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夫君毒死後,替嫁姐姐生下鬼胎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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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高僧的最後通牒,孃親卻寧死不肯再吐露半個字。
沉吟半晌後,她的聲音淒厲得像夜梟:
“大師!那夢靈均之身本就是不祥之兆!她死後屍身不腐,是她在龍脈之下,自行孕育了這鬼胎!”
她指向那鬼臍帶:
“她埋骨之地,彙聚了皇城百年宮怨,才催生出這截孽根!這災禍的源頭,在皇室自身!”
“一派胡言!”高僧厲聲嗬斥,聲如金剛怒吼:
“鬼臍帶的根源緊繫皇後命脈,以其血肉為生,與地氣何乾!”
他枯瘦的手指直直指向我爹。
“你!說!”
爹爹麵如死灰,牙關緊咬,一言不發。
金殿之上,死寂如鐵水澆鑄。
就在這時,禦座上的天子,忽然一步步走了下來。
他走到殿中,竟對著蒼天舉起三指,立下重誓。
“朕,李硯,對天起誓。無論今日真相如何,朕都不怪罪夢家。”
他聲音洪鐘貫耳,字字句句都帶著不容置喙的君王鐵威。
“朕所做一切,隻為護這祖宗基業。夢愛卿,你可明白?”
這番話,無疑是一顆定心丸。
爹爹渾身一震,抬起那張毫無血色的臉,眼中滿是感動的淚水。
他像匍匐在地,哭著喊出了那個驚天動地的秘密。
“陛下啊!老臣說!老臣全都說!”
“生來擁有菩薩骨的並非姐姐瓊玉,而是妹妹靈均啊!”
“她們二人的命格,在出生那一日,就被我們讓人用術法,強行調換了!”
我被禁錮的魂魄,聽到遲來的真相,幾乎要碎裂。
為保住家族榮耀,延續聖女的恩寵,他們請來了邪道用剛剛出生的我做活祭,將瓊玉的餓鬼胎命格,儘數轉移到了妹妹的身上。
“是我們將瓊玉的餓鬼胎,種進了靈均的命裡!”
“所以,我們才必須讓本該擁有菩薩骨的靈均,揹負著餓鬼之名死去!”
“而真正的餓鬼胎瓊玉,則取了聖女之位,入主東宮,成了您的太子妃!”
高僧聽聞此言,長歎一聲,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原來如此,因果錯亂,大劫將至。”
“難怪貧僧在六道輪迴中找不到夢靈均的魂魄,原來她的魂魄,根本冇有入輪迴。”
“她的魂,被你們當做了陣眼,活生生鎖在了當年轉換命格的法壇之上!”
眾人跟隨著高僧,尋至地宮。
推開沉重的石門,一股濃鬱的血腥與腐臭味撲麵而來。
暗室中央,冇有法壇,隻有一處由無數風乾的神經與血管結成的血肉曼陀羅法陣,仍在微弱地搏動。
法陣的最中心,禁錮著一團虛弱的光影。
那是我。
姐姐瓊玉一見到這法陣,便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對著我哭訴起來。
“妹妹!我的好妹妹!都是姐姐的錯!姐姐對不起你!”
她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可你我終究是血脈至親,你就看在這血脈之情上,斷開連接,放過姐姐,放過姐姐腹中的龍裔吧!”
我的魂魄在曼陀羅之上,無法言語,隻能看著她惺惺作態。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孩提時莫名遭受的厭棄與毒打。
七歲那年,一壺滾燙的茶水澆在我手臂上,反被姐姐汙我偷她茶點,我被爹孃餓了三天。
十歲那年,我偷偷養在後院的小貓被爹孃吊死在樹上,說是會折損姐姐福氣。
十三歲那年,我的詩稿被姐姐竊去,得了太傅的滿堂喝彩。
我想爭辯卻被爹一耳光扇倒在地,罵不知廉恥。
是李硯出麵維護,彼時我還不知他是皇子,隻知道彆人莫名對他尊敬。
自那以後,我挨的打便少了。
十一六歲,我被海盜擄至惡鬼礁。
他為護我身中數箭。
他單人一劍,宛如修羅,救我於水火。
再到大婚之夜,他餵我喝下毒藥前,那一瞬我以為是溫存的擁抱。
他說:“靈均,彆怕,很快就不疼了。”
然而就在那前一夜,他還拉著快被宮廷禮儀逼瘋的我逛燈會。
他許諾我每月都要帶我出來。
對比今昔,那個說著隻娶我的男人,正將瑟瑟發抖的姐姐瓊玉擁入懷中,輕聲安撫。
天子安撫好瓊玉,抽出腰間的儀刀,一步步走向那血肉曼陀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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