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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書童告搶功名,我琴棋書畫打臉 第47章 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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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老垂眸睨著緊抓自己褲管的林冶,眼中寒光乍現:「你怎麼知道他沒有這個水準?據你所說,你跟他非少爺與書童,便是往來不多,又怎知他沒有這般才學?」

「他……」林冶喉頭滾動,額角滲出冷汗:「他在南省是出了名的廢物少爺,怎可能寫出這等詩句,這種詩句定是他又搶了他人的!」

他慌忙指向林治,始終不敢提及自己曾是對方書童的往事。

「夠了!」康老怒斥一聲,袖袍無風自動:「若他都是廢物,你連廢物都不如!還有——休要再喚我老師,老夫跟你並沒有師生之實,門下亦容不得你這等噬主之徒!」

「噬主」二字一出,可以說是給林冶判了一個死刑。

即便他今日能僥幸脫身洗白,被堂堂第一帝師親口定下「噬主」的評價,朝堂之上哪還有他的立足之地?

特彆他是書童的事情並沒有作偽,一旦被證實的話,他壓根連參加科舉的資格都沒有。如此大的破綻,他將來的政客又怎麼可能不挖出來。

官場越是往上,便遭到更多人的嫉恨,哪怕一點汙點都會被無限放大,更何況是這種噬主的黑曆史?

「阿彌陀佛!」慧明方丈雙手合十,聲若洪鐘:「林施主此詩字字鏗鏘,正氣凜然,心懷清白,絕非奸佞之輩。」

形勢陡然逆轉。即便方纔還對林治指指點點的眾人,此刻眼中已滿是敬重。

那些誥命夫人更是交頭接耳,手中團扇半掩朱唇,不時朝林治投去含笑的目光。此時此刻,她們已經開始為林治張羅起婚事了。

身穿長裙的蘇韻站在堂中宛如世間最美好的風景線,這是一個體態和嫵媚結合得完美的婦人,那雙眼睛有種亂人心神的媚態,纖指輕撫詩箋作,朱唇微啟:「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林公子此句,當真道儘讀書人氣節。」

「蘇大人過譽了!」林治自認為定力過人,但聞到近在咫尺的體香和誘人的婦人,此刻心臟砰砰地跳動起來。

蘇韻抬眸望向林治,目光相接的刹那,眼波流轉間似有千言萬語,終化作一個萬種風情的媚眼,因為她又站到林治的身前了。

「府尹大人明鑒!」林冶眼見大勢將去,於是嘶聲喊道:「區區一首詩能證明什麼?科舉舞弊證據確鑿,就是他——搶了我的功名!」

「剛剛是他自己命的題目,所以這首詩不作數!」孔文書的眼睛微亮,亦是進行附和道。

蘇韻冷笑一聲,揚了揚手中墨跡未乾的詩箋:「方纔不是有人拿著他五歲的《石灰吟》,以證他的才華不濟嗎?怎麼,現在被他用同樣的《石灰吟》打臉了就想抵賴?」她的眼睛掃過在場質疑的人,譏誚道:「林治有如此才華,你們亦有臉拿這個事情質疑?」

「蘇大人,孔司業的質疑不無道理!哪有自己命題的道理,沒準這首詩是買來的,自然不能作數!」順天府尹宋公明回過神來,於是急忙幫腔道。

無恥!

欺人太甚!

堂下的百姓看到林治明明已經證明瞭自己的才學,甚至打了所有質疑他才學人的臉,結果現在這位順天府尹和國子監司業竟然仍舊想到包庇書童林冶。

「既然如此,那請兩位大人出題,學生在這裡再作一首又何妨?」林治的係統積分仍在飛速增長,於是順著他們的無理要求道。

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抄。

蘇韻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一位年老的誥命夫人卻是阻止了她:「蘇韻,就讓林大師再作一首,咱們的眼睛都是敞亮的。老身這把年紀,能親眼見證佳作誕生,也是福分。」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再繼續阻攔就不懂事了。她媚眼如絲,現在隻希望眼前這個小男人的才華不能三分鐘,她更喜歡才華堅挺的男人。

宋公明與孔文書交換個眼色,後者撚須道:「那便以『竹』為題,限你一炷香時間。」

「竹?」

「這題目看似簡單實則極難。」

「曆代詠竹詩汗牛充棟,想要出彩談何容易?」

……

堂下圍觀的幾百號人,自然不可能全是百姓,不少書生在其中,於是議論紛紛起來。

林治沒有理會周圍或質疑或擔憂的聲音,閉目片刻,忽然睜眼,提筆蘸墨。

「這麼快?」宋公明大驚道。

林治的手腕懸空,筆走龍蛇,動作行雲流水,彷彿不是在寫字,而是在揮劍起舞。書法大師級的書寫,可謂是達到超凡脫俗的境界。

蘇韻看著林治的書寫動作,明顯感覺到此次寫得更加用心,同時朱唇輕啟唸了起來:「一節複一節,千枝攢萬葉。」

第一句出,全場寂靜。

短短十字,不見「竹」字,卻令滿堂眾人眼前彷彿浮現出萬竿翠竹迎風搖曳的景象。真正的詩家妙手,原不需堆砌辭藻,寥寥數語便已意境全出。

康老凝視著那個挺拔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此次他準備退休,內心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甘,隻是看到林治所展示出來的才華,亦是終於服老了:「後生可畏」。

林治此次的筆鋒不再犀利,而是透著一種瀟灑,一種對紅塵的感悟,於是字跡愈發疏朗飄逸:「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

啪!

宋公明的瞳孔驟縮,頓時有一種被打臉的感覺。

這首詩看似平淡,實則字字珠璣。全篇無一「竹」字,卻句句寫竹。表麵是在詠竹,實則抒懷,尤其是後兩句道出了林治淡泊名利、不惹是非的品性。

如此心性淡漠的人,又豈是為了初中文憑而做出下作之事的人?

孔文書的手指微顫,此刻才驚覺自己被人當槍使了,於是目光憎恨地望向跪在公堂上的林冶。

若不是聽信林冶,真以為林治是個不學無術的廢物,他怎麼可能會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現在倒好,一個才高八鬥的奇才,竟然被冤枉搶奪初中文憑,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遠的不說,單是林治表現出如此的才華,哪個縣試不給他通過,哪個知府肯擔打壓人才的罵名,哪個提學不想結下師生關係?

官場從來都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敢情卑鄙的林冶是想將自己往火坑裡堆。

「不,這不是他!」林冶的驕傲在這一刻被撕得粉碎,籌謀多年的洗白竟然被打臉,狀若瘋癲地喃喃自語道。

黃水秀是為落井下石而來,結果看到這一幕,心裡生起了強烈的不安。隻是她並不懂詩詞,最終忍不住詢問:「他……他的詩是不是狗屁不通?」

此話一出,哪怕順天府尹都默默翻了一個白眼,這是哪來的蠢婦?

蘇韻的嘴角上揚,於是拿起詩作向所有人展示:「這首竹詩質量如何,相信大家心裡已經自有評判!我現在要說的是——這字。字型飄逸灑脫,形體俊秀,已有大家宗師風範。敢問在場諸位,誰的書法能勝過他?他需要去搶一個生員功名嗎?」她轉向堂上,目光灼灼:「如此大才,莫說小小的生員,就是狀元及第也當之無愧!」

堂下百姓轟然拍手叫好。

雖然他們並不認為狀元是那麼好拿的,但林治如此才華,因生員功名被告到順天府衙大堂,這簡直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相較於書童林冶的失神落魄和堂上堂下的震驚,當事人之一的林治聽著熟悉的機械聲音,快要壓不住上揚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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