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養大的白眼狼舉報後,我殺瘋了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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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暖陽之家”孤兒院的院長。
收養的孩子們長大後,我拿出丈夫留下的全部遺產。
為每個年滿十八歲即將離開的孩子,都準備了一套小戶型公寓作為成人禮。
冇想到,我最疼愛的那個孩子,竟把我舉報到了民政局。
說我以“贈與”為名,逼他們簽下不平等協議,終身為我斂財。
民政局馬上介入調查,並查封了我付出半輩子心血的孤兒院。
大門鎖上那一刻,我思考了很久,在暖陽一家人的群裡發了一句話:
“我選擇尊重大家的意見,撤銷本次贈予。”
1
訊息發出不過一秒。
我最疼愛的秦明宇第一個跳出來我。
【葉媽媽,您這是什麼意思?耍我們嗎?】
他的頭像,還是我帶他去遊樂園時拍的,笑得一臉燦爛。
我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緊接著,群裡像是炸開的油鍋。
“大人就可以這樣不講信用嗎?您還是我們敬愛的葉媽媽嗎?”
“我們盼了這麼久,您一句話就取消了?”
“就是啊,說好的成人禮呢?”
“葉欣然,你這個偽善的騙子!”
“騙子”兩個字,狠狠砸在我眼睛裡。
我深吸一口氣,手指在螢幕上懸停了許久。
【十八年養育之恩,就換來你們一句騙子?】
這句話發出,群裡出現了短暫的三秒寂靜。
我甚至有一瞬間的奢望,希望他們能記起一點點好。
但這份奢望,被秦明宇緊接著發出的一大段文字徹底碾碎。
【葉媽媽,我們在孤兒院過的什麼日子,您不清楚嗎?】
【每天八點就要起床,隻能吃三葷一素,還要被您逼著學習,參加各種活動,為您博取“愛心院長”的好名聲。】
【如果您不仁,那就彆怪我們不義!】
我看著那些文字,氣得渾身發抖。
我給他們請最好的營養師,讓他們每個人都學一門興趣愛好,頂著壓力送他們去最好的學校。
這些,在他嘴裡都成了我沽名釣譽的工具。
他話鋒一轉,終於露出了獠牙。
“葉媽媽,您也彆怪我們現實。”
“房子不能當飯吃,我們更需要啟動資金去創造未來!”
他正式提出了他們的訴求。
“我們計算過了,所有房子加起來的總價,折現後每人可以分二百萬!請您把錢給我們!”
群裡立刻響起一片附和之聲。
“對!我們要現金!二百萬!”
“明宇哥說的對!我們要自己掌握自己的未來!”
“支援明宇哥!我們要現金!”
一張張貪婪的嘴臉,隔著螢幕都那麼清晰。
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變冷。
我冷冷地打下一行字。
【我丈夫的遺囑寫明,這筆錢隻能用於購置不動產,給你們一個家,嚴禁折現。】
秦明宇發出一聲嗤笑的語音,那聲音裡滿是輕蔑和不耐煩。
“葉媽媽,彆拿死人當藉口了。”
“死人”兩個字,像淬了毒的針,紮進我的心臟。
那是我豁出性命去愛的男人,是他們嘴裡叫了十幾年的“葉爸爸”。
秦明宇發出了最後的威脅。
“明天之內收不到錢,我們就集體向媒體控訴,說您多年來剋扣捐款,把我們當成您賺錢的工具!”
“看到時候,社會是信您,還是信我們這群“可憐”的孤兒!”
我的心,如墜寒冰。
養了十八年的孩子,原來是一群會吃人的白眼狼。
2
第二天一大早,門鈴就被急促地按響。
我打開門,市慈善聯合會的王理事站在門外,神情嚴肅。
聯合會是本市所有慈善機構的行業自律組織,他負責協調成員單位之間的糾紛。
“葉院長,我得和你談談。”
我把他讓進屋,給他倒了杯水。
他冇喝,從公文包裡拿出幾張紙,推到我麵前。
“看看吧,孩子們把新的申訴材料,提交到我們聯合會來了。”
我拿起來一看,瞳孔驟然一縮。
舉報內容,比昨天秦明宇在群裡威脅的,還要惡毒百倍。
秦明宇甚至偽造了一份漏洞百出的“合同”作為證據。
合同上,甲方是我的名字,乙方是他們所有人的名字,條款極儘苛刻,簡直就是現代版的包身工。
最可笑的是,落款日期,寫的是昨天。
我拚命組織孤兒院被官方查封的時候,這群白眼狼,竟然還在偽造證據汙衊我!
我看著那份可笑的合同,怒極反笑。
“王理事,你信嗎?”
王理事避開我的目光,歎了口氣。
“葉院長,你的為人,我在圈子裡早有耳聞,是信得過的。但是現在孩子們情緒很激動,外麵媒體也開始捕風捉影了。”
他加重了語氣:“這對我們整個慈善行業的聲譽影響很大,輿論壓力很大啊。”
我盯著他的眼睛,捕捉到了一絲閃躲。
“所以呢?”我冷冷地問。
“要不”他搓了搓手,臉上堆起職業化的笑容,“你就給孩子們一點錢,先安撫一下情緒?就當是息事寧人,度過眼前的危機嘛。”
“等風頭過去了,對你,對孩子們,對我們整個行業,都好說。”
我的心,一寸寸沉下去。這番話,聽起來是為了大局,實際上卻是和稀泥,勸我妥協。
如果我退了,“暖陽之家”和我亡夫的遺願,都將被這群黑心肝的白眼狼們踩在腳下。
我絕不要認輸!
“一分都不會給。”我的聲音冇有一絲溫度。
王理事的臉色僵住了。
他收起檔案,站起身,“葉院長,你好好想想。我也是好心調解,彆把事情鬨到無法收場,到時候損害的是整個行業的公信力,對誰都冇有好處。”
他走後,我獨自坐在客廳,從天亮坐到天黑。
當晚,一段采訪視頻,在本地的社交媒體上瘋傳。
視頻裡,秦明宇帶著幾個孩子,對著一個叫“城市焦點”的媒體鏡頭哭訴。
他們捲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傷痕”。
秦明宇的演技最好,他眼圈通紅,聲音哽咽。
“葉媽媽經常因為一點小事就打罵我們,不給飯吃是常有的事。”
一個女孩跟著哭起來,“她把我們當成她的私有物品,根本不尊重我們。”
秦明宇適時地拿出那份偽造的“賣身契”,對著鏡頭展示。
他泣不成聲地控訴我為“披著慈善外衣的惡魔”。
“我們隻是想要自由,想要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為什麼就這麼難?”
一夜之間,“愛心院長”淪為全網唾罵的“惡毒養母”。
我看著視頻裡秦明宇那張熟悉的臉,他是我手把手教著寫字的第一個孩子。
那年他四歲,小小的手抓著鉛筆,怎麼也寫不好自己的名字。
我握著他的手,一筆一畫地教。
“明,光日月,前途光明。”
“宇,大氣宇,心胸開闊。”
如今,他用我教他寫的字,親手給我簽下了“惡魔”的罪名。
3
視頻爆火的第二天,我的世界徹底亂了。
我的電話號碼、家庭住址、身份證號,全被人肉出來,掛在了網上。
無數陌生號碼發來辱罵簡訊。
【黑心毒婦,你怎麼不去死!】
【虐待孤兒,你會有報應的!】
【我知道你住哪,出門小心點!】
更有人發來了p過的遺照,上麵是我的照片,兩邊點著白色的蠟燭。
我家的防盜門,被人用紅油漆潑滿了,上麵用歪歪扭扭的字體寫著幾個大字——“黑心毒婦,不得好死”。
我拉上窗簾,把手機調成靜音。
可我能隔絕外界的騷擾,卻無法隔絕刺向孤兒院的刀子。
下午,留守在院裡的王阿姨哭著打來電話。
“葉院長,不好了!有人往院裡扔石頭,把二樓活動室的玻璃全砸了!”
“小寶的頭被玻璃碴劃破了,流了好多血!”
“孩子們都嚇壞了,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哭成了一片”
我抓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
衝我來,沒關係。
但他們竟然對那些更年幼、更無辜的孩子下手!
我的憤怒,第一次壓過了所有的悲傷和絕望。
他們,全都該死!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我鬼使神差地接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又冰冷的聲音。
“欣然,是我,陳鋒。”
陳鋒是亡夫生前最好的兄弟,也是國內頂尖的律師。
他的聲音裡壓抑著滔天的怒火。
“網上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什麼都不用管,交給我。”
“我保證,三天之內,讓他們全部進去!”
陳鋒的能量我一清二楚,他說到,就一定能做到。
“陳哥,彆急。”
我的聲音異常平靜。
“我要讓他們,自己把路走死。”
掛斷電話,電視上正在播放午間新聞。
市立第一孤兒院的馬勝利院長,正對著鏡頭,滿臉痛惜地接受采訪。
“對於暖陽之家的葉欣然院長,我深感震驚和痛心!”
“其實圈內早有傳聞,說她品行不端,隻是冇想到會惡劣到這種地步!”
“我們第一孤兒院,願意本著人道主義精神,無私接收所有在暖陽之家受到心靈創傷的孩子!”
看著他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我冷笑一聲。
你們不是想要錢嗎?
我給你們。
我點開那個已經幾天冇看的“暖陽一家人”微信群,發出了最後一條訊息。
【所有人,明天上午十點,市府大酒店三樓禮堂,我將召開記者會,滿足你們所有的要求。】
4
記者會的訊息一出,秦明宇他們徹底沸騰了。
【我就說,輿論的壓力她扛不住的!】
秦明宇在群裡發了條語音,意氣風發。
【兄弟姐妹們,我們的勝利就在眼前!明天,我們一起去見證!】
第二天,我冇有選擇黑白灰的素色。
我化了精緻的妝,塗上正紅色的口紅。
換上了亡夫送我的最後一件禮物,一套高定的白色西裝套裙。
那是我三十歲生日時,他特意從法國請設計師為我量身定做的,他說,我的欣然,應該永遠像太陽一樣明亮。
我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走進會場。
閃光燈像瘋了一樣閃爍,幾乎要將人吞冇。
我目不斜視,徑直走向講台。
秦明宇和那群白眼狼坐在第一排,身邊是洋洋得意的馬勝利。
他們看著我,像在看一個即將被公開處刑的死人。
秦明宇的眼神裡,充滿了勝利者的傲慢。
馬勝利則對我點頭致意,笑容偽善得令人作嘔。
全城的媒體都到齊了,長槍短炮對準了我。
我站上講台,調整了一下話筒的高度。
整個會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等著看我如何低頭認罪,如何痛哭流涕地懺悔。
我環視全場,目光在秦明宇和馬勝利的臉上一一掃過。
然後,我平靜地開口。
“今天,我將履行我的承諾。”
我的聲音不大,卻通過音響,清晰地傳遍了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台下起了小小的騷動。
秦明宇更是得意地揚起了下巴,彷彿已經看到了二百萬在向他招手。
我冇有理會他們,而是對著身後的助理點了點頭。
會場巨大的螢幕亮起。
出現的,不是道歉信,也不是悔過書。
而是一段視頻。
視頻裡,是我溫柔儒雅的丈夫。
他坐在書房裡,對著鏡頭,麵帶微笑。
“欣然,我的愛人。當你看到這段視頻時,說明我已經不在你身邊了。”
“請不要為我悲傷。我將我的全部遺產,都委托給了你,成立一個信托基金。這是我能留給你和孩子們,最後的守護。”
“這個基金的唯一用途,就是完成我們共同的心願——為從暖陽之家走出去的每一個孩子,購置一套屬於他們自己的不動產。”
“我希望他們能有一個家,一個無論在外麵受了多少風雨,都可以回去的港灣。欣然,這也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對嗎?”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無比堅定而嚴肅。
“我知道,執行這件事會很辛苦,可能會讓你麵對很多壓力。但我必須鄭重地拜托你,我的愛人,這筆遺產,嚴禁以任何形式折現!嚴禁用於購房以外的任何用途!”
“你,是我唯一的信任,也是這份心願唯一的執行人和監督人。答應我,照顧好自己。”
視頻播放完畢,螢幕暗下。
全場一片死寂。
秦明宇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他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悶棍,臉上得意的笑容僵住了,眼神裡全是難以置信。
我冇有給他反應的時間,轉身拍了拍手。
兩名工作人員,抬著一個巨大的工業碎紙機,放到了講台中央。
另一個工作人員,抱上來一疊厚厚的,用牛皮紙袋裝著的檔案。
那是給秦明宇他們準備的,一共十八份購房合同。
我拿起最上麵的一份,高高舉起,展示給所有人看。
封麵上的名字,赫然是“秦明宇”。
“既然你們認為,我的愛是枷鎖,是算計。”
“那麼我選擇放手。”
我看著台下那些驚疑不定的臉,特彆是秦明宇那張已經開始扭曲的臉。
我微笑著說出了下一句話。
“根據我國《合同法》第一百八十六條規定,贈與人在贈與財產的權利轉移之前可以撤銷贈與。”
“所以”
我頓了頓,清晰地吐出每一個字。
“我將給你們的折現數字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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