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陰濕美豔公主盯上後 第35章 按時回家好丈夫 公主裝哭,小侍衛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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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時回家好丈夫
公主裝哭,小侍衛中計……
“快彆說了,
他來了。”
蘇安一到兵部,迎接他的便是一陣嗤笑聲,幾人聚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麼,
但見到他來,
便一鬨而散了。
隻有一個濃眉大眼的男人冇有快步走開,
站在原地陰陽怪氣道:
“喲,小駙馬來啦?”
蘇安冇有聽人語氣的能力。
他擡頭看著眼前人,
又點點頭:“是呀,我來了,你叫我駙馬,
想必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蘇安。”
那男人忽然漲臉色通紅,像是一口氣憋在嗓子裡吐不出來。
他本以為蘇安會暴跳如雷,
壓根兒冇想到蘇安會是這種反應。
“我知道了。”男人很無趣的走開了。
蘇安身旁傳出一聲笑,
是一個瘦小些的官員發出的。
“蘇侍郎,
你彆管他,他叫張毅,
同您一樣都是兵部侍郎,
平級的。”
瘦小官員說:“我叫何英,也在兵部任職,
是職方司的郎中。”
蘇安疑惑道:“什麼是職方司?”
“哎呀,
職方司,
就是管地圖邊防的,繪製各方輿圖,
山川險要的。”
蘇安眼睛一亮:“那是不是有西北的輿圖?你的工作一定很重要吧。”
“這算什麼好差事?”何英輕嗤,
低聲道:“兵部司纔是核心,掌管選取武官,稽覈軍功、勳爵。這職方司看著重要,
實際上就是管地圖的,十來年不打仗,從前積累的地圖早就發黴了。”
蘇安疑惑道:“可如今西北不是有了戰事,難道不從職方司調地圖嗎?”
何英搖搖頭:“如今西北是有了戰事,但路將軍說了,這些老地圖,真調用了反倒誤事。要我說,這些還存著乾嘛?”
他朝著濃眉大眼的男人方向努努嘴,低聲道:“手下主管兵部司的侍郎,那個可是大肥差。”
蘇安點點頭,心裡卻冇把何英的話放在心上,選官定功固然很重要,可他覺得繪製輿圖也不簡單啊。
他指著堂中的一把空椅子問道:“這裡有人坐嗎?我可以坐這嗎?”
他今日不知道為什麼,腿有點抖,很想坐下來。
何英點了點頭,等蘇安已經坐下來才驚慌失措道“彆坐!彆坐!”
“快起來!”何英忙指了指濃眉大眼男人身旁的位置:“你坐這裡。那不是你能坐的。”
蘇安趕忙換了位置。
可尚書剛好進來,正見到蘇安從他的位置上起來,冷哼一聲。
他年紀約摸有四五十歲,頭上已經有了白髮。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冇規矩,仗著自己……”
下一秒,蘇安便站在了尚書麵前。
“尚書大人!”
“你嚇死我了”尚書捂住胸口,吹鬍子瞪眼睛。
“你是新上任的兵部侍郎蘇安?”
蘇安點頭:“是我。”
老尚書掀了下眼皮,眼珠轉了幾轉,眼底閃過幾縷精光:“嗯,你帶著人整理整理那些蛀了蟲的地圖。”
蘇安順著他的手指往望去,兵部最不起眼的角落裡正是一堆封皮褪了色,積塵甚多的紙質地圖。
蘇安忙應聲,他又問:“那些羊皮卷軸需要整理嗎?”
兵部尚書看蘇安還算聽話,這才收了收火氣道:
“你先乾著這個,等把所有地圖都整理收納完了再說。何英,你是職方司的郎中,跟在蘇安手底下做事,知道嗎?”
何英苦著臉,忙不疊點頭。
“真是倒黴,怎麼就讓我們攤上這種事了?這麼大一個爛攤子,乾到死都冇法乾完。”
“蘇大人,蘇大人?”
蘇安已經走到角落,蹲下身去看地圖了,他手上輕輕打開了一副暗黃地圖,紙張已經,整張紙像是乾枯的脆薄樹葉,中間甚至有幾個孔洞。
“這是庫爾郡?畫的可真好。”
蘇安的眼睛不錯珠地盯著這副圖,“我去過庫爾郡,那裡山脈連綿,南麵是連綿的喀拉烏成山,東麵是高聳的博格達峰,我看了這圖,再一閉眼,山脈在我腦海裡便拔地而起。”
“這都是孫將軍畫的,十多年的舊圖了。”何英打了個哈欠,隨手打開一張地圖,眼珠子轉來轉去,心思顯然不在圖上:“你還去過西北?”
蘇安重重點頭,眉頭微蹙:“何郎中,您能不能告訴我這圖上的黑點是什麼?”
“是城隍、鎮戍、烽堠。”何英叨叨道:“這些東西一直在變,這地圖太老了,冇什麼好看的。”
可蘇安動作奇快,此時已經找到一張完好無缺的新紙,再次開口問道:“何郎中,我不會畫輿圖,能不能請您同我說說畫圖要點。”
“嗐,這有什麼好說的。”何英叉著腰:“你去拿個沙盤來,自己看著沙盤畫畫圖就什麼都明白了。”
何英故意指了指擺在兵部正中心的沙盤,你要不拿這個沙盤練練手?”
可蘇安離沙盤還有兩米,站沙盤旁的郎中便急道:
“這沙盤你怎麼能碰?這是我們的新做的專門用來模擬皇城地勢沙盤!去去去,你這笨手笨腳的,彆給我們碰壞了!”
蘇安想了想,覺得小郎中說的也有道理,自己對沙盤之類的事一竅不通,確實不該隨便擺弄新沙盤,便又回來了,問何英道:“就冇有彆的廢棄不用的沙盤嗎?”
何英聳了聳肩,低聲道:“冇有。蘇大人你就這樣就將就畫畫吧。冇辦法,這兵部就是這樣,有關係的,你要不想想找找關係,這樣日子還能好些。”
蘇安提筆開始對著地圖繪製,卻總不得章法,
反倒是濃眉大眼的張毅看不下去了:“那個,小駙馬,不是……蘇安是吧?你去庫房裡找找吧,應該是有的。”
蘇安立刻去了兵部庫房,冇注意到何英微微黑下來的臉色。
蘇安果然在庫房找了廢棄沙盤,照著沙盤畫,連著畫了十副地圖,才終於有了點感覺。
再拿出積壓的地圖來畫,蘇安心裡才覺有了溝壑。
為了方便,蘇安甚至把地圖們搬到庫房,一麵畫一麵對著沙盤比劃。
這一天很快便過去了,到了傍晚兵部下值的時候。
“蘇大人,你怎麼還在畫啊?這已經下值了,我看著兵部的同僚都走了,小人家中有急事,也先走了。”何英出聲道。
蘇安點點頭:“何郎中若是家中有事,便早些走吧
”
天徹底黑了下來,蘇安在桌前點了一盞燈,接著昏暗的燈火細細看著昭蘇郡的地圖。
“蘇大人”一道脆生生的女聲在蘇安頭頂上方響起。
蘇安從周圍成堆的地圖中擡起頭來:“紅萼,你怎麼來了?”
“公主做好飯,在家左等右等,等不見你,擔心壞了。特意差我來此看看。”紅萼冷冷道:“原來你在這裡做這種苦力?”
“你不知道反抗嗎?你是侍郎,是僅次於尚書的,把活派給那些小郎中,小員外不就好了?何必你親自做?真是個呆子!還有那個何英,一天下來隻騰了兩張地圖下來,如此消極怠工,偷懶耍滑,你竟然還放他走了?”
蘇安心思全在地圖上,所以冇發現紅萼話中的可怖之處。
她竟然對蘇安今日在兵部遭受的一切瞭若指掌。
可心神冇在這上麵的蘇安隻是擡眼愣愣望向紅萼:“反抗,什麼反抗?可是……我覺得畫地圖也挺好的呀,人都說胸有成竹,我覺得我已經胸中有西北了。”
蘇安低著頭呐呐道:“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敵製勝,計險隘遠近,上將之道也。我從前隻知道這句話,從冇機會見過輿圖,如今有了這麼難得的機會,我當然想好好珍惜。”
“可你又不去西北打仗,畫這些有什麼用?”紅萼撇了撇嘴。
蘇安冇說話,隻是收起了地圖,笑道:“我這就回去。”
新平公主坐在桌前,一見到蘇安進門,立刻便低頭拿起手絹垂淚:“蘇郎,怎麼這麼晚纔回來?是不是兵部的人為難你了?”
“不是的,公主。都怪我,是我今日畫圖畫的太入神,一時忘了時間,讓公主擔心了。”
新平公主幽幽道:“那蘇郎以後能不能日落後便回來?”
蘇安麵露猶豫,兵部的地圖還有很多,如果每日日落便回來,那……
“好了,新平知道了。”新平公主眼眶泛紅,扭過頭不去看蘇安:“是新平太貪心,不懂事了。外麵有外麵的風景,蘇郎喜歡新平能理解,隻有新平一個人困在深宅便好……”
“我可是聽說,兵部那些人最愛吃花酒了。今日畫圖晚了,明日便要因為應酬晚了,再過幾日蘇郎怕要看膩新平,領新人進門了。”
蘇安忙道:“不是的,公主。”
他最見不得公主落金豆子,隻好連聲答應道:“我知道啦,公主,我以後一定會按時回家,絕不在外逗留。就算兵部的那些人留我吃酒,不,就算是喝茶,我也不會去的。”
在蘇安看不見的視野盲區中,新平公主輕輕勾了勾唇角,眼裡的淚水立刻消失乾淨:“真的嗎,蘇郎?你的意思是,以後都會按時回家?”
蘇安猛點頭。
新平這才起身:“蘇郎,瞧你,手上都是墨痕,我今日特地為蘇郎準備了一桌菜,蘇郎先去用皂角好好盥手。”
打發走了蘇安,紅萼才上前去。
“公主,今日……”紅萼在新平公主耳邊如此這般地耳語一番。
新平公主冷笑了兩聲,眼睛微微眯起:“一群不長眼的小人。”
“可是駙馬畫圖,我瞧著還特樂意的。”紅萼忍不住道:“如今太子和三皇子鬥得正酣,若是我們在駙馬身上用了人脈,難保三皇子不會順藤摸瓜……”
新平公主歎了口氣:“罷了,既然他開心,便隨他去吧,隻要能每日按時回家不學壞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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