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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相府拋棄後,她成了太子心尖寵 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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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出馬腳

這不是平日裡那種算計人心的冷,而是一種即將噴發的火山般的暴怒。

“漕運司從六品經曆,姓周……”齊逾低聲念著這個名字,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好大的官威。”

他緩緩站起身,在書房內踱了兩步。

房間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孤監國以來,自問對這些盤踞地方的勢力,已是多有容忍。”

“孤想著,水至清則無魚,隻要他們不太過分,能維持漕運安穩,孤可以慢慢收拾。”

“可他們,把孤的容忍,當成了軟弱!”

齊逾猛地轉身,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是前所未有的殺意。

“他們以為,孤的刀,不利嗎?”

淩風和淩雲齊齊跪下,頭垂得更低:“殿下息怒!”

齊逾的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隨即,那外放的怒火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轉化為一種更加危險的平靜。

他重新坐回椅中,聲音恢複了慣有的清冷,但其中的分量,卻重逾千斤。

“傳孤的口諭,著皇城司副指揮使趙克,帶三百精銳,即刻出京,星夜趕赴淮安。”

“告訴他,孤要他做兩件事。”

“第一,不惜一切代價,保證張潛的絕對安全。張潛若掉了一根頭發,孤要他提頭來見。”

“第二,配合張潛,將漕運司周經曆一黨,連根拔起!所有涉案人員,就地控製,所有賬冊、贓款,一律查封!”

“孤要讓整個大安的官員都看看,動孤的人,是什麼下場!”

“是!”淩雲沉聲應道,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皇城司是皇帝親軍,獨立於三法司之外,隻對皇帝負責。

太子監國後,皇帝將皇城司的調動權也一並交給了他。

動用皇城司,意味著這件事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貪腐案,而是上升到了威脅皇權的高度。

“淩風。”齊逾又開口。

“屬下在。”

“你親自去一趟戶部,‘請’戶部侍郎錢敏德過來。就說孤有要事與他商議,讓他立刻就來,一刻都不要耽誤。”

“是!”淩風領命,迅速退了出去。

戶部侍郎錢敏德,是太子一係的骨乾,為人方正,最是痛恨貪官汙吏。

漕運貪腐,直接影響的就是國庫收入,找他來,最是合適不過。

一連串的命令下達完畢,書房裡再次陷入了安靜。

齊逾看著桌上那份來自淮安的密摺,片刻之後,他卻吩咐內侍:“去把太子妃請來。”

內侍有些詫異,這麼晚了,又是商議如此機密的大事……

但他不敢多問,躬身退下。

淩雲也有些不解,但沒有開口。

齊逾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他需要李知安。

不隻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可以讓他緊繃的神經得到片刻的舒緩。

更是因為,他需要她的智慧。

在處理這種盤根錯節的經濟案件上,李知安那來自萬寶商行的獨特視角,往往能看到他和朝中這些大臣們看不到的地方。

很快,伴隨著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李知安披著一件外衣走了進來。

她一進門,就感受到了房內不同尋常的凝重氣氛。

“這麼晚叫我過來,出什麼事了?”她走到齊逾身邊,看到了桌上那張攤開的信紙。

齊逾沒有說話,隻是將信紙遞給了她。

李知安接過,仔細看了起來。

她的眉頭,也隨之越皺越緊。

李知安看完密摺,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和齊逾一樣的滔天怒火。

她的神情很專注,更像是在審閱一份來自萬寶商行分號的虧損報告。

“這個周經曆,真是個人才。”

她忽然開口,語氣裡聽不出是褒是貶。

齊逾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貪墨漕運官糧,轉手賣給米行,這隻是最基礎的操作。”李知安的手指在信紙上輕輕劃過,“厲害的是,他建立了一個封閉的迴圈。”

“他控製了漕運的官船,就能夾帶私貨。私貨是什麼?是鹽,是鐵,是各種高利潤的違禁品。這些東西通過福源米行這樣的節點散出去,換成真金白銀。”

“然後,再用這些錢,去賄賂上官,打通關節,編織一張更大的保護網。同時,還能養著漕幫的打手,處理像張大人這樣不聽話的‘麻煩’。”

李知安的分析,一針見血,將這個貪腐集團的運作模式剖析得清清楚楚。

她抬起頭,看向齊逾:“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貪汙了,這是一個組織嚴密、分工明確的地下錢莊和暴力集團。福源米行絕不是唯一一個節點,淮安也絕不是唯一一個窩點。”

齊逾的臉色更加陰沉。

李知安的話,印證了他最壞的猜測。

“你說的對。”他沉聲回應,“這背後,一定還有更大的魚。京城裡,必然有他們的保護傘。”

“所以,直接動皇城司去淮安抓人,會不會太打草驚蛇?”李知安提出了自己的疑慮,“周經曆一倒,他背後的人肯定會立刻斬斷所有聯係,到時候線索就斷了。”

“孤就是要打草驚蛇。”齊逾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光,“蛇不出來,怎麼打?”

他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趙克帶人去淮安,明麵上是查抄周經曆,但真正的目的,是保護張潛,並以雷霆之勢,將淮安所有涉案人員、賬冊、贓款全部控製住。”

“隻要人證物證在手,淮安這條線,就成了我們手裡的一把刀。”

“而京城裡的那條大魚,看到淮安出事,必然會有所動作。他越是想掩蓋,就越會露出馬腳。”

李知安聽明白了。

齊逾這是要下一盤大棋。

淮安是餌,京城纔是真正的目標。

“我明白了。”李知安點了點頭,“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隻是,賬目是最容易作假的。他們既然敢這麼做,肯定準備了不止一套賬本。想從裡麵找到直接指向京城的證據,恐怕很難。”

“這正是我請你來的原因。”齊逾看著她,“你是這方麵的行家。依你看,我們該從何處下手?”

李知安沉吟片刻,走到書案前,取過一張白紙和一支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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