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戲精師弟盯上了兩輩子 我要忍耐
我要忍耐
話音落下,山洞陷入一片寂靜,兩人麵麵相覷,過了一會,才聽蛟龍講道:“他啊,看不出什麼。”
夏澤半信半疑:“真的?”
“老夫字字屬實。”
夏澤抱著手臂,盯了他許久,這才妥協:“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相信你好了。”
“還有一件事。”話鋒一轉,夏澤緊接著道,“我們見過一事,不要和彆人講,尤其是葉弦把你放出來這件事,請務必保守好秘密。”
蛟龍胡須在空中飄舞,龍口微張,竟從中傳來嗤笑聲:“好,老夫應許你。”
這裡的星空和禁地中彆無二致,劍軒山到底是遠離世俗,門派之外,隻剩下鬼斧神工的自然美景。眼下,葉弦獨自一人坐在河邊,竟真聽從夏澤的話音,沒有靠近半分。
夏澤的衣角被晚風吹起,一個不小心就會露出那晚曖昧的痕跡。他緩緩走到葉弦身邊,看著河中自己的倒影,坐了下去。
“這就是我們逃出來的那條河流嗎,怎麼現在變得平靜起來了。”
葉弦捯飭著手中的木棍,低聲道:“禁地在山上,這裡是山腳,所以平緩起來。”
夏澤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隨之,他問:“水下的封印,你是怎麼開啟的,我都不知道,你現在本事那麼大。”
“我……”葉弦用木棍在地上畫了好幾個圓圈,看不清臉上的神色,磕巴解釋著,“我吸收了鬼魂的法力,功力增加了不少……”
越到後麵聲音越小,夏澤瞥了他眼,順著他的話語說著:“這樣啊,怪不得平日裡不見你練功,可關鍵時候,倒是給彆人一個大驚喜。”
葉弦的腦袋低得更狠了,那模樣,早已褪去了昨晚和夢境中的癡狂,他隻看看著水中夏澤的倒影,甚至不敢對上對方的眼睛。
晚風撓著他,他喉結滾動,默默問出:“你,是生我氣嗎。”
夏澤撐著手臂,因高燒不退還有些昏沉,於是躺在草叢上,閉目養神:“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你救了我,我感謝你還來不及。”
本是一句道謝,葉弦聽得心裡涼了一半。
良久,他又問:“是不是蛟龍說我的壞話了……哥,你彆信他。”
葉弦沒轍了,除了跟夏澤撒嬌之外,想不到彆的致勝之法。可夏澤偏偏最吃這套,就算他知道自己是裝的,可還是不由自主往泥潭中走去。
“他沒說什麼,倒是你,沒事不要胡思亂想,省得惡鬼躁動,又失控了。”夏澤回他。
胡思亂想?葉弦神情抽搐了一下,用勁全力才壓下想和夏澤對峙一番的怒火,在對方看不到的時候,他臉上流露出一絲殺戮。可很快戛然而止,他不能再做哪些夏澤不喜歡的事情了。
他想要得到對方的,要千方百計不擇手段得到對方的心,因此,他要忍耐。
“我知道了,我不會亂想的。”葉弦笑道。
夏澤被風颳得難受,想要起身離開,可是河邊的泥土太過濕滑,他一個手滑,險些栽倒地上,好在葉弦急時接住了他。
眼神對視,其中藏了不同的秘密,除了葉弦那份情誼輕易流露表麵,夏澤又被燙到了。可葉弦隻是把他扶起來,沒有過多動作。
夏澤想要緩解尷尬,話題一轉:“既然出來了,明天就跟我一塊去劍軒派,還不知道小光怎麼樣了。”
葉弦點點頭:“好。”
翌日,他們和蛟龍告彆,雖不知他以後會前往何處,但走之前,他給了夏澤一片龍鱗,說需要幫忙的時候,燒掉即可。
夏澤點點頭,道了聲謝。一夜過後,他的體溫終於降了下去,雖不說神清氣爽,但爬山之類不再話下。
劍軒拍位於山腰的位置,周圍的樹木比任何地方都要茂密,本以為他們就要盲目摸索到門派,可走了幾步路,忽地聽見前方傳來久違的人聲。
“是這裡嗎,再往下走,可就出去了。”
“要我說,他怎麼可能還會活著,那可是道天雷啊,就連神仙來了都要喝上一壺,更彆說一具凡胎□□,估計早就灰飛煙滅了。”
“不是吧,那日我明明看到一道黑霧把人捲走了,難不成是我的錯覺。”
“黑霧?光天化日之下怎麼會出現那等醃臢之物,這可是靈山,劍軒山……”
“得得得,管它是什麼,尊主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劈成灰了也要一粒一粒撿回去。”
夏澤站在大樹後麵,頓下腳步。他們這是再聊自己嗎,那團黑霧,他下意識看向葉弦,對方快速地躲過他的目光,跟沒事人似的用腳掃著落葉。
下一秒,身邊傳來一宣告朗的音色。
“夏澤師兄?是你嗎!”
夏澤扭頭看去,心中一震,這不是李寒桑嗎,怎麼也來找他了?他又驚又喜,打著招呼:“寒桑啊,好巧。”
話音剛落,他就感到身後冒起冷氣,可回頭看去,依舊是葉弦那張和善的臉龐。他清清嗓子,看看周邊的人群,問著:“你們這是,都在找我嗎。”
這不看不知道,沒想到出來尋人的弟子那麼多。等他們一同到達門派,夏澤更是傻了眼。
隻看裡麵殘骸遍佈,血跡斑斑,一副荒涼而又驚人的場景,如何也看不出是個千年門派。
事後,李寒桑告訴他們,那夔獸被麒麟與眾人製服,因為靈獸罕見,隻好驅逐出去。而劍軒山房屋倒塌大半,弟子死傷過百人,門派元氣大傷,隻好潛心修複。
“我師父他們幾天前就上山采藥,他們回來了嗎。”
李寒桑道:“在你失蹤後的那一晚就回來了,草藥如今一並放入煉丹爐,練就靈草的養料,少則十天,多則半月。事後,江師叔他肚子離開了,說要尋找修複結界的法器。”
夏澤先是欣喜,可聽到結界的法器後,心裡不由咯噔一下,於是試探著問:“請問,這法器是個什麼樣子,竟然能維持住這樣厲害的結界。”
李寒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尊主經常說,這樣厲害的法器隻存在於天地之中,絕對不可能被人所創造,因此費神費力,還不一定能有所得。”
夏澤平複著心神,原來,他們大多數人並不知道蛟龍一事,但像江上這樣的長老,也許是清楚的。可那蛟龍到底是靈獸,他們竟然將此藏在劍軒山上,囚禁了千百來年,於情於理,泯滅人性。
可事情既然發生了,他和葉弦就當做不知道好了,畢竟當時情況危急,他們又不知情者,隻好解開封印。
更何況龍已經跑了,總不能再捉回來。
他們走到劍軒臨時避難所,裡麵忽地衝出來一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住了夏澤:“兄弟啊——真的是啊,真的嗎,我沒做夢吧!”
夏澤先是一愣,隨後又看到成葉不慌不忙走來:“原來沒死啊,算你福大。”
說起來不以為意,可夏澤卻注意到他逐漸加快的腳步,以及臉上釋懷的笑容。他先是推開白子逸,拍了拍對方聳動的肩膀,笑道:“福大命大,想死都難,放心吧。”
“主要是葉弦救我一命,想來也是運氣好。”說著,他彆過身,葉弦的麵容暴露在眾人視野之下。
成葉詫異地看了他眼,不解道:“老三?你怎麼跑過來了。”
葉弦餘光隻看著夏澤,回他:“我來找我哥。”
“你傷呢,好了?”
“嗯,好的差不多了。”
看成葉跟個老媽子一樣,東問一句西問一句,夏澤看勢,忙道:“好了,師父呢,他在哪。”
白子逸臉上隻剩下淚痕,他指著屋子,說著:“他還在煉丹爐前,沒敢分身。”
“師父還能煉丹嗎。”
“這還是初始階段,就先交給他了,等三日後,才交給江宗師。”
夏澤點點頭,沒過多詢問。於是這幾日,他們也幫了劍軒派不少忙,久而久之,便跟這裡的人也混熟了一些。
這才發現,雖然劍軒弟子常年身居深山之中,可思想卻並不是頑固不堪,很多人第一次看向外來人的時候,更多的好奇,可剛開始互不相識,誰也不敢先張嘴,這幾日混熟了之後,夏澤發現這些人也不過是些普通的少年人罷了。
“你原來會禦符啊,符紙比劍鞘更大,坐起來一定也很舒服吧,能不能教教我。”
“我之前就是山下的人,已經十幾年沒見過手機,快讓我摸摸!”
“手機?是這個會發亮的板磚嗎,這有什麼好玩的嗎?”
“你懂什麼,這是山下人的必需之品,我從前隨長老們下山時,幾乎每個人都有個這麼個小玩意,類似於我們永不離身的劍一樣。”
“聽說你的符修的,為什麼你們沒有門派呢,對了,你們師父竟然還收小鬼為徒,我從未見過,這是為何?”
“對了,聽說山下的世界十分精彩,可終究不是修行的上佳場所,夏兄弟,你覺得是山上好,還是山下好呢。”
問的問題五花八門,也不知道是不是夏澤更加好說話,劍軒的弟子,無論男女,無論老少,紛紛圍著他。夏澤也不覺得煩,一個個為他們解答。
其中一個女弟子麵容嬌羞,說起話來卻一針見血,上來就問起:“夏小兄弟,那你有道侶嗎?”
夏澤忽地有些尷尬,可一個女弟子問起,眾多女弟子紛紛圍了過來,夏澤想了想,回道:“我不是道士,哪來的道侶一說……如果是女朋友的話,那暫且沒有。”
“哦~原來如此。”女弟子看著夏澤笑了笑,話語的口音的曲裡拐彎的。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跑來一人,白子逸匆匆趕來,喘著氣道:“江宗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