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實習生降薪後我離職了,總裁男友卻悔不當 第198章 ???
係統嘴裡承諾的“半天休整”,從頭到尾都像句空頭支票。
退出副本到進入下一個副本,彆說半天了,就連半炷香的喘息都沒給。
白頔剛把上一輪副本的獎勵用完,心裡還盤算著回去找青,看看能不能跟她玩一天。
畢竟前幾天大清早就被弄去搞什麼登記,她隻跟青匆匆告了個彆就走了。
沒想到就這麼進副本了。
這下司機也沒了,副本也結束了。
雖然休息的時間少,但總能見一麵。
可念頭剛落,周身的空氣突然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光影瞬間扭曲成旋渦。
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扯進了無邊的黑暗裡。
沒錯,她又雙叒叕進副本了。
還是那種剛用了獎勵,連口氣都沒喘勻的無縫銜接。
幽藍色的光屏憑空浮現在眼前,冷硬的機械字型一行行跳出來,刺得人眼睛發沉:
【歡迎來到副本「???」
鎖定成功
副本型別:懲罰型
總人數:1
階段性:??
最大天數:10-20
通關條件:???
每個人都有自己所珍視的東西。
它或許是一份深厚的感情,或許是一個兒時的夢想,又或許,隻是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舊物。
它像一顆錨,讓我們在人生的海洋裡不致迷失。
那麼,如果在過去,你所珍視的東西不見了,或者它從一開始就未曾出現過,你會怎樣?
我想,那感覺就像弄丟了回家的鑰匙。
有這麼一個人一個人,他曾有一枚從小佩戴的護身符,是奶奶親手為他求來的。
它平平無奇,卻承載了他整個童年的安全感。
有一天,它不見了。
他瘋了似的翻遍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卻一無所獲。
那一刻,他感到的並非隻是物品的丟失,而是一種與過去的連線被硬生生切斷的恐慌。
他甚至會想,如果奶奶當初沒有為他求來這枚護身符,我他的童年會不會是另一番模樣?
他會不會變成一個更加膽小、怯懦的人?
人們會為它的消失而痛苦,為它的從未存在而遺憾。
但最終,我們還是要學會帶著這份缺失繼續前行,在新的道路上,尋找或創造出新的、同樣值得珍視的東西。】
白頔盯著麵板上那串密密麻麻的問號,沉默了足有半分鐘。
光屏的冷光映在她眼底,把那點剛從獎勵裡攢來的暖意都壓了下去。
最後,她對著空無一人的黑暗,終於悟了個透徹。
她那破天目鬼,大抵是真的徹底廢了。
以前看那些所謂的“神”,視野裡全是疊得能埋住人的問號。
看其他的鬼力擁有者,也隻能看到個大概的情況。
鬼力的作用、人家的手段她是一點兒也看不到的。
至於其他體係的能力,更是連個錘子都探不到。
可現在倒好,連副本介紹都給她畫上問號了?
這鬼力跟沒有有什麼區彆?區彆在於她有這個鬼力嗎?
但最讓她擰眉的,還是“懲罰型”這三個字。
她明明是照著上一輪副本的規則來的。
階段四結束前離開副本。
怎麼到了這兒,就成了“投機取巧”?
難道離開副本還得按固定的“門路”來?她的方法就不算數?
白頔扣了扣腦袋,無奈道:“這規則定的是真的惡心。”
她小聲嘀咕了一句,語氣裡滿是鄙夷。
總不能規規矩矩按流程走,也能算錯吧?
冷風忽然從背後吹過,帶著點潮濕的黴味,白頔猛地回神。
對啊,現在不是糾結規則的時候,她已經在副本裡。
她把心中的想法全部驅散,回過神來看著四周。
但是沒等她看清,一個東西飛似的到了她的眼前。
這是個什麼東西……
不等她想明白,那東西便把她砸暈了……
眼皮像粘了濕棉絮似的。
費力掀開眼皮時,先有股混雜著鐵鏽與腐臭的氣味鑽進鼻腔,緊接著昏沉的光線直射她的眼。
她眯了眯眼,等視線聚焦,她才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收銀台前。
冰冷的金屬台麵抵著手背,指尖還能摸到台麵上凝固的、黏膩的液體痕跡。
她的正前方,赫然站著一個“人”。
那“人”的刀痕從左額角斜劈到右下腹,邊緣翻卷的皮肉泛著灰敗的青白色,像被啃過的爛肉。
幾根細的幾乎看不見的補丁在他身上繞了幾圈打了個歪扭的結,可暗紅的血珠還是順著補丁縫隙往下滴。
砸在地麵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沒一會兒就積成了小小的血窪。
這是哪兒?
白頔緩緩轉動脖頸,視線掃過四周。
麵前是一個老舊的收銀台以及一個人。
左邊的牆皮掉了大半,露出裡麵發黃的泡沫芯,牆角堆著幾團沾血的廢紙。
右邊的牆裂開一道手指寬的縫,風從縫裡灌進來,帶著股刺鼻的化學味。
身後的牆更糟,下半截直接塌了,露出黑漆漆的空隙。
頭頂懸著盞蒙灰的白色大燈,光線昏昏沉沉的,在地麵投下不規則的陰影,像張牙舞爪的手。
這給我乾哪兒來了?這還是國內嗎?
她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腦子裡一片空白,像是被人用橡皮擦得乾乾淨淨。
最後一點模糊的記憶碎片都抓不住,是在加班回家的路上?
還是剛走出樓下的便利店?
無論怎麼想,都隻有沉沉的混沌感。
算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白頔的目光重新落回麵前的“人”身上。
指尖無意識地蜷了蜷,從前在火葬場見多了屍體。
新鮮的、腐爛的、受創的,卻從沒見過這樣的。
麵板是毫無生氣的青灰色,脖頸處的血管凸起,裡麵的血卻像凝固了般一動不動。
縫合的傷口針腳歪歪扭扭,像是用鈍針硬紮進去的,線眼裡還滲著黑紅色的黏液。
憑她的經驗,這絕不可能是活人。
更不像是惡作劇。
她見過太多真實的創傷。
麵前這“人”的狀態,更像一具死去很久、受過重創的屍體被強行縫補,又往裡麵灌了血。
可詭異的是,他的身體沒有屍僵,手臂還能微微晃動,彷彿下一秒就要抬起手來。
幾個小小的補丁,怎麼可能撐住這樣一具殘破的身體?
念頭剛落,突然“嗤啦”一聲,那補丁像被掙斷的橡皮筋,一下子彈開,打在收銀台上發出脆響。
緊接著,“人”的上半身從刀痕處徹底裂開。
左邊的肩背重重垂向一側,右邊的胸腔歪向另一邊。
臟器混著濃稠的血液“噗嗤、噗嗤”往下掉,落在地上發出黏膩的“啪嗒”聲。
血水流得又快又急,很快漫到白頔的鞋邊,冰涼的觸感透過鞋底傳上來。
她往後退了半步,鞋跟踩在血裡,發出輕微的“咕嘰”聲。
這人是怎麼做到“站著”的?
臟器都掉出來了,怎麼還沒倒下?
不對,他絕對不是活人!
可剛才他的胸口分明有微弱的起伏,真實得讓她心慌。
白頔不再看那具“屍體”,轉身走向旁邊的泡沫牆。
指尖剛碰到牆麵,就有一小塊泡沫渣掉下來。
泡沫渣落在掌心輕飄飄的,一捏就碎。
牆麵軟得像發潮的麵包,指腹能輕易按出一個坑。
刺鼻的化學味混著血腥味,讓她胃裡發緊。
泡沫牆……要不弄開看看?
她沒多想,往後撤了撤腿,對著牆麵狠狠踹了過去。
預想中的阻力完全沒有,腳尖直接穿過泡沫牆。
像插進了棉花裡,沒有一點痛感,甚至連泡沫的摩擦感都很微弱。
白頔愣了愣,順著洞口往外看,陽光晃得她眯起眼。
可看清外麵的景象時,她的呼吸猛地頓住。
外麵的天是亮的,大街上卻擠滿了“人”。
有的少了一條胳膊,斷口處纏著發黑的布條,血從布條裡滲出來,順著斷臂往下滴。
有的臉上豁開一道大口子,從嘴角裂到耳根,露出裡麵發黑的牙齒,卻還在緩慢地往前走。
還有個“人”的肚子破了個大洞。
他用手捂著,可臟器還是從指縫裡往下掉,腳步卻沒停,一步一步挪向街對麵。
這是在搞什麼奇怪的化裝舞會嗎?
白頔皺緊眉頭,心裡竄出個荒謬的念頭。
可指尖殘留的血腥味、剛才那具“屍體”掉出的臟器、外麵“人”身上真實的創傷……
沒有哪個化裝舞會能逼真到這個地步。
她又使勁想了想,腦子還是亂得像團麻。
她連自己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都記不清,更彆說搞懂眼前這詭異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