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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實習生降薪後我離職了,總裁男友卻悔不當 第146章 汙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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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頔愣住了,心裡莫名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為什麼胃丸會在湖麵上停一下?

這感覺就像把一個玩具丟給小孩子,孩子會先拿在手裡打量片刻,感興趣就立刻藏起來自己玩,不感興趣就隨手丟掉。

她很快搖了搖頭,覺得這個比喻很不妥。

血湖散發的壓迫感和詭異氣息,跟“小孩子”沒有半分關係,剛才那短暫的停留,更像是一種帶著審視的“觀察”。

然後再確定這玩意要不要弄到血湖裡麵去。

……要不要進去看看呢?

白頔指尖摩挲著老式相機冰涼的金屬外殼,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東西。

方纔在陸地上,她嘗試著拍了幾張照片。

鏡頭裡永遠是一片刺目的空白,連那些血紅色的色岩石都無法捕捉。

此刻她再度舉起相機,取景框將那片翻湧著詭異暗紅的湖麵框入其中。

快門“哢嚓”一聲輕響。

抽出底片對著微弱的光線下檢視——依舊是毫無痕跡的空白。

彷彿這血湖連同它所在的一整個空間,都被某種力量從現實裡抹去了影像。

“這相機果然有點兒毛病。”白頔心裡想著,將相機揣回揹包。

周邊的環境拍不到,這詭異的血湖也拍不到。

黃冤給她的用來“記錄風景”的照相機,此刻倒像個玩笑。

毛都找不到一個,有卵用?

隨後,她沒有絲毫猶豫,後退半步。

隨即縱身一躍,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徑直墜入血湖。

沒有預想中冰冷粘稠的液體包裹感,也沒有墜落時的失重與停頓。

就像前兩個跳進來的死亡和維克多描述的那樣。

當她整個人全部沒進湖麵的瞬間,腳底便傳來了堅實的觸感。

那感覺奇異得很,彷彿血湖隻是一層薄薄的、半透明的膜。

膜下極近的地方,就藏著另一層完全不同的地麵。

她站穩身子,下意識抬頭望去,卻隻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暗紫色。

原本應該在頭頂的血湖水麵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絲光線都透不進來。

是血湖表麵在我進來之後隱形了,還是我真的矮到看不見在頭上的東西?

她摳了摳腦袋,很快便放棄了這個無意義的猜測。

與其在這裡糾結環境原理,不如趕緊摸清情況,把爛攤子丟給外麵那些製定計劃的人。

總之她隻是來探索的,又不是解密的。

適應了片刻黑暗後,周圍的景象漸漸清晰起來。

腳下是覆蓋著濕潤苔蘚的泥土,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的清香,遠處傳來不知名鳥類的啼鳴。

視線所及之處,全是繽紛的花草和叢生的灌木。

幾棵參天大樹拔地而起,樹乾粗壯得需要四五人合抱。

枝葉繁茂得遮天蔽日,將整個空間籠罩在一片溫潤的綠意裡。

白頔愣住了。這裡和血湖之上的血色世界截然不同。

沒有刺鼻的血腥味,沒有荒蕪的岩石,連空氣都帶著自然的清新。

若非親身經曆了穿越血湖的過程,她幾乎要以為自己誤闖了某個未被開發的原始森林。

這到底是哪兒?還能算血湖的範圍嗎?

她蹲下身,指尖觸碰著一朵淡紫色的野花。

花瓣柔軟,帶著清晨的露珠,真實得不像話。

混亂的思緒裡,維克多最後那段斷斷續續的通訊突然冒了出來。

“他們……活過來了……”

那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和混亂,當時她隻當是維克多被精神汙染逼瘋了胡言亂語。

可此刻站在這片詭異的“綠洲”裡,這句話卻像根刺,紮進了她的心裡。

“他們”指的是誰?是之前死在血湖附近的人?還是其他什麼未知的存在?

“活過來”又是什麼意思?是死而複生,還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

一連串的疑問湧上來,白頔卻沒心思細想。

她向來不喜歡去想問題,主要是懶。

與其糾結無法驗證的猜測,不如從已有的線索裡找答案。

她盯著不遠處一棵枝繁葉茂的古樹,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大腿,一個大膽的猜想漸漸成型。

這裡的環境變化,會不會和人的精神汙染程度有關?

最先死去的是那個代號“人機”的男人。

白頔回憶著初見時的場景,那人眼神十分呆滯。

站的倒是筆直,就是看上去太蠢了,一看就是沒經曆過幾次高危任務的新人。

這樣的人,精神汙染抗性本就極低。

再加上剛進入血色區域時,他嘴裡唸叨的全是“會不會死”、“怎麼死”,滿腦子都是死亡的恐懼。

如果精神汙染能將人的想法具象化,那他會成為第一個死的人。

這倒也說得通——恐懼本身,就是殺死他的東西。

接著是兩隻比白頔還要小的女生,“羅刹”和“死亡”。

她們看上去柔弱無害,說話輕聲細語。

可白頔憑著的直覺,能察覺到她們眼底深處的冷靜和警惕。

那絕不是新人該有的眼神,她們一定經曆過不止一次生死邊緣的任務。

她們的精神抗性比人機強,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和維克多比起來,又差了一截。

羅刹死前傳回來的最後那些話,是在她看到了人機的屍體之後。

白頔推測,當時羅刹大概率也被精神汙染影響了。

羅刹的腦子裡反複想著“人機是怎麼死的”,卻沒想到結果這個想法被具象化,她真的看到了屍體。

而當她意識到危險,開始恐懼“自己會不會也這樣死”時,攻擊便如約而至。

羅刹死前那句“我感覺我要死了”,恐怕不隻是預感。

而是她被汙染的潛意識在不斷強化“死亡”的概念,最後真的引來了死亡。

至於“死亡”,她的任務本該是待在血湖上的那艘船上。

等岸上的人都失去聯係,實在沒有辦法了,再下血湖勘察。

畢竟船上哪兒也去不了,除了直接下到血湖內部,就隻能待在那裡。

可死亡卻無視了維克多還沒下達的指令,毫無征兆地跳進了血湖。

現在想來,她當時肯定已經被精神汙染控製了。

潛意識裡“下血湖”的念頭,甚至蓋過了“服從命令”的本能。

雖然上頭給這次探索小隊配了據說能保命的異常道具,但畢竟也是個未知數。

誰知道所謂的保命,究竟能不能保命?

隻能祈禱那玩意確實有用,不然這幾個人沒一個能活著出去。

最後是維克多。

他是幾個人裡最專業的,經驗豐富,精神力也最強,本該能撐得更久。

可隊友接二連三的死亡,像沉重的砝碼,不斷壓垮他的心理防線。

再加上他本身就因為長期執行高危任務,精神狀態早已岌岌可危,

所以他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汙染,無視了當時還平安無事的自己,選擇跳進血湖。

想到這裡,白頔猛地打了個寒顫。

如果這個猜想是真的,那她自己,恐怕也早就中招了。

否則怎麼解釋,她明明知道血湖危險,卻會突然冒出“跳進去看看”的念頭?

又怎麼解釋,那片血湖偏偏就在她產生這個念頭時,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更荒唐的是,她真的就這麼跳了進來,沒有絲毫猶豫。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試圖驅散那陣突如其來的眩暈。

周圍的花草依舊鮮豔,樹木依舊蔥鬱。

可在她眼裡,這片生機勃勃的景象,卻漸漸蒙上了一層詭異的陰影。

這裡的一切,或許都是她被汙染的精神所構建出來的幻境。

還真是防不勝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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