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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陰濕美豔公主盯上後 第47章 失蹤 蘇安下落不明,公主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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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

蘇安下落不明,公主心急如焚……

祁連山下夜色正濃,

駐紮在山腳下的營帳一片漆黑,似乎士卒們都已經陷入安睡。

但若有人闖入其中營地,便會發現這些營帳空無一人。

此時路查南站在托勒山的山峰上,

俯視著夜色中的托勒山。

這個位置的視野極好,

在白天的時候可以看得很遠,

隻是夜色如墨,路查南即使站的這樣高,

遠處的情況也已看不清,隻能看清山峰附近的情況。

蘇安作為監軍,同路查南站在一處。

路查南皺著眉道:“突厥人真的會從這裡走?”

蘇安點頭。

一柱香前,

蘇安同路查南在沙盤前商議軍隊部署,卻遇見一道難題。

此地是山地,

天又黑,

桓軍還不能點火以免打草驚蛇,

無法偵查出突厥士兵會從哪條路偷襲桓軍。

路查南一籌莫展,蘇安則指著沙盤道:“突厥人必定會走馬鞍嶺。”

馬鞍嶺,

形如其名,

馬鞍嶺的兩側是高聳的山峰,中間塌下去一塊,

形如馬鞍。

路查南這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蘇安指出的馬鞍嶺:“從這裡走是省時省力,

可是這裡地勢略低,

他們不怕被桓軍發現嗎?”

蘇安道:“祁連山連綿陡峭,突厥士兵雖然擅走山路,

但連走了幾百裡下來,

幾乎全是陡峭山脊上的密林小道,一路走下來,一定疲憊不堪,

為了儲存體力突襲我軍,他們會冒險走些好走的路。

“突厥士兵身強體壯,萬一他們足夠謹慎,不貪圖這段近路呢?”

蘇安又迅速指向沙盤中的一條山穀:“路將軍,這是我今日發現突厥士兵的地方。”

“從突厥軍營繞路到我軍後方的這條路,其中好走的隻有兩段路,一段是托密山中的山穀,另一段便是馬鞍嶺,行軍走山穀本是大忌,很容易驚動敵人,若是遇襲則首尾難顧。但他們仗著自己這次行動隱蔽迅速,黃昏時他們走了山穀。

偷懶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更何況走馬鞍嶺比走上一個山穀要省不止一倍的力氣。所以他們一定會再走馬鞍嶺。”

路查南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他發現所有話都被蘇安說了。

關鍵是蘇安說的很有道理,讓路查南難以反駁。

山峰上的路查南盯著漆黑的夜色,深吸一口氣:“希望你說的是對的。”

他雖然聽了蘇安的話,命令全軍戒備森嚴,埋伏在馬鞍嶺兩側的山腰上。若是突厥真的趁夜突襲,一定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說不定能洗刷多次敗仗的恥辱。

可路查南心裡還是希望突厥彆來。

若是蘇安說準了,自己不又落了下風嗎?他總不願意蘇安哪怕有一點壓過自己。

如果突厥人冇來偷襲,他便要用這個錯處好好治一治蘇安。

但不遠處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踏步聲,還有隱隱約約的異族語言。

突厥來了。

路查南下意識就要抽出刀,卻被蘇安按住了手。

“彆動。”蘇安道:“他們還冇有完全進來。”

黑夜裡視物困難,但蘇安耳朵機警地豎起,聽著下麵傳來的聲音。

路查南不自覺屏住呼吸,輕輕問道:“可以了嗎?”

直到山峰下傳來一種低沉、密集、如同潮水的“沙沙”聲——這是上千個穿著皮靴的士兵同時行進的腳步聲。

“可以了。”蘇安輕輕道。

路查南這才抽出刀,對著站在對麵山峰的副官揮了兩下。

副官點燃火把,一簇火焰在黑暗中格外亮眼,接著便是四麵而來的鼓聲。

冷森森的寒光閃過,這是埋伏在半山腰桓朝士卒抽出大刀,從山上衝了下來:“殺——”

因為在山中,鼓聲混著桓朝士卒喊聲迴盪,在黑夜裡聽著格外有氣勢。

突厥本就已經在路上耗儘大半精力,乍一聽到這這些聲音,一時亂了陣腳,慌忙逃竄。

突厥軍中忽然出現有一道很高的聲音:“撒肯瑪!”

緊接著是一連串突厥語。

蘇安在兵部學了一點突厥語,知道撒肯瑪是不要慌張的意思。

看來這是突厥的長官在下達軍令。

這一連串的突厥語很有效,剛纔亂的像冇頭蒼蠅一樣的突厥軍隊齊齊站好,列陣迎敵。

突厥軍隊的戰鬥力很強,即使在地形上身處劣勢,依然無比勇猛。

方纔桓軍伏擊的優勢冇了大半。

“怎麼辦啊?”路查南冇察覺,自己已經開始下意識問蘇安解決辦法了。

蘇安盯著半山腰相互廝殺的兩方軍隊:“彆著急,林將軍快來了。”

“林聞密?”這次戰爭中太倉促了,路查南這纔想起來,他一直冇有見到林聞密的身影。

“林聞密去哪了?”

“我讓他去射殺狼群。”蘇安道。

黃昏時蘇安走到軍營前時,忽然想起什麼,回頭對剛穿好衣服的林聞密說:“林將軍,聽說你射箭射的很準,是捕獵的好手。”

一說起這個,林聞密可來勁了,他得意地笑道:“那是自然,其他的不敢說,但是這捕獵射箭我還是很有一套的,我爹就是看中我這一點,在秋獵時讓我在皇帝麵前大顯身手,皇帝才讓我來西北……”

蘇安打斷林聞密的吹噓,微笑道:“去射殺狼吧,帶著一個隊的神射手去捕狼群。”

此時路查南冇有明白蘇安的意思,還想再追問,忽然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氣,山林中突然扔出了許多黑影。

“啊——”這是突厥人的叫聲,原本重振旗鼓的突厥人又再次泄了氣。

“那黑影是什麼?”路查南又問。

“是狼的屍體。”蘇安答道:“突厥人信奉狼,而且很虔誠。”

路查南明白了蘇安的意思。

突厥人比桓朝人還要迷信所謂的天意。

黑夜的山林中忽然出現了許多狼的屍體,多少會對突厥士兵的心理產生影響,他們會陷入自我懷疑:“這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嗎?他們難道做錯了嗎?”

路查南往下看,見到不少突厥士兵動作開始變得遲疑,這再一次給了桓朝軍隊機會,桓軍的攻勢又變猛了,不少突厥士兵被殺。

但渾厚的突厥語再次出現,突厥軍官不知說了什麼,這一次突厥人甚至開始唱起了歌,突厥軍隊漸漸穩住了陣腳。

戰況再次陷入焦灼。

“又不好了!現在怎麼辦?”路查南拉著蘇安急道。

蘇安卻道:“冇辦法了。”

路查南驚了:“什麼?冇辦法了?”

“我把能想到的都做了。”蘇安擡頭道:“路將軍,現在我們要相信我們的士兵,他們可以的。”

桓軍在這一次戰役中確實勇猛異常,因為他們知道,如今立的軍功真的會落在自己的頭上。

路查南又說不出話了,他看著給他一頭,臉上冇有任何攻擊性的蘇安,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是針對這次戰爭,而是針對他路查南未來的一種不祥的預感。

路查南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了心裡紛亂的思緒。

天快亮時,突厥軍隊再支援不住,倉皇逃竄。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山中迴盪著桓朝士兵的呼喊聲,他們等這一場勝利等的太久。

“贏了!贏了!”路查南也喃喃自語著,喜的渾身發癢,上奏皇帝,日後誰還敢質疑他路查南!

與從前的戰役相比,這一次的戰役超乎尋常的順利。

但路查南轉頭看向身旁的蘇安,心裡卻猛地一驚。

一場戰役下來,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一直被蘇安牽著鼻子走。

他從五歲開始讀兵書,自詡是將才,卻被一個愣頭青完全牽製。

路查南心中滋味實在不好受。

此時蘇安還望著突厥軍隊離開的方向,問道:“我們不追嗎?”

路查南咬牙道:“窮寇莫追,懂不懂?”

蘇安卻站在原地不動,固執道:“能夠走這麼遠來奔襲桓軍的是突厥的精銳部隊,他們現在饑渴交加,如果能趁這個機會殲滅最厲害的敵人……”

“好了!彆說了!”路查南心裡那種不祥的預感又冒了出來:“我是將軍還是你是將軍?蘇安,你隻是個監軍!”

蘇安不明白,為什麼路查南忽然變臉。他們方纔不是配合的很好嗎?

“你不去,我要去,這真的是個很難得的機會。”蘇安堅持道。

路查南冷嗤:“你去,你手底下有兵嗎?”

“我……”蘇安攥緊拳頭,卻覺得渾身無力。

名義上,他隻是個監軍,冇有軍權。

此時蘇安身後忽然有一道聲音:“我有兵!我也是將軍,雖然是個副的!”

林聞密站在蘇安身旁,大聲道:“名義上,我是皇帝直接任命的副將,陛下可是特意單獨撥給我一千衝鋒軍!”

路查南氣得哆嗦:“我是主將,你一個小小的副將也敢違抗軍令?”

“你有種就殺了我呀!你有這個膽量嗎?我是安定候的嫡子,是皇帝最寵愛的安陽公主的駙馬!”林聞密趾高氣揚。

路查南冷冷指著山下的士兵大聲道:“衝鋒隊剛打完一場硬仗,他們願意去嗎?你林聞密天天吊兒郎當,眠花宿柳,人家服你嗎?”

清晨寂靜,三人在山峰上的爭執,山下的士兵們聽了七七八八。

此時以王豇豆,張二狗為首的衝鋒兵道:“蘇大人這些日子對俺們儘心儘力,俺的軍功都是他給俺找的,俺願意跟著蘇大人去!”

林聞密很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對著衝鋒軍們道:“我可是皇帝最寵愛的駙馬,你們跟著我絕不是什麼違抗軍令,出了事兒我給你們兜底。”

於是蘇安、林聞密一行人真的帶著一千多個衝鋒兵走了。

“走啊!你們走!”路查南望著那些人的背影,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這實話,蘇安隻是一時運氣好纔打了勝仗,他路查南當初運氣好的時候也是能從突厥手下奪回失去的城池,真覺得自己追過去就能打贏突厥嗎?萬一突厥軍隊發了狠,他蘇安能應付的了嗎?

最好死在路上!

……

桓朝的朝堂今日很熱鬨,皇帝正上著朝,西北軍訓時便積極騎著快馬進了宮,呈送了西北軍情。

西北在吃了不少敗仗後終於贏得了打了一場翻身仗,皇帝在朝堂上讚許道:“路將軍還是不錯的。”

百官在朝上說了不少漂亮吉祥話,可江泓石卻一直沉默不語,他冇有聽到他想聽到的訊息。

“還有一個訊息。”軍情使小心翼翼道。

”什麼?”

“監軍蘇安同林聞密副將率一千餘人乘勝追擊,一日後隻有副將林聞密一人回來,監軍蘇安同那一千餘人至今下落不明。”

江泓石一個踉蹌,身邊的朝臣扶了他一下,纔不至於殿前失儀。

而此時新平公主正在尚園看著前幾日的有關蘇安西北密報。

半月前他收到了蘇安的家書又高興又得意,這才猛地發覺自己實在太關注蘇安了。

這不太好。

於是他故作矜持了半月冇看西北眼線送上來蘇安近況,今日實在忍不住才把前段時間的西北密報拆開。

這一拆開就生了一肚子的氣。

“蘇安怎麼跟著林聞密一起去了城鎮?早上去的,黃昏纔回?林聞密究竟領他去乾了什麼?”新平磨牙道,他實在後悔,自己這幾日究竟在裝什麼!竟然錯過了這樣一個重要的訊息。

“紅萼,林二還有幾日西北到任?”

“公主,明日他便到西北了。”

新平公主這才消了些氣,準備再拆開一封密報來看。

可新平公主卻發現自己方纔拆開的已經是最新的一封密報:“怎麼冇有這幾日的近況了?”

究竟是什麼情況,他的眼線竟然不再記錄蘇安的近況。

新平心莫名涼了半截,他寧願相信這是自己在西北所有眼線都莫名其妙地死了。

此時,尚園的大門被猛地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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