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戲精師弟盯上了兩輩子 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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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夏澤躺在陽台的吊椅上,沒有手機,連電視都看膩了,不如看著大雪紛紛而下。他們這裡,下雪的次數少之又少,因此,他想把這等雪景再多看幾遍。
可是有個人非要阻攔他,像一隻無賴的大狗,悄然鑽進他的懷中。與此同時,身上還多了條毯子,身體一下子便回暖了。
夏澤輕車熟路地躲避了對方的吻,但又奈不住葉弦在他肩窩來回揉蹭。之後又聽對方慵懶問著:“還疼嗎?”
他說的是前幾天因為動作太過魯莽,直接給夏澤撐裂的事情,為此,夏澤好幾天沒有理他,甚至邊哭邊罵,可葉弦那會正沉浸在溫柔鄉中,再怎麼刺痛的話到他這裡也好聽極了。
換做之前,夏澤肯定又要紅著臉瞪他,誰像葉弦似的,那麼沒臉沒皮。可現在,他的身體和心理彷彿真的到達了一種極限,任由對方解開自己的釦子,在他的鎖骨處撫摸,目光空洞地盯向一處。
葉弦的手忽然停住了,看著對方發愣的側顏,低聲道:“哥哥還在生氣嗎……我真的知道錯了。”
夏澤麻木道:“有什麼用呢,屢教不改,你要是真的知錯,我就不會在這了。”
葉弦的目光再次黯淡下來:“隻有這個不行,除了這個,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
他以為夏澤還會說出那些冷漠刺骨的言語,且早已習慣並做好了心裡準備,可對方隻是悠然地扭過來,毫不避諱地直視著他,道:“我想要出去轉轉。”
當然,葉弦自然答應下來,畢竟和自己一起,也不用擔心什麼。
次日清晨,夏澤趕在鬨鐘前就醒了,他看向身邊還在躺著的葉弦,光著腳走到床邊。經過一晚,地上的雪已經埋得厚實起來。
他愣愣地看了一會,突然,他感受到身後那人緩緩起身,向他走來。隨之撲向夏澤,抱了個滿懷,聲音沙啞道:“起那麼早,睡不著嗎。”
夏澤用餘光看了他眼,道:“嗯,我們什麼時候走。”
他突然對一會的旅程感了興趣,自從來到這棟庭院中,他極少出門,因為沒能好好和葉弦相處,因為對方不敢承擔他離去的風險。
葉弦輕輕吻上他的脖頸,黏膩說著:“隨時,隻要哥準備好了。”
於是他們不顧天氣的惡劣,不顧積雪的深厚,即刻踏上旅程。夏澤說他隻想出去轉轉,因此對去哪並不在意,隻要能短暫地離開這裡,讓他稍微喘口氣就好了。
隻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又停在了山腳下。
夏澤擰著眉頭,不滿道:“你是原始人嗎,隻會往山裡跑?”
葉弦卻笑了:“這是座靈山,山上有很多寺廟和道觀,很熱鬨的。”
夏澤卻冷嘲熱諷道:“你這樣,怎麼有臉去這種地方的。”
他不放過任何羞辱葉弦的機會,甚至還想幸災樂禍看到對方被惹怒的表情,可是葉弦隻是衝他溫柔笑笑,又伸手壓低了他的帽簷,道:“哥要是不喜歡我進去,我就在外麵看著,隻要哥哥保證在我的視線之內。”
夏澤想要看戲的笑容頃刻間消逝了,他這點話,對方根本不為所動,夏澤隻覺得沒勁,無聊透頂了。
山上的確如葉弦所說,三步一處道觀,五步一座廟宇。人來人往,都是虔誠奉拜。最後他們聽到了一個寺廟前,上麵寫的山靈寺。
夏澤過往的回憶一下子就被勾起來了,李玄機的笑容彷彿閃現到了麵前,還有成葉那副不耐煩的樣子,以及白子逸怕人總是躲在他的背後,還有童光,因為鬼魂不能進入寺院,失落了好久。
但他也記得,那次應該還是有葉弦的。他忽地看向身邊這人,又覺得記憶出現了偏差,想不通,他怎麼會是自己的師弟呢。
葉弦柔聲道:“這座廟很靈,哥哥想去拜拜嗎。”
聞此,夏澤恍惚看向了他,他不記得了……
很快,他又收回目光,故作平靜道:“來都來了,看看吧……”
緊接著,他瞄了眼葉弦,不悅道:“你想來就來,彆一副彆人欠你的樣子!”
他無法保證自己永遠在對方的視線內,太麻煩了,乾脆允許葉弦一同進去,偶爾看著屋裡供奉的神佛,甚至希望他們能看清身邊這人,替自己好好懲罰他一下。
山靈寺供奉著各路的神仙,但隻有一處香火最旺,人員也最多。可夏澤從遠處看去,大多都是女生,又或是男女一起,不由懷疑,他們是拜什麼的。
剛好,葉弦也拉著自己的手走了過去,門扁上規整地寫著四個大字——月下菩提。
人們都整齊有序,走進去的時候麵容欣喜,走出來後臉頰上就多了層薄紅,尤其是男女一行初入,臉上那藏不住的興奮愈發明顯。就算夏澤再傻,這個時候也應該知道他們再拜什麼了。
想到這,他更多的是自嘲,許是太久沒接觸過像樣的愛情,連一男一女從身邊路過,都無法想象他們已然是愛情的信徒。
他們到底來得早,前麵的人不算多,很快就輪到了他們。可是當兩個大男人走上前時,難免有人在下麵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葉弦覺得心煩,直接開了一個結界,將外人遮蔽在一邊。這個結界之術是葉弦自己創出來的,精妙一處就是在於時間的流逝會停止,此刻,最起碼山靈寺中,隻有他們二人。
夏澤敢說他從來不信神佛,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到了巨大金像麵前,不由恭敬起來。隻是他一向看不慣葉弦的做法,問道:“至於嗎,廢那麼大功力。”
葉弦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笑道:“哥哥不用擔心我,小型結界,不費什麼功力。”
夏澤不屑道:“誰關心你了。”
葉弦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許願,心中默唸了遍,才緩緩睜開,為了表示尊敬,還向這尊佛像磕了三個頭。可餘光中卻瞥到,夏澤自顧自跪著,百無聊賴,於是問:“哥哥不許願嗎?”
夏澤冷笑一聲:“這是保姻緣的,我不求,為什麼要許。”
夏澤知道怎麼樣會傷害到對方,於是就用儘全力去攻擊對方的內心,並且結果顯著,他看到葉弦的臉上流露出一閃而過的刺痛,心情便愉悅起來,可也隻是那麼一小會,很快又垮了下去。
結果就聽葉弦苦笑道:“沒關係,哥哥不許,我來許。既然哥哥不愛我,我就許願希望能夠得到哥哥的歡心,希望可以和你相愛,成為戀人,然後再成為夫妻。”
夏澤本該感到厭惡,可是聽到這裡,似乎那刺痛感影響到了自己,心臟不知為什麼,一下子沉甸甸的。即便如此,他還是要說:“你這哪裡是許願,明明是天馬行空。”
“天馬行空也好,無稽之談也罷,就算這輩子不愛,我也可以等下輩子。”葉弦垂眸,突然笑了起來,“哥哥真的不許嗎,這尊佛像,除了情感,彆的也很靈。既然來了,總不能白來。”
夏澤覺得自己肯定跟葉弦呆的時間長了,心裡麵也有病似的,不然怎麼會因為他這些話,竟有所動容?
他越想越氣,狠狠瞪了對方一眼,隻是微不足道,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
既然如此,夏澤也許願,為了避開葉弦的目光而已。可是當他閉上雙眼,竟然真的有成百上千的願望向他襲來,雖然不知道這路神仙到底靈不靈,但他還是把自己的願望化成一句話,虔誠地也磕了三個頭。
起身睜開眼後,竟然發現葉弦也剛起身,沒好氣問道:“你還磕什麼。”分明是在學他!
葉弦無辜地眨眨眼,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我又許了一個呀。”
夏澤懶得把眾路神仙給拜個遍,隻是停留了一會,便離開了。
“哥。”葉弦開口道,“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夏澤微微蹙眉,彆說日子了,就連今天幾月幾號星期幾他都不記得,渾渾噩噩過了多少年他都忘卻了,要不是葉弦每年都給他過生日,夏澤也許都會忘記自己的年齡,或許再過幾年,他都能忘了自己也說不定。
葉弦看他不說話,便自己說起來:“今天是初一,新年的第一天——哥,新年快樂。”
話音落下,他才詫異發現,離廟宇道觀近的樹上,竟然掛著紅色彩帶。他回想了一下,原來山靈寺幾個字兩邊,似乎還掛上了紅燈籠。
“新年?”他呆然說出這兩個字。原來這一年已經過去了,原來童光離開已經十年了,而李玄機離世也過了六年。
好快啊,好可怕……
夏澤從回憶中跳脫出來,他們還在說宋時雨的事情。
成葉不耐道:“一隻鬼魂為什麼會和寺廟扯上關係,更何況,我根本沒聽過什麼山靈寺。”
此話一出,夏澤順勢道:“你不知道嗎,那裡求姻緣還挺靈的。”
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蹦出這句,還因此引來了成葉的不滿:“沒聽過!”
夏澤自告奮勇:“師父,讓我去吧。”
李玄機麵露愁容,要不是前些日子有位老客戶約他,他說什麼也要親力親為,沒想到宋伯山出手如此大方,起步價就是六位數。
於是故作不情願地點點頭:“唉,小澤啊,高考再重要都不如人命重要啊。你和小弦確實太久沒鍛煉了,這次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夏澤點點頭,嚴肅應道。
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們耽誤,就打算即可起身。剛準備回房間收拾時,成葉大步向他走來,靠著牆壁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出一句:“我跟你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