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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相府拋棄後,她成了太子心尖寵 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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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逆不道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一派胡言!”睿王氣得渾身發抖,“皇上,陳敬德這是公報私仇,汙衊宗親,請皇上為臣做主!”

他的黨羽也紛紛出列,指責陳敬德狂悖無狀。

“肅靜!”

禦座上的齊逾終於開口,聲音不大,卻讓嘈雜的大殿瞬間安靜下來。

他看著下方的混亂,語氣聽不出喜怒。

“陳愛卿,你既說有實證,那便呈上來,讓朕和諸位臣工都看一看。”

“遵旨!”

陳敬德將奏章呈上,早有內侍取走,送到齊逾的禦案前。

同時,陳敬德一揮手,幾名禦史抬著數個大箱子走上殿來。

箱子被開啟,裡麵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賬本、信件,還有一些地契和票據。

“皇上請看!”陳敬德指著那些箱子,“這裡是睿王府與江南織造、兩淮鹽運司等往來的秘密賬本,其中貪墨銀兩高達三百萬兩!這裡,是王府私下販賣官職的名單和銀錢記錄!還有這些,是睿王與北疆副將王通等人暗中來往的信件,信中言辭大逆不道,更有籌措兵甲、招募流民的字句!”

每說一句,睿王的臉色就白一分。

當看到那些熟悉的賬本和自己親筆寫下的信件時,他整個人都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

“不……不可能……這些東西怎麼會在這裡?”他喃喃自語,眼中滿是驚恐和難以置信。

這些都是他藏在最隱秘地方的機密,怎麼可能被翻出來?

齊逾一頁一頁地翻看著奏章,又隨意從箱子裡拿起一封信。

他將信紙展開,對著下方唸了出來:“……北疆苦寒,將士用命,所得幾何?朝中奸佞當道,幼主孱弱,我等若不早做打算,恐為魚肉……”

信中的內容,與奏章所言分毫不差。

唸完,他將信紙輕輕放下,抬眼看向麵如死灰的睿王。

“皇叔,這信,可是你的筆跡?”

睿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抖如篩糠。

“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啊!這是栽贓!是陷害!”

“栽贓?”齊逾的語氣依舊平淡,“那這些賬本呢?這些人證呢?”

他一拍禦案,殿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數十名被五花大綁的官員、商賈和家仆被押了上來,跪在殿中。

為首的,正是睿王府的大管家和北疆副將王通。

“皇叔,你可認得他們?”

睿王看著跪了一地、痛哭流涕的“自己人”,最後一點心理防線也徹底崩潰了。

他癱軟在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真相已經大白於天下。

整個太和殿死一般寂靜,剩下的官員們一個個低著頭,噤若寒蟬,生怕引火燒身。

齊逾的視線緩緩掃過殿中百官,最後落在睿王身上。

“朕自登基以來,敬你為皇叔,處處優容。朕念及宗室親情,對你諸多行徑,一再容忍。未曾想,你非但不思報國,反而變本加厲,結黨營私,禍亂朝綱,甚至心生不臣!”

他的聲音陡然轉厲。

“法理國法,豈容你這等亂臣賊子踐踏!”

“來人!”

“在!”殿外的金吾衛應聲而入。

“睿王齊照,德不配位,謀逆犯上,罪無可赦!即刻起,剝奪其王爵,貶為庶人,查抄所有家產,收押天牢,聽候發落!”

“其主要黨羽,一並革職查辦,打入天牢!”

金吾衛上前,架起癱軟如泥的齊照,拖了出去。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齊照的哭喊聲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殿中,那些與睿王稍有關聯的官員,個個麵色慘白,渾身發抖,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齊逾看著他們,語氣又緩和了下來。

“至於其餘涉事之人,念在爾等或為矇蔽,或為脅迫,朕給你們一個機會。”

他停頓了一下,給足了眾人消化的時間。

“三日之內,主動向都察院交代清楚,上繳所有不法所得,朕可既往不咎。若心存僥幸,負隅頑抗,睿王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

恩威並施,寬嚴相濟。

殿中百官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巨大的慶幸和感激。

“吾皇聖明!”

“臣等謝主隆恩!”

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在太和殿中久久回蕩。

這一刻,再無人敢小覷這位年輕的帝王。

太和殿的風波,如同一場迅猛的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但它衝刷過的京城官場,卻留下了深刻的印記,每一寸土地都被浸透,再也回不到從前的模樣。

乾清宮內,龍涎香的煙氣嫋嫋升起,驅散了殘留的血腥與緊張。

齊逾換下了一身沉重的龍袍,隻著一襲玄色常服,眉宇間的疲憊尚未完全褪去,但整個人卻透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鬆弛。

他親手為李知安沏了一杯熱茶,白瓷杯壁映著他修長的手指。

“今天,嚇到你了嗎?”他將茶杯遞過去,聲音溫和。

李知安接過茶,指尖傳來溫熱的暖意。

她搖了搖頭:“我隻覺得,這出戲唱得極好。”

她指的是齊逾在殿上的那番做派,從一開始的波瀾不驚,到拿出證據時的層層遞進,再到最後雷霆萬鈞的處置,每一步都精準地踩在人心最脆弱的地方。

齊逾輕笑了一聲,給自己也倒了杯茶。

“唱戲總要有始有終。睿王這根盤踞在朝堂多年的老根,不連根拔起,新芽永遠長不出來。”

他呷了一口茶,繼續說:“接下來,纔是真正忙碌的時候。”

李知安明白他的意思。

拔除睿王這顆最大的毒瘤,隻是第一步。

他留下的權力真空,以及那些盤根錯節的黨羽所占據的位置,如何填補,纔是對一個帝王真正的考驗。

“你心裡已經有章程了。”李知安用的是陳述的語氣。

齊逾放下茶杯,從禦案上拿起幾份早已擬好的名單。

“漕運一案中,張潛為人耿直,有實乾之能,朕打算擢升他為戶部尚書,掌管天下錢糧。”

“還有當初在北疆推行醫兵製度的趙晗,不畏軍中阻力,頗有建樹,可任兵部侍郎,協助整頓軍務。”

他一個個名字念下去,每一個都是李知安有些印象的,他們或許不是最擅長鑽營的,卻都是在各自領域裡默默做事的實乾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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