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溫柔攻養大後 081
“落趣園”整體改造專案竣工那天,
已經是第二年的初雪時節。
一年多的工期,對於一個私人庭園來?說不可謂短,由此可見“造景”之人於細枝末節處的點滴用心。
而這“觀景”之人,
則在三十八歲生日這一天,收到了這樣一份隆重又盛大的禮物。
彼時,
林簡站在新舊年曆交彙的時間節點上,拉著沈恪一路步行?上山。
他們?兩個人都穿著黑色的長款大衣,係著暗紅色的針織圍巾,
於風露清寒的夜風之中,
與萬家燈火最璀璨之時,
來?到了“落趣園”庭前門口。
在整個重?建的過程中,一開始沈恪還被允許時常來?山上陪監工的林設計師,
而隨著工期推進,
尤其接近尾聲部?分,
林簡說什麼都不讓他再來?。
他想要?保留一份欣然的神秘感,
等?到沈恪生日這天,再讓他親手揭開。
夜風拂起的兩片風衣衣角摩挲糾葛在一起,
在被花木浸潤出清香的地麵上拉成一道纏繞的光影。
林簡拉著沈恪的手走進園中,
從入園處的假山亭台開始,繞過兩邊堆砌嶙峋玲瓏石筍叢,
行?至園中占地麵積很大的兩座花閣,
再走過寒梅修竹暗香疏影,
沈恪忽然收住了腳步。
眼前是一座字碑亭,
間中由一條長廊橫貫,長廊簷角處墜滿了小巧古樸的銅鈴,
風拂過,脆聲伶仃。而長廊兩側則依次矗列著大小高低的字碑,
遠遠望去,落錯不一,相映成趣。
沈恪看了身?邊的人一眼,而林簡則嘴角噙著一點笑意,朝那片碑林抬了抬下巴,示意說:“去看看?”
剛剛這一路走來?,始終是林簡拉著他的手,而此時沈恪反手一握,將林簡的五指全部?包在掌心,溫聲說:“好。”
從第一塊鐫刻的字碑起,沈恪一塊一塊的看過去,一直沿著長廊走到儘頭,聽見不遠處飛瀑的水流激蕩,才慢慢站定。
每一塊石碑上,入眼皆是筆鋒遒勁的字型,每一筆,都是沈恪曾經親手寫下的翰墨留香。
而林簡將這些字和那些浸在墨香中的往昔,全部?為他拓刻下來?。
沈恪垂落眸光,視線長久地停留在每一個字的每一筆提轉回?鋒之上,以指腹微微摩挲,好半晌,才輕聲說:“原來?的設計圖裡,並沒有這部?分構造。”
林簡彎了一下眼睛,回?道:“嗯,這是林設計的心血來?潮。”
隔半秒,又問:“喜不喜歡?”
沈恪怎麼可能不喜歡呢?
指尖掠過字碑上的每一道橫折撇捺,他幾乎能想象的出,林簡是如何一個在手握纂刀,將他曾經寫下的清淨心緒,全部?篆刻於此,以一種不懼櫛風沐雨般的堅韌,安穩地保留下來?。
好半晌過後,林簡稍稍晃了一下被沈恪握在掌心的手,說:“還沒完,你跟我來?。”
沈恪看向他的眼神溫沉似水,任由林簡引著他,走向另一處驚喜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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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穿過字碑長廊,走到長長的青石階儘處,入眼則是一座用湖石疊落三層的飛瀑,下臨深淵,上引活水,林石盤旋,嵌空精絕。池淵水脈雖然不深,但流向回?環曲折,完美地將這座飛瀑流泉隱於花木扶疏之中。
這就是園林設計的精髓所在,山水之美,入眼入心。
而在這座瀑布的背側,又開鑿了一條狹長清幽的水道,清流潺潺的深處,林簡居然彆具匠心地在這裡修造了一座兩層艙體的石舫!
石構的船身?梁柱之上架起了古樸木製的門窗掛落,沈恪被林簡拉著從岸邊上船,走到二層船艙內,林簡指著遠處他們?還未去過的那座堂樓,說:“你看,從這座石舫上,可以一眼看到那裡。”
沈恪眸色沉沉,眼底蘊著冬季霧靄一般的笑意,問:“林設計師,有什麼說法嗎?”
“嗯……算是有吧。”林簡從遠處收回?視線,轉而看向沈恪,說話?時嘴邊撥出團團溫熱的霧氣,他神色依舊清清淡淡,但是眼底卻同樣隱著一點點零星的笑意,對沈恪說:“我記得?還是很小的時候,你帶著我讀古代雕塑史,跟我說過,石舫又名不係舟,既指自由無牽掛,又喻漂泊無定所。”
“當時我就覺得?,這像是在隱喻我的人生。”
“但是現在……”林簡話?音稍頓,像是猶豫了片刻後又倏然間釋然一般,口吻鬆弛又篤定地說:“我將這樣一座石舫,泊靠在了你的私園中。”
就像很多很多年前,你領著無處可棲的我回?到家裡一樣。
給我暖房溫熱,許我無聲庇佑,予我此生安寧。
宛如扁舟一葉,終於找到了渡口長留。
所以我借景喻情,寄此明?心——
哪怕我本不係之舟,餘生也隻在有你的地方虛遊徜徉。
你是我漂泊儘頭的那個家。
沈恪眸光微動,所有林簡說出口的、未曾說出口的話?,他都聽得?明?白。
眼前的青年明?明?姿態神情清冷如山澗霧嵐,冽冽冰泉,但隻要?眸光投向他時,永遠是溫軟順服的。
“林簡。”過了半晌,沈恪忽然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嗓音沉緩溫和,如這深冬辰月一般,“你對我……不必如此偏愛嬌縱。”
“這算哪門子嬌縱?”林簡怔了一下,隨即緩緩笑開,提醒他說,“比起你,我還差得?遠。”
“……小叔叔。”林簡抬手看了一眼腕錶,在時針分針重?合於最中央之時,輕聲對他說——
“生日快樂,願得?年年歲歲,與你暮暮朝朝。”
*
這一年的春節小長假結束後,林簡正式入職“覽暉”,一家在內地註冊的設計公?司,從成立至今不過短短幾年時間,便一躍成為行?業新貴,業內翹楚。
新公?司距離南市的家開車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在高度發達的現代都市中,這個通勤時間完成在林簡的接受範圍內,每天早晚往返,也並不覺得?麻煩。
而且,每天都能回?家的生活,必然是規律又熨帖的。
還有更?巧的是,林簡入職幾個月後的一天,忽然接到許央的電話?,說他剛剛進組的一個古裝戲,其中一個取景地就在林簡目前工作城市郊區的影視基地中。
於是在一個春暖花開,陽光明?媚的週六,林簡就薅上了原本準備和他一起愜意窩在家裡的沈董,踏上了探班之行?。
說是探班,但無論是林簡還是沈恪,之前都沒有這樣的經驗,畢竟娛樂圈和普通人生活之間的次元壁還是太?厚,而等?他們?兩個在影視基地外圍的停車場停好車後,才發現事情並不像他們?想得?那樣簡單。
這個地基,好大啊。
駐地劇組,真多啊。
不僅僅是在基地駐紮進行?拍攝的各個劇組,節假日期間,遊人的數量甚至比基地裡的演員明?顯還多。
他們?順著人潮一點點往裡擠,走在裡側的林簡此時頗有些狀況外的迷茫無措。
新聞上不都說……劇組拍攝的保密措施一般都做得?很好麼?
可按現在這個情形來?說,網上經常看到的某某劇組發律師函痛斥“偷拍路透”的情節,真的不是自我降智的行?為麼?
就這人山人海的壯觀場景,想不被看見都很難吧?
何況這個影視基地在當地本來?就是個景區。
怪不得?許央曾言辭不屑地說過:“娛樂圈最擅長的就是自爆自炒啦,對這個圈裡的人來?說,熱度比事實更?值錢。”
林簡隨著人群亦步亦趨,偶爾旁邊的橫衝直撞,一不留神還會腳下踉蹌,他雖然沒說什麼,但嘴角始終輕輕抿著,臉色卻越來?越冷。
忽然,垂在身?側的手被人不輕不重?地握住,林簡先是怔了一下,而後略顯驚訝的目光就順著手臂一直上移到了旁邊人的臉上。
“知?道麼,中國?人有句老話?,能迎刃化解當下一切堵心的事。”
由於周遭密密匝匝的都是遊人,所以沈恪說話?的時候稍稍偏了一下頭,唇角就貼在林簡耳畔很近的地方,溫熱的呼吸灑下來?時,林簡忍不住抬手揉了一下耳朵,才冷聲問:“……什麼話??”
沈恪笑了笑,握著他的手怡然向前緩慢挪動:“來?都來?了。”
林簡:“……”
一直到兩個人隨著大部?隊穿過了最為擁擠的入口通道,進到基地的中央廣場上時,周遭的空氣才開始通達流動了起來?。
雖然廣場這邊的遊人不如入口處那樣擁擠爆棚,但是摩肩接踵的依舊時有往來?,可沈恪剛剛拉住林簡的那隻手卻始終沒有鬆開,恍如無人之境一般,閒庭信步地穿梭於人海之中。
過了片刻,林簡有些不自在地晃了一下兩人交握的手,低聲提醒道:“……可以了,人多。”
沈恪在和煦溫暖的春陽中偏頭看他一眼,輕輕“嗯”了一聲,笑著回?答說:“是,所以你握緊一點,省著一會兒我去兒童招領處貼尋人啟事。”
林簡:“……”
惡趣味!
雖然心底在吐槽,但是與他交握的手,卻再沒有抽回?來?。
沈恪就這樣牽著他,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之下,迎著陽光,穿過人群。
好像可以去任何林簡想去的地方。
終於,他們?在影視基地中兜兜轉轉,按照許央提前發過來?的方位地址,最終在一座搭景的偏殿裡,找到了許流量進駐的那個劇組。
現場場務工作人員頗多,內景拍攝圈外已經圍了一群舉著手機正在興奮記錄偶像風姿的粉絲們?,林簡和沈恪站在人圈外圍,兩個人仗著自己身?高出眾,隻一眼,就找到被一群工作人員包圍下的許央。
他戴著長長及腰的發套,正微微抬頭閉眼地坐在椅子上,一邊任化妝師補妝,一邊執行?導演在耳邊說戲。
青年側臉清雋白皙,一身?紅紗錦衣,廣袖盈風,愈發顯得?俊逸出塵,甚至帶了幾分仙氣縹緲的錯覺。
許央正處於工作狀態,林簡他們?並未上前打擾,而是站在人群之中,安靜地看他走下一場戲。
林簡先前沒聽許央講過這個劇本,也自然不曉得?這是一場什麼戲,但從許央和對手戲女演員的情緒與台詞對話?中看,似乎……有那麼一點虐戀情深恨海情天的味道。
場中央,許央一襲紅衣灼灼,不顧站在他對麵的女一號聲淚俱下得?苦苦挽留,執意要?繞過她?破門而出。
女一號腳步踉蹌地擋在許央身?前,台詞說道:“我知?你本是塵世逍遙一閒人,心中自有天地無邊,此時又何苦隻身?捲入這波雲詭譎的朝堂紛爭?!你不是最愛自由嗎——那就彆去,好不好?”
許央聞言稍稍沉默,而後語氣輕飄飄答道:“天寬地廣,自由無羈,確實是我此生所求,可人生在世,總有比逍遙自在更?可貴的事,這天下最終歸於誰手我不在乎,可眼下國?將不國?黎民蒙難,楚某便不能坐視不理,畢竟……百姓何辜?”
說完便輕輕按住女一號的一隻手臂,目光隱忍又清熱地看向她?,沉聲道:“若是此去仍有歸途,我定來?找你,從此山高水永不相負,若是我一去不歸——”
女一號絕望道:“……如何?”
紅衣許央嘴邊揚起一個深情又殘忍的笑容,輕聲說:“你便從此將我忘個乾淨痛快……甚至不要?留恨在我這孤魂野鬼身?上,因為……恨比愛,更?長久。”
說完轉身?就走!
“楚二,你混蛋!”女一號聲嘶力竭,情緒立即頂到峰值,轉瞬便對身?邊的一名護衛道,“攔住他,給我攔住他!”
身?邊護衛沉默高大,聽得?郡主口諭,立即出手從身?後襲向許央左肩!
而“楚二”此時反應卻堪稱神速,在那厚重?的一掌將離自己肩膀半寸之際,豁然轉身?,提前出手,一掌擊於護衛身?著軟甲的心口之處!
“唔!”
“卡!”
隨著許央忽然一聲憋在嘴邊的痛呼,監視器後的導演猛地喊了一聲停。
林簡眉心一跳,隨即周圍人群中便傳來?一陣嘩然的喧鬨之聲。
鮮血從許央白皙修長的指縫淋漓溢位,順著腕骨滴滴落到地上——是剛才反手打在護衛軟甲上的那一下,不小心劃到了掛在戲服上的尖銳銅飾,割破了掌心。
許央周圍迅速圍了一圈人,林簡眉心蹙起來?,對沈恪說:“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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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離許央的位置不算遠,幾步之遙,但是有人卻比他的動作更?快——
剛才那個護衛一個箭步衝到許央身?邊,握住那隻受傷的手腕,麵目焦急慌亂道:“傷到哪兒了,給我看看!”
“沒事沒事……”許央明?明?已經疼得?臉色發白,也不知?道是對護衛說的還是對周圍的人說的,疊聲安慰著,“真不打緊,上點藥就行?了啊。”
“哎臥槽,這位壯士,你這是要?乾什麼!”不成想,聽他這樣說完,一直滿眼焦急的護衛竟頓了下,而後直接把許央從地上一抄腿彎,打橫抱了起來?,對身?後的導演揚聲道,“張導,我帶許老師去處理一下傷口!”
“快去快去!”導演連忙朝他揮揮手,示意道。
“不是哥們?兒……哎這位大特?約同學……”許央大概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樣當眾抱過,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嚷嚷道,“勞駕您嘿!你許哥我傷的是手,不是腳!咱就說這至不至於啊!”
“閉嘴!”誰料抱著他的青年沉沉低斥一聲,一句話?就給許流量吼懵了。
“咱們?悄悄的,去看看。”林簡看著兩人轉入後場的背影,輕聲對沈恪招呼一聲,拉著人默默退出人群,也往後場方向走了過去。
後場休息室外,貼著“許央”兩個字的那扇門大敞四開著。
跟組醫生、場務、副導演林林總總地圍滿了一屋子,林簡和沈恪走到門口,還未入內,就被劇組工作人員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啊,後場不允許粉絲入內,你們?二位——”
話?未說完,被一群人團團圍住的許央就聞聲朝門口偏了一下頭,等?看清來?人後,立刻驚喜地喊道:“小吳你快讓他們?進來?,是我朋友!”
林簡和沈恪這才得?到應允,順利來?到了現在見一麵難如登天的當紅一線流量小生身?邊。
隨組的醫生給許央手上劃破的傷口做了消毒包紮,又打了一針破傷風,交待了注意事項後離開。
醫生走後,許央對著滿屋子的人擺擺手,笑著說:“大夥兒快散了啊,我這啥事沒有,快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去,彆一會兒讓蹲點的狗仔看見了,該瞎說我劇組耍大牌了。”
擠在屋子裡的眾人見他確實沒有什麼大礙,這才紛紛囑咐了幾句後,離開許央的休息室。
門關上,許央剛剛端得?四平八穩的偶像人設立刻崩塌,在好友麵前瞬間原形畢露,興奮驚呼道:“還以為你會過兩天才來?看我呢!沒想到今天就來?了,我林啊!你這是有多想我?!”
“哎呀呀——沈董竟然一起來?了!”許央無不激動道,“我這麵子未免太?大了吧!”
“你好。”沈恪微笑著打招呼,隨即看向許央包紮著醫用紗布的左手,說,“劇組畢竟條件有限,如果方便的話?,還是到醫院去看看比較保險。”
“嗐沒事!”許央說,“我怕等?我到醫院,這傷口都該癒合了。”
他雖然這樣漫不經心毫不在乎,但是剛才劇組醫生包紮時,林簡卻看得?真真切切,確實是很深的一道傷口,於是蹙著眉提醒:“彆逞強。”
“真沒……哎?”許央話?說一半,忽然看見一直站在房間角落裡的那道人影,驚了一瞬,詫異道,“你怎麼還在這啊?”
是剛剛那個“護衛森*晚*整*理”。
對方聽見許央這樣問,黑沉的眼眸動了動,而後主動走過來?,沉聲說:“許老師,我怕你手傷了,會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我可以代勞,畢竟這一下是因我而傷的。”
“這是什麼話??”許央愣了愣,而後彎起眼尾一笑,“明?明?是我打你的時候沒看準地方,關你什麼事?快彆瞎自責了,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吧!”
“那你——”
“不用你。”許央用那隻沒傷到的右手指了一下林簡,笑著打趣說,“看見沒,哥這私人鐵磁都上門了,有事我找他就成。”
“護衛”這才慢慢轉過頭,很深地看了林簡一眼。
林簡清淡的眸光很快地在他和許央之間打了個來?回?,而後若有所思地揚了下眉。
“……好,那我晚一點再去房間看你。”
“護衛”走後,許央拉著林簡在休息室胡天侃地了好一通,直到西圖瀾婭餐廳派送將沈恪提前為全劇組訂好的午飯送來?,才止住了他叭叭叭個不停的嘴。
這場探班從許央的手受傷開始,到許央的嘴累到虛脫結束,將近傍晚時分,林簡和沈恪才與他告彆,走出劇組駐地。
“哎!哥們?兒!”站在休息室門口,許央忽然喊了林簡一聲。
林簡轉過身?,帶著一點笑問:“還有什麼吩咐?”
“沒什麼。”許央懶散恣意地靠在門框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邊的沈恪,忽然說,“以後,你得?一直這樣下去啊!”
要?一直幸福下去,直到永遠永遠。
林簡怔然兩秒,聽懂了他的意思,而後頓了下,同樣笑著對他說,“彆光操心我,你也是。”
“許央,憐取眼前人。”
“啊?啥意思,哪有眼前人?”許流量微微站直了身?姿,先是怔愣不解,目光在對麵兩人身?上分彆打了來?回?後,逐漸變得?複雜艱難,“我靠……不是吧,挺大方啊……”
“……”
不管過了多少年,林簡還是時常會被許流量驚奇回?旋的腦回?路所折服。
但他卻不再多言,隻是稍稍看了沈恪一眼,後者心領神會,很淡地對他笑了一下。
“……靠,打啞謎啊,在哥們?兒麵前你倆玩什麼心有靈犀呢。”許央看著麵前兩人一副“我懂你”的神情,半是吐槽半是感慨道——
“不過……有時候還真有點羨慕你們?這種雙向奔赴的病情……呃,愛情。”
“少貧,走了。”林簡揮揮手,淡聲道,“等?你殺青那天再來?給你送花祝賀。”
他們?告彆了好友,走出劇組拍攝地。
影視基地外已經是一片夕陽漫天,橘色調的晚霞下,沈恪很自然地再度拉起林簡的手,問:“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沒了。”林簡不動聲色地微微收緊與他交握的手指,回?答說,“回?家吧。”
於是,沈恪就輕輕笑了一下,牽著他走入那片豔霞餘暉深處。@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好,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