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三十年,重生後我踏碎皇城 068
怎麼孝衫染血
晏夫人臉色巨變,不等辯駁,得到了訊息的晏戈從外麵急匆匆進來。
“兄長。”晏容奔了過去,抓著晏戈的衣袖滑跪在地:“母親,母親被害死了。”
“沒有!”晏夫人近乎尖利的叫出聲來,指著溫令儀:“你到底要乾什麼?攪風攪雨是想要讓秦國公府家破人亡嗎?”
家破人亡?溫令儀覺得這個詞用得太對了,從沒覺得這個詞如此動聽,更動人心絃。
麵上不顯的她輕輕地歎了口氣,承了秦夫人的指責。
“到底怎麼回事?”晏戈拉著妹妹起身,厲聲質問屋子裡的三個人。
晏夫人轉過頭:“老爺,溫令儀信口開河,挑撥是非,阿容偏聽偏信,要害我。”
“你慣會惡人先告狀!平日裡你欺辱我也就罷了,兄長護著你也是為了這個家,可今兒事關我們生母安危,你以為兄長不知道你是個什麼德行的人?還會信你?”晏容拉著晏戈往床邊來:“兄長,侄媳說母親沒死,若侄媳說的是真話,她必定能讓母親活過來。”
晏戈看到母親臉色發青的躺在床上,身為人子哪裡能守得住,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母親,兒子不孝啊。”
“父親不知情,哪裡來的不孝,兒媳雖說學藝不精,可母親用了龜息丹還是看得出來的,不過母親在用龜息丹前,確實中毒了,至於什麼毒藥兒媳看不出來。”溫令儀立在一邊,說。
晏戈猛地抬頭:“你可有把握?”
“姑母說的沒錯,我的把握就是能讓祖母還陽,可父親務必要拿到解藥,否則祖母依舊難活。”溫令儀歎了口氣:“兒媳言儘於此,不忍祖母受這麼大的委屈離開人世間,在府裡祖母是最眼明心亮的人,父親,若您不想鬨得沸沸揚揚,家醜外傳,就是不救祖母,兒媳也絕不多說半個字。”
“救!救!”晏容淚如雨下:“大不了我帶走母親,什麼都不要,什麼都給薑曦,把母親這條命給我留著吧,兄長啊。”
晏戈閉了閉眼,說:“救。”
溫令儀取出銀針,剛靠近晏老夫人,晏夫人蠻牛一般衝過來:“住手!你住手!”
“我殺了你!”晏容已經認定晏夫人害死了自己的母親,這會兒恨不得把欺辱了自己二十幾年的薑曦直接掐死,兩隻手掐著晏夫人的脖子,直接把人按倒在地,雙眼發紅,用足了力氣。
晏夫人掙紮著臉色瞬間漲紅。
“放開母親!”晏懷卿一進門,被眼前的場景驚到了,撲過來要救晏夫人。
晏夫人可算見到了救星,轉過頭拚命的發出聲音:“溫令儀,害我,兒啊。”
晏戈冷眼旁觀,他知道母親有龜息丹,也知道自己的媳婦少腦子,並且最近家裡確實捉襟見肘到賣產業的地步了,所以他是相信溫令儀的,當然,就算溫令儀想要陷害自己的媳婦,那也要有證據。
晏懷卿不明情況,過來就拉扯晏容。
“跪下!”晏戈厲聲。
晏懷卿撲通跪在地上,抬頭:“父親,這到底是怎麼了?”
晏戈側開身。
晏懷卿看溫令儀在給祖母行針,心裡咯噔一下,難道祖母沒死?
溫令儀行針後,扶著晏老夫人側身,在後心位置輕輕一拍:“祖母,醒來。”
“唔唔。”晏老夫人還沒睜開眼睛,嗓子裡發出的聲音似哭非哭。
晏戈趕緊跪下:“母親。”
“母親。”晏容也丟開晏夫人,過來跪在床邊,抓著晏老夫人的手:“是不是薑曦害你,母親啊,快告訴我和兄長。”
晏老夫人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自己一雙兒女跪在身邊,想要說話口不能言,渾濁的淚止不住湧出。
“父親,母親必定有解藥,隻有一盞茶的工夫能救命,不然大羅金仙也救不會祖母。”溫令儀說。
晏戈看著母親哭得可憐:“母親彆急,兒子去拿解藥。”
晏老夫人的手抬了一下,似是要抓晏戈,但沒抬起來,看著晏戈起身過去,一腳踹翻了剛爬起來的晏夫人,跟上兩步踩著晏夫人的脖子,近乎嘶吼:“拿出解藥!”
晏老夫人瞪大了眼睛,拚了大力氣轉動頭,看到了溫令儀,盯著她一動不動。
“我沒有害母親,我沒有。”晏夫人拚命掙紮。
晏戈哪裡會信?若母親真就這麼死了,他還不會多想,可溫令儀說人能活過來,真的就活過來了,他有什麼理由不信?
晏懷卿剛要動。
溫令儀厲聲:“晏懷卿!母親是你的母親,祖母就不是父親的母親了嗎?你動一動,對不起孝道二字,唯有母親拿出解藥,祖母才能死裡逃生!”
晏懷卿不敢相信母親會害祖母,可現在他不敢動,看著父親發瘋一般在虐打母親,耳朵裡是母親慘叫和求饒的聲音,他腦海裡一片空白,以前不是這樣的?父親十分疼愛母親,姑母若說母親幾句,父親都是不容的。
家裡也是好端端的,不說富貴潑天,也是其樂融融,怎麼一下子就全變了呢?
晏戈拿不到解藥,一拳砸在晏夫人的麵門上,晏夫人慘叫一聲昏死過去了。
“父親,萬萬不可,我們要解藥啊。”溫令儀急忙上前。
晏戈鬆開手,晏夫人軟倒在地上。
溫令儀過去扶著晏夫人,輕喚:“母親,隻要拿出解藥就沒事了,快醒醒。”
說著,銀針刺在晏夫人的人中穴上,晏夫人猛地睜開眼睛,一口血吐出來,染臟了溫令儀的孝衫。
晏戈蹲下來:“薑曦,給我解藥,我不計前嫌,就當這些事沒發生過,若母親因你喪命,我讓你陪葬!”
晏夫人雙眼無神的看著晏戈,一口氣沒上來又昏了過去。
“母親啊。”晏容痛呼一聲,眾人回頭看晏老夫人,她瞪大眼睛指著溫令儀的方向,人已氣絕身亡。
死了?
晏戈跑過去跪在床邊:“溫令儀!救人!”
溫令儀過來握著晏老夫人的手腕診脈,一直到肘彎都沒找到脈,眼圈一紅:“父親,祖母走了。”
晏戈跌坐在地上,猛地回頭:“薑曦!我讓你陪葬。”
溫令儀趕緊起身跪在晏戈身前:“父親息怒,萬萬不可,秦國公府裡不能出如此醜事,父親,大局為重。”
晏懷卿也跪在父親跟前磕頭:“父親,大局為重啊。”
晏戈老淚縱橫,回頭跪在母親床前,磕頭到額頭見血,好半天才沙啞的說:“一同發喪。”
“是。”溫令儀起身往外走,讓晏長蘋姐妹二人進來趕緊把晏夫人送回長春院,她讓韓嬤嬤帶著人進來給晏老夫人擦洗身子,換上壽衣。
晏容傻呆呆的跪在床邊,隻能落淚。
晏戈要打起精神帶著晏懷卿去前麵待客應酬。
晏老夫人裝殮在老鎮國公的棺槨裡,本就是大棺,備著以後夫妻合葬的。
溫令儀和一眾女眷跪在靈堂裡。
裴祈安坐在不遠處,代表當今皇上前來守靈,畢竟老鎮國公可是開國元勳,見一身孝衫的溫令儀衣襟染血,微微的眯起眼睛。
溫令儀心有所感看過來,見裴祈安臉色都陰沉下來了,她微微搖頭示意裴祈安無事,回頭按照規矩跪下磕頭。
夜深,溫令儀回到映月院裡,林嬤嬤已準備好了孝衫和吃喝。
浴房裡,溫令儀剛坐進木桶,裴祈安就來了,問:“你受傷了?”
“沒有。”溫令儀輕聲:“你來作甚?”
裴祈安走到木桶跟前坐在小凳上:“那怎麼孝衫染血?”
“我隻是有些心急,做了點兒事罷了。”溫令儀拿起熱水浸過的軟布蓋在臉上,腦海裡浮現出晏老夫人臨死前指著自己的景象,恨?她儘可恨,一報還一報,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往後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