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戲精師弟盯上了兩輩子 陽陽相斥
陽陽相斥
空氣中傳來清透的笑聲:“討人情還要搞花樣嗎。”
夏澤轉動著旋轉座椅,跟個二大爺似的翹著腿:“這之前,你答應過我,要告訴我事情的原委,比如,我怎麼就成掃把星了。”
雲沐依舊穿著她那身白衣,恍若救世主,渾身帶著傲人的聖光,衣袖點了點床沿,迅速結了層冰晶,隻看她不緊不慢,撩起裙邊坐了上去。
“怎麼能這樣說自己,我可沒說你是掃把星啊。”
夏澤看著她,不說話。
雲沐輕聲一笑:“好好好,我告訴你。你倆屬性相剋,僅此而已嘍。若葉弦未來失控,這裡的人定然不能保命,因此我才說他們會因此間接而死。”
夏澤眯縫眼眼睛:“不對吧,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
雲沐卻打了個馬虎眼:“哦,那我之前是怎麼說的呀。”
夏澤眼神又是一冷,雲沐見狀,又道:“葉弦,是叫這個名字對嗎,你難道不好奇,到底是通過什麼樣的辦法才能將一個正常人變成容器嗎。”
夏澤無語地笑了一聲:“你不會想說,是因為我吧。”
“沒錯!”雲沐激動道,“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上道。”隨後就聽雲沐娓娓道來:
“原因其實也十分簡單,首先是那小子命格特殊,全是陰字,光是這一點,就是萬裡挑一。而剛好,你命格也十分特殊,全是陽字,你說巧不巧。
完全相生相剋的兩人遇到一起,總會有什麼……相斥反應。可是啊,一個容器的製作,就是需要這種,陰中帶陽,否則是無法作為容器而生存的,可就是這一點陽,最容易成為惡鬼的目標點。
若你在經常與他接觸,自然會害了他,可明明之前沒有,為什麼最近頻繁發生這種情況。你和他……做了什麼親密的事情嗎?”
要說前麵那些話夏澤還是側耳聆聽,可是看著雲沐吃瓜的神情,不由握緊拳頭。沒錯,他心虛了。
“這也不對,就算這樣,他體內的那一點陽又是從哪來的。”
雲沐挽著手臂,歪著腦袋,跟看傻子似的:“都說了,你的體質特殊,他的體質也特殊,而你們竟然還相遇在這一世,本就是極大的小概率事件。
也就說,你們共同用一個杯子,呼吸著同等的空氣,血液交融,都會與對方融入貫通。但你不礙事,主要是他天生陰字,反而容易被你影響。”
夏澤明白了,怪不得依水找上他,恐怕不僅是淨緣推波助瀾,而是依水主動感知到了……就是因為那之前,他們親吻過。
夏澤臉上覆蓋著一層薄紅,看向雲沐:“那前世,是不是也……”
雲沐笑了:“前世你們做過什麼,不用瞞我,我都知曉。隻是不曾想你這個師弟,膽子不小嘛。”
“不用懷疑,就是你想得那樣,越是這樣,他容器的威力越大。這不禁讓我想起了你們那個廢柴師父,倒是有幾分能耐。”
夏澤聽她說到這,不由皺眉:“我師父?你對我師父又有多少瞭解。當年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沒命了。”
雲沐伸出纖纖玉手,好好觀摩著:“我是神仙,神仙無所不知。”
不說還好,說了夏澤腦中更加混亂。他不解,到底是誰將葉弦變成這樣,目的又是什麼,將他變成類似於法器一樣的人嗎?
如果是這樣,那麼葉弦前世變成那樣,也有自己的過錯?李玄機之死,童光之死,難道也和他脫不了關係嗎。如果不改變現狀,事態又會怎麼發展,葉弦還會像前世那般,殺了所有人嗎。
“因為他們都阻攔我和哥……”
是葉弦的聲音,那個支離破碎的聲音……那如果,他真的選擇一走了之,走到葉弦再也找不到的地方,那麼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前世的悲劇。
可如果這樣,葉弦又會怎麼樣……
想到這,雲沐突然打斷他:“該說的都說完了,我們是不是該聊些彆的了,比如,你曾經承諾過的諾言。”
夏澤煩悶地瞥了眼,隻道:“說來聽聽。”
“離開這裡。”雲沐犀利道。
夏澤頓默了一會,問:“為什麼。”
雲沐站起身,掩麵笑著,露出那一雙狡黠的眼睛:“不對吧,按照之間,你應該是果斷拒絕掉的,怎麼如今,竟然問起原因了。若我當真說得頭頭是道,你難道真的會答應我。”
夏澤低著頭:“我本來就打算去外地上大學,但這裡永遠是我的家。”
“哦?鑽空子也不行呐。”雲沐看著對方緊張卻又佯裝冷靜的神情,走了兩步,轉過身的裙邊都打在了對方的腿上,“彆露出這幅樣子,開玩笑。我這個人呢,從不強人所難,隻是聽了剛才我說的那些話,想必你多少有些動搖。但我敢保證,不會害你。”
“你不會害我,未必不會害葉弦。”夏澤道。
雲沐:“真是有意思,他前世做的種種,死一萬次都不夠,你竟然還袒護他。”
夏澤:“那是之前,現在時光回溯,他什麼都沒做,作為師兄,我自然要關照他。”
“你就是在意他。”雲沐一語道破,“真是個不坦誠的孩子。”
夏澤又要反駁,可是雲沐似乎沒打算多留,隻看她轉身離去,很快就消失在黑夜的儘頭。剛纔開啟的窗戶,此刻已經閉上了,房間再次回到原來的溫度,隻是她剛才坐過的地方,還留著一層冰霜,告知到剛纔不是夢境。
說是還人情,其實也沒提什麼多過分的要求,甚至還寬容他。隻是說好了兩個人情,雲沐最後也隻是提了一個,再之後,他就沒見過雲沐的身影了。
那天過後,夏澤依舊嚮往常一樣,每日在白花花的卷子中度過,而葉弦愈發粘人,哪怕夏澤有意無意躲避著,他裝聾作啞,非得黏在自己身旁。
因此夏澤也十分注意,生怕路上碰到個什麼玩意就要靠近葉弦,然後失控,或者受傷。雲沐那番話語,讓他跟葉弦相處時更加心驚膽戰了。
轉眼間,就到了高考當日。
這一天過得十分平凡,除了路上經常堵車除外。李玄機這兩天那也沒去,專門給他們做愛心早餐。夏澤不由有些欣慰,因為前世,今天是李玄機的忌日,是他自此陷入地獄的開端。
可是現在,就十分普通,普通得令他心滿意足。
考試當然發揮的也不錯,隻是白子逸出來時依舊是那吃屎的模樣。他和葉弦不在一個考場,甚至不再一個學校,徹底結束後,李玄機專門做了一桌子的菜,命名為慶功宴。
“嗬嗬,慶功嗎,沒有功怎麼辦……”白子逸苦著臉。
李玄機爽朗道:“那又怎麼樣,總之苦日子到頭了,能把高中熬下來的,都是漢子!”
成葉吐槽著:“我看就是因為你自己沒上過而已。”
童光笑著:“沒關係噠,今天也是解放之日,也要好好慶祝啊。”
“小澤小弦,你倆彆乾坐著。”李玄機今天心情好,對於成葉那些難聽的話完全自動式過濾了,就是夏澤跟葉弦坐在一塊,拘謹得跟剛認識一樣,“倒酒倒酒,成年人了,也該學會喝酒了,看看自己的酒量如何。”
夏澤依舊巋然不動,隻是身邊的葉弦,主動拿起杯子,給他倒了一杯辛辣的白酒,遞到他跟前。
“謝謝。”夏澤說道。
“這有什麼道謝的,你是我哥。”
夏澤心中苦笑,原來這小子還知道他哥是誰。
李玄機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就喝了一杯,人就微醺了:“小澤啊,以後準備去哪上學啊。”
聞此,葉弦也好奇地注意這邊。夏澤搪塞道:“沒想好,等出分吧。”
“那也好,子逸呢。”
“我想留在本地,外麵太陌生了。”
成葉打趣著:“陌生?會害怕得尿褲子嗎?”
白子逸喝道:“當然不會!”
隨之,李玄機又把視線放在葉弦身上:“你呢小弦,有心儀的學校嗎。”
葉弦根本沒擡頭,隻是說:“我哥去哪我去哪。”
聞此,夏澤手中的杯子晃悠了一下,心裡不由揪了起來。
成葉咂咂嘴:“真是的,都成年人了還這樣,老二恭喜你啊,又收獲到了一個大號的狗屁膏藥。”
夏澤沒有講話,隻是把那一杯辛辣的酒喝了下去,光是滑過口腔,就陣陣辛辣。果然,夏澤永遠喝不懂酒,也不明白為什麼李玄機和葉弦那麼喜歡,明明跟毒藥似的難以下嚥。
童光舉起小手,黑色的眼睛來回放光:“我什麼時候也能上學。”
白子逸:“不會吧,你那麼想不開嗎。”
成葉拍拍她:“什麼時候修煉成人型了,什麼時候就能上學了。”
說到這裡,李玄機一拍桌子,酒嗆到喉嚨裡,咳了半天,隻看他依舊麵露喜色:“快啦!你們不知道,最近小光開竅了,修為大幅度提升,我預測一下啊,最多,不會超過二十年。”
終於有個好訊息了,夏澤看著童光害羞的臉龐,誇讚道:“可以啊小光,那麼厲害。”
“那當然了,我很厲害的,沒有給師父拖後腿哦。”
“等練成人型,我們也還年輕,到時候先把大江南北逛一遍,再也不用擔心人多不多的問題了。”夏澤話鋒一轉,“不過既然功力提升了,現在是不是也稍好點了呢。”
成葉摸了把鼻子,驕傲道:“那當然了,你們真的不多關係一下小光,人家早就能往人群裡鑽了。”
一想到前世,童光還未修煉成肉身就散了,不由鼻子發酸,淚水再眼眶中打轉,摟著童光的肩膀,一直說著:“太好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玄機躺在桌上昏昏大睡。
成葉負責整理桌麵,白子逸則收拾地板,夏澤一個人待在廚房默默刷碗。身後的門推開了,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我來幫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