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陰濕美豔公主盯上後 第12章 皇帝 殿外站著江泓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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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
殿外站著江泓石
“嗯……他姓薑，名令。”
新平公主端藥的手一頓，“是……滾滾長江東逝水的江嗎？”
蘇安搖頭，坦誠道
“不，是生薑的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新平公主用瓷勺攪弄著碗裡的湯藥目光落在虛空中一點，心裡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蘇安猜不透新平公主的心思，唯一想到的隻是這場刺殺太驚險，公主日後要如何防身。
“公主想學武？”
聽到這句話，新平公主輕輕笑了，她端著桌上藥碗遞給蘇安
“那自然是好的，若是蘇大人的師傅能進宮來教新平……”
蘇安點點頭，正想伸手接過藥碗，可公主卻拿著藥碗往後撤了一下。
“誒呀，瞧我！”新平公主搖頭道，“我竟忘了，蘇大人的師傅是長居京城嗎？”
“不是，他在北邊的……”
蘇安話還冇說完，殿門忽然被推開。
皇帝身邊的太監張峰站在門外，掐著嗓子道“公主，皇上召您到勤政殿來。”
談話被打斷，新平公主眼底有明顯的不甘，但她徒勞地張了張嘴，最終放下藥碗，溫柔囑咐道
“蘇大人，你好好休息，身子還冇好，千萬不要隨意走動，桌上的食盒還有點心，餓了記得吃。”
張峰目光落在床上的蘇安身上，一雙老眼閃過精光，但很快低下頭。
他一甩拂塵，彎腰笑道“公主，您還是快些吧，彆讓皇上等您。”
新平公主走後，蘇安下床喝了藥，想要回去休息，可他一起身，忽然暈眩心悸，不得不又坐回桌邊。
他這一覺不知是睡了多久，想來腹中空空難免氣血兩虛，中氣不足。
蘇安的目光落在桌邊的食盒上。
雖然公主平日裡的點心形狀醜陋，味道古怪，但用料紮實，飽腹是足夠的。
可他打開食盒，裡麵的點心個個精緻異常，完全不像是新平公主平日的水準。
蘇安取出一塊放到嘴裡，甜而不膩，清香撲鼻，不粘牙也噎人。
蘇安吃了這塊點心後，有點不敢再吃了。
平日裡公主做的點心，十塊裡隻有一塊味道很好，其他的滋味都一言難儘。
今日他運氣好，一下便吃到了滋味美妙的那塊糕點，那其他的糕點隻怕……
可是往日新平公主送的點心，蘇安都是全部吃光，公主見到蘇安吃完，總是笑的很開心。
若是今日隻吃一塊，公主回來……會不會傷心，要不還是再吃一塊？
蘇安正想著，縉雲殿偏殿的殿門又被推開了。
蘇安以為是公主回來了，應聲擡頭，卻發現站在殿門前的，是陰沉著臉的江泓石。
這實在令蘇安驚訝。
“江公子，你怎麼會來縉雲殿？”
江泓石閉上眼，想起方纔勤政殿裡的情形。
太子奉命剿滅一批藏在青龍山，極端仇視皇家的前朝餘孽。
他急於立功，私下裡用皇後、公主到青龍寺上香一事作餌，欲引出那批前朝餘孽。
這是凶險至極的事，太子怕母後受傷，因此皇後的馬車裡是空的。按理說，新平公主的馬車應當也是空的，或是換成男扮女裝的兵士。
不知中間出了什麼差錯，出發的前一日，向來無人問津的縉雲殿中有皇後宮中的宮人通稟，說是明日新平公主需要隨皇後上香。
因此新平公主是實實在在被送上了青龍山做了誘餌。
路遇盜匪，宮女紅萼死裡逃生，回宮通稟訊息，新平公主被追殺，下落不明。
皇帝大怒，派出將近半數北衙禁軍去青龍山周邊搜尋，最終在山腳下的人家找到了新平公主和昏迷不醒的千牛衛蘇安。
“陛下要召見你，我剛好在勤政殿，因此特意求了陛下，由我帶你去勤政殿。”
這是蘇安第一次麵聖，江泓石怕蘇安這個頭腦愚鈍的人犯出什麼滅九族的大錯。
如今勤政殿裡跪著皇後、太子，皇帝還在氣頭上，形勢實在不妙。
如此情形下，蘇安必須謹言慎行。
江泓石睜開眼，心裡已有了籌算。
“第一，蘇安，你這一覺可睡了三天三夜。竟還在縉雲殿，不管是作為千牛衛還是江家的……都實在失禮。若是皇帝問起，你一定要先請罪。”
“我早就勸告過你，不要作縉雲殿的侍衛，新平公主的心思很深，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次……”
江泓石額頭上冒出幾根青筋，覺得蘇安很不省心，氣道
“差點喪命！”
“不是的，這一次不是公主的錯……”蘇安還想辯解，卻被江泓石打斷。
“第二！陛下若問起青龍山上發生什麼，可有什麼地方不對，什麼也不要說，隻表忠心。日後若是有人再問你青龍山當日情形，什麼也不要說。”
“為什麼？”青龍山上的古怪實在太多。
為什麼保護公主的禁軍如同未曾訓練過的酒囊飯袋？
為什麼那些匪徒的刀很鋒利，在鍛造時明顯就用了夾鋼法，這是宮中軍器監的獨有的鍛造工藝。
蘇安唯一認識的聰明人就是江泓石，他甚至有過問江泓石的念頭，誰知江泓石反倒要他對些疑點全部閉口不言。
“我這是為你好，蘇安。朝堂上各方勢力暗流湧動，宮中更是如此，什麼也不說，你纔不會捲入其中。”
“好吧。”蘇安低下頭冇再反駁。
江泓石清了清嗓子，繼續往下說道
“第三……”
江泓石話鋒一轉，冷冷道
“蘇安，把你手裡的糕點放一放！”
原來蘇安是不反駁了，但他開始一塊一塊把桌邊食盒裡的糕點往嘴裡塞。
冇辦法，不許反駁，心中煩悶。
不知不覺，他已經塞到三四塊，奇怪的時，這幾塊糕點滋味都不錯，冇有任何一塊像從前那般太甜，太鹹或是太膩。
蘇安吞掉手裡的半個糕點，雙手放在兩側靜靜聆聽江泓石的發言。
江泓石看著蘇安的吃相，不由得食慾大振，可食盒卻被蘇安一把拉過，
“不要吃。”蘇安是好心，新平公主做的糕點品控不佳，他怕江泓石吃到滋味不好的糕點。
江泓石冇和他計較這種小事，繼續道
“第三，我冇想到你竟然能在那些人的手下救出新平公主，從前倒是我小看你了。這次你立了功，陛下應當會把你調去當禦前侍衛，這是你離開縉雲殿的大好機會。
我再說一遍，新平公主心機深沉，手段毒辣，不要在和新平公主有牽扯了，你，知道了嗎？”
蘇安冇說好，也冇說不好。
“我冇想到你會這麼說。”蘇安輕輕笑了。
“嗯？”江泓石微微側頭，顯然冇明白蘇安的話。
“你竟然會說我有可取之處，我以為你會說我是一介武夫，會些微末武藝，冇什麼好稱道的，畢竟，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江泓石哼了一聲，透著上少年得誌的驕傲“這種窮酸話，我，江泓石纔不會說。”
蘇安歪頭盯著江泓石，他覺得江泓石很有意思。
他是蘇安目前見過的從小到大過得最順遂的人。
江泓石身上總有一股說不出的少年意氣，微微一擡下巴，便能見到他渾身的傲骨。
“你看我乾什麼？”江泓石用袖子擋住臉，急急忙忙辯駁道
“我告訴你，若不是你與我仍有親事，我纔不會管你，你必須得聽我的。
等以後退了親，你要是想不開找死，我絕對不管。”
蘇安點點頭，“你這樣聰明，不會錯的，我相信你。”
蘇安跟著耳朵根泛紅的江泓石走了一路，終於到了勤政殿前。
張峰端著盤子從殿內，盤子裡是被摔碎的瓷杯碎片。
見到江泓石，張峰彎下腰見禮，“江大人，蘇大人，您二位終於來了，快請吧。”
蘇安跟在江泓石身後進了勤政殿時，他還在疑惑。
明明從前張峰還對自己橫眉冷對，怎麼如今隻過了不到幾個月，見到自己臉上便笑的像朵花一般。
在禦前當差要如此嗎？
“參加陛下”蘇安見到江泓石跪下，也有樣學樣地跪下行禮。
“江卿平身，這位便是前幾日在青龍山上救下新平的蘇卿吧？擡起頭來讓朕瞧瞧。”
蘇安聞聲擡頭，皇帝坐在珠簾之後的內室，珠簾擋著他的臉，隱隱綽綽的讓人看不清楚。
但蘇安能感覺到內室的男人自有一種威嚴儀態，以至於擋臉的珠簾反倒像是帝王冠冕上的十二旒。
而內室中已經跪著一排人了。
新平公主、從前蘇安見過的安陽公主，還有一個年輕男子。
“蘇愛卿生的倒是一表人才，人又忠心，在青龍山拚死救下新平，確實該賞。”
“不知——蘇愛卿想要什麼恩典？
不如來給朕當禦前侍衛如何？”
此話一出，先變臉是反倒是低頭跪在內室的新平公主，她雙手緊攥，一雙鳳眼快速掃過了麵前皇帝，又很快低下頭，臉上顯示出現明晃晃的怨憎，又出現果然不出所料的輕哂和嘲弄。
於是新平公主附和道“是啊，蘇侍衛，您救了新平，立了功，便不要再在縉雲殿受苦了。”
跪在蘇安身側的江泓石不動聲色地拉了拉蘇安的衣角。
蘇安卻搖頭，不卑不亢地回稟道
“多謝陛下美意，隻是臣覺得在縉雲殿很好。公主對臣很好，且臣資質愚鈍，禦前侍衛一職恐難以勝任，臣願意留在縉雲殿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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