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相府拋棄後,她成了太子心尖寵 第73章 疑雲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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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安,今晚之事你怎麼看?”她的目光又若有若無地掃過帳外,彷彿穿透了營帳。
李知安沉聲道:“知安覺得此事,恐怕並非柔妃所為。”
李清芷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哦?何以見得?”
她雖也懷疑蘇月柔,但李知安如此篤定地排除她,必有緣由。
“雖說她確實希望我們死,可方纔我暗中看她反應,似是不知道營帳會起火。”
李清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疲憊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光。
“你說得有理。那……會是老三?”
齊遙覬覦儲位,與太子不睦,而賢妃是二皇子齊迎生母,太子養母,若能除掉賢妃,打擊太子和二皇子,對他有利。
這場火氣得蹊蹺,背後也是疑雲重重。
李知安蹙眉,緩緩搖頭:“三皇子固然有動機,但今夜事發時,他確實在外巡河佈防,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而且……”
她頓了頓:“用這種未必能一擊必殺的方式,風險太大。若失敗,引火燒身。三皇子身邊不乏謀士,應不至於出此下策。”
隨即李知安話鋒一轉,眼神變得幽深。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隻要動手,早晚會露出來的,姑母安心養傷,此事不必掛心。”
李清芷看著李知安沉靜的麵容,心中稍安,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萬事小心。”
皇帝雷霆旨意下達後,整個獵場營地如同被投入滾水的蟻穴,瞬間被更嚴密的搜查和緊張氣氛籠罩。
禁軍統領親自帶隊,盤查所有可疑人員,尤其是靠近過賢妃營帳區域的宮人和雜役。
喧囂與壓抑持續了約莫半個時辰。
最後,兩名禁軍侍衛拖著一個被五花大綁、身著普通宮人服飾的男子,重重地摔在皇帝麵前臨時設下的問案空地上。
“啟稟陛下!”禁軍統領單膝跪地,聲音洪亮,“此人鬼祟逃離營地外圍時,因過於慌亂,懷中掉下來個火油摺子,被巡邏隊發現擒獲!”
那宮人打扮的男子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身子更是抖如篩糠,趴在地上不住地磕頭。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奴才冤枉啊!”
皇帝眼神冰冷,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跪伏在地上的人,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冤枉?火油摺子從你身上掉出,說!是何人指使你謀害賢妃?膽敢有半句虛言,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見事情敗露,那宮人涕淚橫流,語無倫次。
“陛下,奴才真的不知道指使的人是誰啊!那人一直蒙著麵,給了奴才一大袋銀子,隻說讓奴才往賢妃娘娘營帳後麵潑些東西,然後……然後點火……”
說到後麵,他自己都有些不敢說下去,連連磕頭道。
“陛下饒命!奴才隻是一時貪財糊塗!”他額頭上很快見了血。
“哦?”蘇月柔在一旁適時開口,聲音帶著刻意的驚訝。
“竟有這等事?賢妃姐姐素來仁厚,深居簡出,不知是得罪了何方神聖,竟用如此歹毒手段?這蒙麪人……藏得可真深啊。”
她看似感歎,實則意在暗示賢妃自身可能有問題,招致仇家報複。
皇帝並未理會蘇月柔的弦外之音,轉而看著地上磕頭如搗蒜的宮人,眼神深處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謀害皇妃,無論主謀是誰,這個直接動手的棄子都必須死。
追查下去,牽扯太廣,尤其是在春狩期間,皇家顏麵,朝局穩定,遠比一個妃子的遇險和一個棄卒的性命重要。
他需要一個迅速的了結,給所有人一個交代,哪怕是敷衍的交代。
“拖下去。”皇帝的聲音冇有絲毫波瀾,彷彿在處置一件無關緊要的雜物,“按律,謀害皇妃,處以極刑,夷三族。”
“陛下!陛下饒命啊!奴才冤枉!奴才……”
那宮人淒厲的求饒聲戛然而止,被侍衛粗暴地堵住嘴,如同拖死狗般拽了下去。
空曠地上隻留下幾道掙紮的痕跡和一片死寂。
與此同時,在營地另一側的武將營帳內,氣氛卻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蘇江屏退了所有親兵侍從,帳內隻剩下他和被他秘密召來的三皇子齊遙。
蘇江背對著齊遙,站在懸掛的軍事地圖前,高大的身影在燭光下投出巨大的陰影,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砰!”一聲沉悶的巨響。
蘇江猛地回身,佈滿老繭的手掌狠狠拍在堅硬的楠木桌案上。
那雙慣於在戰場上睥睨生死的眼睛裡,此刻燃燒著熊熊怒火,死死盯著齊遙。
“賢妃營帳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蘇江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無儘的怒意。
齊遙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和駭人的氣勢震得後退半步,臉上先是茫然,隨即化為驚愕。
“賢妃營帳著火?什麼時候的事?人……人死了冇有?”
他的語氣急切,甚至還帶著期待。
“死?”蘇江怒極反笑,那笑聲卻冰冷刺骨,“非但冇死,那李知安把人救了,皇上親眼所見,親口許諾必有封賞。”
他們費儘心思想要除掉的人,不僅安然無恙,反而踩著這場火又往上爬了一步!
“什麼?!”齊遙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失望和惱怒扭曲了他的麵容。
“這樣都冇死?那個李知安,她怎麼敢……”
他隨即反應過來蘇江的質問,立刻辯解道,“外祖父,此事絕非孫兒所為!”
這件事情的確不是他做的,若不是從蘇江口中得知,他怕是一直不知道。
蘇江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緊緊鎖住齊遙的眼睛,審視著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半晌,他眼中的狂怒才稍稍平息,但臉色依舊陰沉得可怕。
他信了齊遙的話,他這外孫雖然急躁,但還冇蠢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用如此拙劣的方式去動賢妃。
“不是你……”蘇江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聲音依舊冰冷,“那會是誰?是誰在攪局?”
他煩躁地在帳內踱步,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場火險些打亂他們所有的計劃,禁軍如今如同驚弓之鳥,將整個獵場圍得鐵桶一般,連隻可疑的蒼蠅都飛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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