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藥商 第386章 大人撞牆受了傷
三人趕著馬,一路暢行,被帶到一個馬棚裡。
這是一個單獨隔絕的小馬棚,裡麵有幾匹病殃殃的馬。
康師傅指著地上的馬:“這幾匹馬,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盧生看了看,走到一匹最虛弱的馬麵前。
這是一匹棗紅色的母馬,四仰八叉癱在乾草堆上,嘴裡“呼哧呼哧”喘著,鼻子裡還時不時噴出個帶泡沫的小鼻涕泡。
盧生湊過去一摸,馬額頭有些發燙,再看馬的嘴,乾得掉皮,掰開一看,牙上還掛著半根昨晚沒嚼完的乾草。
最絕的是,馬屁股底下壓著堆硬邦邦的糞球,圓得跟彈珠似的。
盧生假裝思考一下,摸了摸下巴:“估計就是‘積食便秘’,積火憋出病了,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彆人看病靠經驗,盧生看病全靠運氣。
他轉身就翻出他的“祖傳秘方”:山楂配芒硝,
“康師傅,你們喂馬有黃豆吧?”
“有的,有的,馬吃了黃豆纔有力氣。”
“那麻煩取半袋黃豆,幫忙炒到發黑,在把這兩味藥材混在一起,都搗碎了。”
等一切處理好,在藥粉往開水裡這麼一倒,攪和得跟漿糊似的,晾到不燙嘴,這才端進棚裡。
棗紅馬一見碗就扭頭,那表情跟見了毒藥似的。
盧生拽過一根韁繩,套在馬脖子上,把馬頭按住,另一隻手端著碗往馬嘴裡灌。
“咕咚咕咚”幾聲,棗紅馬嗆得直翻白眼,唾沫星子混著藥汁噴了盧生一臉。
盧生把臉一擦,想找人幫忙:“賀蘭去病呢?怎麼一到用人的時候就不見了?”
“他剛才說要去‘大解’,這都半天了。”
他倒是挺會來事,一般人出去打探都是小解,他直接來個大的!
盧生也隻能幫他打個馬虎眼:“他最近也便秘,隨他吧。”
康師傅好心提醒道:“那這藥湯……用不用給他留一碗?”
盧生嘴角抽了抽:“我替他先謝謝你!”
灌完藥,康師傅又提來溫水,棗紅馬氣哼哼地喝了兩口,就梗著脖子不動了。
康師傅試探地問道:“這樣就可以了?”
盧生挽起袖子:“一會我再給它做個馬殺雞。”
“馬殺雞?”康師傅聽完,就趕忙跑了出去。
“怎麼人又跑了?剛要乾點力氣活,就找不到幫手了!”盧生看看李仙草,他弱不禁風的,一看也沒什麼力氣。
沒法子,盧生隻好蹲下來,給馬揉起了肚子,雙手按住馬的肚皮,跟揉麵團似的順時針搓,邊搓邊唸叨:“舒坦不?爺們兒給你按的是‘馬殺雞’頂級套餐,彆不知好歹!”
老馬起初還踢騰蹄子,揉了一會兒,竟舒坦了,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跟貓打呼嚕似的。
然後就放了兩個震天響的屁!把盧生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獸醫還真是不好當,治病跟演小品似的!”
過不多時,康師傅總算回來了,提了一隻雞進來,問道:“盧獸醫,這馬怎麼殺雞?”
盧生轉頭一看,竟然真的把雞抓來了?這不是誤會了嘛,盧生也餓了,那也隻能“將計就計”。
“咳……那你把雞殺了把,找點蘑菇,燉上,我一會有用……對了,再煮點掛麵吧。”
“好嘞。”
過了小半個時辰,棗紅馬突然“噌”地站起來,原地蹦了兩下,跟通了電似的,“噗通一聲,拉了一攤稀軟的糞便,那股味兒……你想想吧,千年的屎成了精,能是啥味?
拉完“屎精”,老馬神清氣爽,扭頭就往食槽跑,腦袋紮進去“哢嚓哢嚓”開始啃乾草。
康師傅端了一鍋雞湯過來:“這馬殺雞怎麼用?”
“你放鹽沒有?”
“還沒呢。”
“那放一小勺鹽吧,不要太鹹了,最近想吃點清淡的。”
康師傅疑惑道:“然後呢?掛麵還要嗎?這是要給馬吃嗎?”
“筷子了?怎麼沒有筷子?”
“這給馬殺的雞還要用筷子?”
盧生有些流口水了:“快去拿吧。順便把麵也端過來。”
康師傅蹭蹭又去拿筷子了。
等筷子拿到,盧生和李仙草已經圍坐起來:“康師傅做的香菇燉雞麵!新鮮出爐,快來一起吃點吧,我可是餓了!”
康師傅拿著筷子,端著一盆麵,一臉疑惑:“不是給馬治病的?”
盧生把筷子搶了過來:“這是給我治餓病的,快吃吧。”
三人拿起筷子,一邊吃一邊誇讚道:“康師傅的香菇燉雞麵,真是香!”
忽然……聽見馬棚外一陣吵嚷之聲。
賀蘭去病背著一個人就跑了過來:“盧生,快來救人啊!”
盧生嘴裡銜著麵,看著跑來的人。賀蘭去病把人放下,隻見那人頭上有個包,腿上則是沁出血來,看來傷口還挺深的。
盧生把麵嚥了下去:“你把他帶來這裡來乾嘛呀?”
“他受傷了啊,還暈了,你給看看啊!”
盧生繼續吃麵:“我是獸醫,獸醫!他們軍營裡就沒有個郎中?”
“你不是有神奇的“東方白藥”嘛!給他來一點!”
盧生瞟了一眼傷者,繼續吃麵,疑惑地看著賀蘭去病:“你不是去大解嗎?怎麼還背個人回來,他是掉茅坑了!?”
賀蘭去病氣喘籲籲:“也差不多吧,騎著馬撞茅廁牆上了!摔下馬又戳在自己大刀上了,也是夠倒黴的!估計大腿給戳傷了,頭也給撞了,人事不省的,左右也沒個人,我就給揹回來了。”
盧生仔細又仔細打量了這男人,身著甲冑,還鑲嵌這銀邊紅纓,一看就不是普通士兵。
康師傅走過來,認出了傷者:“安副指揮使?您怎麼受傷了!”
“彆問了,你沒看人都還沒醒嗎?”
賀蘭去病拉了拉盧生,小聲嘀咕道:“聽見沒有,這還是個副指揮使,這次撞上大運了。”
盧生瞥了他一眼:“對,他撞牆上了,你撞大運上了。”
“行啦,趕緊給他治療吧,再不治療,他就醒了!他要是不讓你治,
這功勞可就是彆人的了。”
盧生把傷者甲冑脫了,褲子撕開,露出傷口,盧生搖了搖頭:“他這傷口太大了,得縫針才行。”
賀蘭去病不太讚成:“要不還是直接撒藥吧,一會他就醒了!”
盧生把他推開:“你彆管了,康師傅,你這裡有沒有弓箭和針線?”
康師傅篤定的點點頭:“弓箭肯定有啊,你要乾嘛?”
“弓箭的弦是用什麼做的?”
“應該是馬筋的。”
“那行,快去取來,記住,還要縫衣針。”
等弓箭和針取來,盧生先從弓弦上分出幾縷馬筋,稍微炙烤一下,然後穿針引線。
他動作是越來越熟練了,很快就把三寸長的傷口給縫了起來。在傷口處撒上“東方白藥”,這傷口也就算處理好了。
此時,這位副指揮使纔算是蘇醒過來:“我怎麼在這裡?”
康師傅趕忙湊過來:“安大人,您可醒了,你的馬撞茅廁牆上了,你又撞馬上了,你的大腿又撞刀上了……”
副指揮使皺了皺眉頭:“老康,你說順口溜呢?能不能說簡單點!?”
“你受傷了,是這位賀蘭兄弟救了你,又是這個盧獸醫給您縫合了傷口。”
“盧獸醫?”
“不是獸醫,不是獸醫,是盧郎中,他手裡有神藥,你這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
安大人這才拍了拍腦袋,好像回憶起了什麼:“我想起來了,我的馬驚了,好像是撞牆上了。”
他摸摸自己的大腿,捏住傷口,突然疼的齜牙咧嘴:“看來這傷得還挺重的。”
老康把盧生的小藥瓶拿了出來:“已經沒事了,盧大夫撒了‘東方白藥’,您看看這傷口,一點沒流血了。”
“哦,看來這藥還挺不錯,你拿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