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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實習生降薪後我離職了,總裁男友卻悔不當 第254章 因果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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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達村西老井時,夜霧正濃得化不開,濕冷的水汽裹著腐葉的腥氣撲麵而來。

蘇嶼嵐周身的黑霧驟然收縮,巨像化的龐大身軀在劈啪作響的骨節聲中迅速縮水。

變回常人形態時,他胸口劇烈起伏。

他小心翼翼地將林薇放下,從背後解下粗麻繩,扔到她麵前。

“你是清白者,快打撈銀鎖!”他的聲音因巨像化後的脫力帶著一絲沙啞。

“我來拖住她!”

話音未落,骨骼拉伸的劇痛讓他悶哼一聲。

眨眼間他便再度化作巨像。

他轉身時,身後已傳來衣袂破空的銳響。

白頔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飄出,黑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那雙毫無溫度的眸子在黑暗中泛著冷光。

落在蘇嶼嵐身上時,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巨像的手掌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拍向白頔,掌風掀起漫天枯葉與霧氣。

白頔眼神一冷,嘴角勾起抹嘲諷的弧度,指尖驟然亮起三枚漆黑如墨的符文。

符文邊緣跳動著細碎的灰光,那正是能瓦解一切鬼力的崩解符文。

“嘩”的一聲,三枚符文如同出膛的子彈,分襲蘇嶼嵐的頭顱、心臟和膝蓋。

蘇嶼嵐早有防備,一大堆保命鬼物不要錢似的被他從自己的空間裡扔了出來。

“劈裡啪啦”一陣響,頭顱與心臟要害前的符文被鬼物擋下。

但那些鬼物也因此壞的不能再壞了。

第三枚符文卻如同長了眼睛,擦著蘇嶼嵐粗壯的手臂飛過,在堅硬的麵板表麵炸開一道深可見骨的缺口。

漆黑的霧氣如同毒蛇般順著傷口鑽入體內。

所過之處,肌肉與鬼力都在迅速崩解。

刺骨的疼痛讓蘇嶼嵐忍不住悶哼,巨像的動作都遲滯了半分。

另一邊,林薇顫抖著抓起麻繩,繩身冰冷得像是剛從冰窖裡撈出來。

她咬著牙將麻繩扔進井裡,井水泛著濃鬱的陰寒之氣。

那並非尋常的冷,而是帶著冤魂怨唸的刺骨寒意。

不過片刻,她的手指便被凍得通紅腫脹。

她的指尖麻木得幾乎失去知覺,但她不敢停下。

她知道,這是唯一的生路。

麻繩往下墜了數丈,忽然傳來一絲拉扯感。

林薇心中一喜,拚儘全力往上拉。

粗糙的繩身磨得她掌心生疼,卻不及心中恐懼的萬分之一。

就在銀鎖頂端的蓮花紋即將露出井口時。

與蘇嶼嵐纏鬥的白頔突然身形一晃,放棄了繼續攻擊。

“她死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救她?”白頔問。

蘇嶼嵐聽了,整個人猛的怔了一下。

她的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無視了蘇嶼嵐揮來的巨手,如同瞬移般朝著林薇竄去。

“不好!”蘇嶼嵐這才反應過來。

他瞳孔驟縮,想要轉身阻攔,卻發現雙腳已被白頔留下的黑霧死死纏住,動彈不得。

林薇隻覺得後頸一涼,像是被毒蛇盯上般的惡寒瞬間席捲全身。

她下意識回頭,正好對上白頔那張毫無表情的臉。

蒼白的麵板在夜色中近乎透明,眸子漆黑得沒有一絲光亮。

林薇渾身一僵,下意識地將剛拉出井口的銀鎖緊緊護在懷裡。

那銀鎖帶著井水的寒氣,卻成了她此刻唯一的慰藉。

但白頔的動作比她更快,手指如同鐵鉗般奪過銀鎖,隨手便扔在地上。

銀鎖與石板碰撞,發出清脆而刺耳的聲響。

“你……你要乾什麼?”林薇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牙齒咯咯作響。

她一步步後退,直到後背重重抵住冰冷的井壁。

白頔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抬起手。

黑霧在她掌心迅速凝聚、塑形,逐漸化作一把長長的影子。

劍身泛著幽光,邊緣鋒利得彷彿能割裂空氣。

看上去與實體長劍彆無二致,卻帶著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

“蘇嶼嵐救我!”林薇的呼救聲戛然而止。

影子劍如同閃電般刺穿了她的心臟。

她的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

她的瞳孔中還殘留著無儘的恐懼與不甘,雙手依舊保持著護著銀鎖的姿勢。

白頔彎腰撿起銀鎖,指尖劃過冰冷的鎖身,隨後隨手扔向蘇嶼嵐。

“我要看看,絕對的智慧者,沒有了必要通關條件,你怎麼完成你的副本?”

她的聲音平淡無波,卻帶著毫不留情的嘲諷。

蘇嶼嵐看著林薇倒在血泊中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痛惜。

這個無辜的女孩,終究成了白頔用來泄憤的生命。

但這絲情緒僅持續了一瞬,便被極致的冷靜取代。

他抬手接住銀鎖,指尖觸到鎖身殘留的、屬於林薇的微弱溫度,心中已有了決斷。

林薇雖死,但她的“清白”屬性並非依附於生命而存在。

銀鎖已經被她觸碰過,沾染了清白者的氣息,或許還有轉機。

他清楚地知道,此刻與白頔纏鬥毫無意義。

對方完全克製他的鬼力,繼續下去隻會讓自己慢性死亡。

他不再理會身後的白頔,轉身朝著祠堂的方向狂奔。

巨像化的身軀再次展開,每一步都讓地麵震顫。

沿途攔路的冤死鬼們尖叫著撲來,卻被他蠻橫地撞開,化作漫天飛散的黑霧。

白頔在身後緩緩跟隨,黑衣在夜風中飄動,如同索命的幽魂。

“沒用的,我看著你們過副本的流程。”

她的聲音順著風飄來“沒有她,你就算拿到銀鎖,也解不開阿桂的執念。”

蘇嶼嵐充耳不聞,隻是加快了腳步。

祠堂的輪廓在夜色中逐漸清晰。

那座破敗的建築散發著濃鬱的死氣,卻成了他此刻唯一的希望。

衝進祠堂的瞬間,灰塵與蛛網被巨像化的氣流掀得漫天飛舞。

蘇嶼嵐立刻解除巨像化,身形踉蹌了一下。

他強忍著體內黑霧侵蝕的疼痛,將銀鎖輕輕放在阿桂的骸骨旁。

骸骨早已風化,卻依舊保持著蜷縮的姿勢,周身縈繞著淡淡的怨毒之氣。

他又迅速從揹包中取出賬本碎片和村民日記,小心翼翼地擺放在骸骨兩側,這些都是拚湊真相的關鍵。

他忽然想起村長紙條上的“清白者之手”。

林薇是清白者,可他自己呢?

他從未主動攻擊過任何一隻冤死鬼,始終隻是自保與尋找線索,

或許,他也能算作“清白者”。

一念及此,蘇嶼嵐沒有絲毫猶豫,反手抽出腰間的短刀,將自己的手腕劃破。

鮮血順著傷口湧出,滴落在銀鎖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鮮血與銀鎖上殘留的林薇氣息交融,泛起一層淡淡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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