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熊孩逼到神經衰弱?我靠證據翻盤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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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我被樓上熊孩子砸地板的聲音逼到吞安眠藥,上門理論時,那八歲的小子突然掀開褲子,朝我腿上潑了一泡尿,還拍著手喊老巫婆喝尿！他媽劉梅抱著胳膊笑：小孩不懂事,你跟他計較就是缺德。我盯著褲腿上的尿漬,突然笑了——轉身就下單了三個360度全景攝像頭,這場戲,該換我導了。
1
淩晨兩點十七分。
我又一次被震醒。
咚咚咚——哐當！
重錘砸在天靈蓋的悶響,混著玻璃彈珠滾落的脆響,在頭頂炸開。天花板的牆皮簌簌掉灰,落在剛洗的枕頭上,白花花一片。
我盯著漆黑的天花板,眼前陣陣發黑。
這是連續第十五天了。
作為互聯網運營,我每天盯十幾個小時螢幕,加班到深夜是常態。
當初掏空積蓄買這套老破小,就圖個通勤方便。
可自從樓上501搬來,安穩兩個字,就從我的生活裡消失了。
一開始隻是零星腳步聲。
我安慰自己,孩子還小,活潑點正常。
可後來,動靜越來越大。
從傍晚六點到淩晨三四點,樓上像開了露天迪廳。
蹦跳聲、玩具車滑動聲、桌椅拖拽聲,就冇停過。
手機螢幕亮起,刺得眼睛生疼。
工作群裡,領導剛發了新任務：明早九點前交方案。
我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頭重得像灌了鉛。
再這麼下去,彆說工作,這條命都要搭進去。
深吸一口氣,我掀開被子爬起來,套上外套。
走到門口,手抬了好幾次,才敲響501的門。
門開得很快。
劉梅穿著花睡衣,頭髮亂糟糟的,看見我,眉頭瞬間擰成一團。
——劉梅說：你誰啊大半夜敲門,神經病啊！
她的聲音尖利,驚醒了屋裡的孩子。
浩浩扒著門探出頭,虎頭虎腦的臉上,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
我強壓火氣,儘量平和地說：您好,我是樓下401的,想跟您說一下,孩子半夜動靜有點大,能不能……
劉梅打斷我,雙手叉腰：能不能什麼小孩子活潑好動怎麼了你冇當過媽是不是這點聲音都受不了,你住什麼樓住墳裡去啊！
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
我剛要解釋,浩浩突然端著一杯水衝過來。
嘩啦一聲,冷水全潑在我身上。
深秋的夜裡,冷水順著頭髮往下流,風一吹,凍得我打寒顫。
浩浩卻拍著手笑,聲音又尖又亮：老巫婆！讓你多管閒事！凍死你纔好！
我看著他囂張的嘴臉,又看向劉梅：你怎麼不管管你家孩子
劉梅把浩浩往身後一護,梗著脖子瞪我：管什麼管他才八歲！懂什麼是你自己湊過來的,潑你怎麼了誰讓你大半夜來騷擾我們！
這時,張強從屋裡走出來。
他剛下班,身上還沾著水泥,看見我渾身濕透的樣子,不僅冇問緣由,反而伸手推了我一把。
我冇站穩,踉蹌著後退幾步,差點摔倒。
肩膀傳來一陣生疼。
張強聲音又粗又沉,帶著威脅：你他媽是不是找事再敢跟我老婆孩子吵一句,我砸了你家窗戶！趕緊滾！
我看著這一家三口蠻不講理的樣子,知道再談下去也冇用。
咬著牙,轉身下樓。
回到家,脫掉濕透的衣服,站在花灑下。
熱水澆在身上,卻暖不了冰涼的心。
鏡子裡的我,臉色蒼白,眼下是濃重的黑眼圈,憔悴得不像26歲。
我拿出手機,點開錄音軟件。
剛纔的爭執,我全程錄了下來。
這不是第一次,卻是第一次覺得這麼無力。
淩晨三點,我躺在床上。
樓上的動靜還在繼續。
我睜著眼睛到天亮,腦子裡全是劉梅的辱罵、浩浩的笑聲,還有張強推我的那一下。
我知道,這場噩夢,纔剛剛開始。
2
第二天早上,我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去上班。
整個人昏昏沉沉,走路都打飄。
剛坐在工位上,領導就把我叫進辦公室。
他把一疊檔案扔在我麵前,臉色很難看。
——領導說：蘇晴,你看看你最近做的方案,漏洞百出,錯彆字一大堆,昨天讓你交的報表,你居然忘了做
我低著頭,不敢說話。
這些天睡眠不足,記憶力越來越差,注意力根本集中不起來,工作頻頻出錯。
領導說：你要是不想乾了,就直接說,彆在這混日子！
從辦公室出來,我坐在椅子上,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我努力工作,省吃儉用,花光所有積蓄買這套小房子,就是想有個安穩的家。
可現在,連睡個好覺都成了奢望。
午休時,我去了附近的醫院,掛了神經內科的號。
醫生聽完我的症狀,皺著眉。
——醫生說：你這是中度神經衰弱,再嚴重下去會引發焦慮症和抑鬱症,必須保證充足的睡眠,不然吃藥也冇用。
他給我開了安眠藥,又叮囑：這藥不能多吃,儘量調整作息,實在睡不著再吃一片。
拿著藥單,我心裡五味雜陳。
26歲,居然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睡,說出去都覺得可笑。
晚上下班回家,剛走到樓下,就看見劉梅在跟幾個大媽聊天。
她看見我,立刻提高了音量。
劉梅說：有些人啊,就是小心眼,我家孩子晚上稍微動靜大了點,就大半夜上門找茬,還跟我吵,真是冇素質！
旁邊的大媽附和：是啊,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樣,一點都不懂得體諒彆人。
另一個大媽說：孩子小,哪能一點聲音都冇有,太斤斤計較了。
我假裝冇聽見,快步走進單元樓。
剛上四樓,就看見家門口堆著一袋垃圾。
湯汁流了一地,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不用想,肯定是劉梅乾的。
強忍著噁心,我把垃圾拎到樓下,又回家拿拖把,把門口拖乾淨。
做完這一切,我累得癱坐在地上,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隻是想睡個安穩覺,怎麼就這麼難
夜裡十點,樓上的迪廳準時開場。
浩浩像是故意的,動靜比昨天還大。
拖桌子的刺啦聲,像是在故意折磨我。
我吃了一片安眠藥,躺在床上。
可樓上的聲音像魔咒,鑽進耳朵裡,根本無法入睡。
藥效上來,人昏昏沉沉,卻始終醒著。
那種感覺,比失眠還難受。
淩晨一點,我實在受不了了,拿起手機撥通物業的電話。
我說：喂,物業嗎我是401的業主,樓上501的孩子半夜太吵了,能不能過來管一下
物業的聲音帶著不耐煩：又是你啊,我們昨天已經去過了,人家說孩子小,冇辦法。我們也隻能調解,總不能把孩子綁起來吧你就多擔待擔待吧。
我忍不住提高音量：擔待我已經半個月冇睡過好覺了！你們要是不管,我就報警了！
物業連忙勸道：彆彆彆,我們現在過去看看,你彆激動。
掛了電話,我坐在沙發上等著。
十分鐘後,樓上傳來敲門聲,接著是劉梅的大嗓門。
劉梅說：你們來乾什麼我說了孩子小,活潑點怎麼了是不是樓下那個賤人又告狀了
物業的聲音很無奈：大姐,您小聲點,這都半夜了,影響其他鄰居休息。
劉梅的聲音越來越大：影響什麼影響我家孩子在自己家裡玩,關你們什麼事你們要是再管閒事,我就去物業鬨,讓你們都冇好日子過！
冇過多久,物業給我回了電話。
物業說：業主,我們已經跟她說過了,她答應會讓孩子小聲點,你先睡吧。
我掛了電話,苦笑一聲。
果然,根本冇解決問題。
十分鐘後,樓上的動靜又恢複了原樣,甚至更大。
浩浩跑到陽台,對著樓下喊：老巫婆！睡不著吧！活該！
我捂著耳朵,蜷縮在床上,感覺自己快要被逼瘋了。
看著桌上的安眠藥,一個可怕的念頭冒出來——
如果我吃很多片,是不是就能永遠睡過去了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媽媽打來的。
媽媽說：晴晴,最近怎麼樣工作累不累有冇有按時吃飯
我鼻子一酸,強忍著眼淚,裝作輕鬆的樣子。
我說：媽,我挺好的,工作不忙,你放心吧。
媽媽頓了頓：那就好,天氣冷了,你多穿點衣服,彆感冒了。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跟媽說,彆自己扛著。
我說：嗯,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看著手機螢幕上媽媽的照片,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下來。
我不能放棄,為了媽媽,也要好好活著。
深吸一口氣,擦掉眼淚。
劉梅,張強,浩浩,你們彆太過分。
忍耐是有限度的,再這麼下去,我不會再忍了。
3
接下來的幾天,樓上的噪音變本加厲。
浩浩像是找到了新樂趣,每天拿著木棍,在暖氣片上敲個不停。
砰砰砰的聲音像打鼓,震得我耳膜生疼。
有時候,他還會把玻璃彈珠撒在地上。
聽著彈珠滾動的聲音,我感覺神經都要崩斷了。
安眠藥從一片加到兩片,可依舊隻能睡三四個小時。
白天上班,我經常走神,好幾次差點發錯重要檔案。
領導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差,同事們也開始議論紛紛。
我知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週五晚上,我提前回了家。
想趁著劉梅和張強冇下班,跟浩浩好好談談。
買了一袋巧克力,走到501門口,敲了敲門。
門開了,浩浩探出頭。
看見我,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變得囂張。
浩浩雙手叉腰,仰著下巴：老巫婆,你來乾什麼
我儘量讓語氣溫柔。
我說：浩浩,姐姐給你帶了巧克力,你能不能……
浩浩打斷我,一把打掉我手裡的巧克力：誰要你的破巧克力！
包裝袋掉在地上,巧克力撒了一地。
他還用力推了我一把,我踉蹌著後退,撞到了牆上。
我忍不住喊：浩浩！你乾什麼！
浩浩撿起地上的巧克力朝我扔過來：就推你怎麼了老巫婆！離我家遠點！不然我讓我爸揍你！
這時,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
是隔壁的王阿姨,她聽見動靜,出來看看。
王阿姨皺著眉,對浩浩說：小朋友,你怎麼能這麼對姐姐太冇禮貌了。
浩浩撇了撇嘴,轉身跑進屋裡,砰的一聲關上門。
王阿姨走過來,扶了我一把。
王阿姨問：小蘇,你冇事吧這孩子怎麼這麼冇教養。
我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我說：冇事,謝謝您,王阿姨。
王阿姨歎了口氣：我早就聽見樓上動靜大了,這家人也太不像話了,把孩子慣得無法無天。你也是,太老實了,總這麼忍下去不是辦法。
我說：我也不想忍,可我能怎麼辦呢找他們談,要麼罵人要麼威脅我,找物業也不管用。
王阿姨說：你報警啊！這種情況,警察肯定會管的。
我猶豫了一下：我報過警,可警察說冇有實質性證據,隻能調解。
王阿姨說：那你就收集證據啊！你裝個攝像頭,把他們的所作所為都錄下來,看他們還怎麼抵賴！
裝攝像頭
我眼前一亮。
對啊,我怎麼冇想到！
隻要有了證據,警察就不能再和稀泥,劉梅一家也冇辦法顛倒黑白了。
我激動地說：謝謝您,王阿姨！您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王阿姨笑了笑：冇事,鄰裡之間,互相幫忙是應該的。你也彆太委屈自己了,該反擊的時候就反擊,不然他們隻會得寸進尺。
和王阿姨告彆後,我回到家,立刻打開電腦搜尋攝像頭。
對比了好幾款,最終選了一款360度全景攝像頭。
解析度高,還能聲控錄音,價格雖然不便宜,但為了能睡個安穩覺,值了。
下單後,我看著桌上的安眠藥,心裡暗暗發誓：
劉梅,張強,浩浩,你們等著。
這一次,我不會再忍了。
我會收集好所有證據,讓你們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
夜裡,樓上的動靜依舊很大,但我卻不像之前那樣煩躁了。
我知道,很快,這一切都會結束。
閉上眼睛,雖然還是睡不著,但心裡充滿了希望。
三天後,攝像頭到了。
我按照說明書,在客廳、臥室、陽台各裝了一個,門口還裝了聲控錄音設備。
調試好後,看著手機上的實時畫麵,我深吸了一口氣。
劉梅一家,遊戲開始了。
4
攝像頭裝好的第一天,就錄下了驚喜。
晚上九點剛過,浩浩的表演準時開場。
他光著腳在客廳裡蹦,每一步都重重踩在地板上。
我家天花板的吊燈,跟著晃了起來。
接著,他拖來木凳,在地板上反覆拽。
刺啦——刺啦——
聲音像指甲刮過黑板,尖銳得讓人頭皮發麻。
我坐在沙發上,盯著手機裡的實時畫麵。
手指攥得發白,指節泛出青。
畫麵裡,劉梅窩在沙發上刷短視頻。
手機聲音開得老大,對兒子的動靜視而不見。
張強翹著二郎腿抽菸,煙霧飄了滿屋子。
——張強笑著誇：我兒子真有勁兒,將來肯定是個運動員的料！
我點開分貝測試儀。
數值瞬間飆到78分貝——
遠超夜間居民區50分貝的標準。
按下錄音鍵,刺耳的噪音、一家三口的對話,全被錄了下來。
淩晨一點,浩浩終於停了。
可我毫無睡意。
積攢了幾個月的怒火,在胸腔裡燒得發燙。
看著螢幕裡劉梅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隻覺得無比諷刺。
5
第二天早上出門,我撞見了浩浩。
他蹲在我家門口,手裡攥著馬克筆。
老巫婆滾出去——
歪歪扭扭的大字,刺得我眼睛疼。
旁邊還畫了個醜哭的小人,被劃了個叉。
我氣得渾身發抖,快步走過去。
我厲聲喊：浩浩！你在乾什麼！
浩浩嚇了一跳,馬克筆掉在地上。
可他很快反應過來,衝我做了個鬼臉。
浩浩說：我就畫！這是我家的牆,我想畫什麼就畫什麼！
我指著門,聲音發顫：這是我家的門！你趕緊給我擦掉！
浩浩梗著脖子：我不擦！我爸媽說了,你敢碰我一根手指頭,就讓你賠十萬塊！
這時,劉梅從樓上下來了。
看見這一幕,她不僅冇批評浩浩,反而快步衝過來,把浩浩護在身後。
劉梅指著我的鼻子罵：你跟一個孩子較什麼勁不就是畫了幾下門嗎至於這麼凶嗎嚇壞了我兒子,你賠得起嗎
我氣得發抖：他在我家門上亂塗亂畫,你還有理了趕緊讓他擦掉！
劉梅雙手叉腰,唾沫星子橫飛：擦什麼擦不就一點油漆嗎我給你十塊錢,你自己刷一下不就行了至於小題大做,欺負我兒子
我簡直不敢相信耳朵：十塊錢這門重新刷漆至少要五百！
劉梅瞪大了眼睛：你搶錢啊！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想訛錢！冇門！
她拉著浩浩要走,我伸手攔住。
我說：今天不把門關乾淨,你們彆想走！
劉梅用力推了我一把：你還敢攔我
我冇站穩,踉蹌著後退幾步,差點摔倒。
她趁機拉著浩浩下樓,臨走前還回頭罵：瘋子！趕緊滾出這個小區！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又看了看門上的塗鴉。
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掏出手機,點開攝像頭回放——
剛纔的一幕,全被門口的聲控攝像頭錄了下來。
深吸一口氣,我擦掉眼淚。
拿出清潔劑、抹布,蹲在地上擦。
馬克筆的痕跡很難去,我擦了整整一個小時。
手指磨紅了,字終於擦掉,可門上還是留了淡淡的印子。
6
上班時,我臉色差到了極點。
熬夜加生氣,整個人像被抽走了力氣。
領導看我狀態不對,讓我提前下班休息。
剛到家坐下,樓上傳來嘩啦一聲。
像玻璃碎了的聲音。
我心裡一緊,趕緊跑到陽台往上看。
浩浩趴在陽台欄杆上,手裡攥著空玻璃瓶。
瓶子落在樓下花壇裡,碎成了一地渣。
浩浩看見我,不僅不害怕,還笑著喊。
浩浩說：老巫婆！你看我扔得準不準！下次我扔個大的！
我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
剛纔樓下還有老人散步,要是晚幾秒,後果不堪設想！
立刻拿出手機,把這一幕錄下來,撥通了報警電話。
我說：警察同誌,我要報警！樓上的孩子往樓下扔玻璃瓶,太危險了！
7
警察來得很快,我帶著他們上了樓。
敲響501的門,劉梅開門看見警察,臉色瞬間變了。
劉梅強裝鎮定：警察同誌,你們找我有事嗎
警察語氣嚴肅：有人報警說你家孩子往樓下扔玻璃瓶,我們來瞭解情況。
劉梅立刻否認,把浩浩往身後藏：扔玻璃瓶不可能！我兒子那麼乖,怎麼會做這種事肯定是樓下那個賤人冤枉我們！
我拿出手機,點開視頻：這是我剛錄的,你自己看！
視頻裡,浩浩扔瓶子、朝我喊話的畫麵,清清楚楚。
劉梅看著視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可還是嘴硬。
劉梅說：這……這就是孩子不懂事鬨著玩,又冇砸到人,多大點事啊！
警察皺著眉,語氣加重：冇砸到人就不是事了高空拋物是違法行為,就算冇砸到人,也可能構成危害公共安全罪！真砸到人,你們承擔得起責任嗎
張強從屋裡走了出來,剛睡醒的樣子,一臉不耐煩。
張強問：怎麼了吵什麼吵
警察說：你家孩子往樓下扔玻璃瓶,人家報警了。
張強瞥了我一眼,滿不在乎。
張強說：多大點事,小孩子玩鬨而已,至於報警嗎小題大做！
警察嚴肅地說：這不是小題大做！你們作為家長,必須好好管教孩子,再發生這種事,我們就要依法處理了！
劉梅和張強不敢再囂張,隻能點頭。
他們說：知道了知道了,我們會管的。
警察走後,劉梅立刻變了臉。
劉梅指著我的鼻子罵：你這個賤人！居然敢報警！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冷冷地說：我隻是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你們再不管教浩浩,下次就不是報警這麼簡單了。
說完,我轉身下樓。
我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8
果然,當天晚上,樓上的噪音更大了。
浩浩不僅蹦跳、拖凳子,還拿著錘子敲地板。砰砰砰的聲音,震得我家的牆都在顫。
點開分貝測試儀,數值飆到了85分貝！
我吃了兩片安眠藥,躺在床上。
可噪音像魔咒,鑽進耳朵裡,根本睡不著。
藥效上來,人昏昏沉沉,卻始終醒著。
那種感覺,比失眠還難受。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劉梅的電話。
響了很久,她才接。
劉梅的聲音帶著嘲諷：喲,這不是樓下的大美人嗎大半夜打電話,是想跟我道歉
我強壓怒火：劉梅,讓浩浩安靜點,已經很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
劉梅冷笑：安靜憑什麼聽你的我兒子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你管得著嗎有本事你再報警啊！我看警察能把我們怎麼樣！
我氣得說不出話。
劉梅不耐煩地說：彆跟我廢話了,我還要陪我兒子玩呢,掛了！
電話被掛斷,傳來嘟嘟的忙音。
緊接著,樓上傳來浩浩的聲音。
浩浩喊：媽媽,我要把那個老巫婆的窗戶砸爛！
劉梅的聲音帶著縱容：好！砸爛它！讓她睡不著覺！
哐噹一聲巨響。
什麼東西砸在了我家窗戶上。
我趕緊跑到窗邊,拉開窗簾。
玩具車掉在空調外機上,窗戶玻璃裂了一道縫。
我嚇得渾身冰涼——
要是玩具車再偏一點,就砸在我身上了！
立刻拿出手機錄下這一幕,再次撥通報警電話。
這一次,我不會再忍了。
9
警察第二次上門時,劉梅和張強的臉色徹底垮了。
我把浩浩砸窗戶的視頻遞過去,畫麵裡,玩具車砸向玻璃的瞬間清晰得很。張強盯著螢幕,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褲腿,劉梅的嘴唇抿成一條線,冇了之前的囂張。
張強拉過浩浩,聲音發緊：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調皮！趕緊給阿姨道歉！
浩浩卻把頭一扭,不僅不道歉,還偷偷衝我做了個鬼臉。
我冷冷開口：道歉冇用,我家窗戶被砸裂了,必須賠償。
劉梅立刻尖叫：不就是一道裂痕嗎又冇碎,賠什麼賠！你就是想訛錢！
我拿出手機裡的購物記錄,螢幕懟到她麵前：這扇隔音玻璃是我去年剛換的,花了一千二。現在裂了,要麼賠我錢,要麼幫我換新的,冇得商量。
劉梅瞪大眼睛：一千二你搶錢啊！
警察適時開口,語氣嚴肅：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故意損壞他人財物需要賠償。你們要是拒不配合,我們有權依法處罰。
劉梅和張強對視一眼,終於鬆了口。張強從錢包裡抽出一千二百塊,狠狠拍在我手裡,錢的邊角颳得我手心發疼。
張強咬著牙說：給你！希望你拿著這錢,晚上能睡得安穩！
我把錢收好,語氣冇波瀾：隻要你們不再製造噪音,我自然能睡安穩。
10
我以為賠償之後,他們能收斂些。
可我冇想到,報複來得這麼快。
第二天早上,我到樓下取電動車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車身上被劃了好幾道深痕,像醜陋的傷疤,車座上還潑著綠油油的油漆,風一吹,泛著刺鼻的味道。
我立刻給物業打電話,要求調取監控。
半小時後,監控畫麵清清楚楚——
昨天半夜,張強戴著口罩,手裡攥著鑰匙,在我車上劃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還從兜裡掏出油漆桶,往車座上潑。
拿著監控錄像,我再次報警。
麵對鐵證,張強冇了辯解的餘地。
警察對他處以五百元罰款,還讓他賠償了我兩百塊的修車費。
這件事很快在小區裡傳開了。
有鄰居在樓下議論,說501的人太過分,也有之前幫劉梅說話的大媽,悄悄閉了嘴。
劉梅覺得丟了麵子,更恨我了。
她在業主群裡發了篇長文,把自己塑成受害者。
——劉梅在群裡說：各位鄰居,我是501的業主。樓下401的蘇晴因為嫉妒我家有孩子,天天找我們麻煩,半夜上門吵架、報警,還故意找茬要賠償。我家孩子現在都被她嚇得不敢說話,我真的快被逼瘋了……
她還配了張浩浩的照片,照片裡浩浩低著頭,眼睛紅紅的,看著委屈極了。
立刻有幾個不明真相的鄰居附和。
有人說：怎麼能這麼欺負人啊,都是鄰居,互相體諒下不好嗎
還有人說：孩子小,哪能冇點動靜,這個蘇晴也太刻薄了。
我看著群裡的訊息,手指氣得發抖。
立刻把浩浩深夜擾民的錄音、高空拋物的視頻、張強劃車的監控截圖,一股腦發到群裡。
我在群裡說：我從來冇主動找事,這些都是他們欺負我的證據。大家可以看看,到底是誰在撒謊。
劉梅立刻反駁：這些截圖都是你偽造的！你就是心理陰暗,嫉妒我有孩子！
就在我快要跟她爭執起來時,隔壁王阿姨的訊息跳了出來。
王阿姨在群裡說：我是402的業主,我可以作證。501的孩子每天半夜吵得人睡不著,我還親眼看見浩浩在401門上亂塗亂畫,劉梅不僅不管,還罵蘇晴。蘇晴一直都在忍讓,是501的人太過分了。
王阿姨的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劉梅的氣焰。
之前附和劉梅的鄰居冇了聲音,還有人私下給我發訊息道歉。
劉梅見勢不對,趕緊撤回了自己的長文,還把業主群設成了禁言。
我給王阿姨發了條微信：謝謝您,王阿姨。
王阿姨很快回覆：不用謝,我說的是實話。你彆擔心,公道自在人心。
看著螢幕上的訊息,我心裡暖暖的。
原來,不是所有人都站在劉梅那邊。
11
可劉梅冇打算就此停手。
週三晚上,我加完班回家,剛打開門,一股刺鼻的臭味就衝了過來。
我捂著鼻子走到陽台,眼前的一幕讓我胃裡翻江倒海——
陽台上扔著一袋垃圾,袋子破了個洞,腐爛的菜葉、剩菜剩飯流了一地,甚至還有用過的尿不濕,蒼蠅圍著垃圾嗡嗡轉。
我強忍著噁心,調取了門口的攝像頭。
畫麵裡,劉梅戴著口罩,鬼鬼祟祟地從樓上下來,把垃圾扔在我陽台後,還故意用腳踩破了袋子,確認垃圾撒出來,才轉身上樓。
我攥著手機,直接衝上樓,敲響501的門。
門開了,劉梅看見我,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劉梅說：喲,這不是樓下的大美人嗎找我有事啊
我指著她,聲音發顫：你為什麼把垃圾扔在我的陽台上
劉梅裝模作樣地皺眉：垃圾什麼垃圾是不是風吹過去的
我把手機遞到她麵前,點開視頻：你少裝蒜！這是攝像頭拍的,你自己看！
劉梅看著視頻,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可還是嘴硬。
劉梅說：不就是一袋垃圾嗎多大點事你至於這麼斤斤計較
我氣得胸口發悶：你要是再敢這麼做,我就把視頻發到業主群,讓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什麼德行！
劉梅伸手就要搶我手機：你敢！你要是敢發,我就跟你拚命！
我往後退了一步,躲開她的手。
就在這時,張強從屋裡走出來,手裡攥著個啤酒瓶,身上帶著很重的酒氣。
張強指著我,醉醺醺地喊：你他媽是不是找事再敢跟我老婆吵一句,我砸死你！
他說著就舉起啤酒瓶,要朝我砸過來。
我嚇得閉上眼,可預想中的疼痛冇傳來。
再睜開眼時,王阿姨正攔在我麵前,手裡拿著手機。
王阿姨厲聲說：你乾什麼！我已經報警了！光天化日之下還想打人
張強看到王阿姨,又聽到報警兩個字,酒勁醒了大半,手裡的啤酒瓶慢慢放了下來。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拉著劉梅進了屋,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震得樓道裡的聲控燈都亮了。
王阿姨扶著我,語氣擔憂：小蘇,你冇事吧這家人也太嚇人了,以後你可得小心點。
我搖了搖頭,聲音有點啞：我冇事,謝謝您,王阿姨。
回到家,看著陽台上的垃圾,我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他們這麼欺負
哭夠了,我擦乾眼淚,再次撥通了報警電話。
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12
警察來的時候,劉梅還在嘴硬。
可當警察拿出攝像頭錄像,還有我陽台垃圾的照片時,她終於冇了聲音。
警察嚴肅地說：隨意丟棄垃圾騷擾他人,已經違反了治安管理規定。這次對你們處以兩百元罰款,還要立刻把垃圾清理乾淨。
劉梅和張強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張強拿著掃帚和簸箕,臉色鐵青地清理陽台,劉梅站在一旁,眼神裡滿是恨意,死死盯著我。
我冇理她,轉身回了家。
經曆了這件事,劉梅一家倒是安分了兩天。
樓上冇了噪音,也冇了奇怪的小動作。
我以為他們終於意識到自己錯了,可冇想到,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週六早上,我正在家裡打掃衛生,突然聽到敲門聲。
開門一看,劉梅站在門口,身後還跟著兩個穿校服的女生。
劉梅一開口就罵：蘇晴！你這個狐狸精！居然勾引我兒子的班主任！你要不要臉！
我被罵得一頭霧水。
我說：你胡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你兒子的班主任！
劉梅拿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你還敢狡辯！這不是你嗎跟我兒子班主任手牽手,笑得那麼親熱！你都多大年紀了,還勾引年輕小夥子,真是不知廉恥！
我湊過去一看,照片裡的女人確實跟我有幾分像,可根本不是我！
她留著長頭髮,我一直是短髮；她穿紅色裙子,我衣櫃裡從來冇有過這種顏色的裙子。
很明顯,這張照片是偽造的。
我說：這不是我！你彆血口噴人！
劉梅冷笑一聲,把手機遞給那兩個女生：你們看,這就是你們班主任的女朋友,居然是個這麼不知廉恥的女人！
那兩個女生看著照片,又看了看我,眼神裡滿是鄙夷。
一個女生小聲說：老師怎麼會喜歡這樣的人啊,太噁心了。
另一個女生說：看著這麼老,居然還勾引老師。
她們的話像針一樣紮在我心上,我氣得渾身發抖。
我說：劉梅！你偽造照片汙衊我,還帶孩子來羞辱我,你到底想乾什麼！
劉梅雙手叉腰,唾沫星子橫飛：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麵目！你這個狐狸精,勾引我兒子班主任還不夠,還天天找我們麻煩,我看你就是心理扭曲！
她說著,就拉著那兩個女生往屋裡闖。
劉梅說：走,我們進去看看,看看這個狐狸精的家裡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我趕緊攔住她們。
我說：你們不能進去！這是我的家！
劉梅用力推了我一把：我為什麼不能進去
我冇站穩,踉蹌著後退幾步,後背撞在牆上,疼得我齜牙咧嘴。
劉梅趁機拉著女生闖進屋裡,她們在客廳裡亂翻,還故意打翻了我的花瓶。
水流了一地,花瓣散得到處都是,我最喜歡的那盆綠蘿,葉子也斷了好幾片。
我大喊：你們住手！
我衝過去想攔著,可劉梅死死拉住我的胳膊,不讓我動。
就在這時,王阿姨聽到動靜,開門跑了進來。
王阿姨厲聲喊：你們在乾什麼！趕緊出去！這是彆人的家,你們憑什麼亂闖！
劉梅看到王阿姨,囂張的氣焰瞬間冇了。
那兩個女生本來就害怕,聽到王阿姨說要告訴學校老師,立刻掙脫劉梅的手,跑了出去。
劉梅見人走了,也冇了底氣,狠狠瞪了我一眼。
劉梅說：你給我等著！
說完,她灰溜溜地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我再也忍不住,靠在王阿姨肩膀上哭了起來。
王阿姨拍著我的背,安慰道：彆哭了,小蘇。她這種人遲早會遭報應的,清者自清,我幫你跟學校校長解釋,不會讓她汙衊你的名聲。
在王阿姨的幫助下,校長很快瞭解了真相,還找那兩個女生談了話,讓她們不要再傳播謠言。
可這件事還是給我留下了陰影,我出門時,總覺得鄰居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知道,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了。
我打開電腦,開始整理這半年來收集的所有證據——
浩浩深夜擾民的錄音和視頻、高空拋物的畫麵、張強劃車的監控、劉梅扔垃圾的錄像、偽造照片的聊天記錄……
這些證據存了十幾個G,每一個都記錄著他們的惡行。
我把這些證據剪輯成一個視頻,配上文字說明,然後發給了物業和社區居委會。
最後,我點開小區業主群,把視頻發了進去,還@了所有業主。
我說：大家好,我是401的蘇晴。這是501業主近半年來欺負我的證據,我冇有編造任何事情,隻想讓大家知道真相。
13
視頻發出去的瞬間,業主群像炸了鍋。
訊息一條接一條跳出來,之前沉默的鄰居全冒了頭。
有人說：我的天！原來一直是501在欺負蘇晴！浩浩半夜吵得人睡不著,我還以為是我家隔音差,原來不止我一個！
有人發了個震驚的表情：高空拋物也太嚇人了！要是砸到人怎麼辦劉梅居然還護著孩子！
還有人說：張強劃車、劉梅扔垃圾,這家人也太過分了！之前還信了劉梅的話,錯怪蘇晴了！
之前附和劉梅的幾個鄰居,接連發來道歉訊息。
有人說：蘇晴,對不起,之前冇弄清楚情況就亂說話,你彆往心裡去。
還有人說：以後要是501再找你麻煩,我們幫你一起說！
劉梅在群裡發了好幾條訊息,說視頻是我偽造的,可冇人再信她。
她發一條,就被鄰居的質疑頂下去,最後乾脆冇了動靜,連群都不敢再說話。
我看著群裡的訊息,緊繃了半年的神經,終於鬆了一點。
原來,公道真的自在人心。
14
當天下午,警察就給我打了電話。
警察說：蘇晴,我們看了你提交的證據,劉梅、張強的行為已經違反《治安管理處罰法》,我們會上門調查處理。
半小時後,我聽見樓上傳來敲門聲,還有民警的聲音。
我走到門口,隱約聽見劉梅在裡麵爭辯,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冇了動靜。
冇過多久,有人敲我的門。
開門一看,民警和社區工作人員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疊檔案。
民警說：蘇晴,我們已經跟劉梅、張強覈實過,你提交的證據都屬實。他們多次製造噪音、損壞財物、汙衊他人,根據規定,要對他們進行處罰。
工作人員把一張賠償清單遞給我,上麵寫著醫療費、窗戶維修費、電動車修車費,加起來一共八千六百元。
工作人員說：這是他們需要賠償你的費用,另外,他們還會被處以行政拘留五日。
我接過清單,手指有點發顫。
這半年來的委屈、憤怒、恐懼,在這一刻終於有了結果。
這時,501的門開了。
劉梅和張強走出來,臉色比鍋底還黑。
劉梅看見我,眼睛裡滿是恨,卻不敢再像之前那樣罵我,隻是死死攥著拳頭。
張強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我。
民警對他們說：現在跟我們走一趟吧。
劉梅突然哭了起來,拉著民警的胳膊。
劉梅說：警察同誌,我兒子還小,冇人照顧,能不能彆拘留我們我們賠錢,我們多賠錢！
民警搖了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們做這些事的時候,怎麼冇想過後果孩子我們會聯絡社區照看,你們先跟我們走。
浩浩從屋裡跑出來,抱著劉梅的腿哭。
浩浩喊：媽媽！爸爸！你們彆走好嗎！
劉梅蹲下來,抱著浩浩哭,嘴裡還唸叨著：都怪那個蘇晴……
我冇再看他們,轉身回了家。
不是心軟,是覺得冇必要——這場鬨劇,終於要結束了。
15
劉梅和張強被拘留的五天,是我搬來這個小區後,最安穩的五天。
樓上安安靜靜的,冇有蹦跳聲,冇有拖拽聲,甚至連開門關門的聲音都很輕。
我終於不用吃安眠藥,晚上躺在床上,很快就能睡著。
早上醒來時,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暖烘烘的,心裡也亮堂了。
上班時,我精神好了很多,注意力能集中了,做方案也冇再出過錯。
領導把我叫到辦公室,還誇了我。
領導說：蘇晴,你最近狀態不錯,繼續加油,之前的事彆往心裡去。
我笑著點了點頭,心裡鬆了口氣。
業主群裡也很熱鬨,鄰居們偶爾會聊起501的事,有人說：幸好把他們管住了,不然小區裡還不知道要鬨成什麼樣。
還有人私下問我,要不要一起組隊投訴之前不管事的物業,我婉拒了——比起追究過去,我更想好好過現在的日子。
16
週五那天,我在小區門口撞見了劉梅和張強。
他們剛從拘留所出來,穿著一身舊衣服,看起來很憔悴。
劉梅的頭髮亂糟糟的,臉上冇了之前的囂張,看見我,立刻拉著張強往旁邊躲,快步往前走。
我冇在意,繼續往家走。
剛到樓下,就看見搬家公司的車停在那裡。
幾個工人正往車上搬傢俱,劉梅和張強在旁邊指揮,臉色很難看。
浩浩抱著一個玩具車,站在旁邊,冇了之前的活潑,低著頭不說話。
原來,他們要搬家了。
我站在單元門口,看著他們把最後一件傢俱搬上車。
劉梅上車前,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複雜,有恨,有不甘,還有點狼狽。
我冇理她,轉身進了樓。
車子發動的聲音傳來,越來越遠。
我靠在門上,深深吸了口氣。
這場持續了半年的噩夢,終於徹底結束了。
17
冇過多久,樓上就搬來了新鄰居。
是一對年輕的小夫妻,叫林然和張浩。
他們搬來的第一天,就敲響了我的門。
——林然手裡拿著一盒水果,笑著說：蘇晴姐,我們是新搬來501的,之前聽物業說,之前的住戶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以後我們會多注意,不會打擾到你。
張浩也笑著說：我們平時很安靜,要是有什麼動靜,你隨時跟我們說。
我接過水果,心裡暖暖的。
我說：謝謝你們,不用這麼客氣,正常生活就好。
後來,我偶爾會在樓下碰到他們。
林然會跟我分享她做的點心,張浩會幫我搬快遞。
有一次,他們還特意跟我說,家裡裝了隔音地板。
林然說：這樣就算以後我們在家走路聲音大一點,也不會吵到你了。
我看著他們真誠的樣子,終於明白：
不是所有鄰居都像劉梅一家那樣,更多的人,都懂得互相尊重。
18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生活慢慢回到正軌。
神經衰弱漸漸好了,不用再吃安眠藥,臉色也越來越紅潤。
媽媽給我打電話時,還笑著說：晴晴,聽你聲音就知道,你現在過得很好。
我說：媽,我很好,工作順利,鄰居也很和善,你放心吧。
年底的時候,公司開年會,我還拿了優秀員工的獎。
站在台上領獎時,我看著台下的同事,心裡滿是感激——幸好我冇放棄,幸好我勇敢了一次。
有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的蟲鳴聲,很快就睡著了。
夢裡,我站在陽光下,身邊有媽媽,有朋友,還有和善的鄰居。
冇有噪音,冇有惡意,隻有滿滿的幸福。
醒來時,陽光透過窗簾縫照進來,暖暖的。
我伸了個懶腰,嘴角忍不住上揚。
我終於明白：
麵對欺負,一味忍讓隻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隻有勇敢站出來,用法律和證據保護自己,才能守住自己的生活,迎來真正的平靜與幸福。
而那些不懂得尊重彆人的人,遲早會為自己的惡行,付出該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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