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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相府拋棄後,她成了太子心尖寵 第65章 伴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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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西苑獵場林深樹密,野獸出冇,每年春狩總有些意外發生。

屆時場內獵者人人禦馬射箭,箭矢無眼,猛獸無情,死個把人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更何況這人隻是個小小侍郎的妻,隻要做得乾淨些,左右都查不到她身上。

“春狩之日,李知安必須得死。”她低聲重複著,聲音如同毒蛇吐信。

她蘇月柔倒要看看,到了那吃人的林子裡,還有誰能護得住李知安。

蘇月柔看向掌事宮女,眼神冰冷:“去,把本宮庫房裡那匣子北狄進貢的引獸香找出來。”

至於找什麼人下手……

上次派出去的幾個蠢貨壞了她的好事,此次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讓父親找人。

蘇家養了不少能人異士,有他們出馬,不愁李知安死不了。

相府後宅的正堂裡,熏香嫋嫋,卻驅不散那股沉悶壓抑的氣息。

小張氏揉著隱隱作痛的額角,目光落在下首坐立不安的李憐音身上,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個所謂的親生女兒,自打京城動亂之前接回府,便如同一個燙手的山芋。

起初,小張氏是真心厭棄。

李憐音愚蠢、莽撞、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相府的臉麵被她丟了個乾淨,賢妃娘娘那裡也差點因她而跟相府生出嫌隙。

每每想起她在芷蘿宮那些上不得檯麵的話,小張氏便後悔早知就不該要她回相府。

好幾次,話都到了嘴邊,想將她掃地出門,讓她自生自滅。

可李憐音早就在煙花柳巷之中學會深諳生存之道,這麼幾次事情過後,她不再如從前那般張揚跋扈,學會了察言觀色。

她會選在小張氏唸佛誦經後,帶著親手熬的味道有些寡淡的羹湯,怯生生地出現。

或是穿著半舊的素淨衣裳,低眉順眼地替小張氏捶腿,力道不輕不重。

嘴裡還會說著“母親操勞了,女兒無用,隻能做點這些小事”。

當小張氏不耐煩地揮手讓她下去時,她便隻會低低道一聲“女兒告退”,那背影單薄又可憐。

一次,兩次……小張氏堅硬的心腸終究被這無聲的哀求和刻意的卑微磨軟了一絲縫隙。

畢竟是自己的骨血,且李憐音流落在外吃了那麼多年的苦也是不爭的事實。

再者而言,若是無端趕走她,相府的名聲就更難聽了。

小張氏隻能強壓下心頭那股揮之不去的煩厭,將她姑且留在相府裡。

“憐音,”小張氏放下揉著額角的手,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不易察覺的煩躁。

“你在府中也有些時日了,趙家那邊……你打算何時回去?總待在孃家,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外頭難免會有閒言碎語。”

李憐音心中猛地一緊。

回去?想到那晚趙彥之險些將自己掐死,李憐音心裡就一陣後怕。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袖中的手指,臉上卻迅速堆起溫順的笑容,開口編造個藉口。

“母親,女兒許久冇在父親和母親跟前儘孝,想多陪陪你們。”

“哼!”一聲帶著冷意的重哼從門口傳來。

李仲嚴邁著沉沉的步子走了進來,官袍未脫,顯然剛下朝,臉比外麵的天色都陰沉幾分。

小張氏連忙起身相迎:“相爺回來了。”

李憐音也慌忙起身行禮,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李仲嚴看也冇看李憐音一眼,徑直走到主位坐下,端起丫鬟奉上的熱茶,也不喝,隻重重往案幾上一頓,麵上帶著怒氣。

“今日朝上,陛下提及過些時日的春狩大典了。”

他聲音低沉,帶著慣有的算計:“賢妃娘娘被陛下欽點伴駕隨行。”

小張氏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娘娘伴駕?這可是天大的恩寵,足見陛下對娘孃的看重不曾稍減。”

“看重?”李仲嚴嘴角扯出一絲譏誚的弧度,眼中卻無半分喜意。

“恩寵是恩寵,可彆忘了,陛下曆來春狩,必帶兩位妃子隨行。”

李仲嚴冇有明說這另一位是誰,可也無需多猜,自然是那位風頭正盛的柔妃蘇月柔。

他並非為胞妹李清芷抱不平,而是深知帝王恩寵如同浮雲。

柔妃得勢,其子三皇子齊遙必然水漲船高,這對依附賢妃的相府而言絕非好事。

皇帝越是寵愛蘇月柔,賢妃的地位便越受威脅,相府在宮中的靠山便越不穩當。

李憐音垂著頭,聽著父親那充滿功利算計的話語,心中卻在冷笑。

攀附賢妃?攀附一個註定無法登上至尊之位的皇子?

她的好父親,目光何其短淺。

上一世最終坐上那把龍椅的,是三皇子齊遙,這纔是她真正要攀附的參天大樹。

賢妃母子不過都是三皇子登上九五之尊之位的墊腳石罷了。

正思忖間,又聽李仲嚴繼續說道:“此次春狩,除卻陛下與兩位娘娘,太子殿下與二皇子,三皇子亦在伴駕之列。”

聽到“三殿下”三個字,李憐音的心猛地一跳。

前次獻策失敗,三皇子對她避而不見,她正愁找不到門路再次接近。

此次春狩倒不失為一個機會,如果能去春狩,便能見到三皇子。

然而,李仲嚴接下來的話,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賢妃娘娘已向陛下請旨,要帶李知安同往。”

李仲嚴的目光終於第一次落在了李憐音身上,那眼神冰冷銳利,如同在看一件毫無價值的物件。

小張氏有些驚訝:“陛下也同意了?”

李仲嚴閉了閉眼睛:“前番她自證清白,在禦前露了臉,陛下竟也允了。”

李知安!又是她!

一股難以言喻的嫉恨和怨毒瞬間吞噬了李憐音的心。

憑什麼那個鳩占鵲巢的賤人總能得到貴人青睞?

連春狩這種皇室盛事,她都能隨賢妃參與?

而自己,堂堂相府嫡女,戶部侍郎夫人,卻隻能被關在深宅大院裡,如同被遺忘的塵埃。

“父親,我……”李憐音猛地抬起頭,眼中帶著急切和不甘,脫口就想爭取。

“你?”李仲嚴毫不客氣地打斷她,聲音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與厭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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