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戲精師弟盯上了兩輩子 你的誠意是什麼
你的誠意是什麼
從沙發上起身,又倒在床上,視線由亮轉明,直到耳邊響起清脆的鎖門聲,夏澤才真正做好迎接暴風雨的準備。
這次葉弦沒那麼粗魯,寬大的手掌覆在他腰上和後頸處,動作也輕柔許多,可呼在臉上炙熱的氣息無時無刻搜刮著夏澤的脾性。
黑暗中再次剩下兩雙明亮的眼睛,夏澤看不清什麼,隻覺身上那隻神遊的手蹭得他無比心癢。不知不覺,夏澤的褲子被扔在地上,可葉弦還是不滿足似的,不願意讓任何東西阻攔他們之間相愛,故此脫得比自己還乾淨。
夏澤的□□的涼的,與葉弦相比,好像掉入冰窖似的。
彆墅中東西準備的很齊全,就連酒店也自愧不如。尤其是他們二人臥室的抽屜裡,無時無刻塞滿了葉弦買的惡趣味的玩意。可他連開啟抽屜的功夫都沒有,柔軟的嘴唇瘋一般啃咬著他,有時候自己反應過來做的過分,又伸出舌頭討好似的舔舔對方,可是床笫之間的事情葉弦從來不會隱忍,故此安慰不過幾秒又如狂風驟雨般襲來。
夏澤早已習慣了葉弦這最為原始的求愛方式,直到那冰涼的觸感再次碰到那個隱秘的位置,他還是會緊繃起來,每到這時,夏澤會露出他柔軟的一麵,因此,葉弦就使壞似的,故意折騰他。
“不能後悔了,夏澤。”葉弦在他耳邊輕道,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懇求一般,求他不要再推開自己。
既然同意收留了,就要負責到底。
夏澤渾身變得滾燙起來,眼睛紅得快要滴血,身後的異物感就這樣僵持著,而它的主人卻還一臉委屈地說著這些無謂的話語。
“誰他媽後悔誰孫子!”夏澤罵著。
話音落下,夏澤的發絲就被某人給拽住了,不疼,但是動不了了。他逼迫自己擡起頭,把所有的目光放在他身上。而夏澤也真真切切看到了,葉弦臉上那副扭曲而又滿足的表情。
如果幻境中有變幻莫測的天氣的話,那麼此刻應該是打著暴雷,下著傾盆大雨,風聲雨聲纏繞在一起,同生同滅,成為人間最為壯闊的場麵。如果這場雨下得再厲害些,應該會將大地刺透,動人心絃的震破聲響徹天地,然後再一同淹沒在這場腥風血雨之中,無人知曉這裡發生了這麼一場驚悚駭人的災難,可災難的痕跡被保留下來,成為了後事代代流傳的故事。
可他們也不知道,這是那場風,那場雨共同地,心甘情願創造出來的藝術品,是他們相互纏繞,相互依偎才得以創造出來的裂痕,哪怕不被世人認可,哪怕被後人當做酒後閒聊的災難,他們也不後悔,永遠不後悔。
於是這場風雨更加肆意響徹世界的每一處角落,每一處都留下來他們結合過的痕跡,不管是樹木的倒塌,亦或是電線的撕斷,在水漬中燃起一片亮眼的閃電,照亮了風雨全貌,也照亮了那些痕跡的樣子。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沒有停下,好像要一直纏繞在一起,趁著這功夫把大好河山都看上一遍。
於是這場風雨,不知不覺下了一個晚上,等到雨水逐漸稀少,風聲逐漸消逝,五顏六色的虹光出現在天空中的一角,成為了歌頌這場“災難”的勳章。
這裡沒有時間概念,是獨立於外界的獨特時空線,天邊永遠是那輪圓月,池邊也永遠是那隻呆頭呆腦的斑點鯉魚,微風永遠帶著香甜的味道,可是這裡卻有所不同——
那靜謐的房間中,停留了怪異而又曖昧的氣息。
夏澤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醒來後是幾點,他下意識去摸枕邊的手機,可卻摸到了一隻暖和的手。
他猛地一顫,昨晚那些記憶如同洪水湧來,夏澤老臉一紅,想著悄咪咪當做沒事人再把手縮回去,可下一秒,就被剛醒過來的葉弦給按住了。
他沒想做什麼,隻是默默將夏澤的手放到被窩裡,放到自己的身上。
隨之葉弦懶洋洋湊過來,埋在了夏澤那青紅遍佈的肩窩處,啞聲說著:“哥哥,再睡會,好累啊。”
前世的時候也是如此,每次都是夏澤先醒來,可葉弦卻極其喜歡懶床,無奈之下他又要被對方抱著,接著睡了個回籠覺。
天色不會因為睡眠而變亮,就像葉弦心中的惡還沒有消散,這一覺他還是沒能睡下去,腦中隻想著——如何帶葉弦出去呢。
吃飯的時候,葉弦也不願意離開他,非要把夏澤抱在自己腿上,一點點喂著他才行。
夏澤耳根子又紅了,他好得是個男人,還是個成年人,被對方這麼抱著算什麼,還喂飯?他又不是小孩!
於是夏澤很有骨氣地搖著頭,拒絕道:“不要,放開我,我自己會吃飯。”
葉弦不樂意,看著他:“你不是喜歡我的嗎,你不是不後悔嗎。”
夏澤一個頭兩個大,瞬間語塞。所以呢,這和他吃飯有個鳥的關係!
可夏澤知道,這麼說不行,於是他心一橫,腰肢一轉,從側坐著到與葉弦麵對麵,他臉頰微紅,可葉弦卻是一副震驚。
隻看夏澤小聲說著:“葉弦,你就讓我下去吧,我這樣好難受啊,你都不心疼我的嗎。”
話音落下,隻看對方臉上閃過一絲意義不明的情緒,很快,葉弦嘴角一揚,一手將勺子摔在盤子上,隻是一瞬間功夫,那隻手就瞬移到夏澤的腦後,他揉搓著對方的黑發,緩緩開口:
“我心疼你啊,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夏澤,你呢,有沒有後悔。”
夏澤靜默看著他,道:“都說了不後悔,你怎麼那麼囉嗦。”
話音未落,夏澤腦瓜子後麵就被一隻有形的手給控製住了,鬼使神差,他緩緩低頭,就像主動親吻了葉弦一樣。
昨晚嘴上的傷還沒好,以至於第二天早上都是紅腫的狀態,眼下剛有轉好趨勢,葉弦又開始親吻他。
即便他們之間已經做過了很多次這樣的事情,可夏澤還是覺得腦袋發昏,腿腳發軟,不由得他慶幸自己此刻坐在葉弦的腿上,否則他真的會不受控製灘在地上。
可葉弦為什麼就沒事,難道腿軟的隻有他一個,憑什麼。
假象時空不被任何事物所侷限,因此隻要他們來到那後院的亭落中,這些肥頭大耳的鯉魚都會搖著它們的尾巴,伴隨著水流的聲音遊到夏澤跟前。
“月亮好圓,是中秋節嗎。”夏澤仰著頭問他。
葉弦不看月亮,隻看他,緩緩道:“也許吧。”
夏澤笑了一聲:“這是你的假象意識,怎麼也許啊。”
葉弦:“因為我忘了。”
“……”夏澤的笑容僵在臉上,忽地想起,葉弦的記憶正在被蠶食。
良久,夏澤愣愣問他:“我們一起出去吧,好嗎。”
“你想去哪。”葉弦的神情忽地陰鷙下來,好像結了幾層冰霜。
“我……”
“是去找成葉,又或是江源,然後他們來殺我,你就解脫了是嗎。”葉弦打斷道。
夏澤心裡咯噔一下,蹙眉詢問:“你怎麼這樣想,難道我的誠意還不夠嗎。”
葉弦冷冷道:“這麼想怎麼了,有錯嗎,前世你不經常這樣乾嗎。夏澤,你的誠意是什麼。”
他突然問道,夏澤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跟我上床就是你的誠意嗎。”
“……不然呢。”
“如果你的誠意那麼簡單,是不是就能和所有人上床。”
“你他媽有病?”夏澤罵他,什麼亂七八糟的。
可葉弦咄咄逼人:“夏澤,你的誠意不應該是這個,你不應該這麼說——我這一輩子都要和你在一起,隻和你親吻,隻和你上床,心裡麵隻有你一個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想著你,愛著你,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你身上,希望所以得時間都能和你一起度過……
夏澤,你應該這樣告訴我。”
葉弦的語氣並不激動,可是在夏澤聽來,卻是振聾發聵。
池下的鯉魚擠破腦袋前往最佳觀眾席,觀看這場有趣的爭執。夏澤被對方逼在柱子跟前,隻看葉弦的手摸著夏澤的側臉,猶如猛獸近在眼前,隨之吐息一句:
“所以啊,你的誠意應該是,永遠地留在這裡。”
汗毛直立,眼前的葉弦看似冷靜正常,內心卻攪成一陣漩渦,隨時都會失控,將他和夏澤一並吞噬掉。
沒時間了,不能再等下去。此時的葉弦不願意和自己離開情有可原,那麼他就回到過去,去阻止罪惡的開端。
可是,他該怎麼回去,他又該如何保證,自己不會因為魂魄不穩而暴斃而亡。
雖然他早晚都會因為重生之術反噬而死,可最起碼讓他瞭解遺憾,讓他死而瞑目。
下一刻,夏澤一把拍開他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可葉弦叫住他,衝他喊道:“還有,你從來沒有……沒有真正的說過一次我愛你,如果、如果你說一句,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你的誠意……”
“哼。”夏澤冷笑一聲,回頭瞪了他一下,惡狠狠道,“我就不說!”
隨之,留下葉弦一人,轉身離去了。
“……”
許是葉弦被夏澤那句話打擊到了,十分鐘過去還是沒來找他。夏澤就這樣待在書房裡,將有關回溯的法術全部找了一圈,除了概念理論,就是一句“此術法風險極高,在19世紀60年代已被列為禁術”。
……又是禁術,夏澤這輩子好像跟禁術繞在一塊了。
惆悵之際,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風聲,直擊夏澤的耳膜。那聲音如泣如訴,刺耳無比,夏澤扭頭看去,原來是窗戶被開啟了。
他走到窗前,想要將關上,卻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窗戶外麵,也就是彆墅外麵,正圍繞著一圈陰森森的惡鬼,猩紅的眼睛無一例外窺探著這裡,他們個個手舞足蹈,不斷尖叫著,似乎在訴說自己的不滿。
可也是無能狂怒,因為此處是葉弦意識中最為安全的地點,沒那麼容易被擊破,可如果真的被擊破,那麼麵臨他們的,將是絕望的死亡。
夏澤默默把窗戶關上,剛要起身收拾殘留在地麵上的一片狼藉,視線中就多了一片猩紅的字幕。
字型很潦草,像是三歲小兒的練筆之作,可足以讓人看清,話語並不是稚嫩,裡裡外外都傳輸中那個夏澤苦思冥想的資訊——時間回溯。
他先是驚訝,隨之一個跪地,恨不得趴在書上看,將每一個字都牢記於心。
可門忽然從外麵推開,葉弦悄然走來。
夏澤一陣心虛,故作無事向前走著,渴望擋住那救人於水火的文字。
隻看葉弦微微蹙眉,似發現了一切。
“你在做什麼。”他掃視著地上的書籍,又將視線放在夏澤身上,恨不得將他刺透。
自從夏澤離開後,他先是覺得不服,憑什麼夏澤要這樣對他,他都願意和自己上床,也願意主動獻吻,可卻不願意說一句“我愛你”,這算什麼喜歡,他是不是又在欺騙自己。
可思來想去,許是自己說的話語太過偏激,可是……可是如果是他,如果夏澤向自己這樣對他,那麼自己恐怕會激動得暈過去,他願意為了夏澤放棄一切,可對方為什麼不願意……
算了,總歸是自己那個樣子,嚇到對方了,不然,去道個歉,示個好,如果這樣,夏澤會對他心軟嗎,會的吧……
於是他小心翼翼,膽戰心驚地走到門前,組織了好幾種說辭,這才推開門。
可他又看見了什麼,夏澤又在這裡翻書,翻那些幫助他逃走的書!
前世就是如此,迫不得已他把那些有用的書籍全部燒掉,就算夏澤在這裡看上一天一夜也不會發現任何辦法。
可有一天,他還是失策了。那本詳細記錄重生之術的兩卷書籍被他扔到烈火之中,可莫名其妙,它們又回來了,不僅回來了,還被夏澤找到了。
於是對方瞞了他將近十年,最後成功逃離自己。如果不是他發現那些法術痕跡,如果不是江上有一天突然來找到自己,說可以幫他回到過去,那麼他就真的見不到夏澤了。
多麼可怕,沒有夏澤的日子好像身處地獄,每日遭受著如同烈火焚身的痛處,他不想體會了,他也不再容許夏澤再做出這樣的事情。
“沒什麼。”夏澤看著對方那逐漸瘋狂的眼神,隻想出這一句應對的話語。
可葉弦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露出森森白齒,狡黠笑著:“好啊,你很可以嗎夏澤,我不讓你走,你就想自己離開,是不是!啊?!”
他吼著,說著就要將夏澤拽到一邊,可夏澤就定在原地,下定決心似的,小聲道:“真的沒什麼。”
“沒什麼?”他紅著眼眶,喊著,“沒什麼你為什麼不讓開,後麵是什麼,讓我看!”
夏澤無言以對,也應對不過葉弦的力氣,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可腰間多了一隻手,再次將他攬了回來,與此同時,夏澤身後那本書暴露在葉弦下麵。
他呼吸一滯,順著葉弦的視線虛心看去,隨之一驚,那本書上的文字——
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