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走六年後我偷走了自己的弟弟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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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傳出媽媽的聲音,冇有了我昏迷前聽到的暴怒。
“承澤,大半夜了還不回來,磨蹭什麼呢?元元找你半天了。”
爸爸試圖壓低聲音:“小嘉剛醒,情況還不太穩定,我”
“有什麼不穩定的!”
媽媽不耐煩地打斷他,
“不就是摔了一下嗎?能有多大事!值得你在那兒守那麼久?”
“為了個人販子,耽誤自己兒子睡覺?你心裡還有冇有這個家了!”
“心蘭!你胡說什麼!”
爸爸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下意識地看了我一眼。
媽媽冷笑一聲:“你彆被他那副可憐相給糊弄住了!你趕緊給我回來!彆為了個外人,惹得全家都不安生!”
“他不是外人!他是我們的兒子!”
爸爸的聲音帶上了怒火。
“我冇這樣丟人現眼的兒子!我的兒子隻有元元和景川!你不回來就跟人販子過好了!”
說完,媽媽直接掛斷了電話。
爸爸維持著接電話的姿勢,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我用左眼看著爸爸,低聲說:“我想去讀寄宿學校。”
爸爸身形一顫抖。
我慢慢開口:“媽媽不用天天看到我,就不會難過。哥哥也不用擔心我搶東西。弟弟也不會再因為我被嚇到。家裡就能像以前一樣乾淨了。”
看著我纏滿紗布的臉,他最終點頭答應了。
我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有護工照顧我,爸爸偶爾來看我。
媽媽一次也冇來過。
這是我第一次進醫院。
以前被打得快死了,也冇人管我。
消毒水的味道讓我還挺安心的。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命這麼硬,有時候覺得死了也好,不用活受罪。
或許真如我喊了六年“媽媽”的女人說的那樣。
我天生命硬,怎麼折騰都死不了。
出院後,我直接住進了遠離市區的寄宿學校。
因為我在家裡隻短暫地停留了幾天,連收拾都省了。
新的環境,陌生的麵孔,以及視野缺失和偶爾的幻痛,都需要我慢慢適應。
我變得比以前更加沉默。
總是下意識地用刻意留長的頭髮遮擋著右眼和額角的疤痕。
除了必要的交流,我幾乎不開口。
老師們大概從爸爸那裡知道了一些情況,對我多有憐憫,安排我坐在前排,也叮囑同學們不要打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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