正放心一個過於強大的商業世家。
就在大昭漕運風起雲湧之際,遠在大齊的蕭曦,也終於踏上了這片陌生的土地。
船隻靠岸,大齊朝臣褚亮親自在碼頭迎接。
褚亮安排蕭曦住進了裴明熙在這邊的院子,安排好人伺候著。
接下來的日子,蕭曦便在無燼的陪同下瞭解大齊。她參觀了港口、市集、工坊,甚至跟隨官員處理一些簡單的政務。
她發現,大齊的管理模式確實與大昭有所不同,更加靈活,更注重效率和實用,尤其是在應對海島環境和促進商貿方麵,有很多值得借鑒的地方。
蕭曦會在港口看到正在訓練的水師,對大昭的軍事力量有了更深一步的瞭解,她在大周的時候並不知道父皇麾下多少兵馬,但現在覺得大週一定要強軍,強軍之後安民。
而大昭京城,裴佑璽站在東宮的最高處,望著南方。漕運整頓已步入正軌,但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麵。他手中握著一份剛剛收到的,關於宋孝義已啟程前來京城的密報,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
該來的,總會來。而他,已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