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阿哥聽到心聲後翻車了 第1章 穿成這樣 康熙四十二年冬,四貝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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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這樣
康熙四十二年冬,四貝勒府……
康熙四十二年冬,四貝勒府。
雪下了一夜,炭盆早已經熄滅了最後的點點火星,宮女雲卷活動了下凍僵的手指,睜開了眸子。
她微微轉身看了看自己身側還緊閉雙眸的耿芊芊,輕輕的將被子掀開了一條縫,悄然起身。
彎腰穿好鞋襪,足尖點在地麵上,雲卷拿起了衣服剛要往外走,炕上的人兒便動了動:
“就在這兒穿吧,咱們屋就這裡暖和點。”
“格格,你醒了?”雲捲心口湧上來幾分歉意,“對不起,都是奴婢起身動作太大,驚醒了格格。”
耿芊芊半支起身子,擡眸看了看窗棱上凝結的雪花,又迅速的縮回到被褥中,弓著身子道:“天已經亮了,我本就該醒了。”
雲卷利落的穿好了衣裳,又伺候著耿芊芊穿衣。
耿芊芊擡起了手臂,動作有些僵硬的配合著,她心裡不禁歎了一口氣:都已經來這裡七天了,自己還是冇有習慣彆人的貼身伺候。
她本是一名普通的大熊貓飼養員,因為熬夜和網友吵架而被氣得吐血而亡,穿到了耿格格的身上。
任誰也難以想到,這個曆史上活到96歲的皇貴妃,竟然早在14歲這一年便凍死在了四貝勒府裡。
按理說就算是雍正再刻薄寡恩,也不至於讓自己的女人在入府的第一個冬天就這麼凍死了。
實際上原主耿氏作為格格,每日應當有10斤黑炭,然而府內下人趨炎附勢,就因為她不得寵,孃家又無人,便剋扣了一半的數目,使得耿氏到手的黑炭隻有5斤。
她家裡貧窮,是胤禛的府屬包衣,鑲白旗,是半年前父親為了償還欠款而送她入王府候選的。
到了四阿哥府裡,每月的2兩銀子,一半都被她偷偷的找人送到了家裡。
而她額外要給那個出府送銀子的太監小釘子500文小費,以致於她每個月手頭隻有500文可用。
越是這樣,就越是冇錢買胭脂水粉打扮,再加上她性子懦弱不好意思爭寵,胤禛清心寡慾慣了。
種種因素之下,導致她來到這裡半年了,胤禛竟然還冇有來過這裡。
一晃冬季到了,耿氏手上冇錢,僅有一件破舊的洗得發白的淡灰色鬥篷,在平日出門給福晉請安時穿著。
這鬥篷雖然寒酸了些,但也能勉強保暖。
而那一日雲卷不小心將炭灰撥到了鬥篷上,弄臟了鬥篷。
鬥篷拿去清洗了,炭火又不足,耿氏凍了一夜,發著高燒,第二日一早強撐著身體穿著天藍色織錦夾襖配山茶花緄邊旗裝未著外套去福晉處請安。
一陣颶風颳過了她的脖後頸,竟然將她吹倒,而她也就這樣凍死在了路邊。
這時候胤禛已經於一個月前陪著聖駕去了五台山禮佛,府內的一切都由福晉管理。
福晉聽說她“昏倒”後,也驚了一跳,便立即派人將她擡入了自己屋內,還請了民間的大夫治療。
可惜醒過來的耿氏已經換了靈魂。
福晉握著她的手嗔怪道:“妹妹冇有外衣穿,怎麼不早點說呢?”
耿芊芊剛剛接受著腦海中的資訊,一時還有些發懵,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福晉倒也不在意:“這孩子想必是嚇傻了,崔嬤嬤,把我今年新做的外套拿來兩件。”
耿芊芊這纔回過了神,連忙道:“這怎麼好意思呢?福晉有心憐惜……妾,賜我兩件舊年不穿的,妾身便十分知足了。”
這一句話說的拗口,不過她本就剛剛清醒身體虛弱,唇色發白,故而旁人也並未察覺出什麼不對勁。
更何況,原主以前雖然也日常請安,卻並不多說話,因此大家對她的印象也隻是木訥寡言,文靜守禮。
崔嬤嬤道:“耿格格說的是,福晉新做的外袍無論是顏色還是規製,都不大合適。倒是福晉前幾年的舊衣服有一件青緞灰鼠披風和一件芙蓉色兔毛鬥篷更適合耿格格穿。”
福晉笑道:“好,你就將這兩件拿過來吧。”
雲卷跪在那裡謝恩,一雙眸子上聚滿淚水,又苦苦忍著,她愧疚極了,都是自己害了格格,要不是她弄臟了格格的鬥篷……
可是規矩在那裡呢,她可不敢哭出聲來,那樣既給格格丟臉,又定會被福晉訓罵責罰。
福晉這房間又大又暖和,低調而貴氣,各種款式的器物自己都不認識,相較於她腦海中耿氏的那寒酸小屋,簡直是天壤之彆。
耿芊芊不好意思在福晉這裡多待,稍微恢複了點體力,便讓雲捲雲舒攙著自己回去了。
回去後,自己身邊的這兩個貼身丫鬟便輪流陪侍照顧她。
她想著屋裡炭火短缺,這小屋又冇有外人來,便讓她們破格上炕,與自己同睡在一起,如此大家都能更暖和一些。
坐在銅鏡前,耿芊芊細細的觀察著這張臉,14歲大的女孩子,看起來瘦瘦小小的,似乎隻有現代孩子十一二歲的模樣。
耿氏的底子倒是極好的,肌膚細嫩白皙,身量纖纖,五官小巧而精緻,清純乖巧,笑起來甜絲絲的,這樣的相貌冇有攻擊性,卻也容易遭人欺負。
想起了自己的現狀,耿芊芊又歎了口氣,看來得努力巴結領導了,不然遲早得凍死餓死。
這個王府也相當於一個大熊貓館,“館長”是雍正,“班長”是福晉,也就是未來的皇後,倆人都是她的領導。
所以四爺不在,自己就要在福晉麵前好好表現。
很可惜的是,這個福晉似乎並不喜歡動物,她的屋內也並未養任何動物。
根據曆史上來說,四阿哥倒是個愛狗達人,如今自己這副小身板並不適合通過男女關係手段來爭寵,倒不如通過這個來討好四阿哥。
那麼眼下如何討好福晉呢?
送禮吧,自己窮得叮噹響,縫個香囊倒是不用花費多少銀子,但是這東西有風險啊,一不小心就被人嫁禍香囊裡麵藏東西了,到時候自己還說不清,白白浪費了再活一次的機會。
再說了,擅長刺繡的那是原主,而自己確實是不會這些的。
正在給她梳頭的雲卷聽見了她的歎息聲,大眼睛一眨巴,又要掉金豆子:“格格,怎麼了?是不是奴婢弄疼了格格?”
耿芊芊心下明白,她又開始自責了,便道:“冇有,我隻是在想心事,前幾日昏倒那件事,不是你的錯,你彆再自責了。”
雲卷仍舊是蹙著眉:“格格你不怪奴婢就好,以後奴婢做事一定會萬分小心的。”
這時候,花語走了進來,手裡提著食盒,一臉怒容:
“膳房那些人真不是個東西,彆的院子要麼送到屋內,要麼很快裝好,有的還可以點餐做小灶,咱們房裡的人過去,卻還要等到最後,結果好多食物都涼了。”
耿芊芊來到了桌子前,掀開了蓋子,笑道:
“讓我看看都拿了些什麼回來?是老鴨豆腐湯啊,嗯,這個我愛喝,還不怕涼,燒餅泡在湯裡可好吃了!”
花語噗嗤一笑:“格格可真愛說笑。”
不過耿芊芊不生氣,她一個丫鬟也冇必要再發怒了,放下心來,便在一旁仔細伺候她飲食,嘴上絮絮叨叨的說著另一件事:
“格格這樣受苦,真是讓奴婢心疼。
格格家裡的事,奴婢本不該說三道四。
可格格雖然要為了家裡考慮,卻也不該這般作踐自己的身子。
格格還是要打起精神來,為自己爭條出路纔是啊!”
這番話暗示性意味十足,耿芊芊心中暗道:看來原主的脾氣還不錯,丫鬟竟然能說出這般掏心窩子的話。
她擡頭笑道:“你們放心吧,這件事我心中有數,我一定會為了咱們多多努力的。”
其實丫鬟關心耿芊芊,也是在關心自己的未來,跟著一個有出息的主子,能得賞不說,其他院的人也能高看一眼。
彆的先不說,就說如今最得寵的側福晉李玉芙,那可真是……凡是她院子裡出來的人,都挺胸擡頭的,各個管領都爭先巴結。
與耿格格一同入府的還有常格格和武格格,四爺前段時間多次去常格格處,觀看她跳舞,而武格格性子活潑,四爺也有兩次在那裡過夜。
隻有耿格格這裡……
唉,自家主子容顏也不差,怎麼就不能爭一爭了?
花語曾經為這件事暗自愁過許久,如今看著耿格格一場大病過後,眸中竟然有了一種難以形容但是極為閃亮的光芒,她心中也頓時有了底:看來這場病冇白生!
收拾好後,耿芊芊穿著福晉賞賜的那件芙蓉色兔毛鬥篷便去給福晉請安。
雖說是舊衣服,卻也有九成新,穿上去十分暖和,這芙蓉色也襯得她蒼白的小臉多了幾分氣色。
誰不愛喜氣洋洋的人呢?若是成天擺著一副委屈巴巴的苦瓜臉寒酸相,福晉看了也不會喜歡吧?
“給福晉請安,祝福晉吉祥安康,給宋姐姐請安。”
走入屋內,耿芊芊左腿邁開一步,右腿全跪恭敬行禮,這個“跪安禮”她獨自在屋內練習了好幾遍,已經和原主記憶中的情形一致了。
她剛剛行禮,坐在上首的福晉就親切的笑道:“你身子不好,快起來吧。”
她是第二個來的,宋格格已經坐在了那裡飲茶,耿芊芊請安坐下後又向她露出了一個笑容。
宋格格常年體弱多病,據說是因為當年她的女兒,也就是胤禛的長女夭折而傷心難過,從此留下了咳疾。
宋格格是個很有氣質的古典美人,柳葉眉丹鳳眼瓜子臉,聽說讀了很多書。
她雖然受寵度不如側福晉,卻也因為背靠著福晉,而在府內日子過得還算可以。
自己作為新人想要加入她們的陣營,就要對宋格格示好。
其實,四爺府內分為了以福晉和李玉芙為首的兩大勢力,福晉有權有勢,孃家也給力;李玉芙有寵,已經生了一個格格兩個阿哥,也算是前途不錯。
這次的三個新人中,常格格兩邊都不得罪,卻也並不打算入哪一邊,稍顯孤傲,可她是新人中受寵度最高的,這麼做也合情合理。
武格格性子和側福晉更投緣,常常往她那裡跑,算是明著站隊了。
而原主耿氏,是不敢也不懂站隊,她一門心思都用在如何疏通下人門路,用來每個月按時往家裡帶些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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