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權貴輪番精養 第192章 廝混
廝混
蘭姝心裡想著事,
她尚且念及昏迷前的疑惑,故而這回強撐著身子想問個清楚。然她被晃得失了心神,光是應付他便已耗費她大半精力,
如何還能分出旁的心思?
儘君今日歡,
任君肆意把玩。
“朝朝,
入腫了。”
他雙眼猩紅,
指縫間溢位她往外吐的清瑩露,明棣胡亂揉了一把,
癡迷地湊去吮她的嘴兒,
“朝朝真好看,又白又粉。”
天下烏鴉一般黑,
旁人隻見過他或清冷或溫柔的模樣,他於蘭姝麵前卻將這登徒子之事做了個遍。
“朝朝這身子軟綿綿的,合該被夫君日日入著。”
蘭姝身上冒了些許熱汗,
這場情事烘得她瑩白的雪膚泛著粉意,
還透著一股清淡的幽香,
叫他如何不癡狂?
生機盎然之處被糊滿水露,他疼得發月長,喉間乾渴難耐,正要再去吮時,外頭響起飛花焦急的嗓音,
“王爺,不好了,
公主她掉水裡了。”
寶珠是在一刻鐘之後被救上來的,飛花給她做了急救,然於事無補,小團子至今昏迷不醒。
明棣聞言後先行一步,
蘭姝顧不上整理,隻裹了外裳便緊跟其後。
幸而離得也不遠,拐了兩條小徑就到了芙蓉院的西廂房。
飛花將她救上來時,選擇了最近的一間房。
是了,她與寶珠僅隔了兩條道,她卻任由寶珠在她眼皮子底下被傷害。
她可憐的小團子還未及笄,她還沒長開,就這般冷冰冰地躺在她麵前。
她的身子好冷,小手怎麼搓都搓不熱。臉蛋是鐵青的白,分明不久前她還活潑亂跳,會叫娘親,會撲在她懷裡撒嬌。
“珠兒,娘親來了,娘親來晚了,你看看娘親好不好,珠兒。”她蹲在榻邊慌亂無神,聲音哽咽,任憑淚水打濕她的臉頰。
小團子隻剩下一口氣,那荷池建得高,寶珠掉下去時正好被亂石砸了腦袋,後腦勺腫了一個大包。
“還請殿下責罰郡主。”
說話之人正是桑慧,原是她過去瑤芷閣未尋到人,又見小珠在芙蓉院上方盤旋,她這才溜了進來,卻也恰好叫她遠遠望見明霞推人一事。
屋裡的氣氛冷到冰點,明霞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她同桑慧並排跪著,發髻淩亂,身上還有幾道抓痕和玄羽,正是被小珠所抓。
小珠護主,若不是飛花及時趕到,明霞怕是要被它啄爛腦袋。
“此事我已知曉,你先回去吧。”明棣的口吻不鹹不淡,令人聽不出他的情緒。
“國有國法,家有家法,天子犯法且與庶民同罪。郡主生性嬌縱,她年紀雖小,卻頻頻因小孩子間的齟齬而對公主痛下殺手。殿下不止是郡主的父親,更是千萬黎民百姓的榜樣,且公主一直都極為敬愛您,還請殿下重懲郡主,讓她迷途知返,痛改前非。”
桑慧說得大義凜然,她將明棣高高架起,又伏地磕頭,大有一副長跪不起的決心。
明棣顯然捕捉到一絲不尋常的資訊,“你放才說的頻頻,是為何意?”
“回殿下,臣女曾親眼所見,郡主當初入女學的第一日,便將公主推下了水,事後幸得朝華縣主將她救上來。”
桑慧言辭懇切,且還牽扯上了蘭姝。
他並未當場去內室向那位泣不成聲的小娘子求證。
空氣凝結,周圍的氣壓瞬間降到最低,他這些年來對安和一直有愧,自然對她的遺孤百般照顧,如今她這一身嬌縱的脾氣,有他的放任之過。
“我沒錯,父王,霞兒沒有錯,岑寶珠她一個野孩子,她又不姓明,憑什麼得了皇爺爺的青睞,那是您的皇位啊。”
明霞張口就道:“岑寶珠她就是沒爹沒孃的野孩子,父王。”
她這話一出,明棣便知曉桑慧口中並非誑語。
自他進京之後,太極殿那位老狐貍為逼他入主東宮,他故意放了訊息,想讓寶珠當皇太女。
然京城那些世家都是老滑頭,他們又不是被豬油蒙了心。
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女郎,自是沒有任何大臣示好投靠她。
明棣深呼吸一口氣,他目光森冷,站在兩位女郎麵前,壓迫感油然而生,僅僅凝過去便讓明霞住了口。
又是這樣的眼神,比昨日的冷淡更甚,她太害怕了。
“你口中的野孩子,正是父王和朝華縣主的所出,從今日起,珠兒即名明珠。明霞,回京去吧。”
她一個尚未及笄的女郎,罰她,無非是禁足抄書,總不能對她用上刑部那一套。
眼下他不願看她,隻想將她打發得遠遠的。
隻是他甫一回頭,正巧撞見蘭姝抱著小團子移步過來,她哭得雙眼通紅,“哥哥,珠兒當真是我的女兒嗎?”
“珠兒,我的珠兒……”
同明霞一樣,蘭姝也是剛得的訊息。不想她當年那個小產的女兒,竟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她眼前。
難怪小團子會叫他父王,難怪她不再怕他……她都不知道小家夥這些年受了多少苦,她好痛,內心的酸澀如巨浪一般將她吞噬,將她當下所有的理智都吞噬殆儘。
她抱住寶珠蜷在地上痛哭,小團子仍舊一動不動,這一大一小,恍若一對精緻而破碎的陶瓷娃娃。
明棣快速上前將她抱起,“朝朝……”
蘭姝的眼裡充滿自責和絕望,她聲音破破碎碎,“子璋哥哥,你救救她,救救珠兒,珠兒還這麼小……”她泣不成聲,哽咽著嗓音求他,“救救珠兒,我的珠兒,早上還叫過我娘親,若不是……”
此前她隻念著同寶珠有緣,孰料她倆母女本就血脈相連。
既失而複得,她又怎能放任寶珠冷冰冰地離她而去?
“狐貍精!都怪你們倆搶了父王,你和岑寶珠都是狐貍精!”
冷暖自知,明霞受不了他們三人的親昵勁,順手抄起桌上的茶壺朝蘭姝懷裡的小團子扔過去。
“明霞!”
茶壺穩穩當當被男子接在掌心,他是真的怒了,脖頸上的青筋暴起,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可怖。
她起身離去之前,喘著粗氣同他對視,“父王變了,父王隻疼岑寶珠,不疼霞兒了。”
情感和愧疚是可以消耗的,殊不知,她此番舉動,讓這檀郎謝女對她亡母的惦念都淡了少許。
“朝朝,珠兒沒事,她中了毒,隻要將淤血排出去就好了。”
他把脈之時便發現了端倪,隻是不想讓蘭姝擔憂,這才沒將緣由給她一一道來。
蘭姝止住哭聲,對他投以疑惑的眼神,晶瑩剔透的淚在她眼裡打轉,她蹙著蛾眉對上他的視線,唇瓣囁嚅了幾下,“是不是,是不是聖女下的毒?”
若非那位同她有淵源的南蠻聖女,明棣不會顧慮重重。
他在蘭姝緊張的眼神中點了點,“她身上有嗜血蠱,好在發現得及時,若是晚幾年,珠兒恐受油儘燈枯之苦。”
推人是真,明棣並未言明此番受益於明霞,“今日她身子太過虛弱,我已派人去尋雪蓮,服用藥引子後放血,才能讓她少受些苦。”
他小心翼翼從蘭姝懷裡抱走小團子,“彆擔心,朝朝,珠兒會沒事的。”
蘭姝今日情緒大起大落,她緊緊跟隨明棣入了內室,眼裡空洞無物,卻在他放下寶珠之後上前拉扯他的衣角,“子璋哥哥,她不是我娘。”
哪有娘親會拋棄女兒,還給少時的她下了那虎狼之藥,甚至如今又害了她的親生女兒。
“嗯,我知道,她不配。”
念著寶珠重傷在榻,男子將情緒低落的她抱去了耳房,待他給小娘子潔麵之後,他見蘭姝的情緒尚且穩定,這才同她一一訴來,“她同你父親……”
孰料他隻吐露幾個字,就讓小娘子極為不耐,他下一瞬便馬上改口,“淩大人當年的確死過一回,司歡吟潛入大鐸後將他的遺體竊走了,之後又用南蠻的秘術將他複活。”
“我娘,我娘是不是被她殺的?”小娘子口中的娘,自然是那位她從小喚到大的母親,不是陰狠惡毒的南蠻聖女。
明棣默了默,他在糾結要不要如實告來。
迎著蘭姝堅定的目光,他終是妥協,“不是,你母親當年是被林家害死的。”
“林家?”
“對,你母親在嫁給淩大人之前,曾和徐家二爺有過一段情。之後她和淩大人去了簡州,林氏對她仍舊懷恨在心,而林書嫣她爹傾慕林氏。”
真相大白,如此說來,她孃的死,倒好似真同那位聖女沒有半點乾係。
“我想見他。”
“朝朝……”明棣無奈地輕聲喚她,她今日太累了。
“就現在,我要見他。”
她的生父,她仰慕多年的父親,若是不愛,為何如此蹉跎她母親?
蘭姝再三要求,男子拗不過她,隻好安排了她們父女倆相見。
眼前之人玉樹臨風,瞧著隻有弱冠之歲,這人卻的的確確是她的亡父。
“姝兒……”
明棣動作迅速,不過等了一下午,夜幕完全降臨後,她這位父親已在芙蓉院現身。
“珠兒她怎麼樣?”他來時已得知寶珠身上的蠱毒發作,於是快馬加鞭,風塵仆仆將雪蓮送來了。
“我有話問你。”
燭火搖曳,她語氣冰冷,無情無欲,麵上沒有半點情緒,更是不屑喚他父親。
“我娘知不知道你和她廝混的事?”
兩個娘,一個爹,她如今既不要生父,也不要生母,單單隻認那位亡母,那位纔是她的親人。
父女連心,蘭姝打小就機靈,自從他見了蘭姝之後,淩峰早知會有這麼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