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後,我成了糙漢的心尖寵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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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意隻是安靜地看著顧驍付錢、票,買下這些堪稱豐厚的禮物。
顧驍將最重的網兜提在自己手裡,隻將一個裝糖果餅乾的小袋子遞給她:“拿著。”
兩人回到張家。
馮雪梅三人早已擺好飯菜等著。
見兩人提著大包小包進來,馮雪梅嗔怪:“哎喲!顧團長!你這是做什麼!太破費了!家裡什麼都不缺!”
顧驍將東西放在一旁:“一點心意,應該的。”
南知意輕聲附和:“馮姨,您就收下吧。”
張建國招呼大家落座。
桌上豐盛:一小盆紅燒肉,一條清蒸魚,還有幾個時令小菜,白酒和汽水。
張建國要給顧驍倒酒。
顧驍擺擺手:“下午要開車,不能喝酒。”
於是眾人麵前都擺上汽水。
飯桌上,馮雪梅熱情地給顧驍夾菜,又忍不住問:“知意,那接下來…”
“我隨軍。”南知意回答。
“隨軍好!隨軍好!”馮雪梅連聲說,臉上笑開了花。
“姐!”張悅然卻急了,“彆隨軍!就住我家!五哥反正天天住宿舍,你住家裡多好!我還能天天跟你說話!”
馮雪梅瞪自己那傻閨女:“張悅然,你閉嘴!”
她看看旁邊漂亮乖巧的南知意,和身姿挺拔的顧驍,笑道:“隨軍好,你們小兩口關起門來過日子,比什麼都強!我看啊,你們倆站一塊,是真般配!”
南知意聽到‘關起門’三個字不知道腦子裡想到什麼,臉瞬間紅透了。
顧驍目光掃過南知意,頷首:“好的,馮姨,我會照顧好知意。”
南知意趕忙跟著表態:“馮姨,我、我知道了。”
馮雪梅道:“那等家屬院申請好了,再搬過去,這段時間先住這。”
顧驍:“家屬院的房子,批下來了。後勤部也收拾好了,隨時可以搬過去。”
他說話時,視線並未離開南知意,目光裡帶著無形的壓力。
南知意放下筷子,看向顧驍,“我聽五哥的。”
馮雪梅覺得顧驍的安排雷厲風行,他性格是冷了點,但這份擔當和效率,正是南知意現在最需要的。
她笑得合不攏嘴,“好,那知意什麼時候過去?”
顧驍:“下午回你家收拾下行李,明天搬過去。”
南知意點點頭,反正早晚都得搬過去。
張悅然這會嘴巴已經能掛油壺了:“姐”
馮春梅夾起一塊肉,塞進閨女嘴巴裡。
她對著小兩口輕聲道:“現在情況特殊,婚宴就不辦了,委屈你們倆了。顧團長,知意性子嬌,以後她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彆怪她,我來說她,啊?”
顧驍認真道:“好。”
“以後你們小兩口和和美美的,我們也放心了。”馮雪梅說完,默默擦了擦眼角。
不知道南家哥嫂在九泉之下,能不能放下心
哎,真是命運弄人。
馮雪梅又撐起笑臉,示意大家舉起杯子,“咱們就以汽水代酒,祝福小兩口以後過得紅紅火火,平平安安!”
張建國露出笑容,舉起杯子:“顧團長,知意,以後好好過。”
顧驍端起杯子,與張建國碰了一下,沉聲道:“嗯。”
最後,五隻杯子輕輕碰在一起,橙色的汽水泛起細小的氣泡。
張悅然眼圈還紅著,也用力跟著碰了一下。
飯後,馮雪梅雖有不捨,還是催著他們趁天色早啟程。
南知意與張悅然緊緊擁抱:“然然,姐給你和馮姨寫信。”
張悅然癟著嘴,用力點頭。
——
吉普車快速駛離軍營。
快到建安市時,顧驍道:“先去祭拜一下?”
南知意明白過來,告訴了他南父南母的墳塋所在。
於是,車冇有直接往市區開,而是駛向了城郊陵園。
暮色四合,秋風顧瑟。
兩座新墳顯得格外孤寂。
南知意剛下車,眼圈就紅了。
顧驍跟在她身後,腳步沉穩。
南知意跪在墳前,淚水無聲滑落。
她正想說什麼,身旁卻傳來衣料摩擦砂石的聲響。
她愕然側頭,隻見顧驍竟也屈膝,單膝點地,跪在了她身側的黃土上。
他身姿依舊挺拔,對著墳塋:“爸,媽。知意,以後歸我管。我會照顧好她。”
冇有華麗的誓言,隻有一句沉甸甸的承諾。
南知意兩行淚水奔湧而出。
一隻溫熱而有力的大手,輕輕落在了她因哭泣而顫抖的背上。
南知意身體一僵。
她喉頭堵塞,巨大的悲憤和父母死亡的疑團幾乎要衝破喉嚨——求他!求他查清楚!他是顧驍,是顧司令的兒子,他有這個能力!
可話到嘴邊,隻化作無聲的顫抖和洶湧的淚。
她死死咬住下唇,嚐到血腥味。
不能。
她是什麼?
一個剛攀上顧家、成分汙點的孤女。
顧驍娶她,已是冒險。
她有何資格,再將他拖入這潭渾水?一絲不慎,牽連的是整個顧家。
等等,再等等。
她低著頭,任淚水砸進腳下的凍土。
顧驍冇有說話,隻是那隻手,在她背上停留了許久,直到她哭聲漸歇。
祭拜結束,回到南家那座空寂的小樓時,天已黑透。
月光慘白,照著蒙塵的傢俱。
“這樣也好,”南知意看著黑黢黢的巷子,“省得看那些人的眼色。”
她語氣平靜,帶著一絲解脫。
顧驍站在客廳中央,舉起手臂想安慰她…
但最終,隻是輕聲道:“去收拾東西吧。”
南知意點頭,快步上樓。
她打開自己房間的衣櫃,裡麵掛著許多顏色鮮亮的裙子。
她把藏在床板夾層裡一個小巧的紫檀木盒小心地放進行李箱。
驀地,她想到父母留給她的東西。
她下樓去找顧驍,看到他正站在書房門口,靜靜地看著裡麵蒙塵的空書架和地上散落的紙張。
南知意心頭微澀,那是父親生前最愛待的地方,裡麵的書全都被
“好了?”顧驍聽到腳步聲,轉過身。
“冇呢,五哥,幫我挖點東西。”
顧驍挑挑眉,跟在她身後走到荒蕪的花園裡。
那株從前開得潑辣的月季,如今隻剩下幾根枯瘦的枝條。
南知意伸出腳,鞋尖點了點那塊土地:“底下,五哥。”
顧驍拎起鐵鍬,走過去。
幾下之後,鍬頭碰到了一個硬物。
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油布包被挖了出來。
他帶著南知意走進屋子裡,才解開油紙包。
裡麵碼得整整齊齊的黃魚,旁邊是幾本存摺,幾份房產紙契,還有一匣子貴重首飾。
這是南家最後的一點骨血,是普通人幾輩子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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