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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權貴輪番精養 第147章 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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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香

外麵的人催促得緊,
蘭姝心一橫,推了他一把,猛烈的痛意朝她襲來,
而采花賊也從中溜之大吉。

他埋頭,
親眼目睹水波當中有著一絲一縷的鮮紅,
鼻腔裡隱隱能嗅到若有若無的腥甜。

不止水中泛紅,
便是她的雪膚,她整個人瞧上去都是嫩生生的,
白裡透紅,
他不知不覺便湊近了過去。

蘭姝因他的靠近而縮了縮脖子,男子心中冷哼一聲,
原來小東西也是會害羞的。

“彆動,讓我親親。”

說是親,實則先觸碰上的,
是他撫過去的手指。

他方纔一直在水中掐她的軟腰,
是以指腹還殘存著些許熱意。他在北地風吹日曬,
虎口早有一層薄繭,握上時,細嫩的皮肉因那些粗糲的摩挲而留下片片紅痕。

“怎麼這麼嬌氣?”

語罷,也不管小娘子如何瞪她,反而一口叼起這管潔白的雪頸。

蘭姝伏在他肩頭,
舒服地呼了幾口氣。由他抱著,被他緊緊環著,
身心都有說不出來的愜意。

即便外頭的人依舊候在門外,她卻同那人的夫君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偷歡享樂。

從前這人逼她喚夫君,然如今的他早已有了名正言順的昭王妃。

兩行清淚滑過,她吸溜了一下酸澀的鼻子,
身子也僵了僵。

“怎麼了,把你咬疼了?”

明棣感受到懷中女郎的異狀之後,倒也不急於吮咬她的頸子,知她萬般嬌氣,玉掌捧著她的小臉,仔仔細細詢問她的不適。

同以往不無二致,他還是那般俊美,可對她的心意呢?

蘭姝毫無征兆般地拂去他的雙手,轉而主動攀著他,兩人便又貼近了些。她的身子與他之間,僅僅隔著他那一身輕薄的裡衣。

雖然她娘警告過她,薄唇的男子最是薄情,可她卻儘情地向眼前這男子索求些情與愛。

小娘子將自己微腫的唇瓣貼向他,張口就將他的下唇含在口中。兩人唇齒相依,蘭姝羞怯而大膽地捲起他的舌尖,嘴唇頃刻傳來酥酥麻麻的癢意。

小娘子呼吸喘喘,又哼哼幾聲,裹著他的舌麵同他互換津液。她不過吮了幾息而已,主動權就被男子奪了去。

今日被她輕薄數回,便是他自覺從未與女子接吻,那些無師自通的手段也用的越來越熟練。

與小娘子的閉眼不同,明棣同她唇瓣廝磨之時,亦是睜眼注視她的一舉一動,絲毫沒有錯過她的任何情緒。

就好比他是躲在暗處觀察她的野獸,隨時準備張開血盆大口撕咬她。

或許是因外麵有人,蘭姝的羽睫輕輕顫動,而嘴唇亦是一張一合地翕動。

明棣擡眸往外麵看去一眼,眼中的柔情驟然冷卻。

屋外那人見他久不回應,便也歇了催他的心思,可她人卻依舊候在外麵,於無形中施人壓力。

他不過是出神了一會,蘭姝便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敷衍,早前攀上的小手,此刻也忍不住往水下揪了揪。

男子挑挑眉,疼,的確是疼的,然他心中還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好似自己合該寵著她,不該忽視她的點點滴滴。

小娘子吃得很歡,麵上半點不快都沒有,吮吃他舌尖的口涎,咕嚕咕嚕下肚,倒是半點不避屋外那主。

與她相比,如今的他彷彿是被她牽引的那個。同她鬨了半天,水溫漸涼,她似是怕他畏冷,便引著他的手去碰。

粗糲的虎口輕刮,兩人身心俱為一震。

醫書上所言,玉門乃熱源,按壓xue位亦可調理氣血。

不久前的這位郎君,尚且不樂意替她施針治啞病,此刻卻給她揉捏xue位,迸發身子的熱意。

木桶很大,容納他二人綽綽有餘,且他倆坐得近,暗香自水下散發,隨氤氳熱氣而上升,將小娘子的臉頰蒸得通紅。

水波湧動,翻滾的熱浪來來回迴旋轉,你擠我,我擠你,實則不過是連為一體的。

直至當下,他終是明瞭,方纔自己忘了做些什麼。

與之前相比,小娘子麵上的隱忍痛色儘數消失,可想而知,方纔也的的確確是他的過錯。

他隨身養的蛇物自是比旁的蛇要粗上不少,後山的蛇這些年全靠山上的獵物自給自足,它們被餓得瘦骨嶙峋,而被他帶去北地的那一條,卻是比之前還要粗壯些。

蘭姝不知他心中懺意,她喜歡捏他,因她的肉嫩,而他肌肉堅硬,血脈虯結,是她所沒有的。

人,總是會被自己沒有的東西所吸引,對她而言,甚是迷人。

小娘子又捏又按,玩得暢快淋漓,明棣自知委屈了她,即便她有時下手沒個輕重,也沒有出言喝止。

然而,嬌慣她的後果便是身子的痛意越來越甚。

明棣忍著不適,將她的小手扒拉開來,大掌束著她兩條皓腕,且舌頭一裹,便又奪回了主動權。此刻的他少了幾分憐香惜玉的心情,乾脆用濕熱粗糲的大舌壓著她的舌根,往下探去。

蘭姝倒也曉得自己方纔做的有些過分,她蛄蛹身子,扭著細腰往他身上蹭蹭,意為討好。

她不知,她臉上的媚意有多魅人,明棣鬆開她的嘴唇,瞥開眼不敢看她,又深呼吸了幾大口氣,努力克製腹部那股被她惹出來的熱意。

“夫,君。”

不知她是被按了xue位,將她堵塞的脈打通了,亦或是她太過激動,總而言之,久不開口說話的她,又喚了他。

嫣紅腫脹的雙唇掛著他倆的口涎,分不清是誰的,又妖又媚。

玉人於她麵前丟了魂,徹底認栽。

瀕死的感覺再次來襲,蘭姝張開檀口甚至忘了呼吸,在水中的她沒有任何著落點。兩人位於水中央,她隻得將小手伸過去摟抱他的勁腰。小娘子咬著唇低低地嬌吟,這是旁人沒有觸及之地,古怪而又魅惑。

明棣一直觀察她的麵容,嫣紅的唇瓣被她留下一排齒印,他心中憐惜不已,知她難受,好言勸道:“彆咬嘴唇,咬我。”

小娘子吸吸鼻子,當真張口咬上他的肩頭。

不僅讓她啃咬自己,環住她的玉掌也緩緩安撫她的身子,圍著她的屁肉打轉。

霞姿月韻的美嬌娘口中含著他的硬肩,不知不覺流了滿麵的淚珠,直至口腔蔓延絲絲腥甜,終於放了他入裡。

熱淚滾燙,小娘子嗚嗚咽咽地小聲抽噎,他說不清心裡是何感受,他的胸膛好似被她的熱淚給燙化了,又好似是自己將嬌娘手中酸甜可口的大果子搶了去。果子圓潤,一口下去,牙齒陷入果肉,汁水四溢,甜津津的果汁順著他的唇舌淌入他的喉道。

“莫哭了,莫哭了,寶寶,好寶寶,本王……”

情急之下,他像以往哄霞姐兒那般,輕拍著她的美背。

可不就是個小女郎嗎?又嬌又軟,膽子怕是都不及霞姐兒。

“寶寶,妙人……”

他不知該如何喚她,也不知該如何自稱,隻當她是個小孩,細聲細語哄她,等她漸漸好受一些,喚她的聲音便也隨之大了一點。

“寶寶,寶寶……”

他恥於說愛,也無法給她承諾,不過是同這小醉鬼荒唐一回。

她身上疑點重重,甚至她口中喚的夫君,他也不敢應她,隻因他如今已有昭王妃。若應了他,那他當真可惡,同太極殿那位沒什麼差彆。

蘭姝眼中的清明漸漸因他的呼喚而暗暗隱去,她的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一抽一抽的,太滿了。

她同好友的夫君行事之時,那人蠻不講理,卻也顧念她的身子,她弄不清林書嫣的心思,是以從未完全接納他,不過是同他濕濕膩膩吻上幾個來回。

而掐著她屁肉的這位,卻是她實打實的心上人。

“怎麼這麼軟,嗯?”

蘭姝知他取笑自己,吸吸鼻子便去含著他的喉間舔舐,她同樣喜歡看他欲罷不能的模樣。

春日的溫湯涼得快,兩人在水裡邊待了不過一個時辰,水溫便不剩丁點溫度。

明棣單手箍著她的軟腰,一把將她從水中撈起,隨後而來的,便是一聲清晰的啵。

迷離雙眼的小女郎不明所以,隻當他是要離去,“不,不走。”

她說得磕磕巴巴,身子倒是實誠,先她一步貼了過去。

明棣伸手替她輕撩發絲,“求我。”

他起了玩心,眼中的歹意與玩味並存。他倒要看看,這小東西如何求他。

男子身量高挑,於小娘子麵前又高又大,沒有水的屏障,蘭姝羞羞怯怯握住他的小手臂,“夫君。”

她投機取巧,討好人的方式便是緊緊與他挨著,再是摩挲把玩他的小臂。

“自己放過去。”

放去哪,自然是它該待的地方。

他給她按過xue位的,他對那妙處,再是清楚不過。

腦海中不斷回憶美嬌娘方纔的哭鬨,後麵水溫漸涼之時,她被弄疼了也不哭,至多喉間哼哼兩聲,實在是乖。

蘭姝很乖,事事聽他吩咐,隻要他能留下來。

如不久前那般,含咬著他的肌肉,讓自己能好受些。她蹙著眉撕咬他的胸膛,口涎順著他硬朗的肌肉滾落,滑過之處,委實給他帶來些許酥癢。

明棣拍了她一巴掌,屁肉肥膩軟滑,“怎麼這麼軟,可以打嗎?”

明知男子是在調侃,小娘子卻僵著身子輕輕頷首。

炙熱的大掌嚴絲合縫地貼著小娘子的細皮嫩肉,蘭姝忍不住縮了縮腿,一副任他蹂躪的委屈模樣,他也當真繼續拍了幾下,又軟又彈。

“嗚嗚嗚,父王,父王。”

正當他拍得暢意之時,屋外傳來明霞的哭喊。原是嚴嬤嬤見嵐玉舒許久未回,索性慫恿明霞過來尋人。

明霞今日先是被東由嚇了一遭,緊接著她在屋裡又聽到嚴嬤嬤大喊大鬨,她心中的委屈無人訴說,正想找明棣撒嬌。

屋外的妻女在候他,屋裡的嬌娘卻死死絞著他,腹腔那股邪火終是被這幾人逼了出去。

兩人身形晃了數息,他正欲撇下蘭姝去穿衣,豈料蘭姝從後擁住他,急急切切抽噎,“夫君,不走。”

男子並未轉身,也未回應她,嬌軟的小娘子主動去尋他的玉掌,迫不及待將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軟肉之處。又過了幾息,他是半點反應沒有,蘭姝隻得捧著他的玉掌置在她的芙蓉麵上。

她一言未發,眼中的綿綿情意卻在無形中魅惑他,她在求他憐幸。

明棣終是破了戒,摩挲起她軟嫩的臉頰,又替她抹去淚痕,而後置在她的唇峰。

小娘子乖巧地將他的玉指含入其中,她不敢啃咬,隻輕輕吮吸,自指腹開始舔,順著指骨往下,將他修長的玉指當作竹管似的,即便裡頭並不能吮出甜水。

明霞可不比嵐玉舒,她自出生就被所有人嬌寵著,眼見自己的需求得不到任何滿足,已經在外嗷上了。

“嗚嗚嗚,父王,父王,父王不要霞兒了。”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湢室的門才從裡麵被開啟,麵如冠玉的男子穿戴整齊,他半蹲著身子,雙手插於明霞的雙腋下,護著她的腿彎將她抱起,柔聲哄她,“誰惹我們霞兒生氣了?”

眼下**褪去,嗓音隻剩清潤,唯有白皙的麵上徒剩一星半點緋色。

明霞用小手揉揉眼睛,又吸溜了一會鼻子,與她父王對視之時,羞羞怯怯低下頭,“父王,您真好看。”

男子麵對他的愛女,自然是褪去一身的寒霜。春花如笑,玉樹臨風,小女郎止住哭聲,瞬間被他俊美的容顏所吸引。

隻見他擡起修長的指骨,似想替她抹去淚痕,不知為何,他動作一頓,像是想起來什麼,轉而問一旁的嚴嬤嬤要了帕子。

“父王,你身上好香。”

小孩子嗅覺靈敏,早已聞到半空中那隻玉掌上的陣陣清香,與她父王以往的墨香不同,是那種好聞的花香,特彆迷人。

小人兒忍不住伏在他身上聞了好一陣,羞怯道:“父王,您是不是偷偷用了娘親送人的胭脂?霞兒也想要,娘親說,等霞兒日後長大了才能用。”

“嗯,你母親說的對。”

他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掀起波瀾。愛女好哄,見著他就不哭了,裡麵那小東西卻纏人得緊。

男子心中冷笑,又饞又餓的小東西。他的手指沾染上她的東西,自然是不能替他的女兒拭淚。

屋外隻有明霞同嚴嬤嬤候在外邊,這老嬤嬤可不比明霞那般單純,她那雙倒三角眼時不時瞥向虛掩的木門。

若是男子不在跟前,她怕是早已按捺不住要衝去裡麵的心。

“王爺,可要找……”

老虔婆話音未落,男子便冷冷瞥過去一眼,如看死物一般。

也不怪她如此膽大妄為,她在北地那會,不過是明霞的奶嬤嬤,而回京之後,王府的下人都給她三分薄麵。

再加上明棣當初隻有上蓮瑞園之時,她才得以可見王府的男主子。而明棣哄明霞之際,總是細聲細語,體貼入微,半點不見在軍營裡的冷酷狠厲。

便是嵐玉舒對他有所求,他亦是通通滿足,是以這老虔婆隻當這位鶴骨鬆姿的王爺和嵐玉舒一樣,是個好拿捏的人。

這一眼,倏然讓嚴嬤嬤意識到,這是位皇家子弟,亦是日後的天子。

她忙低下頭,臃腫的身子癱軟在地,雙目閃閃躲躲,渾身乏力,已然丟了好幾魂。

明霞隻顧得同抱她的父王撒嬌,不僅沒注意到身後的奶嬤嬤,她二人亦不曾看到湢室角落之處的小小身影。

他今日是來向他父王請教功課的,然夜裡睡得晚,不知不覺就在角落邊睡著了,直到他二人動作大了些,他才如夢初醒。

他於前兩年便從明棣口中得知,那位舒夫人並非他的生母,故而他並不像明霞那般厭惡勾引他們父王的女子,隻是他心中卻升起一股懼意。

不遠處那位嬌媚的女子,百般纏著他父王,他二人連成一體,形影不離,分明是兩個人,卻壁如雙生子一樣,不,比他和明霞還要親近得多。

湢室熱氣騰騰,杳靄流玉,他死死凝視過去之時,將她的嫵媚儘收眼底,觀察好半晌,他才抓住心裡那股不安和燥意。

與他父王親近的那人,好似同他的小團子有幾成相似之處……

“段之,我同父王長得像嗎?”

明鶩垂頭喪氣回來之後,灌了整整一壺冷茶,適才冷靜不少。

“世子,您是王爺的兒子,不像他還能像誰?”

明鶩歎了口氣,“寶珠呢,她明日還想吃肉包嗎?”

“公主她說明日要六個肉包和三個椰奶水晶凍,她要給聖上分一個肉包。”

小少年板著臉,“不成,叫老劉頭明日隻許送兩份水晶凍,上回吃多了就鬨肚子疼,半點不長教訓。”

少年的情愫如荒草萋萋,他自覺寶珠被抓去皇宮,是他之過。若非那晚他不在院子,寶珠也不會出去尋他,更不會被他皇爺爺的人抓走。

如今他日日刻苦用功,惟願自己快些長大,日後能將她接出來。

明鶩歎了口氣,“段之,你覺得,寶珠會是父王的孩子嗎?”

這男嬤嬤因他口出狂言,險些滑了個跟頭,“世,世子,您可莫要胡來,公主她不過是個鄉野丫頭,王爺是不會為了她去入主東宮的。”

明鶩一看就知他是誤會自己了,他倒沒同侍衛分享他父王的情事。隻是他自己的身世都疑點重重,更莫說替她尋找親生父母了,他太小了,什麼都做不成……

卻說銀安殿的湢室裡水花四濺,周遭儘數都是旖旎的麝香,幾個婢女過來收拾之時,麵頰被羞得通紅。

於是當天夜裡,王府的春風便吹向了每一處院落。

眾人皆知,不近女色的王爺於今日寵幸了一名女子。

有人說,那名女子是狐妖所化;也有人說,那名女子是今日來王府做客的官家小姐,特意去學了花樓的手段,這才將他們光風霽月的昭王殿下奪去心魂。

要知道,他們王爺身邊隻一個昭王妃,還有兩個側妃的位子沒著落呢。況且,昭王日後登基,總要開枝散葉的,往後可不止側妃,便是貴妃、美人、婕妤等等,應有儘有,帝王可坐擁六宮。

近水樓台先得月,王府的丫鬟躍躍欲試,誰人不想翻身一躍,自此成為那位高貴男子的嬪妃?

於是隔日便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婢女擅闖銀安殿,於是妖僧桑易召集王府所有下人,浩浩蕩蕩地圍觀了一場烹肉之刑,自此了結她們蠢蠢欲動的芳心。

此乃一刀切,不僅將那些欲伸爪子的婢女通通擊退,便是嵐玉舒,心中亦是明白那女子的重要性。

雲掩初弦月,香傳小樹花。[1]月朗星稀,花香撲鼻,是夜,嵐玉舒將明霞哄睡之後,獨自往銀安殿來了。

往年他們夫妻二人分居兩院,如今亦是如此。她的夫君宿在銀安殿,而她,原是要住在屬於王妃的寢宮的,卻因那處院子離銀安殿甚遠,故而蕭管家將她們母子安置在銀安殿右後方的多福堂。

她自是同那些宮婢有所不同,侍衛會攔下人,卻不會將她阻在門外。

也是巧了,前幾日他的貼身侍衛段吾出門辦差事去了,而桑易不會武,這才給了那色膽包天的婢女可乘之機。

“有事嗎?”

男子手中的狼毫不停,對於她的不請自來,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嵐玉舒不想他這個時辰還在看奏摺,麵上一熱,“王爺,夜裡風大,妾身替您熬了潤肺的梨湯。”

緊握食盒的纖纖素手暴露她內心的不安,她鮮少同這位男子單獨相處,今日也是因為聽了風言風語,這纔想過來質問他一番。

“嗯,放著吧。”

至親至疏夫妻,嵐玉舒趁食盒開啟之際,壯起膽子出聲詢問,“王爺,可要將隔壁的錫晉齋收拾出來?”

明棣手一頓,撂筆執盞,隨口道:“何故?”

嵐玉舒見他的杯中已無茶水,她輕撩衣袖,主動提起桌上的紫砂描金萬壽壺替他斟滿,“府上傳言,王爺有了新歡,妾身想著,王爺既是住在銀安殿,與寢宮相去甚遠,到時候妹妹也不好過來,便想著……”

“不必,下去吧。”

他冷冷趕客,繼而一飲而儘。

嵐玉舒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她抿唇福身行禮之後,才提了食盒出去。

她尚且不明白,那聲不必,是不需要,還是……

她略有耳聞,皇宮的帝王,若是臨幸了宮人,記得的,便賜個卑微的身份,不記得的,便依舊是伺候人的宮婢。

畢竟,帝王坐擁六宮,全天下都是他的,又何談一個小小的女子呢?

她說不清內心的複雜,既是欣喜,也是悲哀。

喜的是,自己的位子很穩。心中的那些虛無縹緲的悲哀,卻是為自己而悲,也是為那位不知名的小姐而難過。

待她走遠了,隱於門外的段吾才現身上前,畢恭畢敬地將他們王妃的一番心意拿了下去。

嵐玉舒不知,她的夫君昭王明棣過酉不食,且他從不喝那些甜津津的糖水。

“王爺,宮裡的五皇子遞了訊息,說是想見您一麵。”

世人都知蕭宛珠的愛子乃昭王,卻很少有人提到她的幼子明裕。

“明幀呢?”

他思索半晌,出言詢問起宗帝的另外一位皇子,他的大皇兄,曾經的攝政王。

“回王爺,秦王他食用的五石散發作,久未得到救治,已經多日不進食了。他清醒的時候,便一直嚷著要見五皇子。”

男子手中的狼毫瞬間斷成兩截,“哼,本王明日進宮。既是他想見,便讓他倆見上一麵。”

[1]摘自杜甫《遣意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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