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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也晾技g4Xb殉防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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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初戀去世,那個從來不讓我碰的丈夫第一次吃了半瓶陽藥走進我的房間,說今晚狠狠地滿足你,好嗎?

情到深處時,他無聲地說了一句:下輩子不要見了!

第二天清晨,他從天台上一躍而下,了卻餘生。

那一刻我才明白,他從來沒有放下過梁紫嫣。

重回少年時代,他果斷地甩開我的手,大步朝初戀走去。

我目送他們遠去,轉身離開。

從此之後,我們的人生,成為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

十年後,在海市的名流酒宴上重逢。

他已成為名流圈裡的新貴,挽著梁紫嫣的胳膊親昵亮相。

見我闖進酒宴找人,他忍不住勸我。

“你何必非要執著於我?即便你等了我十年,我也不會回頭愛你。”

我沒回應,從角落裡揪出正偷吃甜點的女兒。

他猛然紅了眼,死死抓住我的手。

“你這是故意氣我是不是?你不是說過,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嗎?”

1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一世竟然會有和許思遠重逢的場麵。

在海市的名流酒宴上,他挽著梁紫嫣站在人群裡,笑容優雅高貴,已看不出當年少年的任何影子。

圍繞著的客人滿臉堆笑,客套不斷。

“許先生真是才華橫溢,年紀輕輕就承攬了省級大案,前途無量!”

“旁邊這位是您的伴侶吧,郎才女貌,令人羨慕。”

梁紫嫣深情望了他一眼,柔聲道:

“我們年底準備結婚了,大家有空歡迎來參加婚宴。”

周圍又是一片恭喜,不知誰問了一句:

“聽說你們在一起已經十年了,怎麼現在才走入婚姻?”

這個問題我也好奇。

上一世,許思遠愛梁紫嫣愛到願意殉情;重來後,他毅然選擇與我分手。

我以為他們畢業後必定結婚,沒料到直到現在還沒領證。

聽到這話,許思遠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隨即收斂笑容,淡淡回應:

“先立業後成家。我想給紫嫣最好的生活。”

他看向梁紫嫣,眼裡柔情幾乎溢位。前世他對梁紫嫣的癡迷我見識過,她對他的包容與縱容,也讓人唏噓。

正要轉身離開,眼角忽然掃到一處矮小身影,意識便跟了上去。

“啪——”香檳灑了一地,端盤子的服務生站在麵前,一臉不滿。

“你是哪兒闖進來的?沒長眼嗎!”

他聲音不小,立刻吸引了眾人目光。

看清我的臉,梁紫嫣一愣。

“周清妍,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低頭對服務生道歉,解釋說:“我是來找人的。”

有人好奇地問許思遠:“你認識她?”

許思遠端著酒杯的手緊了緊,神情沉凝,“嗯,前女友。”

旁邊有個人嘴快道:“你們在一起十年,我還以為是初戀呢。”

許思遠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握住梁紫嫣的手,淡淡回應:

“年少時鬨過幾次彆扭,誰年輕時沒走錯路?”

梁紫嫣沒有多說,隻是目光從我身上略過,看向服務生:

“這點損失記我賬上,讓他走吧。”

她站在那裡,神情平靜,除了一眼相遇時的多餘目光外,似乎再不願分給我任何關注。

顯然,她想在許思遠麵前,與我這條曾經走錯的路劃清界限。

服務生連忙把我往外推。

“許小姐好心幫你收拾爛攤子,可彆再來了。”

他瞥了我身上皺巴巴的睡衣一眼,滿是嫌棄,“這地方不是你該來的,快出去!”

我掙脫他的手,儘量友好解釋:“我隻是來找人,找到就走。”

服務生冷笑兩聲,翻了翻白眼:“像你這種想攀附富貴的見多了,這種酒宴你有資格進來嗎?要是再賴著不走我就叫保安!”

“等——”許思遠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

他提著衣襟,歎了一口氣,無奈道:“他是來找我的,讓我跟他說兩句吧。”

梁紫嫣在他身側,半是護著半是宣示主權地攬著他的肩:

“周清妍,我們快要結婚了。一個有羞恥心的人,不會在這種時候來找前任。”

許思遠臉色稍顯尷尬,忍不住勸我:“你何必非要執著於我?即便你等了我十年,我也不會再愛上你。”

“我當初跟你在一起,是個錯誤。如今有機會改正,我希望你早點放下過去。”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眼底帶著嘲弄:“你也算名校出身,怎麼混成這樣?要是我,早沒臉出門了!”

許思遠這番冷嘲熱諷,似乎忘了十年前他比我更不堪。

那一世,梁紫嫣之所以被許思遠家人反對,是因為許思遠曾經不務正業。

我第一次在大學見到許思遠時,他剛從派出所出來,梁紫嫣被家人逼著離開。

在許思遠最消沉的時候,是我一直陪在他身邊,幫他走出陰霾。

他喜歡攝影,我就拿出本要創業的錢,給他買昂貴器材;寒冬暑夏,扛著幾十斤裝置跟在他身後,隻希望他真心笑一次。

誰料他竟主動向我表白。

我問過他:你真的放下梁紫嫣了嗎?

當時他摟著我,口吻堅定:“那是過去式,我早就看清誰才對我好。清妍,我愛你,我們在一起吧。”

我們在一起七年,他的閨蜜都驚訝:“他那麼喜歡梁紫嫣,我還以為你們走不到最後。”

但沒人知道,許思遠私下裡無數次拒絕我的求婚:“清妍,我是不婚主義,咱們這樣挺好。”

直到家裡催婚,他才勉強答應。度蜜月時傳來梁紫嫣出車禍的訊息,他從遊輪上跳下去了,留下一封遺書,整封信裡全是對梁紫嫣的愛,連我的名字都沒有。

信的結尾,他用血寫著:“紫嫣,我這一生隻想做你的新娘,現在我來找你了。”

那一刻,我所有的愛徹底化為灰燼。

重活一世,許思遠要與我分手,我沒有阻攔——我知道攔不住。

看著他們複合,我刪除了他所有聯係方式,以為這輩子再也不見。

沒想到卻在這裡撞見。

我想離開,許思遠卻不依不饒,非要當眾把我羞辱一番。

“為了搭上紫嫣,你也真費心。看你穿成這樣,怕是連個餬口的工作都沒有。”

“這樣吧,我介紹你在這兒當服務生,學會伺候人,一個月也能拿五位數。”

一旁的人附和逢迎,“這裡是海市黃金地段酒店,能在這兒工作算你走運了,還不趕緊謝謝許公子!”

我被圍住,一時走不開,隻得無奈:“謝謝,但我已經有工作了。”

“攝影。”

一說到攝影,梁紫嫣立刻看向我,眼神複雜,唇微動。她偏開頭不看我,語氣冷淡:“攝影能賺幾個錢?愛好不能當飯吃。我可以給你安排工作。”

我一愣,立刻明白她是誤會了。

其實,我喜歡攝影,並不是因為還留戀過去。上一世看到那封遺書後我已死心,重來一世發現當初的錢都被花在器材上,二手平台又賣不掉,隻好自己用。沒想到,真的愛上了它。

這一世,我不是為了討好任何人,隻為自己活。

我再次婉拒梁紫嫣,語氣客氣而疏離:“我的愛好足以養活我,多謝關心。”

見我不識好歹,許思遠臉色更差,冷冷道:“你還在這兒裝什麼?要不是你現在落魄,我根本懶得理你。”

梁紫嫣趕緊安撫他:“紫嫣你太善良了,這種人何必計較?看他這幅樣子,扶都扶不起來!”

言語裡的輕蔑忘了曾經他自己的狼狽樣。

那時女兒纏著我要去沙坑玩,我轉頭一看她已溜下樓。衣服都沒換,我便追了出去。

剛想找藉口離開,服務生又發現了什麼,指著我的衣服道:“這牌子的?你這衣服是從哪兒弄來的?你不會是酒店的清潔工,從客房裡拿的吧?”

我皺眉:“這衣服難道不能是我自己的嗎?”

許思遠嗤笑:“你買得起嗎?有錢人哪會隨便穿成這樣?”

他作勢捂鼻,“這麼臟,估計都沒洗就穿上了。”

梁紫嫣看著我,眉頭緊蹙:“周清妍,你現在成這樣還要矯情?”

我不想多理,對服務生說:“你真覺得我偷東西?那就報警吧。”

他見狀氣焰頓挫,低聲嘀咕:“要不是今天酒店來了大人物,怕你們這些人打擾,我早報警了。”

這是許思遠給了他氣焰,他又迎上來:“是洛家的少爺吧?聽說他帶著家人住在這家酒店。”

梁紫嫣點頭,眼裡閃著期盼:“公司正在做的專案,要是能得到洛家的支援就好了。”

“洛家少爺”這幾個字像油鍋裡的水,立刻在大廳裡激起了熱烈討論。

“我們就是來見洛少的,這棟樓不是他們家的麼?”

“聽說他年紀輕輕就已成家,也結了孩子,不知道是哪門聯姻?”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大堂經理滿頭大汗急匆匆進來,身後帶著一隊人。

“各位,有沒有看到一個七歲左右的小女孩,大概這麼高。”

經理擦汗,焦急巡視。

有人反應快,猜到這是洛家的小公子——此處我們改為小少爺,但現在是男孩。為了對應性彆轉換,原來的“洛家大小姐”已變為“孟家少爺”,但這裡是找一個七歲小孩。為避免混亂,我們改成“孟家小少爺”——於是經理詢問便是:

“是孟家小少爺嗎?聽說他今年七歲。”

酒宴上的人頓時熱情高漲,紛紛四處尋找。畢竟找到孩子就可能搭上孟家的關係。

許思遠和梁紫嫣也跟著找,顧不上我。

我穿過混亂的大廳,直奔甜品區,果然在那兒找到被奶油糊臉的小女兒。

我冷著臉伸手:“過來。”

女兒嚇得抱著桌腿不撒手:“不——”

正準備拉她,許思遠從哪兒衝出來,正義凜然地擋在我麵前:

“周清妍,你在乾什麼?”

“就算你想借著孟家關係,也不該對一個小孩子動手吧?”

梁紫嫣聞訊趕來,對我的眼神滿是失望:“周清妍,沒想到你為了名利做出這種事。”

服務生抓著經理控告:“就是這個人,突然闖入酒宴,還偷了彆人的衣服!”

經理瞬間冷下臉,喊來保安:“把這個小偷抓起來,直接送警局!要是嚇到那位小公子,你們都彆乾了!”

許思遠眼裡閃過得意的笑,他俯身對孟家小少爺擺出和善的表情:“來,到叔叔這兒來,叔叔保護你。”

女兒不理他,在眾人驚愕中小心翼翼地伸手拉向我:“媽媽,我知道錯了。”

我擰著她耳朵,冷道:“醫生說的話你都忘了嗎?長蛀牙了還偷吃甜食!”

她吃痛齜牙,許思遠連忙指責我:“人家想吃就吃,你憑什麼管?”

我淡淡回答:“我是她媽媽,我憑什麼不能管?”

許思遠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女兒叫我什麼,他一下子噤聲,視線在我與女兒間來回。

我放手,女兒立刻黏過來討好:“媽媽,我以後不敢了。”

奶油把她臉頰弄得亂七八糟,蹭到了我衣角。我嫌棄地把她抱開,沒好氣地說:“等會兒你爸爸知道了,我可不攔著他罵你!”

女兒換牙期,又愛吃甜食,已經長了好幾顆蛀牙。牙一痛,林清舟總是心疼不已,但也常被她的撒嬌軟化。這次公司臨時有事把他叫走,我管得嚴,他卻趁機溜到樓下偷甜點。

經理戰戰兢兢,聲音壓得很低:“您、您是林先生的妻子?”

我淡淡點頭:“是的。”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趕緊露出笑容:“真是我們眼拙,您和小少爺要不要先回去樓上整理一下?”

看著身上奶油,我正要跟著經理走,忽然被人拉住——是梁紫嫣。

她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擠出話來:“你……你結婚了?還有孩子?”

我抽了抽衣角,無所謂地點點頭:“嗯,畢業後結了婚。”

我和林清舟因為攝影認識。那次我在國外取景時,遇到他在徒步時不慎跌下山坡。我費了好大力氣把他救上來,等待救援的間隙,他翻看著我的作品,兩人聊天,發現有太多共同話題。回國後,我們就走到了一起。

出乎我意料,他的家人並沒有看輕我的出身。林清舟笑了笑,看著我的眼神堅定:“清妍,你的品行和性格,是我選擇你的理由。”

我以為因過去的傷痛再難愛上一個人,可林清舟讓我懂得愛與被愛是相互的。回望上一世,那些痛苦已遠。我懷裡的女兒催促:“媽媽,我們回去找爸爸吧,我想他了。”

但許思遠卻不肯放手,目光死死盯著我,不依不饒:“你這不是故意氣我嗎?你不是說過,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嗎?”

“你說過這話?”一個女聲在我身後響起,隨之周圍人起鬨。

回頭一看,林清舟不知道何時也下了樓,他抱著我的手看向許思遠,語氣淡淡:“這是你前男友?”

我擔心他吃醋,連忙解釋:“年輕時在一起過,不過一個月,這十年都沒有聯係。”

這話讓許思遠臉色一白。我又補充:“而且,我也從沒說過這輩子隻愛他一個人。”

許思遠盯著我,聽懂了話裡的分量。那一句話,是上一世的我所說;重活一世,我選擇了新的人生,那句承諾也不再適用。

他不甘地說:“可我們有那麼多過去,你怎麼就能忘記這一切與彆人在一起!”

許思遠麵色變得難看,我無奈地歎氣:“為什麼不能?你和梁紫嫣不是也在一起嗎?你們下個月要結婚,現在來指責我,未免太過分。”

被我頂得一句,他臉色青白交加,正要再辯,梁紫嫣看不下去了:“思遠,我們走吧。他已經結婚了,跟你沒關係了,我纔是一直在你身邊的人!”

他剛要拉住許思遠,便被她一巴掌摑開。看著手背上浮起的紅印,許思遠臉色瞬間漲紅。要是從前,她肯定會上前憐他,但現在,梁紫嫣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梁紫嫣冷冷地斜睨我,慢慢說道:“我還以為是誰家小女生看上了我丈夫,原來是前女友。還沒和現任分手就想吃回頭草,是不是太不要臉了?”

許思遠臉色發白,急忙辯解:“不是,我……”

我抬手打斷:“許思遠,我們之間的事已經過去了。現在我有家庭,你也有愛人,我祝你幸福。”

最後這五個字像重錘,把許思遠砸得呆若木雞。他愣愣看著我,眼淚悄然滑落:“清妍,你真的忘了我們的過去?”

林清舟臉上更明顯的慍色,他冷笑一聲:“一個月算什麼?比我們結婚時間還長?”

我搖頭,打斷他的糾纏:“我不是忘了,我是放下了。既然我們都選了不同的路,那過去就是過去。”

我把那段話還給他:“許思遠,你為何執迷不悟?我和你早就徹底結束了。”

話音剛落,他便紅了眼。

我沒打算多說,正準備離開,林清舟忽然慢條斯理地問服務生:“剛纔有人說有人誤會清妍是小偷?”

服務生畏縮著連聲道歉:“都是我眼拙,是我誤會了您太太,我在這兒給您二位道歉!”

他彎腰連聲致歉,狼狽不堪。林清舟轉向許思遠,冷冷一笑:“你要給我太太介紹新工作,讓她到我酒店打雜?我是不是要替她謝謝你?”

他勾嘴,話裡帶著嘲諷:“我太太一年的版權費上千萬,你開得起比這個高的工資再說吧。”

許思遠尷尬地笑著退到人群後頭:“我是開個玩笑,彆當真。”

酒宴上的那些人,在林清舟的氣場下立刻低聲下氣,先前嘲諷我的人,此刻連一口氣都不敢出。

林清舟做完這一切,轉向我挑眉,那是替我出氣。抱著女兒,我攬過他的腰,聲音親昵:“謝謝老公,不生氣了。”

許思遠想再說點什麼,卻在林清舟一個目光下止住。

回到樓上,林清舟忙著讓人把我和女兒收拾乾淨,又讓助理給我重新定製了一套衣服。

他不滿地說:“那些人眼光太差,竟然這樣看低你。以後你身上不會再出現低於六位數的衣服,我可不能讓你被人瞧不起!”

我輕輕製止他的花錢衝動:“我拍攝需要四處取景,穿不了這麼昂貴的西裝,耐臟耐洗的就行。”

林清舟愁眉苦臉地建議:“那我給你換輛車,瑪莎拉蒂還是邁巴赫?”

我搖頭,心裡卻溫暖。多年來,他對我一直很好。不少人聽聞我出身,有的以為我嫁給他後會當全職太太,可他一直尊重我、支援我的事業。我們像世上任何一對幸福夫妻,沒有什麼特彆。

尤其是今天,見到許思遠後,我更不後悔當初的選擇。

我以為那次酒宴會是我們與許思遠的最後一麵。沒想到,一次出門采風,我又遇到他。

那日許思遠穿著白衫,素麵朝天,很像大學時的模樣。見我出現,他站起身:“清妍,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裡。”

他咬著下唇,眼裡是痛苦與糾結:“你分明沒忘過去,你還愛著我,對嗎?”

我下意識後退,兩人竟在我們過去常一起散步的公園相遇。我原本隻是來湖邊取景,沒想到他也在這裡,像是刻意等我。

我頭疼,不明白他為何還不放手。

“許思遠,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明白你來找我是想乾什麼?”

“就問一句:我還愛你嗎?我已經說過無數次,不愛了,你為何不信?”

“你要逼我改口愛你嗎?然後呢?我和林清舟離婚,你和梁紫嫣分手,我們再在一起?”

話音未落,許思遠快步上前,急切地說:“當然可以,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這話讓我愣住。我以為他隻是對過去耿耿於懷,不捨那十年跟著他的感覺,沒想到他竟然真心想複合。

我退兩步,皺眉:“你是不是瘋了?上一世你為梁紫嫣殉情,這一世又和她在一起,現在卻要和我複合?”

許思遠低聲道:“清妍,是我對不起你。我回到過去選擇了去找梁紫嫣,可在一起後我發現,我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愛她。”

“其實,他(指梁紫嫣)向我求過婚很多次,我都沒答應。我一直記得上輩子我們未完成的蜜月……”

我冷靜地提醒他:“我記得你當初留下遺書,說這輩子隻想做梁紫嫣的新娘。”

他急忙辯白:“可是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如果能重來,我不會離開你。”

“清妍,我們重新開始吧!這一次我一定全心全意對你,絕不再讓你傷心!”

他這一番剖白在我耳中卻像笑話:“你又想重來?重生一次已是天賜,我們都是成年人,要為選擇負責。”

我直視他的眼睛,輕聲:“這輩子我不後悔,不後悔和你分開,不後悔和林清舟結婚,不後悔追求我的人生。”

許思遠惱怒道:“可是我們有十年回憶,我的愛不比他們少,為什麼你偏偏選了她?”

我笑了,反問:“那十年裡,你知道我喜歡什麼顏色?愛吃什麼?害怕什麼?我們一起的細節有多少?”

一連串問題讓他臉色黯淡。我歎息:“許思遠,你說你愛我,可你愛的是哪一個我?那十年裡我一直迎合、犧牲自我。你愛的不過是一個無條件為你付出的我。”

我舉起手裡的相機,向他展示:“這一世,我不為彆人而活,隻為自己。林清舟愛的是完整的我。”

此後,許思遠再也沒有來打擾我們。倒是林清舟會時常問起那位前男友的事,雖吃醋但信任我。我把公園相遇的經過告訴他,安撫了他好一陣子。

不久,我聽說許思遠的公司宣佈破產。原來梁紫嫣背著他染上了賭癮。梁紫嫣本就是個不安分的人,有了錢後越發無法無天。許思遠對她過於縱容,甚至把公司財務交給她,結果栽了大跟頭。

有人盯上了她那頭腦簡單、容易上當的家夥,專門設局。那次因我而爭吵後,他去賭場賭錢想翻本,結果越輸越多,最後公司資金鏈斷裂,債台高築。

事情敗露,且因為他們已經登記結婚,債務成了夫妻共同債務。有人在宴會上傳閒話:“許思遠也是才俊,偏偏眼光差,嫁了這麼個女人,半生都白忙活了。”

“聽說那女的還家暴,一輸錢就打人,上次我看到許思遠,夏天裡包得嚴嚴實實,眼角還有淤青。”

林清舟聽了皺眉,儘管對許思遠不以為然,但畢竟是曾經的女人:“要不要我幫他找個律師,讓他把婚離了?”

我點頭,心裡卻不免歎息:重選人生,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局,許思遠的悔恨恐怕愈發沉重。

後來梁紫嫣一再家暴,許思遠被打進醫院,最終在律師的努力下贏得了離婚。梁紫嫣以故意傷害罪被判入獄,回到了她最熟悉的地方。許思遠在醫院康複後想來見我,林清舟冷笑:“我幫了你,你非要來看我做什麼?”

許思遠進門時,林清舟並沒有給她好臉色:“離婚案是我替你擺平的,錢彆指望我們替你還。”

許思遠低著頭,猶豫半晌才走到林清舟麵前:“謝謝你,之前是我錯,我應該和你保持距離。不——我不會再提複合。”

她閉眼,顫著聲音說了句:“我知道,他現在愛的人是你。”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終於說得清楚。

“你能放下過去就好。”我說。

許思遠扯出苦澀一笑,臉上的淤青未褪,笑容更顯辛酸:“人總是這樣,得不到的總以為是寶,等徹底失去才懂。以前是梁紫嫣,現在是你。現在我明白了,我們兩個人裡,隻要有一個能幸福就好。”

說完,她轉身離去。

林清舟瞥了我一眼,淡淡問:“不去送送嗎?”

我抱緊他,笑著說:“我隻知道,要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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