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061
秦國公府突發變故
無燼領命離開。
一盞茶的工夫,裴祈安就得到了訊息,他微微蹙眉,這些日子安排了那麼多事給他,他竟想要用這樣的法子?
“隨我出城。”裴祈安說。
無燼垂首。
二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京城,無燼身手非常不錯,但比裴祈安遜色不少,皇城外裴祈安早就安排了快馬,為的是能隨時去找溫令儀,白日裡已經秘密的把溫城和溫長安父子二人送出去莊子上了,為的就是月圓之夜,他明日沐休是打從跟在永元帝身邊就有的規矩,概因永元帝也知道他每月十五是多難熬。
到了山莊,裴祈安直接去見天成子。
天成子打量著無燼,從架子上取出來三個瓷瓶,瓷瓶裡是血液,當然不是溫令儀的,這些血是天成子從幾個徒弟身上取來的,主要是先要驗證他的猜測,半邊月的毒需要藥引是人血,至於是誰的血,其實都一樣,但溫令儀的血特殊,所以效果才會那麼明顯。
當然,猜測可能是錯的,用晏家人試錯那都便宜他們了。
無燼回去複命。
裴祈安住在天成子這邊養精蓄銳,他比任何人都難熬,這事兒天成子心知肚明。
八月十五這日,月正圓,家家戶戶團圓。
溫家大門緊閉,溫慕陽陪著祖母和母親,院子裡掛起來紅燈籠。
這一日,三公及後人,從太陽升起就不能出門,因十五的陽光對他們來說像刀,鈍刀割肉,痛到徹骨,所以他們都在房間裡,掛著厚厚的簾子遮住陽光。
溫令儀早早就過來了,見到裴祈安在這裡絲毫不意外,反而安心了不少。
和上次一樣,大師兄帶著師弟們親自上陣,熬藥湯。
幾個人所用的藥湯都不一樣,溫慕春身體特殊,特地加入了強健筋骨的草藥,裴祈安因為身體裡有兩種毒藥,半邊月毒發之日,纏絲之毒要壓製半邊月,也會毒發。
天成子是知情人,所以把裴祈安和溫令儀安排在自己的院子裡,周圍是裴祈安的人暗中戒備,天成子帶著徒弟們去守著溫家祖孫三人。
日暮降臨。
所有人都安排妥當。
溫令儀坐在浴桶旁邊,看著裴祈安閉目養神的坐在木桶裡。
他後背的傷口已經結痂,但傷口挺深的,溫令儀怕他傷口崩開。
月色灑滿庭院。
溫令儀聽到裴祈安很輕的悶哼聲,趕緊伸出手握住他的手:“玉郎,我在。”
裴祈安睜開眼睛,勾起唇角笑了:“寧兒彆怕。”
“我不怕。”溫令儀嘴上這麼說,可手上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
裴祈安挪到溫令儀跟前,輕輕地靠在她懷裡:“寧兒變化好大。”
“因為不捨得你受苦了嗎?”溫令儀看他後背的傷口,傷口周圍的肌膚泛紅的厲害,可想而知藥湯浸泡後,皮肉該多疼。
裴祈安輕笑:“這還不夠嗎?這也是我盼了許久纔得到的啊。”
“多久?”溫令儀垂眸看著裴祈安,他額角青筋都凸起了,強忍著疼痛的時候才會如此。
裴祈安緩緩地吸了口氣,壓下想要和盤托出的衝動,溫令儀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可越是如此,他越是要把真相都壓住,隻能讓溫令儀抽絲剝繭去找答案,若不然自己急於求成,溫令儀一旦知道太多亂了方寸,那就會很麻煩。
能保住溫家所有人,他需要耗費很大的氣力。
“我很小的時候,就是被家族放棄的人,若非祖母捨不得,留下來陪著我,我沒有機會長大。”裴祈安說。
溫令儀靜靜地聽著,衛國公滿門死的很慘,這是她知道的,隻不過第一次從裴祈安嘴裡聽到。
“我從小在祖母的庇護下長大,祖母為了讓我能活下來,她一雙腿的膝蓋險些都毀了,我永遠也無法忘記祖母血肉模糊的腿。”裴祈安抓住溫令儀的手:“我也忘不了祖母臨死之前說的話,所以我單槍匹馬走到今天,遇到了寧兒,寧兒又讓我有了個女兒,劫後餘生的人,後福無量是真的。”
若不是當下,溫令儀會問他,他們本來真的有一個孩子,自己孕育到瓜熟蒂落,被害了,他可心疼。
可現在,她捨不得雪上加霜,裴祈安或許不是什麼好人,可他卻在自己需要的時候,隨時隨地都能出現,兩個人的關係會被世人唾棄,可自己比裴祈安好到哪裡?
若不是重生歸來,她的全家上下不也被晏懷卿害死了嗎?
兩個背著血海深仇的人,聯手報仇何錯之有?就算互相取暖又何錯之有?
選擇裴祈安,是自己重生後就拿定的主意,隻不過運氣不錯,比自己預想的要好很多,他需要她,不止報仇上需要自己。
起身,邁進了浴桶裡,身上那薄如蟬翼的紗衣瞬間被水濕透,她輕聲:“玉郎。”
裴祈安貼過來,緊緊地把她擁入懷中,在她耳邊:“寧負天下人,都不能沒有你,溫令儀啊,這就是我們。”
***秦國公府裡。
淒厲的慘叫聲驚得穆青都臉色大變,他回頭看著老國公晏悟道從木桶裡站起來,臉色青紫,大口大口的吐血,趕緊過去想要施針,可已經來不及,晏悟道身體栽回木桶裡的時候,隻吼出一聲:“我恨!”
穆青心都涼了半截,回頭奔向晏戈,晏戈雙眼瞪得溜溜圓,指著穆青:“你!害我!”
血噴灑得到處都是,人也栽回去了,穆青趕緊把人抓出來,銀針護住心脈,解釋?這個時候太多餘了,喊人進來把晏戈抬出去安頓,來到晏懷卿的木桶邊。
晏懷卿親眼看到祖父和父親相繼出了從沒有過的狀況,已亡魂皆冒,不等穆青說話,一把抓住了穆青的手腕:“穆老,我不想死,救我,救我。”
穆青翻手給晏懷卿診脈:“我沒有害他們,你要相信我。”
“我信,我信。”晏懷卿連連點頭。
穆青診脈後,臉色鐵青:“你一點事也沒有,為何他們兩個會這樣?”
晏懷卿哪裡回答得了?不過聽到自己一點兒事也沒有,心情可算穩住了些許,問:“我還要熬多久?”
穆青搖頭:“不可大意,天明再說。”
“我祖父?”晏懷卿看向那個木桶,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穆青皺眉:“人,走了。”
晏懷卿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反倒鬆了口氣,七十幾歲,算壽終正寢了。
穆青低聲:“我要好好查一查,到底為何突發變故。”
“穆老的意思?”晏懷卿看穆青,心裡隱隱的有了猜測。
果然,穆青說:“開膛破肚,檢視一番應該會知道原因,我擔心有人背地裡出手,像你迎娶葉染秋時候那般。”
晏懷卿眼神冷了下來:“是藥王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