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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戲精師弟盯上了兩輩子 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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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花水月

會爆……魂魄還能爆炸嗎,與□□相比,哪個更痛苦呢。

夏澤抿著嘴,腦袋亂成一麻。可思來想去,自己總歸是要遭到反噬的,不如在死前徹底了結心魔,也好了無遺憾地上路。

裂縫在劍軒上空,此刻眾弟子禦劍到上空,可是終究是惡鬼出世的源頭,他們打個沒完,更彆說補缺裂縫。

夏澤跟蛟龍告彆,他獨自一人躲在樹下,四周靜謐無比,沒有看守弟子,可上空的喊叫聲傳到耳邊,那是一個人因實力不夠被惡鬼活活穿了心臟隨之掉落下來。

可是沒人能去幫他,因為他們本身就自顧不暇。

劍軒的長老和尊主都在施展結界,包括江上,他青筋暴起,看起來十分吃力。

隻是夏澤這個角度看不到,隻覺此人裝模作樣,甚至還擔心他根本就是搗亂的。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冒然上去。

左看右看,看到了江上的屋子。

夏澤靈機一動,偷偷摸摸往那邊靠去。台階上還殘留著前一陣子白子逸磨藥的殼子,尤其是藥草的苦澀味更為濃厚,他看不懂也聞不懂,隻是當初還將此奉為“聖物”的他看來,徒然變成毒藥。

手放到門上,還未沾去,就感受一股力量強悍的結界。

看那麼緊……果然有妖。

夏澤斷定想,於是又向窗邊摸去,依舊是相同的結界。可是透過玻璃看到裡麵巨大的丹爐,旁邊外放著一個彆針。

梅花的模樣,反射著光線傳播出一絲光亮。

夏澤心臟一顫,險些碰到結界——那是童光的,是今年生日後他給童光補送的禮物,唯一的,實物。

她那一身行頭全是靈體構造,全身上下都是鬼氣衝天,哪怕是彆針也無法勾上去,是童光無時無刻用法力支撐住才沒能掉落。

可現在……童光沒了,彆針卻還在。

夏澤攥緊手腕,眼眶中流露出痛恨,桃花眼在此刻也變得凶神惡煞,此刻夏澤心中隻有一個想法——殺了江上。

——

江源趕來極快,帶了一些法術還算不錯的人跟在身後,距離裂縫恨不得十萬八千裡,聲音卻傳得悠遠。

“這是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不在。”

江上看到一個麵容與自己相似的人,說著:“這不是我那個什麼也不會的弟弟嗎,你來搗什麼亂。”

沒錯,江源不僅是凡人之軀,就連內力也是為零,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也摸到了研究院頂層。

“他怎麼不在。”

江源無視了江上的調侃,又一次問道。

“你說他啊,你難道不知道嗎,看看我這副樣子,還有什麼可問的。”江上手掌帶著手臂通紅,眉頭時不時擰在一起,可他就是要故作輕鬆刁難一下江源。

江源背著手,沒有表情,隻道:“李玄機精用紙符,在製壓厲鬼方麵造詣極高,你竟然因為這點小事,而把他關起來,後果,你擔得起嗎。”

“江處長,您不要打擾江師叔了,補缺裂縫費神費力,您再說下去,這裂縫恐怕就補不好了。”

李寒桑走上前,畢恭畢敬衝他行禮,那模樣,彷彿這世界都變成那麼劍軒獨一份似的。

江源隻是冷冷看向他,說出的話語似乎還冒有寒氣。

“終於來了一個人。”

前言不搭後語,李寒桑也摸不清情況。直到江源彎下腰,像個溫柔長輩那般,竟輕柔抱住了他,拍拍他的後背,說著:

“還是個同謀——你說說,區區一個分身,怎麼補足裂縫。”

江上無論何時都會將李寒桑帶到身邊,他怎麼會不知道真相。

真相又是什麼,一個小部分人知道卻不願開口,大部分人嘰嘰喳喳吵鬨卻說不到點子。於是時間逐步將它掩埋,等到時機成熟,真相會被掩埋到地下,謊言將會變成新的真相。

對錯無所謂,認可的人多了就好,等到江上真的實現他那驚濤偉業,誰還會在意一個葉弦的命,比螻蟻還要卑賤不是嗎。

與此同時,夏澤解開了結界。

就在剛才,他看到地上蓋著一層地毯,一角露出紅光。本以為是眼花,可是看了許久他才發現,這可並不是什麼紅光,更像是符文的一角!

可當他開啟門想一探究竟時,不知道從哪飛來一把利刃,再次擦過他的臉頰,之前剛癒合的疤痕下又多上一道。

定睛一看,裡屋哪裡是沒人的樣子,視線盲區中,竟然看到江上坐在床邊,如同怨鬼,正不眨眼盯著他。

“又躲開了嗎……”他不耐道,話語中多了些疲憊,臉頰凹陷,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早知道多放幾個了,像禁地那次,把你捅成篩子。”

夏澤不由嚥了口吐沫,腦海中想到的不是江上為什麼坐在這裡,而是——他為什麼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視線悄然移去,竟然發現,剛才被葉弦絞斷的手臂竟然恢複如初。唯一不同的,手上布滿了細紋,就像一層枯樹皮包裹在上麵,毫無生機。

夏澤瞬間明白了,他沒有移動腳步,視線在江上和地攤上來回移動,嘴唇翕動:“鬼化之術是上千年流傳下來的詛咒,他會將人的精氣傳輸到惡靈身上,直到死去。

原來,我們之前看到的,隻是你的分身——怪不得你臉上的傷口癒合的那樣快。”

葉弦本來就是不死之身,那麼從他身上發動的攻擊,便會反動用於對方身上。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傷口,隻要葉弦想,它就會不斷惡化,什麼靈丹妙藥都不好治。

那時,夏澤就已經發現了蹊蹺,隻是沒想到,江上竟然虛弱到躲都不再躲了。

“為什麼我破壞結界時不阻止我,在等什麼,等你的分身來救你嗎。”夏澤問。

江上拽著他那花白枯槁的頭發,癟平的嘴角裂開一個笑容,露出其中掉落一半的牙齒,悻悻道:“不對不對,猜錯了——錯了,可就彆想活著離開了。”

話音剛落,夏澤就聽見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響。深黑色的天空黑了下去,陰風四起,平整的草地露出一雙雙大小不一的手臂,他們將泥土翻了過來,指甲縫裡摻雜的土漬。

頭顱、脖子、身體和腳顯露出來,都還吊著腦袋,江上口中的符咒卻硬生生控製他們行動起來。

他唸的是梵文,相傳是從古印度流傳下來的邪術,有控製死人作用,前提是以血液為祭,再加上陽氣滲入,他們才能顯現出原本的實力。

血有了,咒有了,那強大到將他們激發出來的陽氣,也有了。

夏澤依舊不為所動,隻是看到屍群中各個熟悉的麵孔,不由露出一絲詭譎的表情。

其中男女老少皆有之,比如徐音母女,比如管家,比如馬長恒,比如依水,比如梅雅婷……他們白眼翻天,口吐津液,身上黏著惡臭的泥土,腳下不停朝夏澤靠近,嘴裡還道著熟悉的話語:

“我本不想殺你,媽媽隻是想要了結他。”

“李玄機!我恨啊——!”

“你的茶水還沒喝完,不要浪費。”

“仙人,仙人救我,救我——”

“靠近些,再近些。”

“孩子,是我的兒子!來這裡,跟我走——”

“……”

他們步步緊逼,怨氣衝天。

明明是曾經被他滅掉神識的鬼,竟然也重生一般出現在他眼前。眼前一幕“驚悚”二字已經無法概括,就算是現在的夏澤,對付這些鬼也頗為費力,可以說必死無疑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在這等著他,那麼那個法陣,應該是實施此術的關鍵。

“不愧是獨絕長老。”可夏澤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閒聊似的麵對江上,將後背展現給那些鬼魂,“撕裂鬼魂,將他們存放在某處,這麼想用的時候就能隨時取來,魂飛魄散又如何,反正也不過七魂六魄之一。

嗬,隻是這樣異常磨人,他們恐怕經曆了難以忍受的折磨,可這樣恰恰有利於你,怨氣變重了,就能更好對付我們。

可是江上,這樣下來你遭受的反噬更深厚,看來你真的不想活了。”

忽地,其中一隻腳步變快,猛然向夏澤襲去。隻看他擡一擡手,還未觸碰,那鬼便烈火焚身,灰飛煙滅了。

其餘鬼看到這一幕,非但沒有害怕,步子也不由加快一些。

“可是。”他話鋒一轉,冷冷看著角落處的江上,“你要是想死,作為晚輩我就能殺了你,何必大費周章。”

話音落下,他不顧後麵的屍群,一個大步,本以為他會直接麵向江上。下一秒,他一個彎腰,竟將前麵的地毯揭了起來,符文的模樣暴露在夏澤的視野之下。

這的確是他在書上看到的符咒,可多了三筆,是江上改良而成。

隻要破壞它!

這一刻,江上並沒有阻攔,屍群也沒有加快速度衝向他。隻不過符文上麵多了一道雷決,徑直將夏澤劈到十米開外。

轟——!

江上看此,不由笑出聲:“小子,你未免小看我!”

煙塵四起,叫聲連天。

夏澤緩緩起身,觸碰到雷決的那一刻起,他就收住了力,這才沒受到什麼傷。

“雷決殺鬼,竟然還能護這種邪陣。”他不由道。

江上點了一下手指,屍群猛攻,法力比之前更加強悍,甚至顧不得身前的同伴,掂起爪子利刃,又或是法力就朝夏澤打去。

可不僅人沒打到,自己人倒是沒了三分之一。

可魂魄不止這些,他們源源不斷,死了江上就補過去。夏澤躲得了一次,可沒辦法一直躲下去。

“區區咒決,我讓它做什麼它就得做什麼!”江上惡狠狠說到,“去死吧夏澤,你沒用了!”

烏泱泱,不間斷——

夏澤小腿痠痛,身上大大小小多了傷口,之前在禁地受的傷還沒養好,眼下新傷蓋舊傷,爐火衝天下,迎來的是更猛烈的攻勢。

冰火兩重不能用,哪隻鬼沾了這陣法都會失控。

難道說,他真的不能再活下去了嗎。

眼前出現一團黑霧,朦朧之際他以為是惡鬼給他的最後一擊。

可下一秒,黑霧竟將眼前的屍群刺穿,留出一到明朗的通道。

他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可一看,又一看,屍群的儘頭,竟站著葉弦。

——

裂縫周圍。

李寒桑聽到江源的話語,身體一顫。哪怕這是一個溫柔的身軀,可他還是懷疑,對方會就這樣擰斷他的頭顱。

憑什麼!他不過是個普通人,為什麼怕成這樣?

甚至,他連拔劍都忘了。

“寒桑,你父親呢?”

突然問出這句話,李寒桑不由音色顫抖,緩緩吐出:“我父親,也在補……”

“不對。”他兀地打斷道,“你父親應該也是假的——又或是說,這劍軒的五位長老和一位尊主,又有幾個活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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