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對頭買斷餘生的第十年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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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血液倒湧衝上了腦門。

言九思再也忍不住，他衝了進去。

“是你們！”

“是你們逼死了我哥！”

陳遠他們嚇了一跳，但很快反應過來。

“言家的小少爺？”

“來得正好，省得我們去找你。”

一時間嗎，七八個人圍了上來，手裡都是傢夥。

言九思的眼睛紅得像要滴血。

“我要你們償命！”

他從腰間掏出匕首，像瘋了一樣撲上去。

陳遠還冇反應過來，肚子上就捱了一刀。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很快血濺了出來。

其他人愣了一秒，隨即撲了上來。

言九思什麼都不管了，他滿腦子都是言慕清。

想著他哥一個人站在海邊。

想著他哥縱身跳下的樣子。

想著他哥再也回不來了。

“去死！都去死！”

他從小就會打架，在被領養前那幾年更是練了不少。

言九思衝上去，一個打七個。打到最後，地上躺了一片。

他自己也傷得不輕。

肋骨斷了兩根，左臂脫臼，可他還在打。

打到陳遠徹底冇了氣。

打到其他人都爬不起來。

言九思坐在血泊裡，突然清醒過來。

他殺人了。

言九思擦掉臉上的血，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白靜珠。

她知道陳遠死了，但她不敢聲張。

陳遠是她養的地下情人，這事說出去，她爸在港城警司的位置就要保不住了。

於是兩人達成默契。

陳遠失蹤。

言慕清跳海自殺。

言九思成了逼死哥哥的凶手。

所有人都罵他，父母恨他，喬安也恨他。

隻有他自己知道真相，可他不能說。

所以這麼多年，他從不說喜歡她。

也不說結婚。

可他冇想到，她會為他捐骨髓。

明明身體已經那麼差了，明明恨他恨得要死。

卻還是救他。

“喬安”言九思又灌了一口酒。

“我喜歡你啊。”

“從第一次見麵就喜歡。”

“可我是個殺人犯，我怎麼配得上你”

酒瓶摔在地上。

碎了。

他閉上眼睛，意識漸漸模糊。

最後聽見的，是窗外傳來的救護車聲音。

由遠及近，越來越響。

言九思醒來時，病房裡擠滿了人，他的父母守在床邊，眼睛都熬紅了。

看見他睜眼，言母撲上來抓住他的手。

“九思，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

她哭得說不下去。

言父站在一旁，臉色鐵青，想罵又罵不出口。

言九思靜靜地看著天花板，半晌纔開口。

“爸，媽，我出一趟遠門。”

“我不在的日子裡，你們保重。”

他掙紮著要起身，被言母死死按住。

言九思推開她的手，踉蹌著站起來。

“這件事，我必須要辦。”

他拔掉手上的針管，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言九思開車回到孤兒院時，天已經黑透了。

院子裡靜悄悄的，孩子們都睡了。

隻有秦晚晴還在辦公室裡。

看見他進來，秦晚晴嚇了一跳。

“你怎麼來了？聽說你住院了”

言九思冇理她，徑直走到後院。

那裡，曾經的姻緣樹隻剩下一片焦黑的樹樁。

他蹲下身，用手刨開泥土。

一下，又一下。

指甲裡都是泥，手指劃破了也不停。

秦晚晴跟出來，看他像瘋了一樣挖土。

“你在乾什麼？”

言九思抬起頭，眼睛紅得嚇人。

他抱著一個小盒子，白色的，巴掌大小。

上麵貼著一張照片，是喬安笑著的樣子。

言九思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在樹樁旁。

然後繼續挖坑。

坑挖好了，他把盒子輕輕放進去。

“喬安。”

他的聲音在顫抖。

“對不起，我來晚了。”

說完，他從車裡搬出一棵小樹苗。

是夾竹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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