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戲精師弟盯上了兩輩子 追求自由的少年
追求自由的少年
擔心江上再出什麼差錯,更何況此次前行,是他們有所求,因此李玄機陪江上一同前去,也算是……意思意思。
而童光被封在符紙之中,必需每二十分鐘就要渡一次法力,因此成葉手機上設定了密密麻麻的鬨鐘,不敢離身,不敢馬虎。
無奈之下,夏澤獨自一人行走在劍軒之中。現在臨近傍晚,學習以及練功的弟子陸續回到自己的住所,於是更多人看到夏澤這幅摸樣,不由驚歎一番。
夏澤走在大道上,不僅找不著路,還得承受眾人齊聚的目光,就像是隻被剃光毛的大猩猩一樣,他低著頭,佯裝平靜,實則咬著後槽牙,隻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長老的住所比較好找,就算對於夏澤這樣的路癡也不費吹灰之力,隻因每個長老的門前都大大寫著他們的道號,一眼望去,就看到江上門前跪坐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正悻悻磨著藥材。
夏澤一陣寒磣,他走上前,隻看石磨中的藥材依舊是大小迥異,白子逸的手心通紅,眼下一片淤青。忽地看到來了一個熟悉的麵龐,麵色幽怨地擡起頭,嘴裡跟唸咒似的:“啊——兄弟,兄弟欸!你終於來了,救命啊——!”
這模樣,不知道的以為大白天見鬼了。夏澤嫌棄地後退一步,隻看白子逸現在手和身子已經完全分開了,縱使萬般不願,縱使老淚縱橫,可他的那兩隻手,依舊勤勤懇懇,與磨杆不離不棄!
夏澤搖搖頭,咂咂嘴,心中隻覺得佩服,他輕輕問了一聲:“你這兩天不會一點覺都沒睡吧……”
“何止啊——!”他突然大叫著,可手上的力依舊穩如老牛,“我他媽的不僅沒睡,那老東西飯都不給我吃一口,水也沒喝,為了保證受力均勻,我姿勢都沒變過!夏澤,夏澤——!我現在腦袋以下已經完全感知不到了,我的手,我的手竟然還在動,太神奇,這就是肌肉記憶嗎……”
白子逸已經開始夢到哪句說哪句了,可是,他又看了一眼:“你磨了兩天,這藥材怎麼還那麼囫圇,不應該早就變成粉末嗎。”
“彆說了,鬼知道這是他往哪找的東西,我這輩子就沒磨過那麼難磨的草,就算是石頭,我在嘴裡嚼上兩天一夜也該成碎沫沫了。”
夏澤苦笑一聲,調侃道:“那,你牙還挺不錯。”
“彆說風涼話,快接班。”白子逸催促道,“快,你扶著那頭,彆上這跟石棍反應過來換人了。”
夏澤腦袋裡扣出一個大大的問號,心想這是什麼話。可還是按照白子逸的話來做,一把接住的磨杆,這才發覺這石頭塊子竟然那麼重,不得不佩服白子逸竟然能堅持那麼長時間。
沙沙聲接續不斷,跟伴奏似的在這片響起,白子逸解脫後到頭就躺在地上,當夏澤還想問什麼的時候,就聽見耳邊傳來陣陣鼾聲,白子逸睡著了,還很沉。
……
白子逸把大量的工作都乾完了,他不過又磨了四個小時,等到藥材徹底成為粉末後,他才停下手中的活,就算這樣,他胳膊在停下的那一刻瞬間抽筋了。
“你乾什麼呢,施法?”白子逸問道。
夏澤手臂僵硬地跟機器人似的,連帶著腿也不會走路了,低沉個臉:“我手麻了……”
臨近午夜,成葉還在原來的地方兢兢業業,沒二十分鐘就傳輸一次法力。可據他說起,童光的身體依舊沒有好轉,甚至被梅雅婷傷到的手臂已徹底消失。
山間的風冰人,夏澤站在門前,隻覺得心中一片透涼,他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隱藏在陣陣陰霾之中,這樣崇山峻嶺,他不由擔心江上那邊進展如何。
看來那一味藥草及其不好找,否則以他們兩人的實力,總不會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夏澤。”白子逸坐在江上的飯桌上吃飯,“你不來吃飯嗎,雖然都涼了……”
夏澤肚子早已經叫了一陣又一陣了,隻是這個點,劍軒的弟子都已睡去,無奈之下白子逸隻能自己找了點東西做起飯來,雖然效果不佳,但好得做熟了。
“吃啊,就是吃不進。”
“……你說的是人話嗎。”
良久,白子逸又問:“那誰怎麼沒來,傷勢很重嗎。”
那誰,夏澤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他點點頭:“嗯,畢竟一個血窟窿呢,能活著都已經萬幸了。”
“我去,那麼嚴重!”
夏澤不想提他,一想到就心煩意亂,好不容易來到這與世隔絕的山穀之中,就暫且把塵世的煩惱拋在一邊吧。想到這裡,他心中苦笑,如果實在不行,他以後就去當和尚好了,要是這樣,葉弦就能徹底死心了吧。
“哎——!”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悠長的聲響,夏澤和白子逸均是回頭,隻看門外站著一個身著道袍的少年,看起來十五六歲,正在揮舞著手臂喊他們。
夏澤隻看是個陌生的麵孔,便沒有行動,隻是看白子逸有所動作,便知道是他的老熟人。
“這不是栗子嗎,你怎麼在這,已經門禁了。”白子逸又驚又喜。
李寒桑一個大步就走了進來,雖然是獨絕長老的房間,他卻當自己家似的,找到地方就坐那了。目光所及,他先看到了夏澤,夏澤愣了一下,隻看這人衝自己笑了一下,出於禮貌,自己也回了一下。
“我睡不著,翻牆出來的,好久沒見子逸師兄,所以僥幸過來看上一眼。”語畢,他的眼神從白子逸又溜在夏澤身上,又是一笑。
“……”嘶,這個少年似乎比較愛笑啊。
白子逸縮著脖子,笑道:“那你可太勇敢了,萬一真被人發現,是要領鞭子的。”
“沒關係的,我來的路上,沒人發現。”李寒桑露出白齒,爽朗一笑,猶如清風明月,“相信子逸師兄是不會告發我的……那,這位哥哥,應該也不會吧。”
夏澤被點名了,又對上李寒桑那副好看的笑容,於是道:“當然了,不會的——不過你們這的懲罰還挺嚴重,熬個夜竟然還要領鞭子。”
說到這,白子逸有感:“你都不知道這有多變態,我這麼老實本分的人,小時候最起碼挨過十次以上的鞭子!我說不行了,栗子,你跟我一塊跑路吧。”
他就是開個玩笑,可李寒桑真的亮眼閃閃看著他:“真的可以嗎,可以和子逸師兄一起離開嗎。”
白子逸一愣,撓撓頭:“不是,你認真的?”
李寒桑:“嗯,我一直都想去外麵看看,聽說外麵的世界比這裡精彩多了。很早之前我和江師叔下去過一次,可惜太早,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卻記得外麵很熱鬨,還很亮。”
白子逸說大話而已,結果給人說出這種情懷了,進退兩難,隻好低著腦袋吃綠豆糕去了。夏澤看此,不解道:“你不是從外麵進來的嗎?”
李寒桑又看向他,夏澤不由覺得這個少年,眼睛怎麼那麼亮:“我是在這裡出生的,月藏長老是我的父親,他經常告訴我要潛心修行,不要觸碰外界滄桑。”
聞此,夏澤覺得有趣,真當是進來的人想出去,外麵的人又想進來。隻能說因人而異,聖地也未必在每個人心中都那麼神聖,比如說眼前這位少年,完全把劍軒當做牢籠了。
“就算不讓離開,也是可以出去玩的吧,畢竟江上就經常往外跑。”
“不,江師叔是門派的大長老,故此可以隨意出入。可像我們這些小輩,一年之中除了必要的修行隻能外出三次。”
“什麼,三次?”夏澤驚訝道,這不得把人憋死嗎。
“是啊。”李寒桑苦笑了一下,又羞怯地看著夏澤,“對了,這位哥哥,初次見麵,我叫李寒桑,我今天中午就看見你了,在人群中,隻有你穿著不同。”
夏澤尷尬地乾笑兩聲,隨即道:“我叫夏澤,你直接叫我名就行。”
緊接著,他又道:“這也是沒辦法,畢竟我這穿著在外麵還挺正常的。”
白子逸:“就是啊,栗子,就你這樣,到外麵了回頭率絕對爆表……話說,這些年,你還留著長發呢,以後要勵誌做長發美男子嗎。”
李寒桑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不是,因為我母親留下的玉簪,隻有長發才能用,我家沒有女兒,我又不想讓她的遺物落在角落生灰。”
聞此,白子逸一下子不笑了。夏澤看他失神的模樣,突然理解,掛不得他頭頂的玉簪看起來不像是男款,原來是……母親的遺物啊。
李寒桑跟他們聊了很久,屁股跟黏在地上似的,說什麼也不走。夏澤就說如果哪一天你想去麵,那麼可以來找我們,保證帶你吃香的喝辣,玩好玩的,去好去的……
他不跟白子逸像樣開玩笑,因此李寒桑眼中的星光更加閃爍,彷彿已經要暢享未來了。等人走後,夏澤擔心被巡夜人員發現“熬夜”誤領鞭子,於是隨白子逸住在了江上的屋中。
夜晚沉睡之際,他突然感到周圍的空氣變得滾燙,脖子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一般。他睜不開眼,也活動不了四肢,跟鬼壓床那般,可是窒息感越來越明顯,他連說話都開不了口。
直到耳邊突然傳來一股子熱氣,脖間的那隻手終於鬆開一些,可卻滑到了他的身下,撩開了他的衣服,就此不算,還伸進他的褲子中。
夏澤忽地低吟,越發羞怒。是誰!是誰那麼膽大包天!
心中的想法好像被窺探一般,下身的那隻手愈發肆意妄為,夏澤陣陣吃痛,直到耳邊再次傳來一聲低笑,笑中藏著若有若無的怒意,一字一頓說著:
“哥哥?你怎麼那麼薄情大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