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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全家欺辱?替嫁後我歸來殺瘋了 第7章 誰讓你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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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沈勵行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

鐘遠山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絞儘腦汁地解釋起來。

“當初兩家議親時,說的確是鎮南侯府嫡女。”

“小女毓靈,乃是亡妻所出,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女。”

他話鋒一轉,看向一旁的鐘寶珠。

“而寶珠,是繼室宋氏所生。”

“雖說也是嫡女,但論及長幼尊卑,自然是毓靈為先。”

“世子殿下身份何等尊貴,我鎮南侯府不敢有絲毫怠慢,自然是要讓嫡長女出嫁,方能顯出我們的誠意與敬重啊!”

這番話說得是滴水不漏,情真意切,彷彿他真的是為了國公府的顏麵著想。

宋氏也在一旁連連點頭附和:“是啊是啊,老爺說的正是這個理兒。”

鐘寶珠更是露出一副委屈又識大體的模樣,柔聲道:“為了世子殿下,妹妹受些委屈又算什麼呢?隻要姐姐能嫁過去,我們全家都安心了。”

一家人一唱一和,把一場蓄意的欺瞞,說成了一番深明大義的苦心。

沈勵行聽完,發出一聲極輕的冷笑。

“嗬。”

那聲音裡,滿是毫不掩飾的嘲弄。

“侯爺倒是真會找理由。”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鐘家三人的臉,最後定格在鐘遠山身上,眼神變得森然。

“所以,你們就費儘心思,讓這麼一個傻子嫁了過去?”

“一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傻子,去代表你們鎮南侯府的誠意?”

話音落地的瞬間,前廳的溫度彷彿都降了幾分。

鐘遠山被他看得冷汗涔涔。

他知道,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根本騙不過眼前這個活閻王。

他隻能硬著頭皮,用上了最後的說辭。

“二公子息怒!小女……小女毓靈她,雖然腦子是不靈光了一些,但她為人單純善良,最是乖巧聽話。”

“隻要將她關在院子裡,日日為世子殿下誦經唸佛,祈求冥福,她絕不會踏出房門半步,更不會出去給國公府惹是生非的!”

這番話,無異於承認了鐘毓靈就是個可以被隨意關押、擺佈的物件。

角落裡,鐘毓靈一雙眼睛裡盛滿了茫然和一絲驚慌,彷彿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隻是被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嚇到了。

沈勵行的目光,卻越過眾人,落在了那個瑟瑟發抖的身影上,眸色深沉,辨不出情緒。

乖巧聽話?

單純善良?

沈勵行眼底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譏誚。

他的腦海裡,瞬間閃過幾個零碎的畫麵。

那個在自己房中,敢扒他褲子、咬他要害的女人。

那個在湯池裡,不知死活往他身上纏,一雙手四處點火的女人。

跟乖巧聽話這四個字,哪有半分關係?

這種不受控製的傻子,留在國公府,就是個天大的麻煩。

沈勵行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周身的氣壓又低了幾分。

他薄唇微啟,正要發作。

一直提心吊膽觀察著他神色的鐘遠山,卻搶先一步開了口。

“二公子!”

他急切地說道:“當年衝撞嘉安郡主一事,純屬意外!這兩年,小女已在寧古塔洗心革麵,日夜悔過,早已知錯了!”

“她如今膽子比兔子還小,絕不會再惹是生非了!”

說完,他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猛地轉頭對坐在最後的鐘毓靈嗬道:“靈靈,還不快向二公子保證!”

最後兩個字,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鐘毓靈像是被這聲驚雷劈中,瘦弱的身子猛地一顫。

她眼中那點僅有的神采瞬間被恐懼吞冇。

腳下一軟,竟是“撲通”一聲,從椅子上滑了下來,狼狽地跪倒在地。

她瑟縮著,連頭都不敢抬,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濃重的哭腔。

“靈靈錯了……”

“靈靈以後再也不敢了……”

“求二公子饒命,求爹爹饒命……”

鐘遠山見狀,臉色瞬間變得比鍋底還黑。

他隻是想讓她表現得順從,誰讓她真的這麼上不得檯麵,說跪就跪?!

這副驚恐害怕的模樣,不是明擺著告訴沈勵行,他鎮南侯府苛待嫡女嗎!

“你這是做什麼!”

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連忙嗬斥道。

“我隻是讓你表個態,誰讓你跪下了!”

“成何體統!”

他轉頭,對著一旁同樣臉色難看的鐘寶珠命令道。

“寶珠,還不快把你姐姐扶起來!”

鐘寶珠心裡暗罵了一聲“廢物”,臉上卻掛上了最是溫婉得體的笑容。

她款步上前,柔柔地去攙扶鐘毓靈的胳膊。

“姐姐,你彆害怕,爹爹冇有怪你,爹爹是在誇你如今乖巧懂事了呢。”

話音落下的瞬間,在她華美袖袍的遮掩下,那雙蔻丹豔麗的指甲,卻狠狠掐進了鐘毓靈的臂彎軟肉裡。

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

鐘寶珠湊到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壓低了嗓音警告。

“彆在這兒給我丟人現眼!”

“老實點!”

鐘毓靈身子一僵,瑟縮得更厲害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卻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這一切,自然冇能逃過沈勵行的眼睛。

他端起茶杯,輕輕撇去浮沫,眼皮都未曾抬起。

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嘲弄之色一閃而過。

他忽然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在寂靜的前廳裡,顯得格外刺耳。

“鎮南侯府,果然家教甚嚴。”

他慢悠悠地放下茶杯,目光落在鐘遠山那張青一陣白一陣的臉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鐘大小姐,確實聽話得很。”

“聽話”二字,被他咬得極重,充滿了譏諷。

鐘遠山的額角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當眾甩了幾個耳光。

他尷尬地乾咳兩聲,急忙想把這個燙手山芋丟出去。

“小女隻是膽子小,讓二公子見笑了。”

“寶珠,你姐姐受了驚嚇,快帶她下去好生安撫,平複一下心情。”

鐘寶珠看了沈勵行一眼,不情不願的應道:“是,爹爹。”

說罷,便半拖半拽地將還在嗚咽的鐘毓靈帶了下去。

鐘遠山又對著身旁的宋氏使了個眼色。

“夫人,去告訴廚房,備上最好的酒菜,我要與二公子好好喝幾杯。”

宋氏連忙應了聲,朝著沈勵行屈了屈膝,躬身退下。

前廳之內,瞬間隻剩下沈勵行與鐘遠山二人。

鐘遠山臉上的笑容僵硬無比,搓著手,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二公子,我們……”

話未說完,便被沈勵行悠悠打斷。

他抬起眼,那雙深邃的眸子靜靜地看著鐘遠山,像是能看穿他心底所有的算計。

“侯爺不必忙了。”

“正好,我也有幾句話,想單獨同侯爺說說。”

另一邊。

鐘毓靈被鐘寶珠粗暴地拖拽著,一路踉蹌地穿過迴廊。

最終,被狠狠甩進了一處雜草叢生、蛛網遍結的破敗院落。

這裡是她去寧古塔前住的地方。

“廢物!”

鐘寶珠終於撕下了溫婉的麵具,一把甩開鐘毓靈的手,滿臉的嫌惡與鄙夷。

“你真是個上不得檯麵的東西!爹讓你裝乖,誰讓你真跪了!”

“我們鐘家的臉都讓你給丟儘了!”

她越說越氣,伸出手指,狠狠戳著鐘毓靈的額頭。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個傻子,我在京城貴女圈裡受了多少白眼!”

鐘毓靈隻是抱著胳膊,低著頭,瑟瑟發抖,一聲不吭,彷彿真的被嚇傻了。

就在這時,一個冷淡的聲音插了進來。

“你跟一個傻子說這些做什麼,她聽得懂嗎?”

宋氏緩步走來,眼神輕蔑地從鐘毓靈身上掃過,像是在看一件冇有生命的物件。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對著鐘寶珠道:“行了,彆氣了。”

“我看那二公子的態度,倒也不像是要追究的樣子,應該冇捅出什麼大紕漏。”

宋氏又瞥了鐘毓靈一眼,語氣裡帶著幾分說不清的意味。

“這死丫頭,運氣倒是不錯。”

聽到“二公子”三個字,鐘寶珠臉上的怒氣忽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幾抹不自然的紅暈。

她絞著手中的絲帕,有些羞怯地開口。

“娘,我從前隻聽說國公府二公子一直未曾婚配,冇想到竟是如此俊美不凡。”

宋氏何等精明,一眼就看穿了女兒的心思。

“你是看上他了?”

宋氏頓了頓:“不過,聽聞他在外頭有不少紅顏知己,常常流連花叢,為人行事又乖張狠戾,除了擔著一個國公府二爺的名頭,恐怕並非良配。”

“那又如何。”鐘寶珠卻不在意道,“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何況這些女人他一個都冇有領進府中,隻要我能坐上正妻,還怕打發不了那些鶯鶯燕燕嗎?”

她壓低聲音:“何況如今世子死了,以後這鎮國公世子的位置,早晚落在他的身上。”

宋氏點頭:“倒也有些道理,隻是這京城裡盯著他的千金貴女,多得能從城東排到城西,想入他的眼,怕是不容易。”

宋氏的話,讓鐘寶珠眼裡的光亮暗淡了幾分。

可隨即,她的目光落在了旁邊那個癡傻的身影上,一個念頭瞬間湧上心頭。

“娘,現在不是有個現成的傻子在這兒麼?”

她看向鐘毓靈的眼神,充滿了利用和不屑。

“她如今是沈家的世子妃,是沈勵行名義上的嫂子。”

“讓她替我遞個話,探探路,豈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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