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去的瘋批前男友纏上了 003
偷白骨
“我不跟前男友做。”……
四年前,也就是秦之朗死亡當天,蘇見綺提出了分手。
是他們的第二次,當時兩人正在賣力流汗。
衣服散亂堆在地上。
過程還算順利,最後到達興奮時,秦之朗猛地扣住她的腰。
互融黏濕。
他咬著她的耳垂,性感地低哼了一聲。
蘇見綺的身體也顫了顫。
就是在秦之朗剛剛*完,她提出了分手。
她忘不了當時他的表情,本就因為情動而眼尾泛紅,像一株靡豔的玫瑰,聽見分手,漂亮的琥珀瞳微微瞪大。
他黯啞著嗓音問:“為什麼?”
秦之朗的嗓音本就好聽,沾染情/欲之後更加勾人。
蘇見綺承認自己夠壞的。
不僅在對方溢滿之後就提出分手,還能在提出分手之後,像個沒事人一樣去濕吻他的唇。
秦之朗果然有些懵,眸子裡充斥震驚與茫然。
雖然沒有拒絕她,但也沒有再刻意迎合,慢吞吞縮回舌尖。
他又啞著嗓問了一遍:“為什麼要分手?”
為什麼?
蘇見綺記不得那天有沒有說原因了,隻知道在與秦之朗交換了一個濕吻之後,她又欲求不滿的替他換了一個,推倒了他,出了一段時間的熱汗。
秦之朗麵色潮紅躺在床上,眼神濕漉漉的,表情既震驚又委屈。
完全一副在被蹂躪的樣子。
之後,蘇見綺堪堪起身,去清洗乾淨自己。
從浴室出來時,秦之朗還沒有穿衣服,失魂落魄地坐在床邊,結實而均勻的胸膛上麵遍佈了她的咬痕和抓痕。
他胸口微微起伏,身上仍然殘留濃鬱、不潔的氣息,令人頭暈目眩。
“分手*……是嘛?”
秦之朗繃緊淩厲的下頜線,紅著眼眶盯著她。
他長得實在犯規,平日裡又是一副正經文雅的樣子,脫口出有關杏愛的話,就會變得特彆……蠱惑。
如果不是蘇見綺已經提出了分手,真想再與他翻雲覆雨一場。
但她隻是想了一下,就麵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秦之朗猛地站起身,叫住她:“——阿綺,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會在我們第一次接吻的地方等你,不見不散。”
話音剛落,陰沉沉的天際響起悶雷聲。
蘇見綺抬頭看了看窗外的烏雲密佈,口吻冷漠:“快下雨了,我不會去的。”
“你不去,我就一直等你。”
在某些方麵,秦之朗會固執得令人頭疼。
“我們已經分手了,秦之朗。”蘇見綺冷冷轉過頭,最後跟她強調一遍,“你等到死我都不會去的。”
——結果當天,秦之朗就真的死了。
三天後,像前三起連環殺人案受害者一樣,他的心臟被剖了出來,屍體卻沒有找到。
據說發現時,他的心臟就擺在門口一個破舊的鞋盒裡,差點被附近的流浪狗叼去吃掉。
經過警方確認,秦之朗心臟剖出的時間,大致就在三天前晚上的十點至零點之間。
也就是蘇見綺提出分手的當天晚上。
有附近居民提供線索,說入夜時分還看見秦之朗坐在公園裡的長椅上,瓢潑大雨,他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雨中。
那是他們第一次接吻的地方,她沒去,他竟然真的等到了黑夜。
蘇見綺聽到時真的笑出了聲,明明她說過她不會去,明明還下著那麼大的雨……
結果就被連環殺人犯盯上了吧?活該!
蘇見綺越回憶越生氣,身體冰冷的秦之朗還在掐著她的脖子反複叩響,她忍不住脾氣,踹了他一腳。
“下去!”她被折騰得呼吸急促,惡狠狠地,“我不跟前男友做/愛。”
秦之朗終於停止了動作,居高臨下睨著她,鬼氣森森地開口:“明天葬禮,帶走我的屍骨,我就放過你。”
蘇見綺半信半疑:“真的?”
秦之朗陰惻惻地對她笑了一下,寸寸後退。
蘇見綺很難相信一隻鬼的鬼話,狠狠白了他一眼。
她在床上迷迷糊糊醒來,已經入夜,黑暗黏稠的充斥著整個屋子,買的冰粉已經溫熱得像一碗湯。
大約是夢裡太過激烈,身體還殘留著一些異樣反應,蘇見綺煩躁地嘖了一聲,把冰粉倒了,開啟了電風扇降溫。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接到了一條來自A國的資訊。
自從兩人在三年前加上好友,這位專注於犯罪心理研究的廖博士一直都很關注她的夢魘,時不時發來資訊慰問。
【廖青羅:聽說你前男友明天就要舉行葬禮了?】
蘇見綺皺了皺眉:【嗯。】
【廖青羅:方麵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嗎,你前男友糾纏了你這麼久,怎麼最近才告訴你他的埋屍地點?】
【廖青羅:你又是怎麼能通過那些線索確認埋屍地點的?】
廖青羅發來這條資訊時,蘇見綺剛剛換好清涼的睡衣。
看見資訊,她蜷起一條腿踩在椅子邊緣打字,吊帶帶子鬆鬆垮垮滑落一側。
她回複了對方第一個問題:【是我問的。】
【廖青羅:在夢裡問的?學會控夢可不是什麼好事。】
控製夢境容易意識模糊,產生幻覺,大大提高患精神分裂症的風險。
蘇見綺無奈一笑,她倒是不想控夢。
可秦之朗每天晚上來她夢裡,除了跟她做/愛,再沒提供半點有用的資訊。
這個男人,生前是個戀愛腦,死了居然也沒變,一直纏著她不放。
第二個問題要回答,就要涉及到玄學方麵了。
她很難解釋,莫名被什麼東西盯上,那種陣陣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翌日一早,蘇見綺去了殯儀館。
神婆死後,她就找了一份殯儀館的工作。
今日是秦之朗的葬禮,殯儀館裡擠滿了不少人群和機器。
作為連環殺人案中唯一找到屍骨的受害者,大家對他的關注度很高。
到達門口時,正看見秦之朗的母親吳淑熙穿著一條黑色旗袍,在鏡頭前哭得梨花帶雨。
除了吳淑熙,還有秦之朗的繼父,一向含蓄內斂的富商也在鏡頭麵前落了淚,希望警方能夠早點找到凶手。
員工通道的儘頭就是老闆的辦公室,她到達時,老闆和兩個老員工正在毫不避諱討論她。
蘇見綺一腳踹開門,三人都嚇了一跳。
老闆故作鎮定地訓斥她:“進門不會敲門嗎?!”
“敲門還怎麼聽見你們說閒話?”她冷冷掃視了一下三人,不慌不忙走向其中說得最歡的那個老員工,“說啊,怎麼不說了,我的鄰居有沒有告訴你,我是怎麼拿小刀對著我親爸的?”
“是對準他的喉嚨?還是心臟?”
短短幾步,那位老員工就被蘇見綺逼到了辦公室的角落。
說來也怪,老員工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反而被比她小半個頭的女孩威脅得臉色煞白。
尤其是看見蘇見綺微笑著告訴他“是喉嚨哦,這個部位是最好下手的”時,他一中年男人嚇得想叫救命。
蘇見綺雖是個二十二歲的女孩,普通個子,白白淨淨,身體也略顯單薄。
但架不住她狠啊!
幾個月前,一個醉漢來靈堂鬨事,弄得烏煙瘴氣的,大家沒見過這場麵有點手足無措。
關鍵時刻,是蘇見綺站了出來。
受了傷還狠狠將那個醉漢壓在地上,握著一把匕首懸在他的眼睛上方,像個不要命的瘋子。
此後,這個少言寡語的女孩就在殯儀館一戰成名,沒人敢惹。
老闆怕出事,趕緊詢問她有什麼事。
“我要辭職。”蘇見綺這才將目光轉過來,神色淡漠,“就今天,就現在。”
目送她走出殯儀館,三人的心臟纔算安靜下來。
然而沒過多久,殯儀館好端端的,停電了。
殯儀館主線路突然出了大問題,大麵積停電,監控裝置與空調完全停止了工作。
很快,擠在靈堂的人群因為悶熱紛紛湧去院子裡納涼。
……
半個小時後,蘇見綺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從小路離開殯儀館。
穿過墓園,後麵有個低矮的圍牆,翻過去,再走一段土路,就能到達離開殯儀館的主路。
主路是個坡道,坡底有一家小賣部,天氣炎熱,她打算去買一瓶冰鎮的礦泉水降降溫。
這家小賣部開設在這裡,顧客大多都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和死者親屬。
正是因為如此,店主才會對一身罕見紅衣打扮的蘇見綺多看了兩眼,好奇她暗紅色登山包裡是什麼好東西。
她笑著扯緊口罩,說:“一堆破骨頭。”
“破骨頭?”
“嗯,菜市場那邊定的骨頭,買來喂狗的。”
店主哦了一聲,沒有多在意,因為的確有不少人喜歡抄殯儀館後麵的近路到對麵的菜市場。
走在林蔭小道,不知是否蘇見綺的錯覺,自從揹包裡裝了秦之朗沉甸甸的骨頭,那道若有似無的視線更有存在感了。
就像一頭蟄伏的野獸,過去隻是用著餘光睨著她,如今蘇醒了,注視感就變得異常強烈。
揹包裡的屍骨好像更沉了……
蘇見綺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拉開拉鏈看了看。
秦之朗的骨頭散亂擁擠堆在裡麵,最上麵立著他的頭骨,冷不丁看去,就像和兩顆黑漆漆的眼洞對視上了。
到底是人鬼懸殊,說是沒有一點生理恐懼是不可能,她心跳得異常劇烈。
想說他真的是骨相皮相俱佳,即便是一顆頭骨,都要比其他人的頭骨順眼得多。
蘇見綺克製著生理恐懼,冷冷地說:“我不會讓你再纏著我的。”
——她偷來屍骨是為了親手送秦之朗歸西。
她才沒那麼天真,相信一個鬼魂會放過她的承諾,還是決定自己動手除掉他。
或許是她的錯覺。
秦之朗的頭骨多了幾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