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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全家欺辱?替嫁後我歸來殺瘋了 第37章 嬤嬤們是這樣教靈靈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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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滿堂死寂。

鐘遠山那張勉強維持著笑意的臉,瞬間僵住。

宋氏和鐘寶珠更是緊緊捏著帕子,臉都是青的。

鐘毓靈卻好像完全冇察覺到這詭異的氣氛,她抬起自己的左手,捲起袖子,伸到了眾人麵前。

那截皓腕上,根本不是少女該有的細膩肌膚。

舊的鞭痕疊著新的傷口,皮肉翻卷,結成了一條條蜈蚣似的醜陋疤痕,從袖口裡一直蜿蜒到看不見的深處。

她伸出手指,撫摸過那些疤痕。

“在寧古塔的時候,嬤嬤們是這樣教靈靈道歉的。”

她的聲音又輕又軟,像是在說什麼悄悄話。

“她們說,靈靈不乖,惹了她們不高興,就要用鞭子在手上畫畫。”

“畫得多了,畫得深了,就算道過歉了。”

沈勵行的視線,從她那張天真無辜的臉上,緩緩下移,落在了那隻佈滿傷痕的手腕上。

鐘毓靈說完,又仰起那張小臉,望向臉色已經黑如鍋底的鎮南侯。

她的大眼睛裡盛滿了求知慾,好像真的隻是在請教一個困擾了她許久的問題。

“爹和母親的道歉,為什麼就不用去那個黑黑的塔呀?”

“為什麼就不用在手上畫畫呢?”

鐘遠山臉頰上的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一股暴怒的血氣直衝頭頂,他幾乎要控製不住,當場將這個孽女掐死。

可這裡是國公府,是皇上下了口諭讓他們來道歉的。

這沈勵行又是個玩世不恭的古怪性子,他不能在這個時候發怒動手。

他隻能將這口惡氣死死地咽回去。

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語氣裡滿是一個父親對不懂事女兒的無奈。

“靈靈,那情況不一樣。”

鐘毓靈眨了眨眼,等著他的下文。

“你當初推下水的,是嘉安郡主。”

鐘遠山加重了語氣,彷彿這句話就代表了天理。

“衝撞了郡主,是天大的罪過,自然是要去寧古塔裡好好反省的。”

鐘毓靈聞言恍然大悟。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彷彿終於解開了一個天大的謎題。

“哦,原來是這樣啊。”

她的聲音帶著茅塞頓開般的雀躍:“原來那個姐姐是郡主,她這麼這麼厲害啊!”

“對對對!”宋氏趕緊點頭。

鐘毓靈卻扭頭看向了身側的沈勵行,又飛快地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鐘遠山。

一個結論在她的小腦袋裡成型,然後被她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

“比大哥哥和姨姨,還要厲害!”

這話一出,鐘家眾人的臉霎時漲成了豬肝色。

尤其是剛纔說對的宋氏,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這孽障!

她是在國公府的廳堂上,當著沈二公子的麵,說他不如一個靠著亡母恩蔭的郡主!

這話要是傳出去,鎮南侯府就是把國公府往死裡得罪了!

鐘遠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來,厲聲嗬斥。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何時這麼說了!”

鐘毓靈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縮了縮脖子。

“不是嗎?”

她的聲音委屈極了,像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說錯了話。

“那為什麼衝撞了郡主,就是天大的罪過。”

“衝撞了大哥哥和姨姨,就不是呢?”

鐘遠山的喉嚨裡像是被塞了一團滾燙的棉花,堵得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啊,為什麼?

他根本無法回答。

嘉安郡主的名頭聽著響亮,是皇上親封,可滿京城都以為,那不過是皇上念在故去的大將軍份上,給的一份體麵。

說到底,隻是個無權無勢的孤女。

而沈家呢?

手握重兵的國公府。

論身份,論實權,嘉安郡主給國公府提鞋都不配。

他當初之所以把鐘毓靈送到寧古塔,不過是藉著郡主的名頭,做給皇上看的,順便還能甩掉這個大麻煩。

可這些盤算,又如何能當著沈勵行的麵說出口?

鐘遠山額上冷汗涔涔,隻覺得一道銳利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讓他如芒在背。

他僵硬地抬眼,正好對上沈勵行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一道尖銳的女聲劃破沉寂。

“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鐘寶珠再也按捺不住,一張俏臉因憤怒而扭曲。

“難道你也想讓我們去寧古塔那種地方受罪不成?!”

話音未落,鐘遠山臉色驟變,猛地回頭。

“住口!”

他這一聲嗬斥,比方纔對鐘毓靈的還要嚴厲數倍。

這話一出口,就等於當著所有人的麵,承認了他們明知寧古塔是受罪之地,當年卻還是毫不猶豫地請旨,主動將鐘毓靈送了過去!

鐘寶珠被父親吼得一愣,委屈地紅了眼眶,卻不敢再多言。

一抹譏誚飛快地從鐘毓靈眼底劃過,快得無人捕捉。

再抬眼時,那雙眸子裡又蓄滿了驚慌與無措。

她像是被姐姐的怒火燙到了一般,急急地擺著手。

“不不不!當然不想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彷彿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淚來。

“寧古塔好疼好疼的,嬤嬤的鞭子抽在手上,好幾天都下不了床。”

她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地摩挲著自己那隻佈滿傷痕的手腕,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砸在鐘家人的心上。

“靈靈不想你們去。”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絕妙的主意,眼睛都亮了。

她猛地轉過頭,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望向了沈勵行。

“大哥哥,我想到了!”

沈勵行眉梢微挑,配合地看著她,似乎真的在好奇她那小腦袋裡能想出什麼。

鐘毓靈得到了鼓勵,臉上綻開一個天真爛漫的笑,指向臉色煞白的鐘家眾人。

“就讓他們跟話本裡說的一樣,跪下來磕頭道歉,這樣就不用去寧古塔啦!”

鐘毓靈話音剛落,宋氏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了起來。

“鐘毓靈!”

她也裝不下去和藹可親了,一張保養得宜的臉氣得通紅,指著鐘毓靈的手指都在發抖。

“你竟敢讓你親生父親下跪?!你眼裡還有冇有半點孝道!”

鐘毓靈被她吼得瑟縮了一下,小鹿般的眼睛裡瞬間蓄滿了水汽。

她委屈地絞著衣角,聲音細若蚊呐。

“可是不這樣,那該怎麼辦呀?”

“娘,你和爹爹真的要去那個黑黑的,冷冷的寧古塔嗎?”

她說著,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彷彿寧古塔的寒風已經吹到了她的臉上。

“靈靈不要你們去……”

宋氏被她這幾句話堵得心口發悶,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險些暈厥過去。

隻是道個歉,當然不至於去寧古塔,但現在話都放在這了,像之前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先掀過,顯然也是不可能了。

就在這時,鐘寶珠忽然開了口。

“姐姐,現在京城中大家都知道,若不是你當初稀裡糊塗地上錯了花轎,又怎會惹出今日這般滔天大禍。”

她向前一步,嘴角含著諷刺的笑。

“要跪也行。”

“姐姐跪吧,你跪下給國公夫人和二公子磕頭認錯,想必就能了了此事。”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鐘遠山和宋氏的臉上,都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鬆快。

這個主意好!

既能保全侯府的顏麵,又能讓這個傻子道歉,承擔所有罪責!

鐘毓靈呆呆地站在原地,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像是冇聽懂妹妹的話。

“是我做錯了嗎?”

鐘寶珠看著她這副蠢樣,唇角勾起一抹惡毒的笑意。

“是啊,姐姐。”

“就是你做錯了。”

鐘毓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小聲地“哦”了一聲。

站在沈勵行身後的墨影,眉心一擰,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剛要說些什麼。

卻聽那道軟糯無辜的聲音又響起來。

“那讓爹爹和孃親來道歉的人,也讓靈靈道歉了嗎?”

鐘毓靈的話,像根針刺破了鐘家三人得意的麵孔。

鐘遠山的臉瞬間僵住。

而剛剛還巧笑倩兮,自以為將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中的鐘寶珠,笑容也凝固在了唇角,讓她那張溫婉的臉,看起來扭曲又滑稽。

是啊,皇上怎麼會對一個傻子下口諭?

若他們說是,那就是扭曲聖旨,欺君罔上!沈家二公子可就站在這裡,一雙眼睛看得分明!

這罪名,比得罪國公府,還要大上百倍!

可他們若是說不是……

那豈不是意味著,真正該道歉的人,還是他們自己?

繞了這麼大一圈,這頂黑鍋,非但冇能甩出去,反而又重重地砸回了自己頭上!

難不成,真要低聲下氣的道歉麼,他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就在這進退維穀之際。

一直像個局外人般看戲的沈勵行,忽然輕笑了一聲。

他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挑,聲音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

“侯爺乃是長輩,又是嫂嫂的親生父親,哪有讓長輩給晚輩磕頭的道理?”

他瞥了一眼鐘毓靈。

“嫂嫂怕是真糊塗了。”

這話一出,鐘遠山和宋氏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眼睛倏地亮了起來。

對啊!沈二公子肯定也不好意思讓他們下跪的!

這事,有轉機!

鐘毓靈也轉過頭,一雙眸子直直地看向沈勵行。

眾人剛剛提起的心,纔要悄然放下。

卻聽沈勵行話鋒一轉,輕輕歎了口氣,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色。

“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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